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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坟地位列仙班列仙奇闻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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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许清明站了起来,脸色比方才更阴沉几分,低垂的眼尾微红,痛失双亲的重大打击使他眼眶中滚着泪,声音极其嘶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白露虽然知道没有人会信自己,但不是她做的事,她断然不会承认,斩钉截铁道:“不是我。”
“你还想狡辩!”青衫修士愤怒道。
许清明沉默良久,蓦地,松开自己紧握她的手,沉痛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说罢,便与几个仆役一起,抬着已死的许老爷许夫人离开了石室。他已足够悲痛,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七嘴八舌地争论了。
所有修士留在石室,他们会意,悉数走上前来,有将她捉拿之势。
白露无处可退,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和无奈,坚持道:“我说了,不是我!我知道,我现在所有的辩驳都极其苍白。但我还是要说,赶尸人只是想让我做他的替罪羊,你们的注意力被分散后,他便会再次出来作祟。到时……”
话未说完,一人突然将剑抵在她的脖子上。那人手臂淌着血,显然是刚刚被尸类啃去了一大块肉。他目光怨毒,只要白露的喉咙再多都动一下,就会血溅当场,“铁证如山,你还在胡言乱语!”
她修仙许久,已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屈辱。
可如果她不说下去,一旦真的被当场赶尸人陷害成功,姑苏所有修士以为自己抓到了赶尸人,便会放松警惕。赶尸人一得逞,只怕又会有成千上万人被夺去魂灵。
到时再想挽救,便来不及了。
白露艰难道:“到时很有可能……”
一说话,她就感受到皮肤被划破之痛,滴滴答答的血从脖子上淌下。她一字一顿,“姑苏城……”
剑又割进脖子里一分,黄袍道士冷眼打断她:“死到临头还想狡辩,脸皮可真是厚啊。”
把剑抵在她脖子上的修士,看她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也冷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明珩君仙?连我一个小小修士都比不过?”
“嘁,看你昔日碧霄间一赛一路碾压众人,而后又力平干尸人的事,连神像都给造起来了,还以为你多强大,原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大仙徒弟,还以为真的能压我们一头,想来是个假的罢?”
“看来,碧霄间比赛的事还真是作弊取胜的罢。干尸人的事,也是你自导自演的罢。”有人看着她道。
人堆里挤出一个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骨埙,本该是神兵,却染了污浊,就由贫僧拿去诵经净化罢。”
说完,目光炯炯地从白露手中夺过骨埙。他嘴角隐隐藏着餍足笑意,还想拿过白露的两曜剑。
但两曜剑早已认主,除主人外无人可使唤它,所以在他指间触到它的瞬间,即刻自己消失。老僧讪讪收回手,只好把骨埙放入自己袖中。
一个小法师见状,悄悄把手从人堆里伸出来,眼疾手快拿走了她腰间锦袋,藏之入怀。
白露的目光从这一张张脸上依次扫过,突然觉得很悲痛。她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只是拿钱办事,其实并不在乎老爷夫人的死。他们是乱世中有自保能力的人,只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不会受到灾难的侵害,所以更不在乎谁才是赶尸人。
真相是什么?没必要在意。未来会发生什么?没必要在意。
他们只知道,自己今日有理有据地抓获了白露这个所谓的赶尸人,便能居高临下地昭告所有人,自己抓到了一个大祸害,然后享受众星捧月般的盛名,顺便理所应当地拿走属于她的财产。譬如她的骨埙,譬如她的上古神兵,譬如她腰间装着没多少钱的钱袋。
毕竟她害人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又没有掌控话语权的能力,他们自然可以不暇思索地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百利而无一害。
白露冷冷看着他们,内心苦笑,脖子里的血漫过她的衣裳,沿着她的指间滑落。
修士手一发力,剑马上要割到她的颈动脉。
嗤啦。
就在这一瞬,密密匝匝的小虫从四面八方爬过来。
哐啷一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摔在石上。
“你!你居然暗算我们!”修士跌坐在地上,身上爬满了小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嘶吼道。
白露愕然看着眼前光景,所有修士,都已跌倒在地,翻滚着抓挠自己身上的蛊虫。
一只小虫爬到她的脚边,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腿一麻。
眼前一黑。
第72章 大寒·二
不知昏迷几时,白露头脑清明的那一刻,入鼻便是一阵藕花清香。
她被一阵湿冷气息卷得呛了一呛,缓了许久,一坐起身,顿时大片大片的莲花铺入视野。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叶木舟上,腿边堆了大捧大捧的莲蓬。周身微波荡漾,水中藻荇交横,游鱼翕动。
白露心下存疑,现下明明是冬季,哪来的盛夏藕花?
莫非,这里是用某种力量打造出来的幻境?
她的目光停滞,一袭玄袍的青年端坐在船头。他头戴斗笠,脸上覆着半截面具,日色映着款款水波衬得他睫毛很长,漆黑的双目极其深邃。他缓缓摇着手中折扇,扇面上烫金的鸟兽虫鱼随着折扇的摇动,仿佛活了过来,来回奔跑游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白露觉得自己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伸手摸了摸,却已经被缠了一圈纱布包扎好了。
是赶尸人救了她?这里是赶尸人打造出来的幻境?
