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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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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感慨:
  同样的脸,同样的姓名,这命也忒不同了。
  游魂谢珩飘过屋檐,看着底下那位策马在城中跑了两三圈,到了某条街道的时候忽然勒马放慢了速度,后头一众人都跟着他勒马停下来了。
  游魂谢珩心道:这人莫不是见鬼了?
  要跑马泄愤就跑,这家家户户的人都被他吓得闭门不出了,这会儿停下作甚?
  他疑惑着,慢悠悠地飘了过去,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长街空荡荡的,只有两人在雨中撑伞而行。
  确切地说。
  是温酒在帮孟乘云撑伞,他们二人并肩走在雨中,不知道说了什么,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十分亲昵的模样。
  那是二十出头的温酒,打扮得十分素净,身着浅色罗裙,生怕自己多添半分颜色一般,素面朝天的。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一众人,抬眸看向那摄政王的时候,神色淡漠,目光还有些冷冷的,好似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游魂谢珩没见过阿酒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可奇怪得很。
  明明她只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个摄政王谢珩,游魂谢珩却不由自主地气得肺疼。
  不过底下骑马的那位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眸色越发沉了,当即就扬鞭纵马从孟乘云身边掠了过去。
  他头也不回,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个两个人一般,飞扬衣袖却掀起了一阵狂风将温酒手中的油纸伞刮飞了,骏马扬蹄溅起的雨水淋了孟乘云满身。
  转眼间,就把人弄得狼狈不堪。
  油纸伞随风吹落在地上,马蹄一踩便踩断了伞骨。
  身后一众人见状纷纷策马而过,一个接着一个,都溅了孟乘云满身的泥水,把那把悲催的油纸伞踩了个稀烂。
  游魂谢珩慢悠悠的落到地上,走到温酒面前站定。
  他喊她:“阿酒。”
  她听不见,只一心顾着孟乘云,抬袖抹去孟乘云脸上的泥水,咬牙说:“谢珩行事越发嚣张跋扈……”
  “算了。”孟乘云反过来宽慰她,“他如今是手中重兵的摄政王,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触其锋芒,何况是你我。”
  游魂谢珩就站在她们面前,听着他们宽慰彼此,看她们相互扶持着走到他面前,从他身体里穿行而来。
  他就站在这里。
  雨淋不到他。
  谁也看不到他。
  “阿酒!”他高声喊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想追上前去,却被一阵狂风刮得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酒扶着孟乘云走进了孟府。
  雨势越来越大,视线也变得模糊。
  那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阿酒!”
  谢珩是被气醒的,从梦中惊坐起,一睁眼就看见趴在榻边的阿酒,伸手把人抱住了。
  此时正值夜半时分。
  温酒守了一天,刚趴下眯一会儿,就被他抱得紧紧的。
  她意识都还有些混沌,只晓得谢珩醒了,满心都是欢喜的,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温声应道:“我在。”
  温酒声音喑哑,生怕谢珩听不到,又连着应了一声,“我在呢。”
  谢珩抱了她很久,感受到阿酒身上的温热,四周都是她的气息,才渐渐平复心神,从那场莫名其妙的梦中醒过神来。
  他侧头,亲了亲温酒的耳垂,轻笑道:“我做了一个梦。”
  温酒原本有许多话要问,可此刻,竟只想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问:“梦见什么了?”
  谢珩低头,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
  原本在梦中只看了一眼温酒为孟乘云打伞就气得不轻,恨不得化身成那骑马的人直接把孟乘云的骨头踏碎了才好。
  此刻同阿酒说却要略过那些马踏纸伞,泥水溅了别人满身的。
  他有些好笑,又醋味浓重地说:“梦见你为旁人打伞,却不理会我,任我淋雨也不心疼。我喊你,你也不应,我气得不行,就气醒了。”
  饶是温酒满腹心事都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她抬手摸了摸谢珩的下颚,“这么说来,你若不是因为被气着了,还不醒?”
  谢珩低头,讨好似的亲了亲温酒的唇,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温酒被他亲得有些脸热,抿了抿唇道:“十五个时辰。”
  “那确实有些久。”谢珩依旧抱着温酒,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我的阿酒担心坏了,我的错。”
  许是梦中所见太过气愤的缘故,他现下一点也不想放开阿酒,见她坐在榻边的小矮凳上,这个姿势抱着也不太舒服,索性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把她整个人都抱上了榻。
  如此,才是拥得心上人在怀,心安。
  温酒见他认错极快,愣是没法子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抱着,附耳去听他的心跳声。
  谢珩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阿酒,我有些冷。”
  温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他又道:“你抱我。”


第822章 偷偷亲我一下
  原本听到动静想进殿来看看的青七听到陛下说抱,又默默地收手回袖,转头看向一众太医。
  偏偏这些个太医们耳力没他这么好,见状纷纷开口问道:“怎么又不进去了?”
