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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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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帘说道:“又如何呢?”
    国师手握刀柄,看着溪面上缓缓走来的她,说道:“我想试试。”
    他此时的外显,是名粗豪的草原骑兵,尤其是当他握紧刀柄之后,一道唯有军队才有肃杀血厉气息,顿时直冲天穹。
    与气息截然相反的是,他身上的骑兵服饰纷纷裂开,满颊的胡须无风而落,便是头发也簌簌落下,只是数刹那,他便变成了一名僧人。
    一名气息肃杀、血腥冷酷却又慈眉善目的年轻僧人。
    余帘走到岸边,赤着的白足趾间都没有一滴水。
    她看着这名年轻僧人,赞叹道:“不俗。”
    不俗有可能是超凡脱俗,至少此时此刻,得到整座金帐王庭血杀意志加持的年轻僧人,或者真的拥有了那种高妙的境界。
    余帘只是感慨赞叹,并不畏惧,连紧张都没有。
    当年面对观主难以想象的清静境,她都平静如前,更何况现在。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向那名年轻僧人的眉心。
    溪畔的蝉鸣顿时变得密集了无数倍,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野草变成草屑满天飞舞,就像是无数蝉翼,不停切割着空间。
    她一出手,便是逾过五境的至强手段。
    年轻僧人根本无法避开,于是只能不避。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那根细细的手指,毫不理会那些将自己**切出数万道血口的草屑,双手握住刀柄,抽刀向前斩落!
    “你算错了一件事情……”
    那把弯刀只是普通的弯刀,此时破空而去,却仿佛带着无数人的意志,凝聚了无数人的杀意,没有刀芒亮起,只是带动了天地。
    便在这刀的天地间,年轻僧人静静看着余帘的眼睛,告诉她,你错了,你虽然看破了我的局,没有走进我的阵,但只要你来到我的身边,便已经走进了我的阵,因为我是阵眼,我在哪里,那座阵就在哪里。
    这一刀不再是普通的刀,而是血祭大阵,带着整座金帐王庭的杀魂,积累了数百年的杀魂,斩向那名穿着黄裙的清稚少女。
    余帘再如何强大,可能承受得住整个部落的意志?
    ……
    ……
    面对年轻僧人那惊天动地的一刀,余帘的应对简单到了极致。
    她的应对,根本不像一名逾过五境的大修行者,更像个初入武道的孩子,用的手法有些想当然,甚至有些可笑。
    手法就是手的方法,她双手一合,想把那把刀夹在了掌心里。
    真的是想当然吗?不是,恐怖才简单,她做任何事情都理所当然。
    于是,一道挟着整座金帐王庭杀意的刀,就这样被她夹在了手里。
    她的手很小,很嫩,那把刀却再难寸进。
    她的身体看上去很瘦小,却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年轻僧人的刀与她的手之间,溅射出无数道气息。
    她身后的溪水,开始荡漾,然后沸腾,然后虚化成汽。
    整整一条小溪,眨眼之间,便干涸无踪,溪里的鱼与水草,都不知去了哪里。
    溪底也变得异常干燥,裂成无数细块,像是一条枯死的蛇的鳞。
    那些裂口,迅速向着溪后方的原野间蔓延,瞬间延至极圆,数十里方圆内的地表,都变得干燥裂开,像是一只老死的巨龟。
    黄裙与鬓畔的发丝,在风里一起轻轻拂动,裙未燃烧,发丝微枯。
    余帘静静看着刀后的年轻僧人。
    年轻僧人静静看着她,眼神里有敬佩,没有畏惧。
    敬的是她,果然不愧是当代魔宗宗主,实力深不可测的大修行者,居然只凭一双手,便承接住了血祭大阵挟着的部落集体意志。
    没有畏惧,是因为他很清楚,以余帘之能也只能接住这一刀,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反击的能力,他没有落下风。
    余帘确实没有反击,只是眼里露出嘲讽的神情。
    她在嘲讽些什么?
    年轻僧人忽然懂了。
    他的刀让余帘只能静立溪畔。
    余帘的手也把他定在了原地。
    他不能动。
    东面数十里外的他,还能动吗?
    ……
    ……
    当西方数十里外,那道刀斩向余帘的时候,宁缺的感觉最为明显,因为四周压迫自己的那些灵魂力量,忽然间变得松了些。
    悬浮在空中的十余只铁箱,忽然间剧烈地颤抖起来,那些森白的头盖骨散发的怨念还有阵里隐藏着的杀意,被某种力量抽取着,向远方遁去。
    宁缺霍然转头,望向那处。
    那处在西方。
    他知道三师姐在西方。
    先前他在云里看到的那道细线,便是师姐留下的痕迹,他不知道师姐去那边做什么,但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真相。
    此时他被十余名草原大祭司围攻,能做些什么?
