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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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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陆文航的脸上现出了明显的绝望之色。
  “赋舟你一向孤傲,凡事自有计较,你首次所求,于情于私,朕都应该允诺,但是,此事却出在例外。昨日,丞相已与朕商讨了你与静柔的婚事,静柔她虽然素日有些蛮横,但是却善良纯真,美丽大方,对你亦是一往情深,赋舟你一向通透,静柔的心思你不可能丝毫都不知不晓。”皇帝随意的一段话便彻底决定了陆文航的未来归向。
  “圣上,恕臣不能应诺,此生此世,臣只爱慕裳儿一人,因此,恳请圣上收回成命。”语毕,陆文航又对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我咬了咬牙,匆匆地快行至皇帝身前,不甘不愿地与陆文航一并跪下:“皇上,你那么的高高在上,自有万千无计的妃子服侍并陪伴于你。民女一向平庸,心无大志,只愿守着文航度过余生,还望皇上能够成全!”
  皇帝的眉宇间飞逝过一丝阴郁:“看来,你们都是固执之人!”
  这时,只见韩子湛上前躬身言道:“圣上,臣可否奏请几句?”
  皇帝颔首。
  “陆大人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对其婚事,更是如此。世人皆知,陆大人曾立志只娶那当娶之人为妻,否则便一生孤寂,而今日遭遇,臣才方知陆大人几载候滞之人并非别人,正是秦姑娘。再者,据臣所知,秦姑娘亦是自有主张之人,对陆大人更是相守不离。故而,圣上若是执意纳立,拆散二人,怕是…不大妥当。”
  “卿之所言很有道理,若是换作她人,朕必定允诺,但是秦羽裳她却不可。”
  韩子湛有些错愕,下意识地移目于我,只不过眼眸中则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
  我的愤怒彻底爆发,不过声调却依旧平和:“皇上,民女身份卑微,根本享受不起宫内的荣华富贵。”
  皇帝莫测地笑了笑:“你怎知…你享受不起?”
  “民女此生唯有一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所以,皇宫非但不适合民女,皇上您亦不适合民女。皇上,我不仅无意于宫廷,更何况,在宫外还有我一直所牵挂之人。”
  皇帝眯起眼睛,遥看天际,须臾,他俯首看向陆文航,语调沉沉:“赋舟,我何尝不了解你的心思,你可知朕为何不允你与秦羽裳在一起?”
  陆文航摇了摇头,表情懵懂。
  “昨日,陈明峻…有音讯了。”皇帝猝然出声,明晰一切的嗓音让我的心霎时寒到了极点。
  闻言,陆文航的身躯明显一震,表情亦变得复杂沉泽起来。
  顿了顿,皇帝又转首看向我,唇角的笑意缭绕,不过,其冰蓝的瞳眸却布满了不甘和情愫,“所以,我…应该叫你陈茗漪,倘或是…秦羽裳?”
  
  当恐惧达到了一定程度,接踵而来的便是平静,正如此刻,我的心绪无波无澜,只是无畏地望着知悉一切的皇帝,静静地聆听着他接下来的旨意。
  看破生死,大抵便如此,我一直不惧死亡,但是如此逝去总归有些遗憾,想到这里,视线不免又转移到了韩子湛身上。
  韩子湛似乎意外之极,虽面无表情,但是脊背却直挺得略显僵硬。
  陆文航的声音如同熄灭的灯烛,了无生气:“圣上!”
  “世上未有永远的秘密,赋舟。”皇帝的话如同佛家偈语,让陆文航躲无可躲,亦让我避无可避。
  “臣知,只是…裳儿她却是无辜。”
  “秦羽裳无辜与否,赋舟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你大可放心,朕…会留着她,自有计较。”
  陆文航一揖到底,语调决绝而又肯定:“谢圣上仁慈!臣担保…会带着裳儿远离京都,不涉朝政,绝不会让圣上感到困扰。”
  “赋舟,莫不让朕一再失望,要知道,朕与丞相一直对你寄予厚望。”皇帝微微叹息。
  此时此刻,我已经麻木不畏,望了望哀恸无计的陆文航,苍白空洞的心绪一直在碎旋、沉淀,反复,渐渐地,再亦找不回自己。
  收回目光,我坦然地面对皇帝,冷声言道:“我不会成为你的妃子,至死都不会,既然你如此忌惮于我,为此而力阻我与文航的婚事,那么,你何不痛快些,杀了我便是!”
