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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皇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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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由不得你
南宫月曜一走进龙行宫。便有四名宫女上前。两名替他解下他身上微湿的紫色大氅。两名跪在他脚下替他擦拭靴面上沾上的雪。他是从太子府走过来的。紫色的靴面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雪。大氅领子上的毛毛上亦是沾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走进龙行宫。只这一会儿功会。南宫月曜大氅上的雪花就已经融化为水。宫女解下后拿到碳火前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湿气烤干。靴面上的雪倒是比较难融。宫女替她擦拭干净后退了出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宫女退开后。南宫月曜这才上前给皇上请安。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道：“天寒地冻的。怎么就这样走过来了。太子府那么多奴才都是做什么的。真是一个机灵的也没有。这冰天雪地的。要是你感染了风寒。看朕如何处置他们。”
“父皇。这事怎么能怪他们呢。是儿臣不让他们……”
“哼。”皇上轻轻冷哼了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曜儿。你是我凰朝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有些事情。并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若是因为感染风寒……”
“父皇。”南宫月曜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掩下心底不耐。道：“儿臣知道。儿臣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会让自己生病的。外面的天气虽然冷了点。但也不至于……儿臣就会因此而着凉。感染风寒。”
他有内功护体。身体又怎会脆弱到一吹风。天气冷一点就风寒。他的身体还没娇贵脆弱到那个程度。他又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一丁点儿的苦都吃不得。被风一吹就倒下了。
“你……”皇上脸色变了几变。气的脸色不对了。
“儿臣这是实话实说。父皇又何需如此动怒。”南宫月曜嘴角一抹冷笑。优雅迷人的水晶音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皇上双眸黯淡无光。脸色铁青。这就是他的皇儿。他唯一的皇儿。他用生命去呵护的皇儿。他只想为他扫清一切障碍。为他铺好帝王路。让他这一生能够过得好好的。做一个好帝王。而他。却不但不知他的良苦用心。三番几次忤逆他。还在言语嘲弄讽刺他。这就是他的好……皇儿。
“曜儿……你太不懂事了。”过了许久。皇上沉声说道。
南宫月曜默然。过了许久。才道：“是。儿臣是不懂事。但是。父皇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使儿臣变成如今这样。”以前。他和父皇母后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并不像其他各国皇室。父子之间都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算计。阴谋。他一直以来都和父皇关系很亲密。母后从小教育他要体谅父皇。并理解父皇所做的一切。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是。回报他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爱他。疼他的父皇却连那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为了他的皇权。他居然不惜伤害自己的儿子。只为讨好他的手下爱将。他的镇威大将军。
南宫月曜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水晶眸冰冰冷冷。没有半点温度。没有表情的看着他的父皇。这就是爱他的父皇。这就是母后从小教导他。要他用心去体谅理解。用一生去敬爱的父皇。
为了皇权。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他唯一的儿子的幸福。
父皇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曦儿。是那种用生命去爱的喜欢。如果没有曦儿。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曦儿。他活着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而他的父皇。任他如何去央求他。他都始终不松口。
从他得知父皇将曦儿刚给镇威大将军的那一天。他在父皇的龙行宫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而他的父皇却始终无动于衷。到了那一天。他依然高高兴兴的去镇威将军府为他的手下爱将。为他的镇威大将军主婚。
他可以为了别人的事情那般在意看重。却对他的事漠不关心。那样狠心的任他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跪了三天三夜。膝盖红肿充血。都不曾露出一丝难过。心疼。
最后。是母后看不下去。不忍心。哭着去求的父皇。父皇才命人将他强行“扶”起。送回了太子府。
想到这里。南宫月曜又是冷冷一笑。这就是他的好父皇。说什么可以给他世上一切。只要他要。只要他有。而那样简单的要求。他都不能满足他。还说什么给他这世上的一切。哈哈……。真是可笑。真是讽刺。
若是他愿意早答应给他赐婚。曦儿又怎会嫁给镇威将军。如果他赐婚了。曦儿拒绝了。那他不会怪他。亦不会恨他。
皇上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心中一揪。别开了脸去。“曜儿。只要你愿意。这天下哪一个女人不属于你。这天下美人何其多。你为何偏偏只要她。她和镇威将军的感情你又不是没看到。她的眼中除了镇威将军。又还能看得见谁呢。”
“且。不说她已经嫁给了镇威将军。你身为太子。我凰朝未来的储君。肩负着一个国家的责任。你现在的责任便是做好你的太子。在朕百年之后做好我凰朝的下一任帝王。给我朝百姓一个盛世太平。让我朝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而不是沉湎于儿女私情。帝王。没有独宠专情的资格。为了国家安定。必须做到无情。同时。亦要做到博爱多情。给每一个于我们皇权有益的女子相同的宠爱。”
