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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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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瞪着李仲兰凄楚的面容,心中五味陈杂,凤目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
都是因为这张脸!他要划烂这张脸,好让李仲兰再也无法魅惑他!
赵光义突然喝道:“拿匕首来!”
潘美踉踉跄跄递上凶器,赵光义手持匕首缓步走到李仲兰身边,后者虽手脚筋尽断,却仍想爬向赵庭阶。
“让他抬头!”赵光义命令道。
李仲兰的头发冷不丁被揪起,整张脸被迫高高仰起,面向赵光义,赵光义扬起匕首,尖锐的刀刃即将划过那张倾世容颜,可李仲兰仍竭力看着紧闭双目的赵庭阶,双唇翕动着,玉面滑过清澈的泪珠,紧蹙的眉间尽是哀思。
赵光义深深吸了口气,将匕首掷于地下,起身踱了几步,闭着眼睛喝道:“把人拖出去,执行火刑!”
潘美眼珠一转,附着赵光义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帝微微摇头,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罢了,侧榻岂容异己酣睡。”
李仲兰被架出营帐,不久之后,他被捆在一根高高的柱子上,脚下布满柴堆,行刑官手执火把,等待皇帝发号施令。
一瞬间,李仲兰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冬天,那一树清瘦的红梅下,赵庭阶披着雪白的狐裘大衣,高大傲然,不可接近,他装作不经意地与对方眼神触碰了一下,心房顿时乱跳一气,可对方却冷淡地收回视线,未曾对他留意。
那一天,月影浮动,冷香入席,在熙熙攘攘的宾客中,他那卑微的目光始终被庭阶所占据,当时他在想,如果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可好?
怎也没料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相识没多久,庭阶就赴山南西道任职,他当时失魂落魄,不仅仅因为少了一个靠山,而是觉得灵魂失去了依靠,庭阶永远那么自信,是他所羡慕的。
两个月后,庭阶居然奇迹般返京,并在他那里逗留了好几日,让他喜不自胜,此后的两年间,他便如一个身居闺阁的怨妇般,数着日子盼夫归。
那两年,他哪里想过自己的危险,他只想跟庭阶在一起,每次见到对方就满腔欢乐,他没有成长,没有为未来规划,沦为了快乐的奴隶。
当庭阶突然消失后,他觉得天都塌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既脆弱又可怜,还整日哀哀怨怨地流眼泪,那几年,他恨过庭阶,可如今想来,却也觉未尝不是好事,他的极速成长期也是在那几年啊!
那一年,京都满树黄花堆积,腊梅香动绕春城,他们再次重逢,他带着恨去见庭阶,却发现怨恨竟不敌相见时欢乐的万分之一,他至今犹记得庭阶对他的凝视,那冷峻斜飞的眉眼中射来的寒气十足却担忧的目光,让他如身陷巨大的迷城,霎那间失了方寸。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啊,为了证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而做了多少滑稽的事情,还好庭阶一直都没放手,他真的变了,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对仲兰多了很多包容和关怀,那是发自内心的呵护,再非从前对待附属品那般地垂怜。
“放火!”就在李仲兰深陷回忆中时,赵光义发出了命令,赵德芳想去救人,却被赵廷美揪住肩膀,后者暗中攥紧拳头,隐忍地凝视前方的凄惨景象。
炙热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干柴,少顷便疯狂地上蹿,将李仲兰团团包围,在灼烫的烈火中,行刑柱上的小人儿竟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着实令人费解。
和庭阶相识七年,纵有痛苦与别扭时,仍是欢乐居多,他们纠缠萦绕,痛彻心扉也要爱着,这份深刻已足够令仲兰回味。
李仲兰哀叹一声,将头靠在柱子上,阖上了双眼。没了庭阶,他只求速死。
火焰毕毕剥剥地吞噬着一切,通往皇权路上的野心与欲望,顷刻间化为虚无青烟,袅袅婷婷冲向乌云密布的天际。
第96章 神助
起风了,而且很大。
所有人都在惊奇万分,难不成老天想救李仲兰?