  “裳儿!”
  “秦姑娘!”
  两个不同声线的男声异口同声急呼道,本来或清爽或温润的声音于此时却煞是沉重。
  皇帝还未曾应声,韩子湛却跟着跪了下来,声调急促:“秦姑娘钟情于陆大人,关心则乱,许是为身份所累,方才在急躁无绪之下才说了胡话,还望圣上能够见谅!”
  “不曾想,你性子竟如此激烈,放心,朕…不会杀你!”
  稍顿,皇帝扬声高唤道:“同禹!”
  “奴才在!”随着一阵衣袖闪动带来的疾风,与皇帝形影不离的护卫们遂从未知的某处快速飞来,即刻单膝跪地,隆重地聆听着皇帝的吩咐,为首者正是那位名唤同禹的奴才。
  “遵朕旨意,即刻送秦羽裳到萝旖宫去静养。”
  闻言,陆文航的脸色再亦不能看,只见他霍然起身,将依旧跪地且猝不及防的我猛然拉起,且紧紧地揽顾在他的怀中:“臣已失去过裳儿一次,六载以来,痛不欲生,若再割舍,臣必定生无可恋,圣上,恕臣不义,臣不能再失去裳儿。”
  在陆文航突然起身的瞬间,那些训练有素的护卫便将陆文航和我重重包围,无数的利剑出鞘,其剑身闪耀着冰寒骇人的光芒。
  皇帝的脸色亦骤然冷峻:“赋舟,你好大的胆!”
  韩子湛急声道,责备中却透着浓浓的关切:“陆大人,你怎可如此妄为,还不赶快跪下向圣上请罪!”
  “臣不能再失去裳儿!”陆文航再次重复道,语调更是坚决。
  我埋首在陆文航的怀中,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只感觉到陆文航紊乱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越来越严峻的氛围。
  心中攸地升起了融融的暖意,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与陆文航之间再亦无有嫌隙,过往的误会及埋怨亦已被我通通放下。
  此外,我还分明清楚,若是我再执意妄为,非但我的性命不保,而且还会连累到一心忠君的陆文航。
  虽然自己承诺嫁他稍许带了些利用的意味,但是当事情发生,我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宁肯自己去承担一切,亦不愿无辜的他受到牵连,更何况,我是真的舍不得他因我而逝。
  思及如此,我一横心,费力地从陆文航的怀中挣扎出来,并顺势推搡了他一把。
  陆文航猝不及防,大大地后退了一步,待他悠悠站定,一脸莫名地望着我,眼中布满了不敢置信的疑惑。
  
  我故意拂了拂衣服的褶皱,装作一脸嫌恶,且冷冷地对他言道:“陆文航,你一向聪慧,此次为何你却宁肯糊涂了呢?你明明清楚,我答应与你的婚事,不为别的,只为陈氏弑族一案,故而,除了利用,我对你根本无有一丝真心,不仅无有真心,既往的憎恶之情一直都不曾淡去。一介男子,不忠不义,不孝不仁,是下,居然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失去,如此,你到底还有怎样的优势之处可以入得我的眼?此刻,道出我的心里话亦无妨,我不仅不愿成为皇帝的妃嫔,更不愿意嫁给皇帝的帮凶,陆文航,你要记得一句真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你身上背负的还是陈氏全族千余人的性命和鲜血!”
  此话道出口之时,心中已赫然没有了知觉,暗暗一思,怪不得会如此麻木,原来自己早已经没有心了,一个人没有了心,怎么还会有感觉?
  言语犀利避害如此,皇帝应该不会再罪及于他了吧?
  陆文航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不过未几,他又正色摇头道:“你说的都不是实情,裳儿,是不是?”
  我怜悯地望着他:“看来,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若非实情,皇帝为何又会如此忌惮于我呢?”
