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剑颂-第28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要我劈死程知远,这斧头就是我的!”
望业扭曲着脸孔,王钺的锋刃向程知远再度斩去!
程知远的手上,小黄蛇吞吐蛇信,已经蓄势待发!
但是就在这一刻,王钺停下了。
龙素抬起手,向王钺摄去。
望业浑身颤抖,它双眼通红,气喘剧烈,对龙素咬牙切齿:“给我……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比你差,我也是王钺的寄者……”
龙素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只是做出摄取的动作。
縯谞在后面冷冷对望业道:“你看看你自己,你只是一个血肉傀儡而已!”
“你岂能与我师妹比较?”
他也是豁出去了,这时候居然对子思先生直接行礼,而后震声道:
“先生的弟子,或许,配不上这把斧子!”
“白鹿宫的地界,当由白鹿宫任,亲自诛杀此獠!”
第六百一十六章 君子不再(上)
望业死死的握着那柄斧头,疯了一样的向自己怀中搂着,对龙素呼喊道:“你已经放弃了尊奉天礼,王钺现在要借助我的肉身来诛杀逆徒,你却在这个时候…与我相对!”
“我知道你的名讳,你是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人,但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在这种关头来羞辱我!这算什么,我算什么,我拿起斧子又轻轻放下,寸功未曾立下便被你强行拿走?”
望业心中的渴望,使得他居然一时之间能抵达王钺与龙素的联系,他对龙素持续呼喊:“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可以杀了这个小人,不需要你动手!”
他狰狞扭曲的面色,使得他的同脉师兄弟们,都有些感到陌生与不认识了。
“望业…”
杜门甲神色复杂至极,灵芷、岷,更是不发一言,出奇的沉默。
“可怜…我只觉得可怜。”
北伯婴呢喃自语,他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以往的修行都没有了意义,儒家的道理竟然是这样的东西吗,还是说,是礼没有错,是修行礼的人错了呢?
王钺,这本该是正世间视听的东西,但为什么容不下其他人的见解呢?
“老师,我觉得十分荒诞。”
北伯婴对漆雕晖道:“这天底下诽谤周武,甚至意图煽动民众去作乱的人,春秋之时有杨朱墨翟,战国之世有梁惠王、秦王嬴稷,这些人无不是喝骂祖宗,唾弃礼乐之辈,但王钺没有对他们动怒。”
“可以理解,毕竟王钺那时候还在黄厉之原,即使动怒也做不到,更够不着,但是,如果每一个诽谤他家门户的弟子,每一个提出不同见解与未来的弟子,都要遭到斧钺的诛杀,那这个圣门,这个门派,还能持续存在吗?”
“那王钺应该去杀掉天下所有的不臣者,尤其是战国七王,但王钺要面对什么?”
“它要面对赵之浑天仪,秦之定秦剑,燕之黄金台,齐之打神鞭,楚之陆地神宫,魏之白窟浮图,韩之陈音钜黍之弩!王钺做不到,它复苏有限,但如果不敢去做,不敢去摧毁这些更大的僭越之器,又凭什么对一个儒家内的弟子加以斧钺呢?”
“我不能理解。”
北伯婴叹息,而漆雕晖沉默了一会之后,发出了悠长的叹息。
“荒诞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在重复的上演,现在的王钺无法摧毁这些僭越之器,但是它可以摧毁程知远,其中过程就是这么简单,强大的敌人需要积蓄实力再去破坏,弱小的便不能让它成长起来,这无关乎君子小人。”
北伯婴愕然的看着漆雕晖。
“那…也就是说,这是没有道理的吗?”
“有道理,怎么会没有道理呢。”
子夏先生的声音传来,带上一种苍凉与嘲笑:“这不也正是‘君子无所不用其极’的道理之一吗!”
“道理在这里放着,那只是一句话而已,你不去用它,它就只是流于竹帛简牍的文字与刻印,但如果你去用它,用好了,用的妥当贴切,它就是你斩杀敌人的利器,它就是你要告诉别人,并且要求别人不、允、许对你发出质疑的最高道理。”
“子夏!”
曾参看向子夏:“不要再说了!”
子夏失望:“我希望你能斥责我,说我是胡言乱语,这样我或许会再次痛哭一场,但现在没有,曾参先生,你变了。”
曾参:“我从没有改变,大道是不可更改的!”
子夏:“但是抵达大道的手段是可以改变的。”
圣人们的辩论擦出火花,而龙素这里,手掌颤抖,似乎打算放下。
縯谞愤怒道:“不要放下!他说的都是为了自己!如果他斩下去了,这柄斧子就不属于我们了!必须是你拿着!必须是你!”
望业两眼通红,死死盯着縯谞:“你…你看不起我?”
縯谞冷笑:“你着实入不得我的眼睛!六艺倒是其次,主要是你不能明辨事物的利害,这就是愚蠢!”
望业咬牙,他拿起斧子,王钺的锋锐在这个时候指向縯谞!
