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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燎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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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这句话; 他大步离开。
  梁枝没留他; 点了下头。
  在秦瞿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 她蓦地开口; 声音放得很轻,近乎缥缈。
  “秦瞿,下一次,不要让喜欢你的人那么辛苦了。”
  不要再像对待她那样,给足了希望; 又放任她坠落。
  那样太苦了。
  秦瞿似乎听到了,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梁枝垂了垂。
  秦瞿走后,刚扔掉手上东西的小姑娘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疑惑地向院门张望:“诶; 他怎么这时候走了?”
  “谁知道呢?”梁枝找了个藤椅坐下,仿佛被卸了力气一般向后靠了靠;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了两声后,被接通。
  “喂?苑姐; 是我。”
  听见那边女声惊讶地同她道了一句新年快乐后,她扬了扬唇,“嗯,新年快乐。”
  今晚天气不算特别好; 月亮隐匿在云层中,看不出来。
  梁枝用力眨眨被刚才烟火的气息熏得有点酸涩的双眼,继续道:“米兰的那个计划,我应该可以胜任。”
  …
  与小姑娘告别,梁枝回到隔壁自己家里时,王娣已经帮她烧好了洗澡水。
  一个满是热水的泡澡桶放在浴室,雾气缓缓向外弥漫着。
  梁枝伸手进去试了下,水温正好是她习惯的。
  王娣在她身后沉默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把自己浸进水中,洗去一身舟车劳顿带来的疲劳,梁枝从浴室里出来时,裹着干净的棉衣棉裤,脚下踩着双小了半个码的棉拖鞋,走得神清气爽。
  衣服都是她初中时候的冬衣,她来这边没带换洗衣物,干脆直接从衣柜里抓了两件。
  好在王娣习惯每年把衣服都清洗一遍晒好,以至于衣服穿上的时候,都还是干干爽爽的不带霉味。
  王娣坐在沙发上烤火,看着她这幅模样,当即把她拉到了炉子边上,给她擦头发。
  炭炉也是小时候放在梁枝房间里那一个,炭火烧得正旺,热意扑在脸上和手上,暖烘烘的。
  梁枝眯起眼睛,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的冬天,也像现在这样,她坐在炉子前,王娣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拿收音机给她放广播,还有专门去镇上拷来的一些舞曲。
  有的时候王娣也会跟着摇两下,哼唱出两句,歌声与混着杂音的舞曲此起彼伏,即使家里只有两个人,这样的时刻,却十几年如一日的温暖。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脑中霎时间飞过这样一个念头,梁枝怔了下,有些走神。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仍会选择拼尽全力考上江大。
  只是,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
  然后,远离一切与秦瞿有关的人和事,重新开始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不浪费任何的岁月。
  想到这里,梁枝清醒几分。
  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好在浪费的时间还不算多,现在意识到,也并不算晚。
  一切都还来得及。
  王娣把梁枝的头发擦到半干,又伸手帮她理了理,慢吞吞地对她说:“洗干净了,舒舒服服过。”
  梁枝笑着应了一声,从王娣手里接过毛巾,搭在炉子旁的小椅子上。
  王娣手上得了空,坐到她身边。
  这时,梁枝忽然道:“妈,我可能要出国待上一段时间。”
  “嗯?”王娣猝不及防听她这么通知,不赞同地皱起眉,“多久?”
  “过完年就出发,具体在那边待多久还没定,”梁枝解释道,“城里的房子空着,你可以过去住,那边环境不错——”
  王娣一听,脸色立刻变了,双脚不自在地轮换着在地上跺了几下,嘟嘟囔囔:“去什么……都说了我又不会……到时候被笑……”
  “笑什么?”梁枝这次直接握住了王娣乱晃的手,笑吟吟道,“有不会的我让任夏夏来教你,她答应了的,你到时候记得经常叫她过来吃饭就行——”
  王娣手上动得更用力,急切地想要甩开梁枝,“我什么都不会,丢人……”
  “哎呀,有什么丢人的。”梁枝看着王娣眼睛都快红了,心里酸酸涩涩的。
  以前她一直待在秦瞿的阴影下,也因为出身和条件的不对等而时刻感到自卑,所以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劝说王娣,她不愿意的话,也就不再继续下去。
  王娣这几年有点风湿,腿脚没有以前那么利索,家里这房子的条件不好,周边甚至连个卫生院都没有,要是真磕着碰着了,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定了定神,梁枝安抚地捏捏王娣的手背,鼻子有点发热的,脸上却仍挂着笑。
  “丢什么人啊,你以后可是大设计师的亲妈,谁敢说你丢人?”她笑着调侃,“以后他们都只能在书上新闻上看见我,只有你能想见我就见我。”
  见王娣仍有些犹豫,她于是狡黠地勾勾唇,继续道:“况且我已经联系好那边的师傅了,让他们过来把房子翻新一下,你这儿有些地方都老化了,你要是一个人住着,你让我在外面怎么放心。”
  王娣登时睁大了眼,满脸不赞同:“我还没说……”
  怕人生气,梁枝忙继续安抚,半劝半哄:“订都订好了,总不能浪费钱是不是?你就当去城里旅游一段时间,要是住着舒服你就留那儿,要是实在适应不过来,再回来怎么样?”
