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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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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韩子湛话中的“我们”,我的心情顿时黯然,神情不禁有些愣怔。
  “裳儿,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满带疑惑地问道:“难道,将我从丁零带回天阙的人,是你?”
  韩子湛点了点头:“是我。”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韩子湛静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适合的言辞:“正如丁零会派细作在天阙境内打探消息,天阙朝臣在丁零亦有自己的信息来源。那日,皇上因中毒在朝堂上突然昏厥,而你则被疑为下毒之人,被皇太后关进了慈安宫的暗室,从那之后,宫内便再亦没有了你的讯息,我担心你的安危,便委托他人想方设法地打听你的消息,但是许久都没有结果,我正着急无主,这时,恰好从丁零传回一则消息,称陈明峻返回丁零之时,并非独身一人,还带回了其失散已久的妻子。因我从未闻过陈明峻娶妻,所以对此,便让人特地关注了些,不过陈明峻的府邸守卫森严,不容易获取线索,所以,我便让线人从其它易得的方面入手。”
  顿了顿,韩子湛又接续道:“因陈明峻之妻体弱多病,丁零王都内的多数医者都为其诊过病,故此,线人就将探寻的着重点放在了医者身上,遍走了所有医者后,线人给了我一个结论,陈明峻之妻相貌平凡,并无特点,不过,令人印象颇深的却是其腕上所戴的那一串佛珠手链,佛珠为淡褐色,刻以“万”字花饰,珠粒光滑圆润,中央镶缀一枚百合花形的水绿色翠玉璞坠,一看便知是稀罕难得之物。当今世上,有如此特征的佛珠手链唯有一串,所以知悉此事后,我便即刻知晓了陈明峻之妻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别人,而是裳儿你。”
  听到韩子湛提及佛珠手链,我的呼吸不禁一滞,心房亦如刀割般疼痛难忍,柳夫人的话我终究是听进了心里,我终究是对韩子湛起了疑心。
  见我依旧沉默缄言,韩子湛有些不安:“裳儿!?”
  我愣了愣:“精神有些不济,所以感觉思维很迟钝,总跟不上你的话。”
  韩子湛甚是自责:“都是我不好。”
  我不解:“为何要如此言讲?”
  “我委托番邦商队将你带回天阙,然而他们却是蛮人,做事只求结果,却不顾过程,因关所查验甚严,他们为防出现差错,居然用异香禁锢了你的气力和言语,几乎一整个月,不仅让你受尽了苦楚,而且还扰乱了你的心力,因此你才无甚精神。”
  我叹口气:“此却无妨。”
  韩子湛感概:“裳儿一直心善。”
  我缓了缓心神,遂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知道陈明峻之妻乃我假扮之后,为何直到现在才托人将我带回?”
  “陈明峻毕竟为你兄长,在他的庇佑下,你之安危必定能够得以保全,再者我猜度到,既然你愿意长途跋涉,跟随他去往丁零,必定是将他作为依靠,我若将你带回,你肯定不会愿意,所以我才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却一直让线人关注着陈明峻府邸的动静。后来两国开战,你被送至庵寺,因庵寺偏僻,一时不会对你的安危有所威胁,所以我想那亦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就没有马上将你带回,不成想这一犹豫,庵寺便被丁零国主派兵围困了,以你的身份,我怕你身处险境,索性就寻了番邦商队,让他们帮忙将你带回,这支商队由奇人能士组成,其中有善于挖地道者,偷偷挖了地道通向庵寺之内,而后寻到了你,并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如此。”我颔首应答,关于如何将我带回的问题,我几乎思考了一路,但一直无能想象,不成想答案却如此简单。
  因体力不支,韩子湛与我交谈得并不多,而韩子湛亦不忍我劳累伤神,坚持让我多休息,期间他几乎一直在我身旁守护,细致入微地照顾我,几天后,我终于恢复体力,可以下床行走,韩子湛欢欣无比,遂带我到室外透气。
  
