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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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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圣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
  “诡辩吗?不,这就是盖天之下的两小儿辩日。”
  程知远道:“下一个是浑天。”
  “到了浑天,盖天的道理就不适合了。”
  浑天时就可以画近日点,远日点,如果从宏观意义上来说,那么太阳在浑天中转动的时候,绕着悬浮的球体世界转移,那么两小儿在日初时,太阳运行到近日点,中午时运行到远日点…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不过浑天么,程知远把时间压缩到一个极限,这样看就很明显。
  当然,到了浑天,就必须要提及陈良,子夏所说过的“气”了。
  这个道理,程知远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众圣并不是傻子,他们平时的精气神明也会沸腾,太阳乃是天象之中最宏伟的东西,它的精气神明肯定是存在的,并且会不断影响大地天穹,这也不仅仅是诸子百家中儒家的认知,同样是其他所有学派的共同认知。
  日出时,以浑天来看,太阳的力量转动到球体中心的后面,故而带动着气也没有过来,所以刚刚明亮的一面显然是寒冷的。
  但程知远最后要用模型解释的,并非是浑天,而是宣夜!
  盖天时候,光的照射方式与浑天绝不相同,这是因为太阳的距离不一样,世界的构架也完全不一样,荒唐与稍有秩序绝不是同义词,折射的现象虽然一致,但是不代表最后的答案也一样。
  “宣夜?不知是何方派系的伪劣假着而已…”
  子思皱眉,看向程知远,同时,他心中却是亦为这精妙的光学模型而生出赞叹。
  程知远道:“盖天有荒诞八难,浑天有千寸之差,故而光在其中,我们看到了的两小儿辩日,他们的结果,都是不同的。”
  “盖天说的话,第一个孩子赢了,浑天说的话,两个孩子都是半错半对。”
  “但我们的天地,既然有三种说法,那么至少有一种是接近真相的。”
  “两小儿的智慧,不单单是顽童的智慧,仲尼不能答,真的是仲尼不知道吗?”
  程知远忽然道:“不,仲尼其实可以说出答案来,他甚至不需要依托任何人,只要他说了答案,两个小儿必然‘恍然大悟’,但是仲尼没有,并不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他不知道,怎么把‘答案的原因’告诉孩子们。”
  “万事万物皆有起始,天地之象亦有本来面目,我等探索天人,是还天以真相,予人以本来,两小儿不能知天地之貌,仲尼有天大之德却也不敢误导旁人,孩子们依旧争论不休,仲尼却以此为赞,述于列御寇。”
  “两小儿都不对,而且与诸位想的不同,是两小儿,都差的离谱了。”
  程知远道:“仲尼不知道,但我略知一二,诸位现在看我,我便是那两小儿之一。”
  “而子思先生说的话中,有一句很有道理。”
  “天动的很快,太阳动的更快,远远在大地之上,故更不必说夸父。”
  “夸父全力日行万里,大地安逸,随随便便日行八万里,大地远胜于夸父,但大地之动,是相对于天,故而大地相对于夸父,就是静止的,因为夸父的速度远远小于大地的动速。”
  “而天动之速又大于大地,太阳的动速更大于天空,天空相对于大地就是亘古不变的。”
  “地在夸父之前,天在地之前,而太阳距离天,却不知有多远。”
  “这是宣夜所见!日月星辰,彼此不相干涉,悬于气中,天亦为气,自然生于虚浮之中,日行一度,月走十三,盖因日离天地之遥远,月离天地之极近,是虚浮之世无边无涯,其间之差,远胜盖天浑天!”
  “在如此巨大的宇宙尺度上,我等皆为蝼蚁,放眼宏观之世,渺渺如沙尘不可计较,故而大小变化不能察觉,地在转,天在转,日也在转,日出时,光入天气,折角巨大,太阳便也显得巨大了。”
  子思摇头斥责:“没有证明,荒唐至极。”
  这句话放在拥有神鬼的世界中,确实是可以说的,但程知远道:“错了,我并不是在说这个世间如何,我只是在用宣夜的世界,做一个模型,一个能够支持两小儿辩日,正确答案的模型。”
  “至于模型,是一种思考,是可以被推翻的。”


第六百零五章 三儒
  子思无法从模型的角度来反驳什么,毕竟这只是一个推衍,程知远以盖天,浑天,宣夜三种类型的模型,推导出了三个不同的世界,而在这三个不同的世界中,两小儿辩日的答案,看似有共同之处,却又有完全相悖的地方。
  “人就在学习中掌握知识的,虚构的模型可以更好的帮助我们探索未知。”
  程知远道:“一切假设都是有起因的,在不断推翻与重铸的模型中,我们越来越接近世界的真相。”
  子思忽然问道:“一切?那天界怎么说?”
  这一下就跳跃到另外一个天地,天界在这片世界的顶端是真实存在的,白玉京也非虚构而是仙人的回归之地,能够压制住自己超过十二重楼而不飞升仙界的,如今程知道远知道的,也只有盗跖。
  即使是君王后也不敢迈出最后一步,故不再修炼,专注于国事,是希望自己堕怠下去,荒废一些修为。
  “天界的模型,你也能推导吗?”
