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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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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为儒门圣人,不知道周易所言?”
  秦商的目光一动,而后沉默下来。
  南宫适,澹台灭明,都不能言语。
  “天地之大德,曰‘生’。”
  程知远身边,整个咸阳穹庐中,万剑嗡鸣,而街头,巷口,道路,阴角,处处不是鲜红的血。
  “你们,想要代替秦国?”
  程知远:“秦,有它的国法,可以改,可以变,可以窃,但你不能冠上一个德字,然后,说这是为了天下贫民,是圣人与贫民同。”
  “管仲曾言,大德不至仁,不可以授国柄。”
  “士,不可以不弘义,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这,是曾参的话,我不知道曾参是不是加入了你们,如果是,那他对不起他曾经说的这句话。”
  程知远指着秦商:“还需要掰扯?”
  “我窃以为,人之行,只遵循两点,那么所谓的礼义智信,便都有了,其一曰道,其二曰德,是为‘道德’二字。”
  “道,万物得道则生,失道则灭,道出有万物众生,此为道之德。”
  “德,道之用也,真正大德者,不求世人所记,根本不会看重世间的拜与礼,他是绝对的自由,是绝对的大生,是德之宗上,是至人无己。”
  “下一层,不求绝对自由,逍遥,他愿意改变世界,是主观性的,不是随手为之的至人,但这种人,也不求世人记得他,他只要能看到这片沧海桑田便已经是大乐,这是神人无功。”
  “再下一层,他所行所事,都有目的性,带着强烈的意愿,是因为‘愿意’与‘希望’采才去这样做的,他希望世人记得他的功勋,但又不喜欢世人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这便是不求闻达于诸侯,但万古皆颂其人,这是圣人无名。”
  程知远反问秦商:“但这天下间,既没有至人,也没有神人,更没有圣人。”
  “你们,我们,他们,所有已成圣者,你可以有德,但不配为大德,而一旦摒弃了道,那么就连德都失去了。”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天的颜色是湛苍的吗,还是因为它极其高远的缘故呢?
  站的太高了,便让世人难以认清自己的颜色,什么圣人与贫民同?
  天一定是青色的?
  或许更高处,是黑色的,深邃到极致的…黑暗。
  秦商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他下意识去看那些死去的兵卒,里面甚至有秦国的国人,庶首,乃至于狡童。
  秦商横起剑来,那柄宝剑上的灵性流转,似乎很不情愿在这个时候出鞘。
  哗啦的声音,金铜摩挲的声音,锋利衍化锐利光华,另外一只手上,随侯珠被高高托起。
  南宫适,澹台灭明似乎也确定了自己的路。
  荀子的脸陷入阴影之中,只是那声音依旧清楚明晰:
  “人之初,性本恶啊。”
  “凡是没有经过教养的东西,是不会为善的。”
  南宫适不置可否,澹台灭明则是失笑:“仲尼的道,不符合我们现在的路了,都是古人了,还讲那些么……我老了,等候不住了,只想看一眼那理想中的乐土,就一眼。”
  “荀况,你还年轻,不明白我们…有时候,活的长久,却又不愿意去死,真的让人很为难,包括我们自己。”
  “我希望上天降下雷劫杀了我,但让我自己去找雷劫撞,我是万万不会的。”
  “你也会老的,等到你老了,成为古人了,这如今的,这些你所见到的面孔,也都早就埋入黄土了…圣人么…我死了,没想过升为真人,就让我也埋在黄土里,永远不再起来,这是最好的。”
  荀况的身边,青风与大雪开始汇聚,这片天地中再次被割开天象,而那些雪花飘落下来,南宫适接了一片,笑道:“仙法。”
  “你见过哪一位仙人,得了这种厉害的天象之术?这传授天象,留下仙法传承的,必须是十二重楼,即将飞升的仙人。”
  “而且常人学习了,也发挥不出仙法全部的威能,能有七分,已经是当世无有。”
  荀况道:“七,多了,我只能发挥六成。”
  南宫适十分讶异,却又失笑:“圣人没有仙气,六成,很厉害了。”
  庞大的雪域瞬间把三位圣人包裹进去!