赵光义则暗自吃惊,他以为李仲兰已丧失自救能力,没想到对方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陛下,好像要下雨了。”潘美试探性地禀报道。
赵光义不置可否。
若李仲兰能自救成功,人也是留不得的,只能说明对方更危险,可惜可惜!
当火舌舔上李仲兰的鞋底时,众人头顶上方突然雷声震天,紧接着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小圆珠乒乒乓乓地砸向地面,砸得兵将们抱头鼠窜。
火势渐渐小了些,李仲兰却也被砸得晕头晕脑,他忍痛看一个青色人影跳上刑台,那人还撑着一把玄色伞,不由惊讶地瞪大眼,叫道:“师父?”
来者正是道安,他故作嫌弃地打量着自己的徒弟,摇摇头叹息道:“你怎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光顾着谈情说爱,不好好修炼是吧?”
“师父!”李仲兰崩溃咆哮,“你怎么不早点来!”
“呵,你这个混蛋小子,我救了你,你居然还埋怨我没有早来?”道安无可奈何地说。
本来他是将伞撑在李仲兰头上的,现在故意把伞挪开,还振振有辞道:“看来冰雹还不够大,不能砸醒你。”
其实是他下手失误,原本他想降雨的。
“你早点来,庭阶就不会死了!”李仲兰哭着说,当他意识到事情还有回寰余地时,巨大的遗憾忽如暴风骤雨般裹挟住了他,让他悲伤得不能自已。
道安气得直跳脚:“臭小子,你再抱怨为师为师就让这冰雹下得更大些!”
李仲兰放声痛哭,泣不成声。
道安翻着白眼,拍拍徒弟的肩膀,哄道:“好了好了,你再哭为师就不救你男人了!”
话音刚落,李仲兰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激动地盯着师父,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庭阶没有死?”
“废话!你男人是天龙转世,哪能这么容易死?”
师徒二人聊得欢脱,全然忘了身在何处,赵光义凝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凤目中射出寒光,潘美讨好地问:“陛下,怎么办?”
赵光义将手举起,本想说“放箭”,最后一刻却改口道:“捉住他们!”
刑场上已换成另一幅景象,李仲兰不客气地说:“师父,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救庭阶!”
道安气急败坏地嚷道:“臭小子!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有你这么救人的吗!灭火不下雨下冰雹!”
“那又如何?为师就喜欢下冰雹!”
手执刀枪的兵卒们不明白这刑台上已为鱼肉的二人为何如此悠哉,不禁心生畏惧,不约而同地大喝着,冲师徒二人杀来。
道安专心跟徒弟斗嘴,只轻轻将手挥了一挥,那些兵卒竟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纷纷被弹得飞出天外。
赵光义猛地起身,喝道:“放箭!”
弓箭手将刑场团团包围,无数羽箭在下一刻脱弦而出,誓要将不知死活的二人射成蜂窝。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人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些箭矢在一瞬间滞在空中,随即化为齑粉,被风瞬间吹散了。
整个军营陷入巨大的震惊和恐慌中,士兵们僵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赵光义右手颤抖,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来者非凡人,是天神啊!难道连神都要觊觎人间帝位么?
打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鬼王司徒子葎,他手上还拖着一个泥泞满身的人,李仲兰眼尖,看出那脏兮兮的人正是赵庭阶,顿时失声惊叫起来,他疯狂扭动身子,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
道安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安抚道:“我的好徒儿,休要着急,为师这就来帮你!”
说罢,他掏出一把银柄小刀,慢条斯理地开始割绳子。
须臾间,鬼王已拖着赵庭阶的衣襟飞了过来,待即将登上柴堆的瞬间,他将赵庭阶往泥地里狠狠一掼,后者的身体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啊!”李仲兰痛苦地叫了一声,他的心脏也仿佛被摔碎了,泪水刷一下奔涌而出。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鬼王,后者却并不看他,只是温和地对道安说:“玄灵,你休要欺负人家,解绳子对你而言还不容易?”