“但你说了这么多,你也拿不起。”
望业忽然咧嘴,而縯谞看到斧刃对准了他,顿时后撤了一步!
“六艺都上乘的人却害怕代表礼乐的斧子,叶公好龙…哈哈…”
程知远在一旁积蓄气息,身后的阴影越来越厚重,黄蛇的活跃程度越来越低,程知远也在等待结果,目光是放在龙素的身上。
“我即使是傀儡,好歹也握住过世间真正的礼乐至尊之器,而你夸夸其谈,但在我看来,你却更是可悲…”
望业对縯谞加以嘲笑:“我是傀儡不假,但你更是一个无能者!”
縯谞的气性没有起来,反而意外的平静,但是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成了川字,他的目光同样落在龙素身上!
嗡——!
就在这一瞬间,王钺脱于望业之手,斧刃回转,似乎认可了龙素的认错态度,而望业看着这一幕,他先是笑,然后开始哭。
“诶,终究不是我…”
在这片天地中,既有王钺造化出来的乾坤,也有程知远呼来的血海剑国与大风雨,望业瘫坐在地上,垂头置手,双眼黯淡无神,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龙素重新拿回了斧子。
子思先生的目光先放在龙素身上,随后又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他最后摇了摇头,显得十分失望。
龙素握着王钺,而王钺的声音再一次清晰响起,与她建立了联系。
【我一直相信你。】
王钺的声音是鼓励性质的。
龙素抬头,握紧斧柄,看着程知远。
“头颅在这里,千万别斩歪了。”
程知远指着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脖颈:“尽量一次到位,因为我比较怕疼。”
龙素苦笑。
“你不用那个法术吗?”
她指的是上一次程知远无端抵达自己身边的法术。
程知远没有回答。
【幻化人的神游之法,没有意义,这里的大天地是我所下的限制,凡在这片虚幻天地之中,任是有飞天遁地的功夫也走脱不得!】
王钺对于自己所下的限制十分自信!
龙素沉默了。
这天下间很多人都在暗暗的出声。
斩过去,斩掉程知远。
但是为什么呢,或者换个问题的方向,那些更多的人,是因为什么而想要斩杀程知远的呢?
有些圣人与程知远并没有过大的仇恨,甚至这只是第一次见面,难道就因为道理的不合,以及王钺的出声,便要无脑遵从吗?
龙素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手在发颤,王钺上渐渐升腾起一股气。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犹豫。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君子不再(下)
程知远竖起两根手指,剑气鸣颤,天地间的一切金行之气聚集其上,而王钺很满意龙素此时的状态,出声提醒:【如果是你来驾驭我,便不用惧怕这招剑指能伤到我们,这个招数虽然可怕,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团气而已。】
【要担心的是他的天命,那是能够抗衡我们的关键所在】
王钺说了很多,但是龙素却一言未发。
斧刃被高高舞起!
众圣见证这一幕,縯谞更是心中欢喜,而子思先生闭上眼睛,似乎显得有些失落。
可惜,这一斧不是他的弟子能驾驭的威能,可惜,这柄斧头,到头来还是白鹿宫的玩意。
仲梁子神情欢喜,陈良默不作声。
荀子与勾践没有动作,这让曾参心中忽然咯噔一声!
“杀气不对位!”
曾参有一手杀猪的绝活,更是和庖丁有过交情,龙素这一击凶猛无匹,杀气沸腾,但却并不是冲着程知远去的!
斧光斩落,却砸上高天,气浪紊乱,王钺发出震怒与不可置信的呵斥声,因为这片天地乾坤居然在瞬间,骤然炸碎!
风雨四泄,龙素把斧子放在身侧,而此时虚幻的天地破碎后,真正的白鹿宫大殿出现,王钺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而诸多圣人更是不可置信!
“你——!”
曾参指着龙素,手指颤抖。
“我还是想不通。”
龙素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眼中恢复清澈与决绝。
她对程知远道:“你走吧。”
程知远摇了摇头:“讲讲你不杀我的道理。”
龙素失笑,她额前落下一缕发丝,显得有些疲惫:“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虽然这三句话是再说不要和见识浅薄的人谈论他不懂的事情,但是,也正符合此时的情况啊!”
一声略有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了。
“龙素!”
仲梁子的胡须微抖,但一声呵斥之后,便语气柔和了下来:“不要带有私人情感。”
龙素摇头:“老师,这和私人情感没有关系,是因为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仲梁边上,陈良终于开口了,但是只是说道:“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批判不正确的言论,祸害就可以消灭,陈良认为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武王钺突然暴怒而不顾后果,因为仲尼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但龙素还是想要说自己的道理。
她那清澈的声音带着微颤,又高高朗声道:“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身为君子,要谨言慎行,又怎么能随意对旁人的道理定下错误呢?”
“天下的道理,各家又有各家的道理,你能够说服他,那就是你的道理强上一筹,现在大家说服不了一个小人,却要对他进行斧钺之诛吗!”
“儒家又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呢!”
