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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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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神看着这尊山神虎女,发出一声叹息:“山上走兔,林间睡狐,江畔大兕踏波涛,见天风汇聚,气吞万里如虎。”
  “只是猛虎,也落平阳,无力他顾。”


第六十七章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
  虎姑婆的身躯有些僵硬,她的足前,地上,每一处都开始升起白色的梨花。
  越来越多,越来越盛,这本该是绝美的场景,但此时,对于虎姑婆来说,她终于发现,这好像是能要了她性命的东西。
  虎姑婆深吸口气,她再一次吹响竹笛,四周昏沉的风向着程知远席卷而去。
  天上的银蛇又划过深空,深渊越发浓郁,僵硬的村民,外客,包括陈津都缓缓爬了起来,仿佛从死人坟头中扒拉着站起,像是尸变一般。
  妖妇人的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微弱光华,那个叫做梁鹊的姑娘可以无情的杀死她的故友与这些村民,但这个俊俏少年显然没有那么重的杀性。
  没有杀性,就等于充满破绽。
  自己的故友站起身来向他挥剑,一个他还能打退,但是这么多,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活着的,只不过是被操纵成提线木偶,成了血肉傀儡而已,并不像是山下的那些尸体一样,丢了心脏彻底化成了妖邪。
  斩妖人杀人,在她的祟域内,激发杀性,便会渐渐化妖。
  没有“人”可以抵挡这种诡异戾气的侵袭,同样也没有“人”可以抵挡自己所施展的操魂笛音。
  “来,挥舞你手中的剑,到姐姐这里来,呵呵…”
  虎姑婆的眼中满是欢喜与怜爱,隐隐似乎还有一种幽怨,只不过,如果能够对她的眼眸解读深刻一点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藏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她在惧怕那些梨花,所以才把周围的血肉傀儡再一次唤醒。
  梁鹊还没有恢复正常,她似乎还在挣扎,然而这一刻,黄蛇突然发出嘶嘶的声音,从程知远的脖颈上绕下去,三蹦跶两蹦跶,带着开心果跳到梁鹊的脖颈上,张开嘴对着那细皮嫩肉就咬了一口。
  “嘶——!”
  不知道是蛇发出的还是梁鹊发出的,总而言之梁鹊眼中的血色瞬间褪去,她脑袋一歪,砰的磕在地上,然后就是一声“疼死我了”。
  “哇!嘤嘤嘤!梁鹊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开心果大哭,呜呜的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梁鹊面色难看,有些昏沉,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如被冷水浇了下似的:“住口!”
  黄蛇咬了这一口之后立刻逃遁似的跑回程知远身上,而程知远此时持嚣器剑站在原地,他的眼中,有青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昏沉的风吹拂到程知远的身边,四周的人逼迫上来,他看见虎姑婆眼中的怜爱与戏谑,仿佛认为他不会杀生?
  其实程知远确实不愿意杀生,在黄厉之原是因为被那些圣门弟子逼迫,在怒意横生之下才大开杀戒。
  但要讲当世的说剑人没有杀性,那就是妄谈了。
  剑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为杀生而铸。
  两只眼睛锁在虎姑婆身上,程知远身边昏沉的风突然变化,开始泛起微微的清寒色,四周的泥土结上白霜,程知远双手握剑,右手横在身前,左手托剑,剑尖向西。
  清寒之风反向吹拂,天上的惊雷再度打响。
  一滴雨水忽然落下。
  夏天的雷雨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如同人的性命一样!
  杀人时,性命转瞬即逝!
  虎姑婆心中忽然涌起巨大的危机感,她感觉到了雨水的滴落,终于觉得有大不对劲,如果说电光传入祟域还是因为自己分心压制山神所导致,那么雨水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祟域的!
  她的祟域,可是殁日啊!可以隔绝一切天象的!
  她的眼睛注视前方,一朵雪白的梨花盛开在眸上。
  一双青白的龙瞳带着惊世骇神的怒意,如雷电般击中她的心灵!
  浑身汗毛炸起!
