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守望者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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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德兰？”听到这个名字伊娜显得相当惊异，“似乎是席勒学长手下的人耶……据说是所有新生中资质最好的……”
　　“也没关系。”他对于对手并没有多大要求，只要干掉就好了。
　　所以在第二天上午八点第一批入场的时候，班级里大部分的学生都倍感新鲜地去围观安明的比赛。全部坐在竞技场边缘的台阶上，只要不影响比赛，白服的鉴定是允许任何人前来观看的。
　　慕德兰与安明入场后站在竞技场左右两侧的边缘。最里侧的台阶上坐着两个黑服三个蓝服以及五个白服。其中一个黑服便是慕德兰的负责人席勒，一个蓝服为安明的负责人，其余服级都是监察。
　　这么说自己在服级鉴定的时候，空泽也会来喽……想到这里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尴尬，但愿那家伙照常地睡过头然后错过吧。
　　还是不要被他看见的好，自己的能力……一定会搞得相当糟糕啊。
　　听到一声清脆的铃铛声，竞技场上的两个人连用言语交流情感的时间都没有，慕德兰迅速离开原地身形在空气中疾驰消失，瞬间安明所在的原地产生巨大的爆破，碎裂的大理石碎片耸立如同倒刺的钢刀，石块碎末飞溅出竞技场——就在要射入观众席时被结界阻挡坠落。
　　由于是第一场，前来观看的学生不只是c班。但多数都是高一部的新生，加起来总共有接近一百人。于是传来一阵的惊叹声，确实不愧是黑服席勒选中的人选。
　　然而安明早已经不在原地，气流冲撞出火花后两人的身形才显现，慕德兰的长刀砍上安明右手握着防身的匕首，在冷兵器的较量上明显安明并不是对手。他勉强用匕首支撑招架，嘴中念出咒语——距离观众席实在太远以致无法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但他脖子上挂着的银项圈上其中一枚水晶忽而震颤并焕发出鲜红色的荧光。
　　“桀——”
　　一声喑哑但是穿透力极强的嘶叫响起，安明面前的地表猛然炸裂扬起碎片弥漫全场。待碎片落下大半后从烟尘上方透出的是一个银白色的狭长头颅，像是龙一般张开嘴暴露出尖锐的獠牙，红色的眼眸发出血光，当烟尘沉淀更多后露出的庞大躯体是一条巨大到脱离正常范围值的银白蟒蛇。
　　一举将毫无防备的慕德兰压制在庞大的躯体下没有了任何反击的机会。
　　清脆的铃铛碰撞声再响起。结束。
　　“……好快。”凌桑吐出短暂的一句然后就没有了任何感想。以这种方式击败对手——不管慕德兰还是席勒都相当凌乱。
　　龙头蟒蛇全身散发出荧光后消失，那枚水晶色泽恢复原状。在地上被拍出的一个人形坑中的慕德兰已经彻底昏迷没有了动静。
　　“使用役使兽是允许的吗……”
　　“不知道啊……没有这个规定……也不是不能用吧……”
　　观众席散发起一阵讨论声的迷烟。


第045章　服级鉴定一开始就讨厌负责人这种东西
　　鉴定席上的人员在纸上作好记录。十秒钟之后清晰的女广播声传来：“为了对最高能力做出完全的判定，请两位等待通知参加单独面试。”
　　“……”真是够了。
　　所以用这样的流程下来，三天的鉴定时间还真是挤得满满当当。
　　这一场结束后慕德兰被医务室人员带走，随即进行第二场。这一场凌桑也围观了，两个男生之间的对决虽然在十分钟之内勉强分出了胜负，但鉴定人员均没有做出多大的表态，当决判者的黑服看完资料后立即将资料抵还给白服，女播报员在十秒钟后播报出：“均未通过白服鉴定，期待下次的参与。”
　　白天只是大量的淘汰赛，鉴定者从中挑选出有白服潜质的新生，参与夜间的正式鉴定——在正式鉴定中新生将与鉴定者直接面试，展现出全部的能力进行精确的能力定位，由此产生的白服便是得到了公局的正式认证。
　　接下来的几局或是全部淘汰，少有两人中有一人获得正式鉴定的许可，能够两人都获得许可的再也没有出现。