此言出,众圣人多数无言,但这个时候,曾参猛然动手,大步跨来,但是下一瞬间,数位圣人都有异动!
锵——!
陈良拔剑,此次剑出一尺,越王的剑被拦住,而子循、万章等人也瞬间拦在荀子的身前!
漆雕晖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帮忙荀子,但是乐正氏等人拦住了他。
圣人之间互相对峙,勾践双眉倒竖,此时一掌劈在陈良的宝剑上!
剑气轰鸣!
“曾参!古人要有古人的样子!”
勾践震退陈良,大手一化,向曾参抓去!
然而曾参的目标并不是程知远!
他一只手伸出去,摄向龙素!
然而下一瞬间,龙素的身形忽然化为云烟,曾参抓了个空,连武王钺也不见了。
他猛然转头,看到云烟汇聚。
忽然天地隆隆雷响,寒冰飞雪弥漫眼前!
冬起雷霆,夏造华冰!
程知远一指曾参:“走者飞!”
曾参的背后突然生化两根翅膀,他被那扇动的翅膀向后拉扯,下一刻,杀猪刀的刀光斩落,两根翅膀化为天地六气散去。
“神形所遇,物化之往来!”
曾参没想到程知远连幻化人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一点,虽然还没有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在圣人之下的人遇到,恐怕会十分棘手!
程知远接住龙素,却是不知道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道:“走?”
龙素沉默,抿着唇齿,缓缓摇了摇头。
程知远道:“还要讲讲迂腐的道理吗?”
龙素又是气的笑了:“我在你眼中,只会讲迂腐的道理吗?”
程知远认真道:“不讲道理的话,便很好看了,可惜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我挺希望你不讲道理的,这就能很开心,不至于很累。”
龙素怔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她不能走!”
曾参这时候被越王一掌逼退,而那边陈良看到曾参的目的是龙素而不是程知远,便收了剑,脸沉了下来。
“曾子何意!”
陈良询问,曾参则是道:“王钺的寄者不能落到离经叛道者手中,二人有勾结之嫌疑,若是传出去,这对儒家来说是奇耻大辱!”
陈良沉着脸:“何来勾结之说,我宫弟子所言一句一字,曾子可是没有听清楚?”
而原本拦着荀况的仲梁子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脸被打肿,气血上头,愤怒道:“曾参,你想干什么!”
曾参很直接:“人不能走,不管是什么手段!”
“我不会走。”
龙素忽然开口了:“我不能,也不会走,我也不应该走,我没有错。”
“先生,我跟随先生修行了二十余年,我与程知远相遇在四年前,我读了诗书礼义,读了春秋诸史,我一直觉得身为儒家的人应该以君子为榜样。”
“但原来,先生们的君子,不是我的君子,周礼中的君子,古来也没有人能做到,仲尼说自己做不到,但先生们却对此避而不谈。”
龙素看着仲梁:“这天下,哪里有正确之人流落荒野,而错漏之人高居庙堂的道理呢?”
曾参道:“你的意思,其实对我们也是一样,你的道理说服不了我们,而王钺可以,你却一直和王钺离心离德,你的想不通…对我们来说,也是想不通,我们的君子已是天下的君子,而你还是自己的君子,下乘小道。”
龙素忽然笑了起来:“先生们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吗?”
曾参摇头:“不敢,仲尼都有错,我们又怎么会没有错呢。”
龙素:“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仲尼的意思,错了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错了的。”
龙素这么说着,忽然对程知远道:“如果我真的不讲道理,可以吗?”
程知远认真的回应:“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龙素深吸口气:“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谁可不经过屋门而走出屋子呢,为什么没有人走这条道路呢?”
她忽然伸手,从自己头上摘下了礼冠,君子的礼冠被她丢在地上,而这种举动让曾参双目倒竖!
君子不可不正衣冠!
“先生们说这是礼!”
龙素拿起武王钺,在王钺的怒吼与斥责之中,一斧将礼冠劈成了两截!
众圣与诸弟子皆震动,而龙素对已经怒不可遏的曾参道:“我说不过各位先生,便只好不再讲这些迂腐的道理,从今以后,天下人都知道,儒家的弟子,砍碎了自己的礼冠,只因为儒家的先生们,都是不讲道理的人。”
“既然说不清,那便…不讲了罢!原来早已礼崩乐坏,再不该有君子相护也!”
第六百一十八章 乘车负担
“龙素!!!”
縯谞气的浑身颤抖,他此时已经不管不顾,气在头上,对她道:“你…你…你怎么对得起二位先生,怎么对得起大师兄,怎么对得起我等白鹿同门!”
“那是,那是君子的礼!你居然…你罪不可赦!”
他的声音使龙素看向他,龙素道:“要先有错,才有罪,我无错,哪里来的罪呢?若是说罪,天下间之首恶当属郑庄公之姬寤生,春秋与战国由此逐渐分开,他第一个行僭越的道理,而后来人不过都是邯郸学步而已。”
縯谞被气的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