  危!
  虎姑婆猛然丢了笛子抽身后退,然而四面八方青风汹涌,梨花如海,化作潮漩,在一刹那将她包围在其中!
  “不可能,纵法阶!你不是第一境的修行人吗!”
  虎姑婆面色陡变:“第一境,世间十五重第三重的修行人,怎么可能…这种法术不该是你能施展的…”
  话音未落,一道雷光突然落在剑尖,那白梨中吞吐雷霆,轰鸣作响!
  衣衫瞬间就焦糊,身躯前一对丰硕被撕开血口,原本该是香艳的情景,但此时却是无比血腥,哪怕是口味最重的人恐怕也下不去手了。
  程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虎姑婆的身后,后者浑身僵硬,恐惧的转过身来,而程知远手中宝剑上鲜血滑落,清辉涌动。
  “没砍死,砍到了胸……手滑了,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再来一次。”
  程知远面无表情,按照道理应该是做个冷笑,但关键他笑不出来。
  虎姑婆的身躯在剧烈颤抖,她突然张开口,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四周的那些血肉傀儡顿时如疯了一般的向着程知远扑过去!
  她现在觉得这个俊俏少年有些危险,原本按照那位大妖的指点,找了办法夺去了山神的肉身,即使遇到梁鹊这种第五重,甚至是第六重的修行人都不需要惧怕,但眼前自己居然看不清一个第三重修行人的出剑,这简直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同时,还有对那些梨花的浓浓恐惧,刚刚那一瞬间,她居然感觉到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龙的目光!
  青白色,带着烈火与愤怒,如怒灵般注视,更是世间的威严化身。
  脑海里的思维才刚刚升起不久,下一瞬间,眼前便被鲜血之色浸染!
  那抹锋锐乘着风而来,隐在雨水当中,在梨花盛开之下,那些血肉傀儡根本挡不住。
  又是一道电光跃动在剑尖,眼前深邃一片,再回过神来,虎姑婆的白皙脖颈上顿时已被撕开一道可怕的豁口!
  剑刺!
  “啊——!!!”
  虎姑婆猛然捂住自己的脖颈,然而那柄剑毫无阻碍的将她在瞬间枭首!
  连手掌带着脑袋,全都被斩了下来!
  一尊女人的影子出现,从山神的肉身中飞出,向着程知远的影子内钻去,带着凄厉的嚎叫,然而雷雨大作,此时暴雨倾盆,这尊妖女忽然被大雨压下,狠狠的磕在泥土地石上!
  “怎么会,怎么会……”
  妖女神情惶恐,她貌似是影子成妖一般,但又有人的部分清晰轮廓,看上去极其诡异,可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湿,她仿佛陷入某种泥潭中无法移动。
  身为一尊妖,居然也会出现恐惧。
  大雨限制了她的行动,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风也背叛了他,成为了清寒的气息,电光让她万分痛楚,夏天的雷雨降临,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此时,却成了催命的天公鼓声。
  【天鼓咚咚,斩妖台现…天公扬锤,其声巍巍;雨妾吹埙,其声娓娓……】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声音,妖女浑身剧烈颤抖,抬起头来,见到泥水中的靴子,那位俊俏的少年面容隐藏在黑暗内,惊雷映照他的剑锋,雨水自动为他让道,那尖锐的利器点在了妖女的脑门上。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人!”
  妖女趴伏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剑尖在自己的眉心开出一朵梨花。
  程知远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背对晦天,声音平淡,可听于妖女耳中,正是大雨附风,如天雷鼓震。
  “怎么说话呢,我不是东西,你才是东西,我好歹也是半个‘人’。你身为妖,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话吗,神人主天,圣人主世,真人主山川,道人主吉凶……仙人,主风雨。”
  妖女的眼中,最后见到的,是一片青白交错的光芒,如寒玉般恢弘,然而只出现了一瞬间,她开口,几乎就脱口说出咫尺青天四个字,结果到头来,只说出一个咫字,随后,身躯便被梨花覆满。
  最后传入耳中的声音,是:
  “天门仙道,剑子之身,我乃南华真君座下…说剑人。”
  自觉装了个大逼的程知远,从自我陶醉中清醒,看着那具被梨花覆满的妖异影子正在缓缓散去,忽然道:
  “话说赔钱,这妖女刚刚说的什么玩意?你听清楚了?”