  “不可能,不可能……”陆文航仍旧只是摇头,且喃喃自语道,“裳儿,你当真…如此记恨于我?”
  “赋舟,你适可而止吧!否则涵漪因何而来?”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冷冰冰的无有一丝温度。
  我望着眉目清爽的皇帝,故意妩媚一笑:“不错,如若不是皇上你‘糊涂’的睿智,家父又怎么会那样凄惨地死去?”
  “秦姑娘,言寡者吉,莫要再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令自己和陆公子处境难堪?”韩子湛忍不住插话道,声线焦急。
  闻言,我不禁转头看向韩子湛,他脊背孤傲,一直淡泊平静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阴翳。
  我不自觉安慰地想着,还好他已不记得了我,还好他已经典妻育子,否则,如此境况,以他的深情忧郁,他…怎堪承受?
  眼泪氤氲,我即刻垂睫掩饰,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
  须臾,我重新抬起头,目光凌厉,一步步地逼向皇帝,字字珠玑:“我乃陈沅江之女,陈茗漪!”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两相忘

  皇帝冷然地回望着我,薄唇紧抿,眸色深沉似水。
  未待几步,一把冰冷的剑便直直地顶住我的后背,不用回头,我已清楚知道,此乃皇帝忠心的护卫所为。
  我唇角的笑意加深:“我乃逆臣之女,早该死去,然得上天所佑,方才多活六载,即便皇上你别有用心不肯杀我,我亦病体连绵,活不了多久。我知你想利用我从而引得陈明峻现身,那你便错了,陈明峻隐忍几载都毫无音讯,甚至连家父施刑当日以及念贵妃自缢之时都不曾出现,何况是我,于他而言,并无多少情分且仿若陌人的妹妹!?”
  皇帝不语,只是凝睇着我,眼神幽深,视线仿若穿透我的骨髓深处。
  这时,陆文航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次却充满了希望:“裳儿,你怎可如此傻滞!?为了我不受牵连,就如此地刺激于我。我曾言过,自从认识你那日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念——尽其事而悦其颜,即便你厌恶也好、痛恨也好、冷声呵斥也好,我都甘之如饴!何况,那些话皆是你的违心所论,故而,我不仅不会为你受骗,而且还更会恋你入骨。”
  依稀熟悉的容颜,依稀熟悉的场景,依稀熟悉的强调,依稀熟悉的话语,我不禁大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我方才头也不回地言道:“陆文航,你好自为之吧,我虽私心无情,但未必会认贼唯亲。”
  话语沉重冰冷如斯,后方的陆文航一时失去了声音,无以应答。
  
  “好一个认贼唯亲!”皇帝突然抚掌笑道:“秦羽裳,你果然欠虑,若是聪慧之人,便会极力地寻找证据来否认自己的身份,你应该清楚,你的此番行止必定会给你带来杀头的危险。”
  “若是我否认,你便会相信?如此,以皇上你的智慧,便不会从容地坐拥天下了。”我讽刺地回道。
  “其实,对你的身份,朕只是猜测,未曾有真凭实据。”  
  “如此道来,我着实是蠢笨鲁莽的可以?” 
  皇帝收敛了笑意,冷声吩咐:“即刻送秦羽裳到萝旖宫静养,没有朕的圣旨,其有生之年不得随意出入宫门半步。”
  “诺!”同禹应后,便指使两个劲装的护卫上前押解于我。
  我无畏一笑,遂从发鬓上拔下一支玉簪直抵喉部,玉簪通体明透,簪尖锋利如刃:“不必了,我早已言过,我至死都不会入宫成为你的妃嫔,更不会为你所遣派利用。”
  “秦姑娘,莫要作无谓的傻事,静下心来,凡事皆有回旋的余地!”韩子湛叫道。
  “裳儿……”陆文航迟疑地唤道。
  皇帝的眉宇一蹙,握着扇柄的手青筋暴露,精致的竹骨绘扇顿时裂声四起:“秦羽裳,朕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人世在世,莫过于生老病死,我早已看透,何曾有惧?”说着,握簪的力度增加,一丝疼痛之感骤然袭来。
  “你若一心求死,朕会将涵漪夷为平地!”皇帝扬起下颚,眼中的杀意聚凝:“若是你不顾涵漪安危,你尽可任性而为,朕曾下旨诛杀过陈氏千余口的性命,如今,惩办涵漪之事亦甚为合情合理,秦羽裳,你可不要忘了,涵漪分号遍布天阙南北,若朕下旨,曾经的陈氏族人则远不及此。若你不再如此执意,随朕入宫,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陈茗漪早已死去,涵漪则依旧辉煌,你亦只是秦羽裳而已,君无戏言,你觉得如何?”
