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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二五仔之王 完结+番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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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穗育江向下抿着唇角,沉默片刻,说:“只要你乖乖的,就有可能见到爸爸。”
“他会比我重视你,喜欢你,在意你,会保护你慢慢长大。”
“不合格的骗子。”
我在心里说道。
高穗育江的眼神很认真,认真里带着希翼,试图在欺骗我的同时也骗过自己。
唉,合格的骗子应该是像我这样的,只骗别人,不骗自己。
我点了点头,露出微笑,深信不疑道:“嗯,我一定会很乖的。”
接下来的一切没有出乎我的预料,高穗育江迅速办理了出国手续,买了机票,在新年的最后一天,带着我飞去了莫斯科。
我没有反对她的任何安排,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就像她之前形容的那样——像个布娃娃。
历经九个小时的空中旅程,抵达莫斯科后我们又坐了近一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我捂紧了自己的羽绒服,默默嘀咕道:
“俄罗斯真的太冷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下车后,高穗育江带我直奔小镇中的教堂。
教堂里在举行新年仪式,神职人员带着信徒在胸口比划十字,诵念圣经,直到仪式结束,信徒们纷纷离开。
带着风雪帽、有着柔顺黑发和紫红色冻果般双眸的男孩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猛地转过头看过去。
咦,眼花了吗?
熙熙攘攘地人群中,并没有那个给我奇怪感觉的男孩。
高穗育江偏头看了我一眼,攥着我的手腕很紧,等到信徒们全部离开,她带我进入教堂。
刚踏进教堂时她脚步有些重,随即又像是怕吵醒什么一般,轻轻地落脚。
她牵着我,浑身紧绷地走出第二步,意识到什么都没发生,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
见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变,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脚步坚定了一些。
神父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微微颔首,态度和蔼地用俄语问了句什么。
我猜,那大概是一句“需要什么帮助吗?”
高穗育江松开手,走到神父面前行了个礼,之后他们的对话全部是俄语,我完全听不懂,只能通过双方的表情,猜测他们说了些什么。
神父的面色有些严肃,看向我的时候又缓和了几分,最后他像是提出了什么建议,高穗育江再次行礼,牵着我离开了教堂。
小镇的路被雪掩埋,又重新被行走的人们踏出新的路径,冰冻住的宽阔河面另外一侧,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桦林。
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河面很热闹,镇上的居民在河面上掏了个方形的冻,几个俄罗斯壮汉正在排队,他们仅穿着拖鞋和浴袍,还有一个脱掉了浴袍,赤|裸着上身,只穿着游泳裤跳进河里,撩起冰水抹在双臂、脖颈,以及发达带毛的胸肌上。
不是吧,这天气洗冰水澡?还排队组团来洗?
我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战斗民族……
飘雪遮挡住更遥远的山林,几分钟后,一座古老的尖顶房子出现在视野里,门口褪色的招牌上,写着我不认识的俄文。
笑闹声传进耳朵,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做游戏。
高穗育江敲了敲破败的大门,说了一句什么,一名金发棕眼的女孩回了她一句,跑回房子里。
很快,女孩扯着一位看体格能装下四五个她的俄罗斯胖大叔跑出来。
那大叔生得膀大腰圆,有着综黑色的卷发和大胡子,看上去质地比较坚硬,头顶微秃,酒糟鼻,脸颊红通通的,身上带着散不去的酒气。
他手里举着杯伏特加,嘴里唱着喀秋莎,沉醉在酒精带来的快乐里。
女孩子嫌弃地皱起眉,努了努嘴,弯腰抓起一把雪,利落地拍在大叔脸上。
这就像是一个发动火力的信号,瞬间,无数雪球从孩子们手里飞出,糊在大叔脸上。
在孩子们胜利的大笑声中,大叔晕乎乎地倒在雪地里,片刻后重新坐起来挠了挠头,看着清醒了不少。
注意到自己洒了的那杯酒,他举起拳头怒吼一声“乌拉”,而小朋友们嬉闹着一哄而散。
我感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嗯,这很俄罗斯。
吓唬跑孩子们,大叔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雪沫,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我们这两个外来人。
高穗育江走过去,之后他们谈了什么我依旧听不懂。
不会俄语在俄罗斯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啊,这边英语的普及率似乎不高。
两人谈完后,胖大叔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朝我笑了笑。
虽然这人看着凶巴巴还酗酒,但笑起来很和蔼,浅栗色的眼珠看着十分温和,像干燥的、即将投入壁炉的柴禾。
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英语对我说:“嘿,新来的小崽子,我是玛利亚福利院的院长,你可以叫我卡拉马。”
就这样,我留在了玛利亚福利院。
顺便一说,附近还有一家玛利亚济贫医院。
高穗育江给卡拉马留下银行卡和我的身份证件,屋子都没进就要离开。
我挨着院子里的水井沿坐下,语气平静地问她:“如果有机会能把我从你的记忆里擦除,你愿意吗?”