  赔钱很兴奋的摇头晃脑:
  “嘶,啾嘶,嘶嘶嘶咻咻嘶!!(彘,就是彘,她骂你是猪)”


第六十八章 夏初临
  程知远听着赔钱的话,心中微恼,暗道这个妖女死也就死了,临死前还要骂自己一句,果真是中原的妖都无耻之极,你说你都要下黄泉去了,还非要口吐芬芳。
  不过这个妖女也有些古怪,虽然被风雨压制,但这是得益于天象的力量而不是程知远自己,仙人虽然主风雨,可程知远现在还处于“借”的水准,远远没到直接拿天象为己用的程度。
  天公作美,也算是这个妖女命数到头,只不过这东西好像是影子成妖,从某些方面来说并没有实体,此时剑理梨花散去之后,出现在地上的也只是一片新润的泥土,若说是剑理把她绞的尸骨不存了,那程知远是万万不信的。
  转过头看到梁鹊,于是言道:“你看上去好多了。”
  “咳…下三滥的东西…”
  梁鹊捂着头,她堂堂第五重的修行者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影妖给阴了,星主的威严扫地,而最让梁鹊不能容忍的是,这个玩意居然变化自己的亲人来蛊惑自己。
  她看见那片褪去的白霜,泥土湿润,天上的雨水滂沱倾倒,四周的血肉傀儡失去了操纵者,茫然的停下了动作,这里面也包括陈津。
  折了一位斩妖人,梁鹊看见陈津的耳朵里都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显然他已经救不回来了。拔剑的声音锵的响起,冰冷痛苦,程知远大概知道梁鹊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雨水从黑发处,从鬓角化作溪流,顺着程知远的鼻尖滴落,晶莹无声的落到身前的泥土里。
  黑血浸满尸身,那颗头颅被红尘之气化作齑粉,梁鹊收回剑,缓缓取回了陈津身上的乌牌,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最后蹲在地上低声念诵着话语,那是程知远初到此世时,在星宿府内听见的一段话。
  只不过此时,后面又多出了几句:
  河山千载,岁月依旧;
  (山河虽然过了千年,可依旧是这不变的模样)
  薪骸虽烬,火种仍传。
  (我的骸骨化成灰烬,但火焰的种子依旧流传)
  诸夏之子,黄泉莫泣;
  (我诸夏的孩子们啊,不要在荒芜的黄泉哭泣)
  日栖南山,魂兮归引。
  (太阳栖息在南山上,魂魄受光芒指引而归来)
  青锋饮血,钟鼓鸣鸣;
  (锋锐的剑渴饮敌血,晨钟暮鼓奏起通天轰鸣)
  鬼神惊心,魔亦惧名。
  (鬼神闻之胆战心惊,妖魔也都畏惧我的名字)
  残衣猎响,甚胜雷吟;
  (残衣在大风中作响,声音甚至压过天上雷霆)
  岂曰身去,吾尚威灵;
  (谁说我的身魂死去,我的威怒更在神灵之上)
  荡世无沴,大火西行!