  无疑地,皇帝的威胁震撼了我,想像着万千的无辜之人会因我的死亡而遭受牵连,握簪的力度则顿时锐减。
  “此行乃小人所为,作为帝王,你果真卑鄙!”我痛斥道。
  “在事情尚未完结之前,朕…不允许你死!”皇帝重重地强调道。
  “姐姐!”一个熟悉的哭腔突然自别院门口处遥遥地传来,我赫然一震,下意识地弃下玉簪,惊喜地转头唤道:“欣儿!”
  
  “原来…是你?!”一个脆然通透的女声在我的身后响起,带着些微微的迟疑和高傲。
  我转过头,与诧异的来人对视片刻,遂平静地缓缓一福:“公主殿下!”
  她的喜悦和灿烂顿时凝聚,敛住了疾走迎接的步伐。
  少刻,她挥一挥手,屏退了下人,肃颜清声言道:“你们都下去吧,孤有些私事需与秦乐师详谈。”
  皇帝挟我入宫,并未封我为后宫,为了名正言顺起见,其遂昭告天下曰——
  兹有民间奇才秦氏羽裳,精通音律,其奏之乐,如梦似幻,飞舞蓉婉,美不可喻,朕甚喜之,故封其为宫廷乐师之职,得居于萝旖宫,专司演奏之事,以乐君心,钦赐!
  如此,我破天荒地成了宫廷的一员,亦史无前例地成了天阙的第一位专司奏乐的女官,官阶和品级虽低,却享有着不菲的俸禄和无尽的特权。
  一直认定皇帝留我性命是别具用心,正是为了引陈明峻现身,但是别院内的一番话则让我对皇帝的怪异行为颇难理解,他清楚地表明,只要我随他入宫,便不再追究当日之事,而且还特意地保留了涵漪,而他亦果真守信,不仅绝口不提我乃陈沅江之女的尴尬身份,而且还下令严禁当日在场众人透露一丝半毫发生之事。
  入宫之后,我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在这些时间内,我想了很多的事情,只是一直无法猜透皇帝执意让我入宫的真正目的——
  亲历彼事的众人对当日发生的一切忌讳莫深,若是如此,陈明峻根本无法得到我的音讯,更妄谈诱其入局,从此处起言,皇帝根本无从利用于我,但是,为何他却一再地坚持我入宫随侍?
  想到被禁锢的人生自由以及了无生趣的宫廷生活,一时之下,气愤不已,故而,再次面对王璐瑶之时,我没有想起她往昔的天真活泼与豪爽可亲,只是清楚地看到了她周身所包围的皇族光环,让人窒息而又厌倦。
  “你…见了我居然一点都不惊讶!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观着蕊欣不情愿地退下去,她略一迟疑,复慢慢地靠近我,没有了适才的盛气凌人,亦不再以“孤”自称。
  想着沈家皇族之人的精明和算计,再想起陆文航曾对我的解说和告诫,我遂回之以微笑:“难道…公主殿下还不是一样,既然清楚事情的一切原委,此时何故还要自作惊讶?”
  她嘟了嘟薄唇,不在意地笑道:“看来皇兄已经告诉你,是我一直纠缠着他让你进宫的。”
  因与事实差别甚大,实在出人意料,我则生生地一凛:“什么?”
  “你如此美丽,自当是最具权势之人才配得上你,思来想去,皇兄则最为合适。”她笑的真挚,很能迷惑人的心智:“故而,我将你无瑕至绝的容貌告诉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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