  “……”
  王娣不吭声,陷入思考。
  梁枝见状,立刻感觉到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乘胜追击:“而且你女儿走的时候你总不能不送送吧?从这儿去机场多远啊——”
  “知道了。”王娣打断她的话,有点郁闷地无奈道,“说不过你。”
  梁枝总算松了口气。
  最放不下的一件事得到了解决,她也不需要担心太多。
  …
  梁枝离开江城那天,任夏夏在安检口抱着梁枝哭了个稀里哗啦。
  “呜呜呜你好狠的心,我还没回来多久你就要跑了,我还说你自由以后多找你四处浪一浪呢……你过分!”
  “行行行,是我过分,”梁枝拍拍她的背,“怎么哭那么凶,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去参与什么九死一生的计划呢。”
  “我这不太感性了吗?”任夏夏就着她的衣服外套擦了擦眼泪,末了还理直气壮回答道:“认识我那么久还不了解我性格,亏我还是为你高兴哭的。”
  王娣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见她这样,嫌弃地递过去一包纸。
  任夏夏接过纸巾擤鼻涕,顺便帮梁枝擦了擦衣服:“你别不信啊,我是真的高兴,我们家枝枝终于支棱起来脱离苦海,心里再没有秦瞿那个渣男的痕迹,我这不高兴哭的么……”
  梁枝在听见“秦瞿”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失神了一阵,接着才揉揉任夏夏又染成粉红色的头发,“别染了,这发质都脆弱成这样了。”
  任夏夏当即捂住头顶,果不其然被带着转移了注意力:“头可断,血可流,发色永远杀马特!”
  “知道了知道了,”见任夏夏止住了哭,梁枝满意地点点头,顺着她说,“别秃了就行——我走了?”
  任夏夏一天,作势就要打她,“赶紧走赶紧走,我就算植发也不会让你看到我秃……”
  梁枝笑了下,回头再跟王娣拥抱,小声说:“妈,我先走了。”
  王娣“嗯”了一声,“注意安全。”
  又与二人挥挥手,她转身,汇入等待安检的人群中。
  今日暂别,来日再见。
  …
  …
  …
  以“年”为单位过去的日子,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长。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便又是一年夏天。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正在下降,请……”
  飞机上空姐的提示响起时,梁枝才从深度睡眠中清醒。
  她摘下眼罩耳塞,调整好座椅,从半躺着的状态下坐起来。
  手边的置物板上放着袋装的小零食,上面贴着来自空姐的贴心叮嘱。
  机舱内空调开得很足,梁枝还不敢把毯子放下,就这么把自己裹紧,拿起小零食吃了起来。
  她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在看向舷窗外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云层时,无聊得几乎又要再睡过去一次。
  上飞机前才连续熬夜几天解决完最后一点收尾工作,这会儿就算跨过大洋彼岸,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仍会感觉到无比困倦。
  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家再睡一觉。
  飞机平稳落地,时间显示正好下午三点。
  她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任夏夏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啊啊啊啊抱歉啊枝枝,我今天被拉着去参加我高中同学会了,现在正被拉着打麻将,暂时脱不开身,我让我表哥来接你了啊!】
  梁枝回了个“好”字,没过一会儿,任夏夏就给她发了车牌号来。
  记好车牌号,她拖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朝着停车场走去。
  她本身身段纤细,长相又出挑,提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难免突兀,在往停车场方向走去时,不时便有人上前搭讪,想帮她分担一点行李的重量,都被一一婉拒。
  刚站在停车场门口往里张望,里头便有一辆车向她打起了双闪。
  远远比对了一下车牌号,确认是任夏夏说过的那辆后,她颇有些艰难地提着箱子在汽车中穿梭过去。
  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长相与任夏夏两三分相似,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模样斯文俊秀,倒有几分温和儒雅的意味。
  他帮着梁枝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自我介绍道:“我是任夏夏的表哥,叫夏谦恒,你跟任夏夏一样叫我表哥也可以。”
  梁枝点点头表示明白,跟着坐进了车里。
  “说起来你以前应该见过我几面,”夏谦恒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与她搭话,“大学那会儿我经常周末接任夏夏到我们家里吃饭,你们那个时候对我挺熟的吧?”
  “嗯。”梁枝点点头,客气地笑笑。
  见梁枝没有什么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夏谦恒便也不再多说,只再确认了一遍:“是送到燕和么?”