  青七很是无奈地开口道:“我方才掐指一算,暂时不要进去为好。”
  众太医:“……”
  你一个钻研医术的,搞什么掐指一算?
  而殿内。
  温酒伸手拥住了谢珩,语调不由自主的变温柔,“抱抱抱,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嗯。”谢珩低低的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笑。
  温酒抬手在他背后轻轻的画着一撇一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喊了一声“谢东风。”
  谢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嗯?”
  温酒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珩一时没应声。
  她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这次忽然昏迷,是不是和我有关?”
  温酒太清楚谢东风这个人了。
  虽说答应过彼此互不欺瞒。
  可报喜不报忧这个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
  若是她不直接问,谢东风还不知道会瞒她到什么时候。
  “阿酒。”谢珩抬头摸了摸她的耳垂,他低低地笑,嗓音还带着些许病中的喑哑,“你是不是偷偷去看阿玹审犯人了?”
  温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解。
  谢珩笑道:“你方才问话的模样,颇有几分首辅大人审问犯人的架势,我看着……心头都突突了。”
  温酒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谢珩这厮在拐弯抹角地说她凶。
  温酒抬手,戳了戳谢珩的眉心,故作冷情道:“那你还不老老实实地同我交代清楚?”
  谢珩眼角微挑,“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交代。”
  “我瞧你是想琢磨着怎么扯谎。”温酒说着,侧身坐起来,注视着谢珩,“你最好同我说真话,否则……”
  谢珩抢先道:“否则如何?”
  温酒见他还没说实话,就想着问这个,忍不住磨了磨牙,沉声道:“大刑伺候!”
  “什么大刑?”谢珩有些好笑的问道:“跪算盘吗?”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把散落肩头的长发拨到背后,而后抬眸看着谢珩,眸色极其认真的模样。
  她一字一句道:“你若是不说,那我就亲自去大江南北的铺子查一查帐,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到时候你就自个儿一个人在宫里待着吧。”
  话声未落,谢珩便伸手抱住了她,“那可不行!”
  “我管你行不行。”温酒道:“你若是不同我说实话,我今日就启程出京。”
  “好好好,我怕了。”谢珩又无奈又忍不住想笑,“还请娘娘疼疼我,别罚我了,好不好?”
  他说话时,尾音微微拉长,像是在清晨玉露悄然落在了温酒心尖上。
  有些痒痒的,又悄悄地藏了几分酸涩。
  她抬手戳了戳谢珩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的。
  于是她只对谢珩说了一个字,“讲!”
  谢珩清了清嗓子,“先前在西楚的时候,你身上的恨骨之毒时常发作,容生说没有什么根除之法,恰好那时候我底下的人查到了有关此毒的记载,说行欢喜事或许可以一解……”
  温酒听到这里,不由得黯然道:“所以,真的是因为我。”
  “我还没说完,你急着揽罪过做什么?”谢珩有些好笑道:“以前也没人试过这个法子,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而且当时我也好好的。况且我这次忽然昏迷,分明就是那些老顽固气的,阿酒,你是不知道,他们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给我添堵,一天天就那么几句废话翻来覆去的说,把我气的啊。”
  他半真半假掺着说,偷偷垂眸看了温酒一眼,才继续道:“恨不得再昏迷两天,也不想再看他们那张老脸!”
  “胡说什么呢!”温酒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嘴,“能不能想自己点好?”
  谢珩勾唇而笑,压低了声音喊她,“阿酒。”
  “少夫人。”
  “娘娘……”
  温酒被他一声声喊得心都乱了,也不顾上再“审问”什么,登时就破了功,温声问道:“喊我做什么?”
  谢珩抬头去吻她的唇,轻轻地舔了一下唇缝,低声道:“我饿了。”
  话声落下的一瞬间。
  温酒身侧的明黄色帘纬被风吹动,徐徐落了一半下来,遮住了光,龙榻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她与谢珩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几乎交融在了一起。
  周遭药味未去,掺杂在淡淡的熏香里。
  温酒轻咳了两声,一手摁住谢珩,一手把散落的帘纬拨开,徐徐道:“来人啊,传膳。”
  外头的内侍宫人连忙应声去了。
  过了片刻。
  温酒无视谢珩幽幽的目光,再次开口道:“陛下醒了,让太医们进来。”
  “臣遵旨!”
  外头一众守了许久的太医们连忙齐齐应声。
  守门的内侍刚把殿门打开,众人就提着药箱争先恐后的奔了进来。
  温酒起身下了榻,理了理衣衫后,身后扶着谢珩靠坐在榻边上。
  她刻意不去看他。
  谢珩却压低了声音同她耳语道:“你让他们进来做什么?”