南宫月曜冷笑。道：“儿臣自认为做不到博爱多情。对于不爱之人。如何去爱。儿臣的心只容得下曦儿。眼里除了曦儿。再也看不到其他女子。容不下其他女子。若是无法与曦儿在一起。那么。这一生。儿臣宁愿不娶。”
“你……”皇上脸色一沉。黑着脸恨铁不钢的看着南宫月曜。沉声道：“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以为。你一味的沉湎于儿女情长里。她就会被你感动。爱上你。”
皇上冷笑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她已经死了。就算你再怎么执着。她都不可能活过来。你又何必执迷不悟。你是凰朝未来的储君。有些事情。恐怕由不得你。”
第172章 父子闹僵
南宫月曜心中一阵剧痛。继尔冷笑道：“哦。由不得我……。儿臣看不见得。这个太子不当也罢。若是做太子就不能与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不做这个太子。
倘若这样就可以和曦儿在一起。我宁愿只做一个普通平凡的男子。不要做什么太子……”
“啪。。”皇上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黑沉沉的似是能滴出水来。他行动比思想更快。想也没想。生生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皇上怒极攻心。这一巴掌手上自然不知轻重。狠狠的一巴掌甩过去。生生将南宫月曜的脸打得偏向一边。
惊心动魄的巴掌着肉声脆生生在龙行宫响起。打断了南宫月曜水晶般优雅迷人的声音。打得他的水晶眸立即浮现一层氤氲水雾。若江南三月烟雨。眸光朦胧。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他眸中情绪。
南宫月曜眸中掠过一丝怔愕。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愕然的看着他的父皇。过了好半天。好半天。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用陌生的眼神看陌生人一样盯着皇上。然后。转向走了出去。
“曜儿……”
南宫月曜走得极快。毫无征兆。手上拿着他的紫色大氅的宫女紧追了出去。在他身后怯怯的喊他太子殿下。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很快便走出了龙行宫院外的那道月亮门。转瞬消失在月亮门之外。
手上还捧着南宫月曜大氅的那名宫女看着刹那间消失在龙行宫外的太子殿下。手上像是捧着什么脱不了手的烫手山芋。顿时垮着一张小脸。望着太子殿下消失的方向。欲哭无泪。
龙行宫。南宫月曜走后。皇上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神情委顿。终是无力的跌坐在雕着九龙飞天的花梨木椅里。他无力的靠着花梨椅背。怎么也料不到。这一场谈话会将他和南宫月曜的关系弄成这般。僵硬到这步田地。
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想提醒曜儿注意提防镇威将军。留意镇威将军的一举一动啊。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为何。到头来却把事情弄得这般糟糕。
一番好意被曜儿当做了驴肝肺。反而。让曜儿越来越讨厌他。反而使曜儿对他的恨越来越深。
原本。因为柳凤曦的事。曜儿已经和他关系不如从前。因为柳凤曦。他和曜儿的关系已经有些僵硬。而现在。因为他的一句柳凤曦已死。将他和曜儿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
曜儿。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罢。
皇上嘴角一抹苦笑。他的曜儿只怕是真的对柳凤曦动了真情。否则。怎么会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那般生气。反应那般强烈。甚至说出不做太子之类的话。曜儿他……
“皇上。”皇后在宫女的簇拥下走进龙行宫。一眼便看到脸色不太好看的皇上。她走了过去。柔声喊道。
皇后在一听到皇上请太子进宫后就马上从未央宫赶了过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到底是错过了……当看到皇上难看的脸色。她心里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怕是。皇上又提了让太子不高兴的事情了罢。
“皇后。你来了。”皇上用笑容掩饰到脸上的不豫。笑着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在未央宫里好好休息。仔细着凉。”
在皇后的面前。皇上总是尽可能的表现出高兴轻松的一面。从来不会将不郁忧愁表现出来。皇上对皇后。确是宠爱到了极点。疼到了骨子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传出皇上怕皇后的流言。当然。这些只是宫女太监们私下里说的。没有人敢真的说出来。当然。活腻的了人除外。
“皇上。我听说曜儿进宫了。所以过来看看。”皇后微笑着柔声说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曜儿了。怎么。曜儿他没有来吗。”皇后故装不知。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皇后走进龙行宫。看到皇上脸色的那一刻就知道太子南宫月曜已经走了。也大概猜出皇上与南宫月曜又为了某些事情起了争执。皇上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呃。。”
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道：“皇后。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第一次。皇上在皇后面前露出这样苦涩无奈的神情。
为了不让皇后担心。皇上从来都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皇上一直都把皇后保护的好好的。不想让朝堂上的事情影响到她。
“皇上。您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后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错愕的看着皇上。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这样不自信的话。皇后的心不由揪紧。有些许的痛意自心脏处传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镇威将军手握兵权。连朕也不得不顾忌着他。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不敢得罪他。朝中武将有一部分都是跟着镇威将军。是镇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这一点。更是让朕深感不安。倘若哪一天镇威将军他动了异心。凰朝恐怕就真的要毁在朕的手上。先祖打下的江山怕是就真的要断送在朕的手里了。”