  秦商看到荀况与澹台,南宫二人纠缠,再望向远方,王阐以一敌八,游刃有余,而白起、祁毋山、百里邙、嬴渐等诸剑宗亦被阻挡,他高举随侯珠,竟是不欲再与程知远多言半句了。
  德?
  或许他们真的已经没了吧。
  但程知远认为的德,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不也是前人所定的么?”
  秦商的声音很轻,而程知远却依旧听到了。
  “如果道也算前人的话。”
  程知远的手腕抬起,手臂抬起,缓缓指着天空:“圣人们都想把自己的道理摹刻在天道中,夏之天矩,商之天纲,周之天礼,秦之天律,莫不如此而出,但以人之道驾驭天之道…”
  “人非天,焉知天之道也?”
  程知远摇头:“你可以说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但却不能说子非我,焉知我不知天之道。”
  “天之道,谁能摸透呢?道有德,人承天之生,承道之德,却…不能知德。”
  “所以,究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真正能够得到道之一角者,乐以天下,忧以天下。”
  程知远目光望向远方:“你以随侯珠对我,这是春秋双至之器,天下无二,我以寻常宝剑哪怕是整个咸阳的兵器对敌,却依旧稍显逊色。”
  程知远的手臂上,忽然小黄蛇爬了出来,张开嘴巴,做凶恶状,对秦商发出嘶鸣。
  “秦国没有大德之人吗?”
  “有的,春秋时候,秦国也有辉煌的时刻,也有一位大德的圣君。”
  程知远眺望远方:“我看到了。”
  于是伸出手来。
  嗡——
  ————
  西陲,鄜畤之野。
  光明西坠,黑影拉长。
  帝蛇,天鸡二铜像,忽然活了过来,它们开始做出动作,天鸡张开翅膀,帝蛇昂起头颅。
  帝蛇名为鄜畤,天鸡名为陈仓。
  秦文公郊天应梦,郑庄公掘地见母,据说秦文公上过白玉京,郑庄公下过九黄泉。
  帝蛇开口:“乐以天下。”
  陈仓高鸣:“忧以天下。”
  二像之下,一柄铜剑破裂,炸成烂渣。
  一道浩瀚剑光自废墟中划破云汉,那柄巨大的宝剑从大地的深处挣扎升起!它沉睡了数千年,曾被白帝镇下,不曾给予秦国后代子孙任何回应。
  那是秦穆公的定秦剑!
  益国十二,辟地万里!


第五百八十章 拿得起定秦剑者,可为秦王!
  那道剑气,已经让云汉也逆转,原本日落西山的光明,此时从西方升起,而所有的圣人,剑宗们望向西方,他们骇然,不解,疑惑,震肃。
  王阐向西方眺望,那一直以来没有波动的神情,出现了剧烈的震荡。
  “太阳…回来了!”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这不是一句空话和口号而已吗,这不是代指吗!”
  即使是王阐也被这副景震住,自不必说其他圣人,哪怕是秦王也没见到过这一幕!嬴稷愣愣的看着,忽然想起了一个传说。
  而那个传说,正是王阐所骇然的源头所在。
  “周武叱河,鲁阳挥戈!”
  不约而同的,老圣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作为对曾经牧野之战最了解的儒门圣人们,他们看到这一幕的震骇,远远超越杜仓等法家圣人!
  嬴稷喃喃自语:“昔年我幼时,蒙张仪教导,述说古时神异非常之事…七千九百年前,武王伐纣,孟津渡大河时,纣王手下的强者,波神阳侯掀起滔天水浪,狂风倒卷人间,天地昏暗,人马俱裂,日月失语,乾坤无光。此时,周武左持黄钺,右握军旗,嗔目大喝:余任天下,谁敢害吾意者!”
  “于是天地之间掀翻的风与水都被一言镇压!”