鬼王抓住绳索,那根捆缚在李仲兰身上拇指粗的麻绳立刻化为乌有,与此同时,李仲兰的身子迅速向下瘫去,道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做师父这次没打趣徒弟,倒调侃起鬼王来:“你不是从不关心别人么,怎么对我徒弟如此关心?”
李仲兰立刻闹了个大红脸,鬼王的声音也不甚自然:“他是你徒弟,我只是顺带关心。”
“放屁!你除了你自己,你还关心过谁?”道安破口大骂。
李仲兰还是头一回见师父急躁,不禁啧啧称奇。
“我只关心自己?”鬼王也恼了,冷笑道,“我没关心过你么?”
二人在数万大军面前旁若无人地赌起了气,李仲兰没心情思忖师父和鬼王的关系,他急道:“师父,快帮我救庭阶!”
道安这才阴着脸抱李仲兰跳下柴堆,鬼王也跟着跳下去,他仍是十分不友好地拽起赵庭阶的一只胳膊,羁绊极深的四人瞬间消失在风里。
偌大的营地中央只剩空荡荡的刑柱,赵光义这才缓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吼道:“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是he就绝不会是be~我是偏爱虐的,但不会很虐
第97章 花魁
一个月后,赵光义率军回到京都,所有人都健在,唯独武功郡王赵德昭去世,死因不明。
京城里的小娘子们伤心得想跳河。不久,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有说郡王战死疆场,有说郡王被当今圣上赐死,另有种说法更离奇,说郡王求陛下犒赏部下,被陛下训斥后,吓得当晚自缢了。
郡王的遗孀们更是悲痛欲绝,好在皇帝准许她们仍住在原先的府里,待遇也没有折损,这才让众人安心了些。
郡王的遗体并未从战场被带回来,赵廷美和赵德芳给赵庭阶做了个衣冠冢,出殡那日,待他人离去,叔侄二人黯然立于坟前,赵德芳幽幽道:“所以,这也会是我将来的下场吗?”
赵廷美圆润的娃娃脸已经完全变尖,两侧颧骨都高凸出来,他眼下有两弯青色的月牙,显然多日未曾好好入睡,他疲惫地摇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二人走到山脚下,赵元佐手足无措地迎上来,赵廷美轻轻叹了口气,突然笑道:“元佐,你还没有回去?”
他说着,牵起赵元佐的手,一同往马车里走去。
赵德芳在后方默默看着,心中惘然,他们都变了,身处纷乱的世道中,又有谁能坚持自己呢?
起风了,他将深棕色大氅裹得紧了些。
冬天快来了啊。
此后整整一年,东京繁华依旧,无数的夜晚,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人们在酒精与歌舞中欢庆着盛世的假象,逐渐忘了武功郡王的事情。
只是那朵妖兰的传说在某一日又重新流传开来,王公贵族们争相涌入醉红楼,欲一睹佳人真容。
那是第三年的早春,腊梅的余香还萦绕着京城的大街小巷,金黄色的迎春花已等不及在街角和河畔冒出了头,一簇一簇的新鲜和灿烂,让京都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醉红楼中出现了一位雌雄莫辨的花魁,她只弹琴,从不开口说话,还用面纱将俏颜遮去了一半,但即便如此,那柳叶般的黛眉和细长的桃花眼也足以美得人惊心动魄。
她的右眼下方贴着一只妖艳的红兰花钿,愈发衬得她的雪肌吹弹可破,她不消言语,只要一颦一笑,就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有人说,她个子比寻常女子高,像男人,可能就是失踪已久的李仲兰,可又有人说,男子哪会有如此纤细的腰肢呢,哎,那小腰看起来柔软至极,轻轻一握就要断了也似,若能有机会触碰一下该有多好!
可惜花魁开出的价钱太高,听她弹一首曲子就要五千金,若想观其真容,居然要十万金!