  菡若谷依旧是我最初所见的那副模样,百花华妍,美景如醉,好似其间的一时荒芜和废置从未存在过,不过其内亦有变化,那便是在不影响菡若谷整体形象的前提下,谷内又搭建了几间精致古雅的木屋,一间木屋居住的则是带我回天阙的那两位女子,她们乃韩子湛为我找寻的侍婢,负责照料我的生活起居,还有几间木屋用作其它用途,比如厨灶间,洗浴室等,见到这样的安排和布置,我的心中有了大致的计较,看来韩子湛打算在这里长住。
  韩子湛带我到那圃曾令我无限震撼的百合花丛前,我尚记得,曾经看到这片花海之时,心情是多么地澎湃和沉沦,但是现在再看,竟然只是一片平静,内心并无多大起伏。
  “再遇你后,我便重新整理了菡若谷,栽培了这一圃百合花,我清楚地记得,裳儿你最爱百合。”
  往事一幕幕,思虑一幕幕,我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韩子湛,为何他会知晓我甚喜百合,又为何言称自己比我早识于他,对其缘由,当时他只是简单带过,而我只沉浸在与他在一起的欢愉之中,并没有在意答案,现今思来,却是疑点重重。
  “我记得我曾问过你,为何你会知晓我喜爱百合,当时你并没有答我,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韩子湛并没有立刻应答于我,只是体贴地将我把身上的披风系好:“虽言已经入夏,但是你的身子薄弱,山谷气温又比平原略低,所以还是不要着凉的好。”
  我轻轻颔首:“多谢。”
  韩子湛似是怔忪了下:“裳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我一时沉默,心境却极其复杂,知晓了佛珠手链的秘密,我再亦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韩子湛,似乎对他现在的一言一行,我都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韩子湛微微叹息:“此次见面,裳儿似乎与我生疏了不少。”
  见我依旧缄默,韩子湛遂转移了话题:“裳儿是否还记得当年宛城的第一茶楼湘愿。”
  我诧异道:“记得。”
  “那裳儿可曾知晓,在你入住湘愿的翌日,我便见到了你。”
  我惊讶万分。
  “我住在湘愿后花园的厢房,而裳儿客房的后窗与我的房间恰恰相对,那日,你在客房内弹琴,曲名陇首云飞,琴音清丽,但愁绪良多,我一时兴起,遂以管箫与你合奏,后来你停止弹琴,开窗寻找,而我闻见琴音消失,自觉失礼,便收起管箫,恰一抬头,便看到了你,你却因为树叶的遮挡没有看到我,我亦是凡人,所以对你一见倾心。因为倾心,故而就常常关注,那时你几乎每日都会出门,每次出门都带着幂离,不管你的幂离,还是衣服,上面都绣着百合花的纹饰,所以我便猜想,你喜爱百合。”
  我恍如大悟,原来如此,想了想,遂问道:“所以,在我搬去陈府之前,你在湘愿常常见到我?”
  韩子湛颔首:“常常见到,不过,见到你的真容,只有两次,第一次你已经知晓,第二次则是你与陈念娉的冲突。”
  我略略沉吟:“韩子湛,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为何会爱我?”
  韩子湛失笑:“爱慕之情若是能用言辞陈述,那便不再是爱慕,我爱慕你,没有理由。”
  我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位侍婢端着药碗过来:“秦姑娘,该吃药了。”
  我终于又有了疑问,遂看向韩子湛:“你怎么知晓我在服用此剂汤药?”
  “我虽是定远侯,所述官职却是文官职位,常与一些文书打交道,我看到过皇室的脉案与处方,在皇上的病薄日志里竟夹杂了一份你的脉案及处方,于是,我便知晓了你的病情,亦知道你需服的汤药,一直不能间断。”
  我心中充满疑惑,韩子湛,当真如此吗,还是你本来就知晓?
  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上面继续纠结:“天阙与丁零最近的战事如何?近段时日,你一直在陪我,为官者,不是要为战事操劳吗?”
  韩子湛笑了笑:“裳儿是怪我不够勤勉?”
  我不禁有些瞠目:“不是,只是天阙与丁零交战后,陈明峻便匆忙上了战场,我便一直不曾见过他,他毕竟为我兄长,我甚是担忧他之安危。”
  “若是如此,你无须担忧,自定北大将军陈将军逝去,天阙便再无良将,陈明峻作战勇猛,善于谋划,天阙兵士节节后退,天阙重镇辛郡已破,丁零大军已经直逼京畿宛城,看来天阙之形势危矣。”
                      
作者有话要说:  




☆、渐生嫌隙

  闻之,我顿时一震,这样的消息于我而言,并不算好。
  我不禁失声道:“今下的形势竟如此严峻?那皇帝和朝臣呢,难道就只能坐视,毫无对策?”