“而朝中唯一能牵制镇威将军的人便是柳相。或者说能牵制柳相的人只有镇威将军。柳相。他的野心和在朝中的势力也不能小觑。柳相与镇威将军一向不和。互相敌视。这在我凰朝也是人人皆知的。而牵制柳相与镇威将军最好的办法便是使柳慕两府联姻……”
皇上慢慢的说着。皇后耐心的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终于说完。皇后脸色柔和。柔声道：“皇上。这件事你并没有错。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守住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总有一天。曜儿会理解你的。”
事实上。皇后心里真正的想法并不是她说的这样。她想说的其实上。既然这样。柳相为了权力。若是与镇威将军联手呢。那样岂不是更方便了他们。
而皇上却像是看出皇后的心思一样。微微笑了笑。道：“为何会这样做。是因为朕知道。镇威将军他不会与柳相合谋。以镇威将军的性格与傲气。他绝对不可能和柳相合作。镇威将军的野心更甚柳相。他又怎会和柳相合作。何况。以朕对镇威将军的了解。他不屑与柳相合作。”
第173章 先见之明
南宫月曜从龙行宫出来后。并没有回太子府。许是因着心情烦闷。一腔心思无法得到舒解。满怀心思的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城西郊。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景物。除了光秃秃的树木。树枝上厚厚的积雪。以及绵延铺开的垲垲白雪。四周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而此时。天空。仍在飘着雪。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冰冷雪花落入南宫月曜脖颈。冻得他一个激灵。直到此时。他方才感觉到冷。那噬骨的冰冷从脚底心直透心底最深处。冻得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他不知那是因为他心冷。还是这冰天雪地真的有这么冷。
想着今天在龙行宫与皇上的对话。南宫月曜的心竟止不住的颤抖。有些许的痛。自心底渐渐蔓延。他不理解。父皇为何要那样狠心。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何要对他那样残忍。
而最让他伤心难过的是。父皇居然出手打了他。从小到大。父皇从未动手打过他。而今天。父皇他……
父皇的那一巴掌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母后去得早。父皇对他的疼爱关心也并不多。童年记忆里。都是……
南宫月曜脑中浮现那个温柔美丽。高贵端装的女子。她就像母后一样疼他。他平时做错了事。父皇训斥他。罚跪都是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在一旁替他求情。她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很温柔。就像母后看他的眼神一样。
她甚至比母后还要疼他。他生病了。她比谁都着急。为了他忙进忙出。虽然有宫女太监。但是她都会亲力亲为。从不会假手他人。这一点。她亦是更甚母后。有一次。他烧得很厉害。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烧才退下。而那一次。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则不眠不休。在他的病床前整整守了三天三夜。
连母后都做不到这样。而那个美丽端装的女子。她却做到了。
从那次病好后。他开始改口喊她母后。
一开始。他是讨厌她的。总认为她是假惺惺。总是认为是她抢走了父皇的爱。那个时候的他。甚至以为是因为她。他的母后才会死。后来。慢慢的。他长大了。才断断续续的从宫女们的口中。父皇的话中得知。母后的死并不是因为那个端装高贵的女子。而是因为母后患有先天性心脏缺损。
到那时。他才知道那温柔美丽的女子的一番苦心。真心。为了他。她甚至自己没有生养。只是为了不让他心里感觉失落。不让他受到伤害。那个高贵端装的女子牺牲了那么多。
为了他能健康成长。为了体谅他的心情。她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力。全心全意。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成人。她对他的疼爱。完全的发自内心。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虚伪在里面。
因为理解。他与她的关系更深了一层。因为理解了她的苦心。他才真正开始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发自内心的喊她母后。而也是从他解开心结。真正把她当母后来尊重来敬爱时。他才看到了她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笑颜。那么美丽。那么让人难忘。
也是在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了他。母后牺牲了多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流逝。当南宫月曜从回忆里醒过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南宫月曜无声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有些自嘲。他还真不知道。若是他不做太子。还能做什么。
难道。他这一辈子就真的只能困在那个奢华的牢笼里吗。一辈子都为了责任而活。没有自由。失去自我。
心里面虽然如此想。很想逃离那个捆住他自由的奢华牢笼。卸去太子的身份。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寻一处好山好水。从此归隐山林。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南宫月曜到底是理智的。他到底还是被理智占胜。若是他离开。母后该有多么伤心。难过。父皇辛辛苦苦守住的江山。又该怎么办。祖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又怎能因他而断送。
南宫月曜看了眼越来越黑的天色。抬脚想要回去。却发现。脚已经冻得无法动弹。他在雪里站得太久太久。脚恐怕已经被冻伤。现在已经无法走路了。南宫月曜不由苦笑。今天。他恐怕是回不去了。
“宫主。今年这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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