她茫然道:“你计划了那么久让我做你的替罪羊,眼下既然已经成功,为什么还要救我?”
赶尸人闻声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笑意,“不为什么。在下仅是想让你做只替罪羊,却没打算让你死。毕竟美人香消玉殒,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啊。”
白露与他对视,总结道:“哦。按照你话里的意思,你救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不舍得看我死吗?”
“是啊。”赶尸人笑道。
遥遥地,她听见了稚童嬉笑之声。她拨开莲叶向岸上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鸡犬相闻的村庄。
一片片田野相互接壤,老翁壮年在田垄中举着锄头劳作,总角孩童便光着脚丫子在田垄里打闹。
村庄倚靠的地方,乃是高耸的月泽山,山顶端有飞檐神庙。
心沉了沉。看到幻境中的月泽山、山神庙、陈家村、和荷花潭,白露突然明白了一切。她转头看向这个下颚弧线像极了姜潭的男人,开口道:“我觉得,你救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好看。”
“哦?那你觉得在下救你是因为什么呢?”赶尸人的眼皮朝上抬了抬,似乎对她的话有些兴趣。
他的衣着,他的身形和暴露在面具之外的模样,他一颦一笑的状态,都像极了姜潭。
白露道:“因为我被人不加思索地冤枉,甚至要被当场杀死的凄惨模样,让你想起了,同样被冤枉的檀九。”
赶尸人眼中的笑意凝固了,摇动扇子的手僵在半空。
白露斩钉截铁道:“当年檀九的惨状,是你一生的隐痛。所以当你看到我和她一样辩解无门,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才救下我。”
赶尸人沉下脸,“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折扇。
白露叹息一声,继续道:“你是姜潭和檀九的大儿子,姜无。”
话音刚落,四下静默一片。茅屋草舍、阡陌田野骤然消失。一瞬间的功夫,眼前只剩下一片荷花潭,和云低处一座远山。
只见赶尸人拿下头顶的斗笠,又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极英俊的脸。
若不是姜潭早已寂灭多年,否则光看他的外形,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姜潭。
听到自己名字的这一刻,姜无的手紧握折扇,骨节横起,关节泛白,目光极阴沉。
白露知道,自己猜对了。
赶尸人,是姜无。
沉默很久,白露终于打破寂静,问道:“你既然是姜潭的后代,体内有一半流着的都是神明的血,生来就可碾压群雄,为什么还要去摄人魂灵提高自己的修为?”
半晌,姜无没有说话。这时,恰好一阵微风吹来,吹得水面波动,流水推着小舟一起晃了一晃。小舟中一颗莲子咕噜噜从白露腿边滚到他的腿边。
就是这么一颗莲子,使他目光一顿。既然白露已猜出他的身份,那么他也就没有再必要隐瞒这些事情了。
他拾起这颗莲子,莲子在他的掌心里滚了一圈。他突然抬起眼,恢复了明媚且温和的笑,道:“那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好了。”说罢,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白露的眉间一点。
这一刹,姜无所有的记忆都涌入白露的脑海。她先是看到了一片雾,接着,雾皆散去,脑中走马灯式地开始勾勒他的生平——
白露先是看到了寻香楼的内景,一瞬的功夫,闪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卧房。
卧房之中有女人的惨叫,白露闻见浓重腥臭的血味,这才意识到,这是间产房。
紧接着,她听见了一声婴儿啼哭。老妇的声音从帘帐里传来:“生啦生啦,是个男孩。”
这是姜无出生时的景象。
姜无道:“在下的父亲一夜风流,母亲作为一个娼妓,却意外怀孕,按照规矩,她应该将在下打掉才对。但她舍不得,还是将在下生了下来。她的做法引起了鸨母的不满,鸨母不希望在下影响自己的生意,想要将在下丢弃。所以母亲将在下生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歇息,而是一步一跪一叩头地,爬到鸨母脚边,请求鸨母容许在下留下来。”
鸨母一时情动怜悯,就同意将姜无留了下来。
但是,怜悯归怜悯,鸨母只是同意他留下来而已,并不会让他过得太好。毕竟一个小孩子,在卖肉的地方,能给她带来什么财富?多一张嘴,只会平添经济负担。
好在姜无是神明血统,天生早慧,明白事理,小小的长得还不如人腿高的他,蹒跚着脚步主动在这里给人洗衣洗碗清理茅厕,不管脏活累活,只要他干得来,就什么都干。
鸨母见这个孩子聪明又肯干事,因为他,自己都能少花钱请两个仆人了,便不再刁难他,顺便大发慈悲赏他口饭吃。
冬日里,他的两只小手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生满冻疮又红又肿。檀九就会给他擦上药膏,把他一双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取暖。
有口饭吃,亲人在侧,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十岁这一年,他隔着帘帐,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含笑朝自己走来。这个男人伸出一只大手放在自己的头顶,突然告诉他:“我是你的父亲。”
姜无傻了一傻,第一反应,是伸出小手一巴掌拍开他搁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发出稚嫩的声音愤怒道:“啊?我才不认你呢!你害我娘吃了那么多苦,滚开!”