　　大量淘汰下来确实是相当残酷，黑服高阶的主持判定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当众人还在看得起劲的时候凌桑默默站起来走上台阶离开。
　　“哎，不继续看了么？那个黑服很帅哦~”伊娜对她说道。
　　“……”合着你们是在看那个绝对权威的黑服高阶么。她顿了顿，笑着点头，“嗯啊不看了，你们继续。”
　　走出竞技场之后她才大大地缓一口气。没有任何希望吧……只是更加喘不过气了而已。
　　“桑。”忽而一个冷淡的呼叫声让她全身一颤。
　　在这里的人说中文的语法大多偏向西方模式，与她熟悉的人还是喜欢称呼其为“桑”亦或是“阿桑”，但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是不约而同地将“桑”这个字读作第四声，大概是什么发音的习惯不同——
　　她转过身，也没有抬头看对方是谁就对他鞠躬：“啊，空泽好。”
　　不过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又正好是刚走出竞技场的时候。
　　“通讯表有直接定位。”空泽直接回复了她这个完全没说出口的疑问，转身离开：“接下去没事的话就跟我走走。”
　　“是。”她先是小跑几步跟上，再缓缓跟在他身后走着，一边试探地轻声问，“是有什么关于白服鉴定要交代的么。”
　　“……啊。”也是轻声地应一声，用第四声的语调发出这个字表示默认。
　　“源溯学长已经给我讲解过一些了。”不知为什么凌桑此时情绪就莫明地变得微妙起来，仔细想想这句话好像并不应该说出口。空泽是一片好意，但是……但是啊……
　　“我没有尽到负责人的义务，就尽情怨恨我吧，我无所谓。”空泽步调慢下来，蓝色的眼向后瞥，目光冰冷。
　　“啊不没有啊……”凌桑有些急切地要表达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所以我一开始就讨厌负责人这种东西。”
　　说这句话的时候空泽几乎是喃喃，最后几个字几乎都变成了空气杂音瞬间消失。
　　明明是在抱怨，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她忽而想到空泽刚入学的时候，也是有——负责人带领他的吧？带领他的负责人如今应该是高三的学长了吧？
　　一定会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学长。
　　“在最后这段时间我还是与你来做一下交流。”空泽冷笑，“算是弥补。”
　　第一次的服级鉴定考察的就是初中三年学习打下的基础，所以负责人刚接手新生，是没法为他们的能力做出瞬间提升的。用不好的话说，就是完全无能为力。


第046章　服级鉴定真实自我并不来源于恐惧
　　他们走向的是学院主干轴后方的宿舍区，笔直的林荫道穿过左侧的一号二号馆与右侧的三号馆，他们行走到宿舍的后方，后方是一片树林，脚下的白色石板也逐渐成为了细碎的石子路。
　　走了相当长的时间。林子里很凉爽，阳光从树木间隙里透照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细碎圆斑晃动。走了十余分钟穿越树林，面前视线忽而开阔——是一片斜向下延展的草原。
　　草没有经过任何的修剪而生长到有一人高，风拂过的时候像是海洋般掀起一层层的波浪——凌桑出神地望着。
　　她只在文章中写过【田野里的麦穗在风的吹拂下像是波浪般翻动】，但那已经是一个太过于通用的比喻句了，实际上她完全没有见过什么麦穗在翻动——只是人云亦云地想去戳中老师的看点换取高分罢了。
　　但如今，真真切切地就感受到了这波涛翻滚的场景，一层又一层，无穷无尽地从天边蔓延而来经久不息直直地到达她的脚下。虽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麦穗。
　　凝望着远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弥漫出柔软的温度，她欣喜地张开嘴，面色神情舒缓地将眼睛闭上。
　　风。
　　风吹过草原。
　　她的身体逐渐失去重心地缓缓向前倒下去，空泽右手勾住她的衣领，她忽而觉得领口一紧，迅速惊醒地睁开眼。