  儒门中,南宫适看到这一幕,也在自言自语。
  “楚平王时,手下一君名为鲁阳公,与韩国有大仇,兴君兵而伐韩,正是打到韩国都城下,战斗难解难分,眼看天色已暮,太阳西沉,此时鲁阳公挥起长戈,吼声如雷,大喝天地,于是乾坤倒转,光阴逆流,太阳为之退避三舍,居然重新回到了天上,浩大的光明普照下来,韩国大军骇的魂飞魄散,被鲁阳公全部歼灭!”
  鲁阳公与韩构难,战酣日暮,援戈而撝之,日为之反三舍!
  “死生同域,宫天地,怀万物,而友造化,含至和,直偶于人形,观九钻一,知之所不知,而心未尝死者乎!”
  王阐下意识说出这番话来,同时大震道:“是什么东西要来了?”
  “西方的太阳居然重新返回人间…”
  这一幕,在圣人们骇然,以至于停止互相厮杀之后,咸阳内的士兵,百将,五百主…乃至于各个军士,兵卒,百姓,国人,庶首,商人…他们或置身于混乱之中,或从破败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光,或是如吕不韦一样,与范睢站在一处,定定的望着远方。
  老氏族的首领,孟氏族长浑身颤抖,而白氏的人已经开始后撤,西氏的族长赤红着眼睛,双腿却是在止不住的发抖。
  “…当年…当年…不,我以为这只是故事而已…”
  “周武叱河,鲁阳挥戈!这种景色…穆公…穆公当年…”
  他话没说完,西方的辽远尽头,忽然响起了鼓声。
  咚咚,咚咚,沉重有节奏,金色的鼓在自己震动,而听到这个鼓声的秦王,则是大为震惊!
  “周襄王的金鼓!”
  “嘶嘶!”
  小黄蛇忽然从程知远的臂膀上抬起头来,它向着西方嘶鸣,随后,嘶鸣声渐渐化为鼓声。
  穆王的灵鼓,在此时震动,赔钱货在向西方呼唤,而襄王的金鼓也给予回应,这架金鼓并不是天子信物,乃是当年秦穆公辟地万里,灭西戎十二国后,为了祝贺他,而从洛邑送过去的。
  金鼓之音,如平地生出风雷,那道切裂云汉的剑芒在向东方坠来,西方的太阳顺着剑芒的轨迹,越来越高,越来越亮,暮色的天,也在这个时候,逐渐回到正午!
  “天再旦!”
  “少胡说!”
  有人大骂:“天再旦发生时,从没有好事情!你是想说秦国要亡国吗!”
  天再旦…这确实是很像天再旦。
  程知远向秦商挥起手臂。
  秦商如梦初醒,他看向远方,又看向程知远所在之处。
  那原本空空荡荡的手掌中,多出了一柄古拙的秦剑。
  秦剑并不威风,甚至显得有些寒碜,那毕竟是数千年前的东西,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威严。
  叮——
  剑锋,似乎面对秦商心中的质疑,自主发声,给予了他一定的警告。
  秦商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猛缩!
  随侯珠护在身前,而定秦剑从宝珠的侧面轻轻滑落!
  嗡——!!!
  剧烈且嘈杂的剑鸣声,伴随着隆隆的天震声,随侯珠的光华被削去一部分,而程知远反手一挥定秦剑——
  锵!
  定秦剑准确的击中随侯珠,而这枚宝珠的一切气息,纵然大如天地渊海,纵然其内有山河乾坤,在这一刻也都不能动用,那山川辉月之气,黎明夜华之光,萦绕在宝珠表面,但却无法突破定秦剑的锋毫之末!
  “定…!”
  秦王他们看到了这柄剑,儒门的圣人们,白起他们,剑宗们,包括华阳君,宣太后…
  秦国的咸阳子民,学堂的莘莘学子与老教习。
  还有孟西白三家老氏族。
  “定…定秦剑!”
  “怎么会,不是只有秦王才有资格拿这把剑吗!”
