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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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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缺此时才知道,原来知守观观主也是来自宋国,原来他有一个很怪的名字。
    “陈某……既然如此了不起,为什么……”
    “没有什么名气,甚至给人很普通的感觉?如此不普通的人,却能给人如此普通的感觉,便正是陈某最可怕的地方。”
    余帘说道:“至于客观上的那些原因,除了知守观神秘不可知之外,这些年陈某悄无声息,最主要是因为这数十年的历史有些不同。”
    宁缺问道:“这些年的历史与过往无数年有什么区别?”
    余帘说道:“这些年的历史与史册上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书院开始入世。”
    书院后山,只有她不称小师叔,而称轲先生,因为她是魔宗的宗主,而魔宗毕竟是灭于轲浩然之后。
    莫山山轻声说道:“那年荒原之行后,我问过老师,老师才知道原来莲生大师还活着,于是和我讲了些当年的故事,说观主曾经与轲先生战过。”
    “不错。”
    余帘说道:“轲先生与观主之间的那一战,没有旁观者,除了老师,现在世间再没有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终还是轲先生胜了。”
    “其后道门高手强者尽出,在荒原伏袭轲先生,轲先生纵情斩之,连破数境而不肯收,于是拔剑向天而去,遂被昊天诛杀。”
    “因此事,老师极为悲愤,便去了西陵神国,上桃山斩尽桃花,杀伤道门无数强者,观主邀悬空寺讲经首座联手,亦惨败。”
    余帘说道:“书院入世,所以观主无名。”
    宁缺听懂了师姐这番话。
    做为最年轻破五境的人,陈某毫无疑问有资格在修行史上留下自已的名字,但因为这些年的历史里,多了两个人的名字,所以才会衬得他没有一丝光彩。
    一个人是夫子。
    一个人叫轲浩然。
    但从侧面上,这也说明了陈某的强大。
    因为他输给了小师叔,输给了老师,但他没有死。
    他被迫在南海之上飘泊流浪,但终究没有死。
    也许是老师惜才,也许是老师真的杀不死他。
    无论是哪一种,都证明了他的强大。
    小师叔早已逝去,老师也已经离开人间。
    人间再没有人是观主的对手。
    那个人被压制多年的光彩,将要得到最放肆的绽放。
    长安城将要面临的敌人,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人们知道他要来,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宁缺觉得自已的双肩变得有些沉重。
    他的视线越过那些嶙峋巨石,落在官道旁的树林里。
    长安城已经入冬,草木不深,风雪将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长安,落雪如幕
    余帘继续说道:“此人至南海后又有奇遇,虽然无人知晓细节——因为老师见到还是小孩子的皮皮时,曾经感叹光明有后。”
    宁缺微怔,说道:“六百年前在南海失踪的那位光明大神官?”
    余帘说道:“不错,我始终认为他从这件事情里获得了很多。”
    宁缺看着南门前那些石头,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问道:“师兄和师姐联手,难道还不能胜过他?”
    “老师说过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余帘说道:“……那么修行有时候比较的便是年月,他活的比我和师兄长,自然也就比我们强,师兄虽然天赋过人,但性情太温和,就算学会了打架,最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没有对自已做出评价,亦是一种默认,宁缺还想到了一个很麻烦很关键的问题,三师姐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可能是很重的伤。
    西陵神殿掌教乃是逾五境的至强者,虽然她是最神秘强大的二十三年蝉,但要彻底击败那人,也必然要付出些代价。
    在当前这种局面下,人间还能击败知守观观主的,便只剩下惊神阵。
    宁缺转身向城门内走去,继续这一场破题之旅。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因为南门外多了一片块垒,长安城内天地元气的流转越来越凝滞,尤其那道生死往复之间的暗线,堵塞的非常严重。
    宁缺走在朱雀大道上,走在这条堵塞的天地气息间。
    撤入长安城内的无数难民,被朝廷和坊市安排进各处百姓宅中,长街之上行人寥寥,沿街的商铺酒楼大多已经关闭,早已没有平日人气鼎沸的模样,肃冷的冬风在街中来回吹拂,显得格外冷清。
    南门外的块垒大阵能起的作用非常微渺,虽然可以对观主进行一些拦阻,但已经确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堵塞的惊神阵冲开,那么他还能从哪里调动如此多的天地元气,来修复这座惊神阵?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他数日数夜不眠不休,冥思苦想,偶有所感,甚至有了具体的想法,却找不到实行的方法。
    “那些虚无缥渺的气息,怎么才能变成真实的力量?”