    如果换成别的人,大概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但宁缺不是别的人,他与余帘之间的默契别人很难想象。
    他和余帘这些年极少见面,但默契始终都在。
    那份默契起于很多年前,起于旧书楼畔的蝉声,起于那张张簪花小楷,起于那张腰牌,起于入魔,起于很相近的性情。
    他听到了西方数十里外的蝉鸣。
    他知道师姐已经出手。
    他闭目,然后睁眼。
    当西方,那名年轻僧人一刀砍向余帘的时候。
    在东方,他一刀砍向那辆马车上的苍老国师。
    ……
    ……
    (感觉越来越好,明天稍微多写点,砍死国师。然后关于章节名,我们这一代作者,一定会烙着很深的武侠小说的印子,谁都摆不脱了,感谢那些写出很帅气故事和辞句的前辈们,阅读的**,至今难忘。)(未完待续。)


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八十章 书院的力量,金帐的灭亡
    这一刀,他没有任何保留,身躯内所有的浩然气,都尽数化作昊天神辉,随着刀势喷涌而出,更可怕的是,这刀里也有杀魂。
    那是大唐边军的杀魂,是他从梳碧湖开始蓄养,直至先前杀过渭城,才最终得以圆满的那道杀魂。
    黝黑的刀锋,这一次落在了国师的头顶。
    这一次,国师不再能够像鬼魅一般移动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的本体,已经被余帘定在了溪畔。
    国师双手合什,夹住了宁缺的刀。
    宁缺低首,沉默着继续向前。
    国师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苍白,悬在颈间的木头念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颗颗破裂,变成木渣子飘落,然后被风吹走。
    这座血祭大阵,确实很神妙。
    国师在哪里,阵便在哪里。
    哪怕隔着数十里的距离,阵与阵依然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的行踪难以捉摸,彼此相映。
    然而现在,余帘在西方接着他的刀,宁缺在东方砍了他一刀,书院的这对师姐弟用最简单的方法,便破了他的局。
    都在破阵,国师应该守哪边?两边都守?就算他有整个金帐王庭的杀魂,又如何能够战胜余帘和宁缺这样强大的两个人的夹攻?
    随着木头念珠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国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感觉到宁缺铁刀里的力量竟是无穷无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西方那道干涸的小溪畔,年轻僧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感觉到刀锋传来的力量竟是无穷无尽,他不知道余帘还能撑多久。
    年轻僧人愤怒而痛苦地厉啸一声,手里的弯刀剧烈地颤抖起来。
    几乎同时,东方数十里外,马车上的苍老国师也不甘地厉啸起来,挂着的木头念珠骤然间全部碎裂,一道恐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车阵!
    车阵四周的十余名大祭司,忽然间变成了十余团血花……没有任何征兆,十余名境界高深的大祭司,就这样死了!而且死的如此凄惨!
    鲜血就像是喷泉一般,从四周向着车阵里洒落,宁缺不知道那些血里隐藏着什么,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哗哗哗哗,天空里落下一场血腥的暴雨,十三名草原大祭司的全部血液,都被这座血祭大阵抽空,最后洒落在半空中的铁箱上,沁进那些森白的头盖骨里,有的则是落在地面上,打湿了那些野草,草上仿佛出现了血色的露水。
    宁缺闷哼一声,体内那颗晶莹的水滴骤然间迸散,无数浩然气灌注进四肢,再转成昊天神辉,通过无数毛孔散播出来。
    只是瞬间,他的身体便开始熊熊燃烧,变成了一个火人。
    那些自天落下的血雨,落进火焰后,发出嗤嗤的声音,隐隐还有令人耳酸的尖叫声、痛哭声,甚至还有股淡淡的焦糊味道。
    那些大祭司的血,没有一滴落在宁缺的身上。
    但他却无法放松,因为刀锋之前的国师……忽然间变得强大了很多,他脸上的那些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平,瞬间年轻了数十岁!
    难道这就是血祭大阵最强的手段?
    宁缺根本不知道,在西方数十里外的小溪畔,那名年轻的僧人,忽然间消失不见,那道弯刀,深深地插进了干裂的地表。
    国师用十余名大祭司的生命,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这座血祭大阵重新统一起来,换句话说,那名年轻的僧人,瞬间回到场间!
    此时宁缺看到国师快速变得年轻起来,便是这个原因!
    宁缺不明其原由,却知道要暂避其锋。
    铁刀在空中一转,避开年轻国师袭来的那道强大意志,他毫不犹豫,拖刀便回,右手极不引人注意的在血雨里轻颤画了道什么。
    国师选择回到东方,而不是让苍老国师的神魂回到年轻僧人的体内,原因很简单,在他看来,宁缺依然不如余帘可怕。
    他下意识里想要避开余帘。
    东西相隔数十里,他以阵法回归,快如闪电,他相信在余帘赶过来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杀死宁缺,然后再专心致志与余帘**。
    年轻的国师,飘然离开马车,借着天地元气的流淌,掠向宁缺的身前。
    那般轻妙,那般**,不愧是草原上的强者,与天地之间的亲近熟悉,远远超过中原修行者,更是宁缺所不及。
    宁缺横刀而回,倒掠而行,速度自然没有国师快。
    他却凛然不惧,沉默盯着对方的眼睛,手腕再转。
    嗤的一声轻响。
    年轻国师面色再白,手指间多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那是宁缺先前手指轻颤,借着神辉遮掩,写出的一道二字符。
    如果国师不是有整座血祭大阵为凭,只怕此时整只手臂都已经断掉。
    国师面无表情,再次向前掠去。
    数十里,此间离小溪只有数十里,余帘下一刻便会赶到,他必须快些。
    然而,很遗憾的是,他依然低估了余帘的速度。
    满是阴云的天空里,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鸣啸,一道清楚的细条,割破整片云层,由西至东画来,终点正是这片满是火焰的战场。
    轰的一声巨响!