　　“你是感动地得又想滚下去了么？”空泽轻屑地嘲讽。
　　她连忙后退一步站稳。树林与草原的交界很分明，一旦滚下去绝对一时停不下来。
　　她呼出一口气笑起来，整个原野的风忽而消失。涌动的浪涛倏忽平静地直立。
　　空泽看着她。确实是有这样的能力。
　　缓缓地又有了风，但是风向已经完全发生了逆转，浪潮从她脚下荡漾开推行远方，并且一圈圈呈现出圆润的弧度。
　　“你的定位在这里，学会掌控与利用，”此时空泽也相当平静地与她交谈，“首先是，信心。你要知道你自己有这样特殊的能力，能够被sritana招纳的学生，都是在固定领域最为优秀的人才。”
　　她将眼睛抬起望向空泽。
　　“……啊。”用的也是第四声，算作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应答。空泽这么说的话反而让她无所适从了。
　　“我考究过你的资料，你确实是最初由埃斯利亚要求特招进来的学生。能够被黑服高阶看中的人选不是寻常的人物，何况据我所知埃斯利亚至今只要求特招过两个学生，一个便是你。所以，要相信自己是最独特的存在。”
　　“……哎……”凌桑轻声惊叹，“空泽今天好温柔……”
　　“嘁，只要记住我说的就好了。”空泽忽而将脸色恢复常态地将头撇过去不看她，“这只是源溯设计好让我务必传达给你的。”
　　“……你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给新生树立信心是负责人必做的功课。”
　　“……呐呐。”她也就发出两个实在难以言表的语气词，继续将视线投向草原的远处。
　　这个时候就完全抛弃了对于鉴定的迷茫与不安——微风在她身边围绕，头发丝尖风扬起再转方向挂在她的肩上。
　　“恐惧给你的力量并不是在你掌控之内的力量。”空泽缓缓提起前不久残余的那个话题，这个时候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你所展现的真实自我——不是寄托于恐惧。”
　　恐惧是蛰伏在体内的野兽。与绝望一样，与自己共同呼吸。
　　“……谢谢。”凌桑闭上眼，缓缓露出笑意。


第047章　服级鉴定最辛苦的绝对不是学生
　　当她再将眼睛睁开的时候，风已经感知不到任何有关于空泽的形体。“你会来看我么。”她轻声问。
　　没有了回答，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树林与草原的交界。
　　她将头垂下，笑道：“还是不要来看我比较好吧。”
　　不要看到。
　　………………
　　服级鉴定的最后一天凌桑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于是……伟大的主神再一次将她无视么？鉴于入学时的经验，她始终很耐心地等着，甚至在入夜的时候忽而感到一阵轻松——
　　一定是出于疏忽忘记了吧，这样的话就完全避免掉尴尬场面了……她捂头。为什么会有这么颓废的思想……
　　不过再回想起来，明明用了那么久做了心理准备，甚至还好好地打起精神要去有信心地应对——这样还没开始就失败了的话，是更加可惜的事啊。
　　就是如此矛盾的心理。她坐在床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眸暗淡无光。其他人的心理都与自己一样么……不，应该只有自己这么想吧……
　　她倒在床上。
　　“啾~”毛球在另一张床上发出不明的叫声。
　　她衣服也没脱地就睡过去，迷糊地听到伊娜回来的脚步声，伊娜见她睡了也就尽量减少声音的产生不想打扰她。凌桑在一天前就已经得知伊娜考取白服中级的消息，只是白服服装是要到所有过程结束后才统一分配下来。
　　台灯关上，她再睡过去。又是不知道多久，通讯表忽而传来刺耳的【哔——】的鸣叫声并且发出震动，这样的刺激相当有效地让她瞬间惊醒并且坐起来，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地大口喘息。
　　“嗯？”伊娜只是朦胧地有了意识，挣扎了半天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打开通讯表，屏幕上迅速弹出最新收到的一则英文消息。伊娜将身子侧过来，含糊地将上面的单词进行翻译：“请高一部c班凌桑同学于清晨两点到达竞技场东北门场地进行面试。”