    宁缺看着街道中央的朱雀绘像问道。
    朱雀没有回答,因为它也不知道。
    宁缺转身继续行走,想着那天清晨在雁鸣湖泽岸看到的包子铺,青石板上的热雾,想着那时的感悟,心情变得越来越低落。
    他隐隐明白应该怎样做,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
    看到希望在前,却不知如何握紧,看到彼岸,却没有船,于是烦恼愈盛。
    他走到一条静巷外,忽然听到墙后传来读书声。
    不知何家的塾师,在给学生们讲授唐律疏议。
    听声音,那些学生年龄应该还很小,清稚的声音背诵着繁杂的唐律疏议,参差不齐,却非常专心,有趣之余令人心生感动。
    眼看着国将破,家将亡,街巷之中依然有读书声。
    依然能够听到唐律。
    这种平静很令人感动,甚至令人敬畏。
    因为这种平静里,有一种力量。
    宁缺站在墙外,静静听着墙内的读书声,听了很长时间。
    这就是人间的气息,只是怎样才能让这种力量具象化?
    …………皇宫之前的南门观非常清幽。
    因为篡改遗诏以及何明池一事,大唐朝廷对南门观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道观之外隐藏着很多人,很是肃杀。
    宁缺拾阶而上,走进了南门观。
    道观里的道人们看见是他,不由很是愕然,然后上前行礼。
    他是颜瑟大师的徒弟,南门观的道人称他为师兄。
    宁缺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理自已。
    他一个人走进幽静的道殿,站在墙壁下,看着那些油彩绘成的教典故事,还有那些像神话一般的传说,沉默了很长时间。
    把人间的气息,转变成真实的力量,宗教最擅长做这种事情。
    这也就是所谓信仰之力。
    虽然道门的信仰之力,用于向昊天祈祷,贯通天地神人,和他现在想做的事情截然相反,但他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某种启发。
    …………宁缺在长安城里四周行走,就像当年那个夏天,他悟符之初那般。
    所以他再次来到万雁塔寺,登上了万雁塔。
    站在塔顶小窗旁,看着安静的长安城,他请教道:“人的思想,真的可以变成具体的力量吗?如果可以,需要经由怎样的途径?”
    “思想本身没有力量,但一旦展现出来,便可能显现出某种力量,正如皇帝陛下的圣旨,如果只是脑中的一个想法,便没有任何效力,只有当他说出来,或者用文字写在纸上,他的想法才会拥有效力。”
    黄杨大师走到他身旁,看着空中渐向南去的最后一群秋雁,说道:“你所问的途径,如果等同于手段,语言便是手段,文字同样也是手段。”
    宁缺说道:“信仰呢?”
    黄杨大师说道:“信仰本身没有力量,需要一个具体的指向,当无数人的信仰集中在那个指向上,力量便会体现在那个指向上。”
    “佛祖严律诸弟子不立偶像,便是因为这一点。”
    黄杨大师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师颜瑟当年曾经说过,每个人的想法其实都是一道符,只是太过弱小微渺,所以无法感受得到,而当所有人同时写一道符时,这道符便有可能显现出来,甚至变成伟大。”
    …………宁缺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还真有可能,寻找到一种手段召集能够与天地相抗衡的人间之力,如果他能够寻找到那道力量,便能疏通惊神阵。
    他来到雁鸣湖南岸,坐在霜草间,伸指到空中,临摹了几篇碑帖,待心平和之后开始写字,开始寻找那个字。
    已经晋入知命境的他,此时随意写出来的字便是符,写字便是写符,他寻找的那个字,实际上也就是一道符。
    太阳逐渐西移,然后落到城墙下,黑夜来临。
    他坐在湖畔继续写字写符,寻字寻符。
    几百字。
    几千字。
    最后只剩下一个字。
    那个字由两条直线构成。
    正是他会的唯一神符:二字符。
    他不停地写着二字符,写到疲惫不堪,双眼明亮复又黯淡,然后再次明亮再次黯淡,最后变得麻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停止了书写。
    他看着雁鸣湖对岸的院落发呆。
    便在这时,有片雪花飘落,落在他的身上。
    他想起了那年的雪。
    想起了雪湖上的那场战斗。
    桑桑撑着大黑伞,站在风雪中,唱歌给雪湖听。
    如果桑桑还在,如果大黑伞还在,如果铁箭还在,他真的很有信心,就算不能把堵塞的长安城贯通,也能借助惊神阵杀死那个男人。
    然而桑桑已经死了。
    湖对岸的院落已经很多天没有灯火。
    朝廷派去泗水畔的人回报,大黑马和马车消失不见。
    他必须找到那个能够调动人间之力的字。
    雪花继续飘落。
    几根睫毛飘落。
    他的脸色苍白,颊上却有红晕,显得极不健康。
    他的神情平静,实际上已经焦虑疲惫到了极点。
    他找不到那个字,写不出那个符。
    颜瑟大师用了一生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那道符,更何况是他。
    宁缺叹息一声,一道白雾。
    他举起手指,继续书写,继续寻找。
    他在白雾里书写,在落雪里书写,在渐渐积雪的地面上书写。
    因为疲惫与紧张,他的手颤抖的越来越严重。
    二字符的两个笔画,有时候会变得有些歪斜。