  “是的,麻烦你了。”
  说完这句话,梁枝调低座椅靠背,闭着眼直接开始假寐。
  她真的太困了,困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睡觉。
  就在她闭上眼之前,余光似乎瞄见了一辆斜后方的迈巴赫。
  前面没有车,但那辆迈巴赫却仍保持慢悠悠的速度,似乎是故意不快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便已经闭上了眼。
  虽然感到奇怪,但困意一侵袭,梁枝便不愿意再睁开眼,任由自己陷进一片昏沉的环境之中。
  再次睁开眼,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她睡懵了没反应过来,转过去看向夏谦恒。
  夏谦恒见她醒过来了,于是收手,无奈地笑笑:“看你睡得那么沉,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我临时有个会议,可能没办法再等下去。”
  梁枝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儿,跟夏谦恒说了声抱歉后,迅速下车去拿了自己的行李。
  离开前,她弯腰,从车窗给夏谦恒道了声谢。
  “不用谢,”夏谦恒笑了笑,举起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
  梁枝一向不爱加不熟的人的微信,正想婉拒,便听夏谦恒说:“最近刚好有装修新房的打算,听说梁小姐是做这一方面的,以后可不可以找机会咨询你?”
  梁枝这才舒展了眉目,点了点头。
  毕竟是任夏夏的亲戚,行个方便也没什么不好。
  在上楼前,她余光再一次瞥见了辆迈巴赫。
  由于灌木的遮挡,她看不清车牌号,但总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是因为刚才看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吗?
  可惜里面似乎还坐着人,车没熄火,她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去多做观察,只好打消心里的探知欲,进到电梯里。
  回到家中,入眼便是熟悉的装修。
  房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玄关处放了个音响,插着u盘,一看就知道是王娣的手笔。
  梁枝笑了笑,换好拖鞋进去。
  她没在的这些日子,任夏夏不忘兢兢业业给她汇报王娣的情况。
  她离开后,王娣一个人又在燕和住了大半个月,对这里的一切适应得良好,甚至没多久就提着个小音箱和小区里的一群阿姨约起了广场舞,过得有滋有味,再不说什么不乐意的话。
  成功打进一群阿姨的交友圈后,她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在听说她要回国的前两天,才跟一群阿姨们约了去别的地方纳凉度假,小住个一个多月再回来。
  不过她也舍不得老家那房子,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时间还是喜欢往回跑,这次知道她回国后,便又开始盘算着旅游回来后继续住在老家。
  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直接劝服了一群她的朋友们一起去那边住一段。
  王娣不在,家里没人,梁枝打电话过去报了个平安后,直接在客厅打开行李箱,开始一样一样地整理好东西。
  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
  所有行李收拾完毕,她刚把行李箱放进储物柜,就接到了来自任夏夏的电话。
  “喂?”梁枝接通,“你表哥早就把我送回去了,你放心。”
  “我知道,我表哥给我说了。”那边的声音明显压低,背后有很大的喧嚣声,场面有些过分混乱。
  任夏夏停了一下,似乎走动了几步,随着一道关门声,喧嚣声消失。
  她用求助的语气道:“枝枝,你来这边接我一下可以吗?他们的聊天内容我实在太无语了,就先溜了,但我喝了酒没法开车……”
  梁枝看了看天色,一口答应:“行,告诉我下地址。”
  “华鼎酒店。”
  梁枝:“好。”
  她接了电话,拿了车钥匙便迅速下楼,一刻也没耽搁地朝着华鼎酒店过去。
  到那边的时候,透过外头的玻璃,一眼就看见了在大堂坐着玩手机的任夏夏。
  任夏夏听见外边的动静便抬了头,也看见她,冲她招了下手。
  这么久没见,她头发长长了许多,发色好像是染的蓝色褪色了,淡淡的灰绿的感觉,和这夜色倒是挺搭。
  梁枝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下去接她。
  不知道是因为低头久了还是喝得有点多,任夏夏朝外头走的脚步有点虚,走到门口时被匆匆赶来的梁枝扶住后,直接反手给了梁枝一个抱抱。
  “终于回来了啊,想想都走多久了,都两年半了啊两年半——”她吸吸鼻子,明显十分激动,抱着她脖子就不撒手,还要认认真真打量一番,“比之前漂亮会打扮了,有长进!”
  夜色的掩映使得面前女人本就精致漂亮的一张脸更显妩媚,岁月的流逝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她更添几分别样的风情。
  收了视线,任夏夏带着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欣慰地拍了拍梁枝的肩膀,“不错不错,挺好。”
  “行了,”梁枝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微微拧眉,“怎么喝那么多,上车吧。”
  任夏夏“嘿嘿”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被她扶着往车那边走,好在脑子还算得上几分清醒,“还不是他们一直灌我酒,烦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跑出来。”
  梁枝轻叹一声,“下次还是不要来了。”
  任夏夏颇为赞同:“当然不来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间,梁枝突然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任夏夏也听见了,突然警惕地问:“是不是他们出来了?”
  梁枝往后面看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口,高声攀谈,于是点点头,“快点走吧。”
  奈何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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