    余帘从天空里跳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从水面走过来,而是真的从灰暗的天空里跳了下来。
    此时的国师,无法像先前对付宁缺时那般避开,只能硬接。
    仿佛一根铁锤,重重地砸在一口巨钟上。。
    整片草原,仿佛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残破的车厢里,悬在空中的铁箱间,到处都是劲气在射飞,到处都是血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血雾渐敛,钟声渐静。
    国师的眼角出现了数道极深的皱纹,他的脚下是龟裂的大地,他的身后是盛着白骨的铁箱,他的身前是宁缺浑身的神辉,以及负着手的余帘。
    沉默,静寂,或者是在调息休整。
    “我败了。”
    国师看着这对书院师姐弟,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从你看穿我行藏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败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同时战胜你们二人。”
    余帘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宁缺的心情很平静,说道:“那你还不快点自杀,做什么?”
    “但你们想杀我,依然很难。”
    国师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飘浮着的十余只铁箱,看着箱子里那些森白的人头骨,悠悠说道:“我与这阵已经融为一体,破不了这阵,你们便伤不到我的根本,而人间的力量,根本无法破了这阵。”
    宁缺说道:“世间根本就没有破不了的阵……就算这阵法里有你金帐数百年的杀威,待我调集十余万唐军,随意吐口唾沫也就破了你。”
    “可那需要时间。”国师静静看着他说道。
    余帘忽然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
    黄裙轻飘,她掠至半空,伸手向一个铁箱拍去。
    先前她从天空里跳下,砸的国师浑身是血,同时这只铁箱一角便出现了一道裂口,此时随着她娇小的手掌落下,又有恐怖的巨响,回荡在草原里。
    轰!
    她再次落掌。
    轰!
    国师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盘膝坐在最后那辆马车上,苦苦维持着阵意。
    宁缺却什么都没有做,把铁刀收入鞘中,走到余帘下方,静静看着她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余帘拍落第三掌,那只铁箱上的裂口终于扩大了些。
    先前宁缺用铁刀全力都未斩开的铁箱,用灵魂之火焠炼极长时间的秘铁做成的铁箱,竟被她的小手随意拍打,便拍出了裂口。
    国师望着余帘皱眉说道:“难道你真以为凭借**的力量,就能破了我这座大阵?二十三年蝉,你未免自视太高了些。”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道极血腥的意味,从铁箱里的白骨深处生出,然后铁箱上的那道裂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
    余帘蹙起眉尖,似有些不悦。
    宁缺抬头望着她,没有说什么。
    草原上的风吹拂着裙角,余帘吸了口气,车阵四周狂风大作,黄色的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旗帜。
    这口气,她吸的很深,曲线微隆的**起伏不定。
    先前在渭城里,阿打那次深呼吸,将半条街的空气和天地元气都吸进了身体里。
    余帘,此时仿佛要把整片草原的天地元气都吸进身躯。
    她再次举起白嫩的小手。
    她的手再次落到铁箱上。
    嗡的一声暴鸣!
    残破的马车碎片,被狂暴的飓风,吹拂着向四周射出。
    宁缺闷哼一声,强行抵御这道威力。
    国师的双耳里流出鲜血。
    狂暴的音波,传至极远处,甚至波及到百里之外。
    开平集前,正在拼命厮杀的双方骑兵,忽然间停止挥舞武器,痛苦地脸色惨白,伸手拼命地捂住耳朵,那些战马更是可怜,痛苦地翻倒在地。
    余帘的小脸也有些微白。
    但她的神情还是如冰雪般,透明着,冷漠着。
    她伸手,再次拍向那只铁箱。
    只听得喀喇声响,铁箱就此碎裂。
    黄裙在荒原上空不停闪动,她连出十余掌,恐怖的音爆向着四野传播,而十余只铁箱就此纷纷碎裂。
    无数森白的头盖骨,簌簌然落下,落在地面上。
    一道纯净的昊天神辉,从宁缺的手掌里喷涌而出,瞬间便将那些头盖骨烧成灰烬,那些被国师和大祭司们用**手法拘禁的怨魂,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血祭大阵,就此破了。
    国师满身血污,苍白且苍老的脸颊上,到处都是血与汗。
    他看着余帘,眼睛里满是迷惘的神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只凭力量便能强行破掉自己准备了数年之久的血祭大阵。
    “我不是我自视太高。”
    余帘回到地面,负着双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而是你站的太低,人间的力量无法破阵?你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力量。”
    草原上的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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