　　凌晨……两点……
　　她默默地将通讯表屏幕调整回去查看时间。上午一点四十七分。
　　“不——”
　　她发出惨叫从床上滚落，没有任何整理地就夺门而出——
　　“相当积极啊……”伊娜再倒回床上不省人事。
　　凌桑一路奔跑到学院西南区域的竞技场主建筑。完全没有了其余杂念地就冲入了东北门入口处——原来还一直在构想自己进入场地的时候会是多么忐忑不安以及各种心理矛盾，但是——
　　特么地已经完全顾不上再去产生心理活动了啊！
　　她沿着观众席下方的一个特定通道水平进入竞技场地，一口气跑到场地中央停下大口喘息，转身对鉴定席上的人举手：“到……”
　　黑服高阶伏在桌子上休息完全没有搭理她，倒是他身边的那个蓝服中阶右手支着头从朦胧中清醒，看了时间后呼出一口气喃喃：“迟到五分钟。”
　　凌桑还在喘气中，但没有露出任何愠恼的表情，因为这完全不能避免——“我尽力了。”喘完气，她直视面前的蓝服轻声说。
　　“迟到是不被允许的。”蓝服的眼睛眯起来。
　　“但也请你衡量一个人类的极限，所以应该考虑一下发送通知是在多久以前。”
　　她的声音温静和缓，即使是说出相当严肃的话来，也能够精确地掌握好让人接受的度，不会激起对方的怒意。
　　“人类啊……”蓝服也疲惫地伏在了桌子上，“抱歉，我们只是太累了。”
　　“……辛苦了。”她安慰道。
　　……这气氛不太对吧？这完全不是服级鉴定该有的对话吧。
　　“熬夜赶工还要打足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你们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三天下来已经撑不住了啊。”蓝服几乎就是快睡过去地喃喃。
　　……啊不，这已经完全变成了抱怨吧？话说你也只是一个年轻人吧？三天下来就如此沧桑了么？


第048章　服级鉴定决心　还不够
　　“那个……”她举手，“请问我的对手是谁？”
　　黑服高阶有了苏醒的痕迹，右手一推拍在蓝服的头上，蓝服自然而然地倒向一侧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好像完全迟钝到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蓝服打起精神爬起来走到凌桑面前，右手拍在她的头顶上：“你是最后一个，所以直接搞定就可以收工了。蓝服与黑服鉴定期间我们就休息了。”
　　“最后一个么……”她仰头望着对方，轻声念。
　　这个蓝服约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比那个黑服高阶更年轻一些。
　　“应该觉得幸运啊，至少省略了淘汰环节直接被我们鉴定。”蓝服虽然觉得这个小家伙几乎没有通过通过鉴定的几率，不过还是相当喜欢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也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
　　“那么辛苦你们了。”凌桑双手握住自然下垂，朝着蓝服与黑服鞠躬。
　　“开始。”黑服慵懒地念一声。
　　蓝服青年在她眼前消失。
　　——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吸入一大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背后的风起了异样，她忽而右腿迈开身体前倾，右手手掌拍击在地上降低重心——一把匕首从她头顶掠过。
　　竟然避开了。蓝服青年也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凌桑一个迅速的回身甩出右腿想要将他绊倒——但她的力气真是太小了。蓝服露出戏弄的微笑后迅速向后撤离半米再向前冲刺，甚至连匕首也没再用上而是提起右腿膝盖直接就击在凌桑的腹部将她掀出——
　　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