    …………长安城的下了一场雪。
    这是天启十八年的第一场雪,初雪。
    黑夜渐退,晨光渐至。
    城中的街道与檐瓦,都被白雪覆盖,好生洁净。
    昨夜风从北方来,城南安静。
    因为没有寒风的干扰,南面的城墙上覆着浅浅的一层薄雪。
    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幕布。
    忽然间。
    城墙薄雪间,出现了一只脚印。
    此处距离地面约有数十丈,苍鹰能筑巢,人不能至。
    但却多了一只脚印。
    瞬间后。
    数百丈外的城墙薄雪间,又多出了一只脚印。
    紧接着,有一双脚印出现在其后。
    这两个脚印分别属于两个人。
    熬冬的老鹰,被城墙上的脚步声惊醒。
    它警惕地望向遥远的空中。
    明明那两个人的脚印在城墙之上。
    它却望向空中。
    一望无尽的长安城墙上。
    那两个人的脚印不时前后出现。
    看不见人。
    只能看见脚印。
    仿佛仙人在人间留下的痕迹。
    脚印渐至南门。
    轻扬的雪花里,出现一抹青衣。
    知守观观主在南门外,显现身形。
    一柄道剑,负在他的身后。
    七日不眠,在山河间纵横无数万里,他依然神清气朗。
    雪中忽然出现一根木棍。
    木棍很短。
    很硬。
    木棍砸向观主的后脑。
    观主挥剑。
    剑与木棍相遇。
    迸发出一声巨响。
    响声悠扬宏亮。
    黄钟大吕。
    长安城醒来。
    城内钟声大动。
    不知是被钟声震动。
    还是被剑与木棍的撞击震动。
    还是被那个人所震动。
    十余里长的南城墙上覆着的薄雪,簌簌落下。
    露出黑色的城墙颜色。
    城墙之下积了很多的雪。
    如同落下的幕布,堆积在了一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袖卷风雪入城去
    雪如大幕落下,落在城墙根下,在南门前垒出一道约半人高的雪线,一名书生不知何时来到了此间,沉默站在雪线之前。
    他还是穿着那身旧棉袄,只不过现在棉袄上全部是被剑割开出来的口子,数百朵棉花从里面挤出来,在雪风里微微颤抖着。
    数日来流的血,有的已经被山河间的风吹走,更多的则是凝结在绽开的棉花上,显得乌黑难看至极,再加上手中的木棍被砍出了很多道浅浅的剑痕,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被恶狗追了很多天的乞丐。
    只不过此时的形容虽然有些狼狈,但他神情依旧宁静,依然给人一种由内至外非常干净的感觉,就如此时缓缓飘落的初雪。
    他看着观主说道:“长安城是书院选择的最后决战地。”
    观主看着他,说道:“我首先选择了这里。”
    大师兄请教道:“为什么?”
    观主说道:“因为这座城现在已经拦不住我。”
    大师兄问道:“那为何您现在才来?”
    “因为直到此时,这座城才拦不住我。”
    观主手握道剑,看着面前这座雄城,说道:“你们书院在等,我也在等,你们在等这座城恢复,我则是在等这座城衰弱。”
    大师兄说道:“看来是您等到了您想要的结果。”
    观主说道:“对于这个结果不需要感到意外。我为了破这座阵,准备了很多年时间,夫子离开人间,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进程。”
    “无论顺之逆之,天意总是难违。”
    他看着雪线之前的大师兄,说道:“这道雪线拦不住我,书院也拦不住我,杀死你,然后毁了惊神阵,一切便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他向长安城走去。
    南门外的官道地面上覆着一层浅浅的雪,当观主的右脚刚刚落到地面,甚至还没有在浅雪上留下痕迹的的时候,他便停下。
    他只走了一步,更准确来说他只走了半步。
    观主低头望向地面。
    他穿着布鞋。
    布鞋的旁边有一颗很小的石子。
    他看着那颗石子微微皱眉。
    然后他收回右脚,重新站回原先的地方。
    观主向四周望去,注意到长安城南门四周,不知何时多出了千百块石头,那些石头或大或小,或棱角锋利,或浑圆如卵。
    但无论是何等形状的石块,都在散发着一股极为强烈的倔强不平之意,那股气息显得那样的沉默而不甘,直似要充斥整片天地。
    那道气息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沉默而坚定,以至于长安城南的天地气息里,都被硬生生塞进了无数的障碍,呼吸都无法畅快。
    因为这些石头的存在,天地之间自然存在的那些冥渺的通道,都像呼吸一般变得无法畅通,换句话说,在这片石头的世界里没有无距。
    初雪落了一夜,长安城南的数千块石头,看上去就像是穿着白色盔甲的士兵,那些大石头则像是北方的雪原巨狼,肃杀之意十足。
    观主看着这些石头,忽然笑了起来。
    他去过荒原上的大明湖,而且不止一次,自然知道块垒。
    用块垒来破除无距,书院行事果然有意思。
    然则他哪里会惧?
    他没有向前踏步。
    他静静站在这些石头里,等着书院的下一步。
    大师兄向前走了一步,便在微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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