  西氏的族长大惊失色,骇然万分,白氏族长面色惨白,觉得自己似乎站错了队。
  而孟氏族长孟乙歆则是大步走向另外一边,他的肩膀僵硬,看到了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百里邙。
  “族兄…你们,这是你们的算计吗…”
  百里氏与孟氏本是一家,孟明视是百里奚的儿子。
  “算计?”
  百里邙把荆山剑横起,神色阴沉的可怕!
  “叛秦者死!”
  孟乙歆深吸数口气,忽然放松下来,对百里邙道:“是…你是天下剑宗,你没有亲情,宗族的观念,你不知道我们背负了多大的压力,这次叛乱,是我们促成的…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么可怕的情况。”
  “天下剑宗啊,好名头,你们这些人…秦王啊…还有庐山的那帮家伙,赵渊…你们都是剑宗,你们都是扬名天下,能够士为知己者死的盖世人杰,但我不是,我是族长,身负一族兴衰,如果老氏族在我这一代衰落下去,宗族家谱里,我是要担千古骂名的。”
  “族兄…”
  百里邙提着荆山剑,却没有动,而这时候,嬴渐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没有说什么。
  但百里邙明白,有秦则无宗氏,他终究是秦王的剑宗,不是老氏族的打手。
  但就在这时候,天与地似乎摇晃了一下。
  剑宗们,老氏族们抬起头来。
  随侯珠本是熠熠生辉,此时却落入泥土,光芒不再。
  秦商的身前,一道巨大的豁口,深可见骨,鲜血洒落天穹,定秦剑上,染上圣人之血!
  定秦剑在程知远手中斜下。
  剑气光耀,为山横移,似天奔涌。
  定秦剑乃秦国镇国之器,其威能,其重要性,犹如齐之打神鞭,燕之黄金台,赵之浑天仪,楚之陆地神宫,魏之白窟浮图,韩之陈音钜黍之弩!
  “拿得起定秦剑者…”
  嬴渐此时站在后面,如幽灵般,突然说了一句。
  “可为秦王!”


第五百八十一章 圣人灭于秦(上)
  同样,秦王嬴稷,心思感慨万千,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定秦剑,他往年去祭祀时所持的定秦剑,并不是眼前的这一把。
  那柄铜剑要更加好看一些,但秦王毫不怀疑那是假货,而眼前的这把,才是真货。
  “拿得起定秦剑者,可为秦王。”
  “但拿起了假剑者为秦王,拿真剑者,又是谁呢?”
  就是这一个举动,程知远已经不可能在秦国待下去了。
  秦国可霸天下,但秦王必须是嬴。
  改王?
  田氏代齐?
  不要开玩笑了,不要说田氏代齐,凡是秦国宗室有敢造反者,如华阳君等,都会被王室直接诛杀!
  换王!
  秦王不会允许,法家不会允许,这一下,所有秦国的臣子,哪怕是私交和程知远十分要好的人,都不会再站在程知远一边了。
  乃至于叛军也是一样。
  这柄剑的政治意义大于它的威力。
  秦商虽然中剑,伤势很重,但他却很开心的笑了。
  “天下没有人敢用你的道理了。”
  这句话说的毫无错误。
  程知远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天命在身,商之天命啊,不正是秦的先祖吗?
  当然,这一次定秦剑的出现,完全是因为德的呼唤。
  倒是也与天命没有什么干系,程知远没有刻意去呼唤这柄剑,这柄剑也不在呼唤的范围之内,那西垂何等遥远啊,但是就这么奇怪,因为德,可以跨越天地间任何一处角落。
  程知远并没有德,但他所认为的德,是应该出现的真正大德。
  所以定秦剑来了。
  它觉得,这种大德,能说出这种大德的人,必定也是像秦穆公一样的贤良者。
  “不用就不用吧。”
  程知远的剑锋落了下去。
  秦商手中的宝剑被击溃,剑刃出现豁口,圣人的气息开始紊乱逃逸,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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