  (当荡平了世间灾难,天上的龙星也向西而行)
  沧浪归海,诸夏初临;
  (过往的所有都流逝,诸夏子民回到最初之地)
  天土终定,繁华如锦;
  (祖先的土地已平定,人间又一次是繁花似锦)
  魂兮安去,往君乐彼。
  (于是我魂魄可安心,前往那没有忧愁的彼方)
  梁鹊抓起了一捧泥土,洒落在陈津的尸体上,她久久没有站起,闭着双眼,任凭滂沱大雨浸透她的衣衫。
  程知远知道很多先秦,周代的诗,在原本的时空中,这种类似的文章应该是被诗经记录的民间风颂,而赵国在最初时是属于邶风,因为在诗经编篡的年代,还没有赵国这个国家。
  譬如赵国的都城邯郸,那在更久远的时代是属于邶国的,要等到这座城池归属赵国,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邶风之中,并没有这一首诗颂。
  “柏舟,日月,燕燕,绿衣,终风,击鼓…”
  程知远在心中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诗经全集,那玩意其实很厚,相比之下楚辞就少的多了。
  赵国后来的风俗,和最古老时代的邶国也有些不同,但有些精神则一脉传承了下来,从后来的赵人身上可以看出前人遗留的些许精气神。
  虽然梁鹊是郑人,但她事实上从出生开始都是在赵国,从骨子里,她不论再怎么认为自己是郑人,事实上,赵国的烙印也早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
  “这首诗是什么?”
  程知远等到梁鹊起身才开口询问,而雷雨的势头似乎因为这一句问话而变得轻缓下来。
  雷雨…貌似将要停了。
  梁鹊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眼中的火焰熄灭下去,化作冰冷的黑潭。
  “夏初临!”
  她如此回应!
  “这是世间所有斩妖人都知晓的一首诗,不论是赵还是魏,秦或者燕……当然,最早的时候,是从赵国流传而出。”
  “我诸夏的子民从不惧怕死去,他们怕的是,看不到安定的盛世抱憾而死;古老的祖先凿开山海,开拓沃土中原,遂古的圣贤点亮薪火,驱散天下的黑暗与阴霾。”
  梁鹊转过身,收剑入鞘,雨露沾染睫毛,天上的云朵在此时散开一瞬,风雨过后,雾散天晴。
  夏者,诸夏也!
  “泱泱夏土,不可为妖魔据,一人尸骨死去,还有千万人追随而上!”
  她看向程知远,语气带着感谢,又有着坚决,她的双手捧上自己的黑发,最后束在脑后。
  “当我也如陈津一样坠入妖道时,也请你不要留手,斩我头颅于此。”
  程知远背对着刚刚诞生的光芒,这些金辉洒落在山野之中,芬芳绽放。
  “我会的。”
  这或许是程知远第一次看清楚,在此世的春秋战国中,斩妖人这个职业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亢金龙究竟为何会变成那种模样,光是凭说是感受不来的,必须要亲身经历一次。
  或者说,亲眼见证一次。
  程知远的眼神,青白如霜的龙眸之光一闪而逝,他从另外一个“夏”来到这里,忽然觉得,那夏初临三个字,正也是指向自己。
  梁鹊走在前方,程知远转过头去,发现虫神并没有回来,他走了一步,忽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低下头去,见到被雨水冲刷了一层的泥土中,在自己的足下,露出了一枚雪白的玉佩。
  呈鸟的形状。
  ……
  毫无疑问,狐祁山的斩妖之事当然是以失败告终了,并没有找到那个优秀的孩子,反而折损了一位斩妖人
  在程知远与梁鹊离开这片山野之时,在荒芜古路的尽头,那具孤独的黑影又一次出现了。
  惊悚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凝望着天边即将坠落的太阳。
  这个黑影缓缓坐了下来,左手支着膝盖,右手里轻轻摩挲着一枚玉雕,模样是玄鸟。
  春分玄鸟降,汤之先族有娀氏女简狄配高辛氏帝,帝率与之祈于郊谋而生契。
  商为春,周为夏。
  只是这枚玉雕上沾染着一些古怪的漆黑泥土,散发出阵阵妖气,让那白玉也晦暗。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第六十九章 寒蝉凄切
  一处的风雨停止,另外一处的风雨却不曾停歇。
  在鸪神湖,这里是四野之地,一野有千户人家,这里住着四千户百姓,起码有万余人。
  然而就在鸪神湖这四野之地的不远处,那破败的水庸庙静静的坐落在此。
  万余人不去拜水庸神,不去拜城隍爷,反而放任这座庙宇废弃在此?
  手指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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