  “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更多的还是臆想。”
  子思并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的假想,这是胡扯,这是胡诌,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但程知远表示,这并非是胡诌,只是儒生看不见楼阁下面的地基而已,是选择性的无视。
  但不论如何,子思已经输了。
  程知远给出了三种世界观的模型,三种解答,而子思的答案只有一句符合要求,但是所要表达的结果却大大不同。
  子思知道,如果继续纠缠,哪怕提出第四种世界模型,那结果也是一样的,他依旧没有办法回答,并且让程知远显得更为厉害。
  你说世界模型都是错的?
  即使是错的,这世界总该有个形状,或是天圆地方,或是列宿悬浑于气,子思在这一点上,在这一次忽然明白了,墨家有些东西是值得学习的。
  用以往的经验,很可能没有办法判断以后的东西,知识开始飞速的增长,从而带来的,是人们对天地真相的渴望。
  天界的模型做不出来,是因为六位道尊从来对白玉京讳莫如深,而且道尊的身份不为外人所知,老聃他们也是离开之后才被记录下道尊的名号。
  否则,鲁公也不可能与穷天为友,穷天也不可能在周王室作了小半辈子的图书馆管理员。
  “很好,你赢了。”
  述圣的亲自表态,已经不容许本脉其他圣人质疑,子思向曾参,子循他们道歉:“此子诡辩…不,此子学识、智慧之高,于辩术、数算之上,远胜于我。”
  这位圣人的亲自表态,尤其是子思更是一脉之主,可以说,瞬间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不少弟子瞪着眼睛,也有仍旧在苦苦思考的,不过究至最后,程知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很有礼貌的一揖。
  “先生…当真解不出来?”
  子思一脉的杜门甲将信将疑,而边上的望业则是愤怒道:“呵!先生岂有解不出来的?何况两小儿辩日,早是仲尼已经听闻过,且与诸子讲述过的事情,这么多年,先生难道还解不出来?”
  “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的荒诞呓语而已,程知远以两小儿辩日这通俗之题,托以诡辩,又捏盖天、浑天、宣夜三天地之说,其目的不过在于混淆视听而已!”
  望业蠢蠢欲动,压着一股气对杜门甲道:“眼下众圣在此,我不好僭越,待到一会弟子下场,看我拿他!”
  杜门甲先是点头,复又一愣,连是摇头,对他低声道:“不可,你不可辩他。”
  望业疑惑的看向杜门甲,杜门甲道:“你若是去辩他,若输了,好叫人笑话我子思一脉,若是赢了,则拂了老师的面子,这样,你不要去,便在后面听,会有人上去给自家老师争面子的。”
  “这怎么行!”
  望业摇头:“你说的太荒诞了,我若是赢了,大家都会为我而喝彩,怎么可能去笑话老师,从而拂掉老师的面子呢,难道我不是老师的学生吗?”
  杜门甲摇头:“不,我的意思是…”
  子思明显是不想辩论,当然真的辩不出来也是一个因素,但既然自己这脉已经开口认输,如果其弟子还出来搅合,若是赢了,纵然赢了,也难免给人落下一种行为反复,口行不一的印象。
  但望业显然还在火头上,并不认同杜门甲的想法。
  这事情还没有结束。
  “输归输了。”
  子思开口:“那你这次作为儒家中人出现,你……要代替荀况说些什么?还是说,代替新学宫…说些什么?”
  程知远:“不代表任何人,我就是我。”
  “儒是什么?”
  程知远胜了子思一句,但并没有因此轻视这位“述圣”,相反心中更是愈发警惕起来。
  “周礼中有言,儒者,以道得民者,这是讲的上古之儒,如今的儒生,已经和上古的儒祭背道而驰,其实严格来说,当下的儒生,是新的儒。”
  “儒…是儒教,还是儒家,亦或是儒学?”
  程知远去问子思,子思道:“没有区别。”
  “怎么会呢。”
  程知远:“儒学是一种学说,读这种学说的人未必是儒生,儒家则是作为圣门,是一种阶层,在儒家中的人必然是学习儒学的,但学习儒学的人可不一定是儒家。”
  “而儒教,则是一种信仰态度,譬如楚国的庶人信奉巫师神鬼,而整个楚国都弥漫着一股巫祝的风气,故而楚与秦又大为冲突,这是意识形态与国家模式的冲突。”
  “宗教,不可与学说混为一体,否则便十分恐怖。”
  程知远道:“我希望各位能够认清楚,自己是读儒之人,还是儒家弟子,亦或是儒教中人?”
  “墨翟读儒,禽滑厘读儒,公孙龙读儒,许行读儒,吴起读儒,但他们都不是儒家的人。”
  “他们是另外的学派,但却是读儒之人,对儒学有很深的涉猎,我只是举一些例子。”
  曾参道:“他们已经不是儒家的人…确实是这样,但他们依旧清楚明白的了解儒家的道理,教出去的知识,是没有办法要求还回来的。”


第六百零六章 逐禽左
  “至于儒教,读儒人未必不信儒教,儒家弟子也未必不会成为儒教中人,如何判断此人是儒家还是儒教?”