  他也不用温酒答话,自个儿就把话接上了,“我这病他们治不了,得你抱着疼着才能好。”
  温酒无奈的横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说什么胡话?人都进来了,你要点脸。”
  “哦。”谢珩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不情不愿看了不远处的众人,语调极其正经道:“众卿止步,低头,转过去。”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现在他们看不见了。”谢珩抬头,看着她笑,低声道:“你快偷偷亲我一下。”
  温酒又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
  此时正是夜半,皎皎月光洒落屋檐,有些许落入殿中,与昏暗灯火交叠在一起,光华潋滟。
  谢东风一双琥珀眸里盈满了光,倒映着她的模样。
  温酒负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谢东风……”
  她后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谢珩亲了一下。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推开,靠在榻上,眸色幽幽的看着她,“你不动,只好我动了。”


第823章 日常
  温酒实在是拿谢珩没办法,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一众太医上前为他把脉。
  奇怪的是这人昏睡了如此之久,众人一一把脉之后竟然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劲来。
  只说要清火去燥,多加调养。
  温酒听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谢珩已然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臣等告退。”
  众人把该说的都说了,纷纷低头退了出去。
  谢珩起身下榻,好似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伸手揽过她,低声耳语道:“你看,我早说了只是被那些老东西气坏了,没什么大事,对吧?”
  温酒有些迟疑道:“会不会是他们瞧不出来?要不再下旨召民间的医者来给瞧瞧?”
  “娘娘。”谢珩颇是正色的喊了她一声,“你莫要每次一担心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若是真的下了这样的旨意,我没病,都要被市井坊间的百姓转出病来了。”
  到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大晏,只怕又要陷入动荡之中。
  这话谢珩虽然没有说出口。
  但是温酒心中已经明白的很。
  她也不好再坚持这样做,一双盈波目凝视着谢珩,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你这样看着我……”谢珩微微挑眉,嗓音含笑地问道:“是又想亲我了吗?”
  温酒顿时无言以对:“……”
  恰好这时候,殿门外的内侍通报膳食到了。
  温酒笑着抬手点了点谢珩的鼻尖,语调轻唤道:“进来。”
  声落后,端着佳肴的侍女鱼贯而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有胆大的宫人偷偷抬头瞧了陛下一眼。^
  就看见他皱着眉头,很是委屈的模样。
  “不是说饿了?”温酒笑意温柔,牵着他走到桌边坐下,亲手给他布了菜,“快吃吧。”
  谢珩昏迷了许久,虽无进食,却被灌了满肚子的汤药。
  其实是不太饿的。
  但是阿酒给夹的菜,怎么都得吃完。
  温酒时不时给他添一些菜,虽说应了太医嘱咐,陛下要清心降火,这一桌菜差不多都是素的,但是好在御膳房做的用心,菜色也相当讨喜。
  她陪着吃,也吃了一些。
  两人正用着膳,外头内侍通报:“启禀陛下娘娘,锦衣侯来了。”
  声未落。
  谢万金已经迈步入殿,大步而来,笑道:“长兄可算是醒了,你这一气、气得够久的啊,可把我给吓坏了。”
  跟在他后头一道进来的王良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低头忍笑。
  谢珩抬眸看他,“你是不是想让为兄再躺一躺?”
  “哪能啊!”谢万金一边上前,一边解释道:“我就是太高兴了,我一高兴就容易胡说八卦,长兄是知道我的,别同我计较哈。”
  谢珩不理会他了,慢条斯理的用饭。
  四公子抬手摸了摸下巴,刚要开始说话。
  就被温酒抢先了,“饿不饿?坐下一起吃点?”
  他们殿中折腾了许久,天刚刚亮,宫门大抵都刚开,谢万金就赶来了。
  这人是真的把长兄放心上。
  偏偏嘴贱的很。
  “还是阿酒疼我。”谢万金笑着在谢珩身侧坐下了,“我这一整天都在安抚祖母和家里那几位,急的我茶水都没顾得上喝。”
  温酒唤人来给他添碗筷。
  谢万金徐徐道:“本来祖母和我父亲阿娘,还有小六小七他们都要进宫来看长兄的,但是我觉着长兄应该没什么大事,就让他们先别来了。外头人多嘴杂,若是瞧见咱们家里这些人都进宫来了,还指不定会传出长兄怎么了的谣言。”
  话是大实话。
  但是四公子带着笑这么说,就有点欠揍了。
  谢珩吃了个七八分饱,一听他这话就直接搁了筷子,微微勾唇道:“既然来了,就一道去议政殿吧。”
  “啊?”谢万金刚夹了一个芙蓉卷,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我还没吃呢。”
  谢珩缓缓起身,“我看你也不饿,走吧。”
  “我……哪里看起来不饿?”谢万金都被搞懵了。
  但是他知道长兄这人向来都不怎么讲道理的。
  于是四公子当即转身同温酒道:“长兄是不是气、不是……睡糊涂了?他被那些老大臣气昏过去,这才刚醒,又要去议政殿,这这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他说完,便低头飞快地吃早膳。
  “此话也甚有道理。”温酒也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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