姜潭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抱起他,把他紧紧裹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嗯,对。都是我的错,现在我给你们赎身,把你们带回家去,你们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姜无一听,虽然这个男人很讨人厌,但起码他挺负责的。那好罢,就勉为其难跟他回去好了。
姜潭把他们带回去后,为他们打造出一个常人不可见的虚境。他们一家四口人住在虚境中,富足安乐。
慢慢地,姜无对爹爹的恨也就少了许多,在姜潭再一次抱起他的时候,他嘟了嘟嘴巴说:“算啦,就勉强原谅你好了,你以后好好照顾我娘和我弟弟就行了。”
姜潭含笑摸了摸他的头说:“嗯,这是自然。”
岂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檀九却被陈家村的村民害得惨死,成了一只旱魃。
十岁的他抱着还是婴儿的弟弟阿净,躲在墙角后看着失去双目、遍体鳞伤,在暗夜中游走的娘亲,忍不住蜷缩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好无助,可是,这么小的他,连把菜刀都举不好,又能做什么呢?
他好心疼他娘亲。
凭什么他貌美温和又善良的娘亲,要遭受这么多的屈辱?
姜无蹲在墙角哭着哭着,握紧了两个小拳头。
等爹爹回来了,一定要这些无知刁民好看!
姜潭回来的时候,他兴高采烈地冲上去,带爹爹找到了娘亲。他满心欢喜地,本以为姜潭会惩治他们。
谁知道,姜潭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天道,什么宿命。
姜无愣在原地。
姜潭明明答应他要照顾娘亲和弟弟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姜潭让檀九重生之后,姜无心中一直怨愤不平。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呀。
他压着这口不平之气,和檀九还有弟弟一起在陈家村中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和弟弟一日日长大,母亲一日日衰老。作为长子,他承担起许多指责。他出去耕田,母亲就在家煮煮饭,做做针线活,补贴家用。
入夜以后,他扛着锄头从田间归来。小茅屋里点着即将燃尽的蜡烛,桌上摆了一盘没有什么油水的白菜和一盘土豆丝儿,并三碗盛得并不那么满的米饭,娘亲和年幼的弟弟就坐在桌边,笑意盈盈地等他吃饭。
他洗干净手坐下,把饭拨了一点给娘亲,又拨了一点给弟弟。看着他们知足的笑容,自己一颗愤怒的心也慢慢变得温柔。
这样的生活虽然清贫,但能和自己的亲人无波无澜地过日子,其实也很幸福。
而心底那些积压着的怨气,虽然不会随着时间消退,但也渐渐地就被深埋起来。
他二十三岁这年,无意中从一个过路僧人口中听说了姑苏一带流行起商业,许多本来交不起赋税的农民都纷纷开始硬着头皮经商,并且因此一跃致富,勉勉强强能喂饱一家人了。
姜无看着自己家,连菜油和盐糖都买不起,也动了心。他也想让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过上衣食不愁的生活。
于是,他背井离乡,去了姑苏经商。
他一个外乡人,一开始的日子非常艰难。所有给钱的正经活计,他都肯干。他先是跑去运河渡口扛米,掌钱的告诉他,来回一趟,两文钱。
时间久了,掌钱的看他力气大又不偷懒,有心想压榨他一下,要求别人一次性扛一袋米,让他一次性扛两袋米,告诉他,这样来回一趟,三文钱。
姜无一听,一趟能多赚一文钱呢!自当点头答应。
他顶着当空的烈日,一次又一次地来回跑,脚步也一次比一次沉重。
这天,渡口来了艘漂亮奢侈的大船。船上先是下来了一列男仆,再下来了一列丫鬟,最后,下来了一位雍容还拿着一柄团扇遮脸的妇人及一位锦衣玉裘的小少爷。
小少爷看见姜无居然可以一次般两袋米,像头使不尽力气的骡子一样。惊奇地和身边的妇人交谈,妇人挪开一点团扇,露出一张涂满脂粉的脸,轻飘飘看了姜无一眼,低下头和身边的小丫鬟说了两句话。
小丫鬟弯着腰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走到姜无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嗳。”
姜无脸上全是汗,闻声抬起头。
第73章 大寒·三
“我家夫人说,看你可怜,要是你让他们开心了,就赏你银钱。”
姜无疑惑看她。
小丫鬟手里撑着遮阳的油纸伞,对他说:“你一次能背起多少袋米呀?夫人说了,要是能背三袋走一个来回呢,就给你一两碎银,要是四袋呢,就二两碎银。要是五袋以上呢,那可就厉害啦,给你一金!”说着,掂了掂手里的锦袋。
姜无惊在原地,汗珠哗啦啦顺着脸颊滚下。
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啊!
身边同样靠力气挣钱的麻衣青年劝退道:“这钱还是别挣啦,这不明摆着玩儿人么?要是你多背一袋,压坏了腰背,以后可就都挣不了钱啦。”
掌钱的咬着一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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