  “一切以仲尼之道为先者,都可以审视一下自己,是否已经成为儒教中人。”
  曾参:“儒教,这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概念吗?”
  这个时期还没有所谓的宗教,程知远道:“个人崇拜便已经近似于教了,这要提及一个可能出现的东西,那就是宗教。”
  “学派归学派,宗教是宗教,性质不同,学派可以谈,可以讨论,可以诽谤,可以辩驳,但是这一切,宗教都要下压,甚至不允许。”
  “这里,要谈到鲁国。”
  程知远:“鲁国就有一些宗教国家的苗头,他信谁?自然是天礼,在这个时候,礼乐作为儒子心中所向往的东西,也是作为道所存在的…”
  宗教可怕之一在于个人崇拜,虽然儒教并没有其他宗教那么狂热,甚至在后来诸多宗教中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但不可否认,孔子确确实实是被推上了教主的位置,并且在太史公写的史记之中,认为鲁国就是这种神权与公权合一的政教国家。
  只是这个时期,仲尼虽然被尊崇,但不可能是教主,所以鲁国相信的是天礼,严格来说也不太算宗教国家。
  儒教,以夏商周的五教和祭礼为本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以天子为宗教领袖,以孔子为先师,以诗书礼乐易春秋中的神道设教。
  现在子思一脉,确实是有着向儒教转化的态势。
  “仲尼也是人,天礼不过是变化了外皮的天道而已,崇拜与尊奉,仲尼并非是神,不应该也不值得尊奉。”
  “需知,子不语怪力乱神。”
  曾参失笑:“你是在教训我们么?”
  程知远道:“你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定位,我教训一下也无不可。”
  这句话出来,许多人立刻哗然,甚至有人低声惊怒,不知道程知远怎感如此无礼。
  “无礼?我本就是一个狂悖之徒!”
  程知远:“狂人说狂言,讲的是疯话,谈的是诡辩,但比起我来说,你们却连自己究竟是儒家弟子,还是读儒之人,亦或是儒教中人都分不清楚,找不到自己站在哪里,又怎么好在这里谈论儒家的本质呢?”
  “说什么君子,是告诉你们吧!”
  “读儒之人,他们认为君子是一种理想!”
  “儒家弟子,他们认为君子是一种道德!”
  “而儒教中人,他们认为,君子是一种规矩!”
  这便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很多人,三者究竟哪里不一样!
  之前嘈杂的声音消弭了很多,曾参道:“以君子为理想,树君子之道德,得君子之规矩,那按照你的道理,这种全都做到的人,岂不是在三家横跳?”
  程知远:“错了,理想是理想,道德是道德,规矩是规矩,曾子似乎并没有搞清楚?”
  “理想是你心中自己愿意且希望成为这样的人。”
  “道德是你因为道德的约束而应当成为这样的人。”
  “规矩,是因为在规矩下,你必须作为这样的人!”
  程知远对曾子道:“曾参先生,你如果被规矩束缚,那么你就不应该作为第一种人,而如果你觉得你不被规矩所束缚,那你就与第三种毫无瓜葛。”
  “现在呢?”
  “哼!”
  曾子冷着脸:“到此为止吧!”
  程知远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并不知道自己所处于哪个立场,那么,还是留有一些时间慢慢思考好一些。”
  陈良道:“这场辩论既然终止,那么,便……”
  “谁胜了?”
  勾践忽然问他,陈良笑道:“越王问的是什么?”
  “若是子思与程子之赌,那程子已经胜了。”
  勾践道:“不,我问的是,你既然是白鹿宫的主事人,那么你觉得,曾参他们属于哪一种?”
  “之前那么多人发言了,总要说一个第一吧!”
  勾践问的是得罪人的话,但好死不死陈良也不是怕事情的,但是秉着公允的态度,陈良还是道:“争斗这个没有意义,如果大家连自我表述都需要争一个高下,那么越王如今,也应该压服天下所有的剑客才是,但事实上,越王的剑门之中,也多有圣者不服,是为了挑战越王而加入的吧?”
  勾践摸了摸下巴:“是,是这个道理,是我蠢了,这天下本就没有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道理,若是有,也就不会出现春秋之世,以及当下这‘战国’之世了。”
  陈良向众人道:“儒门之比,开道之辩到此为止,接下来便是六艺之较,但,我私以为,这五礼六乐,大可不试。”
  “已沦为周室糟粕之物,如今天下谁人兴祭祀,儒生可学,但却无益于天下的东西,大可不必拿出来了,便是要比,此时也没有施展空间,无非是走一套流程,口上背诵一下而已,这谁人不会?”
  “至于六书,乃造字之法,这和儒家正统与否,似乎不搭太大干系。”
  “故而只需要拿射,御,数……”
  曾参:“数也要比吗?数与天下正统又有什么干系?要我说,都不用拿出来了。”
  他指着程知远:“这人在这里,对我们的弟子,公平吗?”
  程知远倒是有些懵,而子循苦笑道:“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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