她猛地睁大眼睛,咬了一下嘴唇,半晌后语气艰涩道:“那再好不过了。”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高穗育江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最后又把嘴巴闭上。
她唇角紧抿,微微扬起下巴,挺直腰背,大步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走到福利院那破败褪色的大门时,脚步忽地一顿。
她微微动了下脖子,像是想要回头。
我忽然开口:“别回头。”
她的动作顿住。
我笑了笑,温声道:“扔下的东西,就不要再捡起来。”
她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不再迟疑地跨出福利院,跨出那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一次也没有回头。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等到师父找到我,这次穿越回来的目的就圆满达成了。
不过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我只能先不去想,
“现在有几个问题:一,为什么师父找到我的时候,我被压在玛利亚福利院的废墟下;二,学会俄语的日常对话,最好能弄到钱买一台手机,可以用翻译软件的那种。”
“三,在教堂看到的那个男孩子,到底是不是……”
我在水井沿上晃悠着两条腿,看卡拉马捧起一团雪随便在脸上揉了揉,像洗脸一样。
他甩了甩手,看着精神了不少,残留的最后几分醉意也没有了。
他朝我勾了下手,下巴上的大胡子微微颤动,嗓音洪亮:“走,我带你逛一逛。”
玛利亚福利院一共三层,虽然破旧,但这份破旧仅表现在外观的失修上,房子和家具的精美还是可以看出来。
之前听高穗育江说,这里曾是她和我那位便宜父亲德米特里耶夫的家。
我不断转动脑袋打量着周围,想象着两人曾经在这里留下过的痕迹。
“这是厨房。”
“这是图书室。”
“这是盥洗室。”
“这是预警铃。”
……
透过彩绘玻璃,我指着后院角落里一座小小的木板屋,用英语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有人住在里面吗?”
“那是存放杂物的仓库,房子的前主人留下过一些旧物,没什么用的物品我都扔到仓库里了。”
房子的前主人?
那不就是德米特里耶夫吗?
他会不会留下了什么线索?
有几个好奇的孩子一直跟着我和卡拉马,最后卡拉马把我带到女生们的卧室,分配给我一张空床,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总觉得,他是去喝酒了。
那几个孩子一下子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用俄语跟我打招呼。
我:“……”
虽然很热情,但是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
我只能微笑,然后把某个想偷偷扯我头发的孩子扔到屋子外面。
老子的头发是谁都能碰的嘛!
没多久天就黑了。
北半球的冬天,夜晚来得极早,福利院为了省电熄灯也早。
我在冷冰冰的硬板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周围匀长的呼吸声,慢慢坐起身。
“买手机之前,先买个热水袋吧。”
我叹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下床,我裹上厚厚的外套,溜出卧室,去厨房拿了盒火柴,撬开窗锁跳到后院的雪地上,目标是那座放了前主人旧物的仓库。
我搓了搓手心,呵了一口暖气,悄无声息地靠近仓库附近时,脚步陡然停住。
借着白雪反射的月光,我看到,仓库那蒙着灰尘和油污的肮脏玻璃后面,似乎有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出国了哦,毛子线正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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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真正的好心毛子
我压低脚步; 慢慢靠近那扇凝结着油污的肮脏窗口,向里望去。
仓库内很暗,看不清人脸; 只能看到隐约的杂物堆,和杂物堆附近的人影。
那人影个子不高; 大概是介于儿童和少年之间的身量; 纤细瘦削,似乎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嗯; 这个不能算特征; 很多俄罗斯人都戴这样的风雪帽。
他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也和我一样; 来找前主人的旧物吗?
我突然产生一种危机感,如果这里真留下了什么有用的线索,绝不能让对方拿到。
那个纤细人影蹲下|身; 掀起盖子似的东西,很快,人影消失了。
仓库里还有地窖?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仓库大门; 没有弄出半分声响,侧身闪了进去; 走到人影消失的地方。
这里果然有地窖。
要不要跟下去看看他在找什么?