如此贵得令人咂舌的价格几乎吓退了所有人,只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富商带了一马车的金子前来求见,却被花魁拒绝,此消息又在京城传为奇话。
虽然花魁罕少露面,醉红楼却重新成为京城新贵的聚集地,而何时能有幸看到花魁的表演则全凭运气,这也让醉红楼每晚的生意火爆至极。
这一晚,恩客们照例聚集在青楼大堂内聊天,在富丽堂皇的角落一隅,一群衣饰华贵的公子哥正围着闷闷不乐的赵德芳调侃:“殿下,你这些日子没回京,还不知道这里出了这号美人吧?”
赵德芳将瓷盏中的酒一饮而下,哂笑道:“什么美人,有我嫂子美吗?”
“嫂子?”那些公子哥面面相觑,突然爆笑道,“你说的嫂子,该不会是你二嫂王氏吧?她长得很美吗?”
赵德芳又给自己满斟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猛地泼向当中笑得最大声的张侍郎,对方被辛辣的酒水洒了一脸,登时拍桌子怒道:“干什么你!”
其他人纷纷来打圆场,竭力安抚对峙的双方,此时,只听鸨母用柔得发苦的嗲音报道:“花魁驾到!”
顷刻间,大堂内鸦雀无声,张侍郎瞬间转怒为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舞台,眼见众人翘首以盼,赵德芳也好奇地向前方望去。
清丽的琵琶声悠然响起,几名束着头发,身着白衣的舞者施施然跃入舞池,她们手执玉面绸扇,在袅袅婷婷的白色烟气中快速往前方移去,众人定睛一看,每个舞者的脚下各踩有一朵若隐若现的白色莲花,莲动身移,不禁啧啧称奇。
当舞者从舞池一端移至另一端时,大段雅乐忽然倾泻下来,烟雾迅速漫布整个舞台,当烟气褪尽后,舞者们换了鲜艳的舞服开始摇曳生姿,此时竟有两只凤凰在舞台两端交相对舞,后飞至空中,碰撞出无数金粉,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又是让客人们惊叹不已。
舞者随后退去,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突然升起一朵巨大的白色兰花,当花瓣缓缓绽放时,悠扬的琴声瞬间如清澈的溪水般淌进众人心里。
大家屏住呼吸,死命盯着舞台中央那个戴着红色面纱,一身朱衣的妖艳身影,只要佳人的目光扫视过来,看客的心跳就似停止了一般,而后又迅速狂跳不止,至于花魁到底弹了什么,好像没有人关心过。
突然,赵德芳的双目大睁,每当他和花魁的细长美目对视时,他的心房都会狠狠地跳动一下,而对方的眼神也颇耐人寻味,蕴含了似曾相识的深情,这让他又是激动又是感怀,不知不觉眼角湿润了。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舞台上走去,人群骚乱起来,青楼里的护卫过来阻拦,赵德芳与他们厮斗起来,花魁却不弹琴了,起身上楼,有宵小之徒欲趁乱溜上楼,却被鸨母眼疾手快一个巴掌打下来,鸨母凶神恶煞地骂道:“浑小子,要守规矩,懂不懂?”
赵德芳势单力薄,到底被制住,押到楼上去了,鸨母在楼下陪着笑脸:“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玩啊,花魁啊?花魁受了惊吓,各位再等几日啊!”
楼上,赵德芳被推进一个房间,他差点摔一个趔趄,因而愤怒异常,刚想抬头痛骂,却见对面站着刚才那位红衣花魁,他大喜,试探性地问:“李仲兰?”
对方缓缓解开红色面纱,当他的面容完全露出时,赵德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滞了。
这站着的红衣玉人,可不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李仲兰!
赵德芳热泪盈眶,扑上前,紧紧抱住李仲兰,差点把对方箍得喘不过气来,李仲兰本想宽慰地拍拍赵德芳的背,最后忍不住凶狠一拍:“快放手,我要被你抱断气了!”
赵德芳顺从地松手,却又旋即小心翼翼捧住李仲兰的脸,像欣赏一件珍贵的古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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