我摇摇头; 否定了这个想法,果断伸手将地窖门的铜锁挂上。
嘿; 一会儿你就出不来啦!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地窖出口,抱臂等待。
看来地窖面积不小,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那人才上来。
地窖门被推了一下; 仅露出细小的缝隙,就再也推不动了。
像是不敢确认般; 那人又推了一下。
牢固铜锁将地窖封住,对方此刻成为了我的囚徒。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对方不再尝试,沉默片刻后,他先开口了。
“#¥%&*……”
又是俄语,从声音上来听,是个男孩子。
“会说英语吗?”我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对方再次沉默,片刻后开口,竟然是流利的英语,还是标准牛津腔。
“如果阁下愿意,我们还可以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进行交流。”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
这个逼装得简直满分,我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
不过我猜测,他的本意应该不是想装逼,而是借此试探我的来历。
毕竟不会说俄语的人肯定不是本地人,只要判断出我是从哪个国家和地域来的,就能借此分析出一些情报。
我的英语口语是在维多利亚时期学的,因为当时的任务和接触人群,如今依旧保持着十九世纪英国上流社会的语言习惯。
这个语言习惯和现代不太一样,但也不会差太多,单从我的发音,他是猜不出什么了。
同时我也在思考对方的来历。
我今天刚来到这家福利院,镇上除福利院和教堂的神父,九成以上居民想必还不知道玛利亚福利院多了一个不会说俄语的孩子。
所以首先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福利院的孩子,是一名外来者。
在这个年龄掌握多门外语、且口语达到交流无障碍的孩子,要么受到过精英教育,要么十分聪明,要么两者兼备。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语气悠然地问对方。
“生活艰难,想偷点东西卖掉。”
他自称是小偷。
考虑到这座房子从前是我那个父亲的,而他刚好全身都是秘密,所以对于这个孩子的话,我是不太信的。
天才很多,最不能轻视的就是孩子。
我拖着长音说道:“这只是个杂物仓库,没有值钱的东西,如果有,早被院长卖了。”
“听说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位富翁。”
对方语速不疾不徐,声线平稳舒缓,这份冷静自洽完全不像被关在地窖、正在经受“审问”的囚犯,更不像孩子:“也许对方留下了什么值钱却不易被发现的物件,院长不识货,所以来碰碰运气。”
“那你找到值钱的东西了吗?”
“很可惜,并没有。”
我捏着下巴沉思片刻,问道:“想让我放你出来吗?”
对方听懂了,叹气道:“阁下需要我怎么做?”
我笑呵呵地、用特别气人的口吻说:“求我。”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很显然,占据主动地位的人总是拥有一些特权的,倘若我的恳求能让阁下感受到飘飘然的喜悦,满足您居高临下的虚荣心,那么,我求您放我出去。”
我:“……”
虽然这人的确是在求我,但是这话听着咋就这么不对味?
我眨了眨眼睛,蹲在地窖口对他说:“占据主动地位的我认为你的请求不是很诚心,于是决定行使她的特权。愿你在地窖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明早我会叫警察接你,晚安。”
说完我就离开了仓库。
不过我并没有走远,而是从柴禾垛子里抄起一根木头,蹲在仓库外面,暗搓搓地等着。
对方的态度、以及我的直觉都告诉我,一把铜锁关不住他,手巧而且有工具的话,透过那个狭窄的缝隙把锁撬开不是什么难事,我也可以做到。
而且我怀疑他在地窖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果然,将近二十分钟后,就在我鼻涕都被冻住的时候,那人推开了仓库。
他小心地环视四周,刚走出几步,就被从门后跳出的我一棍子敲晕。
我把晕倒的人翻过来。
风将层云送走,银白色的月光如水般再次倾落,这次我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长得十分好看,有种男女莫辨的清秀柔美,和我在教堂看到的那个黑发紫眸男孩子一模一样。
……这不会真是八年前的隔壁老费吧?
嗯,现在应该叫隔壁小费。
美色当前我却无动于衷,心心念念都是他找到的东西……毕竟我不是森鸥外,不好十来岁这一口。
然而翻遍了隔壁小费浑身上下,包括他的帽子,最后只翻出一些卢布。
难道他在仓库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不信邪地又从头到尾摸了一遍,连腰带的金属扣都没有放过,就怕对方夹带了什么东西。
就在检查腰带的当口,头顶忽然传来平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搜身……咦???
我猛地抬起头,小费奥多尔先生正定定地看着我……的手。
那只手正放在他的腰带上,仿佛马上就要解开一样。
好像……有点引人误会。
我迅速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咳,看你的腰带好像蛮值钱的样子……”
“很遗憾,它并不值钱,在莫斯科的跳蚤市场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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