  韩子湛奇怪地望我一眼:“如若天阙取胜,陈明峻之性命安危便会不尽乐观。”
  我直直一愕:“话虽如此,但易地而处,我毕竟是天阙子民,一旦国亡,身为平民百姓的我们便再亦无了国家作依靠,将来又该如何自处?更何况那些皇室贵胄和天阙重臣?若是到了那时,子湛你又该如何存生呢?”
  韩子湛不假思索地信誓旦旦:“不论到了何时,我皆会尽己所能,护你周全。”
  “难道你要隐姓埋名,带我逃亡吗?还是一直待在菡若谷中?想必国亡之后,菡若谷亦未必安全。”我心中酸楚,言语中亦满是试探,韩子湛,若你是天阙子民,国家消亡,你如何来护我周全?若你真如柳夫人所言,乃丁零王室之人,将来我又该如何面对于你?
  见韩子湛久久沉默不语,我又试探问道:“战事已如斯,你亦没有对策来扭转乾坤?我记得六载前,你曾经率援军力助陈将军于辛郡,并用奇谋击败丁零敌军。”
  韩子湛苦笑:“自金殿拒婚之后,皇上便对我心生不满,虽保留了我定远侯的爵位,但却不再委我以实权,我现在亦只不过是领了一份管辖文书的闲职,至于军国大事,我根本无有立场去评述,再者,时局如此,朝无良将,我亦是有心无力。”
  闻之,我唯有沉沉地感喟:“战事一起,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
  韩子湛亦是深深叹息:“裳儿,军国大事,你一介女子,多思无益,你只需记得,不管处于何境何地,我总会想方设法来护顾你周全。药已经不烫了,你还是先把汤药喝了吧。”
  我不假思索,顺手接过侍婢手中的药碗,便一饮而尽,韩子湛见状,即刻问我要不要食用蜜饯克苦,我摇了摇头。
  也许真应韩子湛所言,他现在只是领了文书的闲缺,十分清闲,他甚少出谷,近段时日都在菡若谷里待着,只是陪我赏景叙旧,品茗清谈,有时候看到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柔色,我亦会恍惚犹疑,到底韩子湛是真的爱我,还是在利用我?
  这日,我问起了韩子湛的心湖别院:“既然是你的别院,皇帝当时为何要借用?别院为何又那么难寻,似乎置于一迷宫之中?”
  “心湖别院的原主人是一隐士,善究易经,精通阵法,为防打扰,他利用心湖别院周遭林木的天然布局,稍加改化,布成阵法。家父生前,与我一般,一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常常独自去游历观景,在一次游历之时,偶然发现心湖别院之所在,觉得甚得己心,遂不吝大赞其妙。恰恰心湖别院的原主人,之前又因机缘巧合,得过父亲所助,对父亲之恩,一直感念于心,亦一直欲报父亲恩泽,但是因不晓父亲行踪,故此一直报恩无门,此次他得巧再遇父亲,自是喜不自胜,言谈之中,他见父亲如此盛赞他的这个庄园,便顺势提出欲将庄园转赠与父亲,父亲自然不肯接纳,但是心湖别院的原主人却极其坚持,不过父亲却始终谢辞。也许是为父亲的态度感染,隐士最后妥协,遂提出将庄园以低价转让,最终父亲因却之不恭,又恐自己一再拒绝会伤了隐士的脸面,便以低资将庄园购下。父亲购下庄园后,便将其改名为心湖别院,自此之后便常居于彼,而我,则自小便在那里长大。”
  稍顿了顿,韩子湛又道:“后来,不知为何,皇上竟知晓了我不常在他赏赐的侯府居住一事,一次早朝后,将我单独留下,问我居于何所,我回答心湖别院,皇上突然兴趣大增,提出要巡幸,旨意一出,我不能拒绝,便在心湖别院接待了皇上。皇上到至后,见了通往别院的林木阵法和别院布局,竟提出让我把通往别院的破阵之法告知于他,他打算要在重阳节时借用我的别院一日,希望我不要问其理由,亦不要拒绝,身为臣子,即便皇上的要求再荒诞无礼,亦不能拒绝,因此我只有答应,因为皇上并没有给我理由,所以我并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借用我的心湖别院。”
  原来如此,沈熙昊借用韩子湛的心湖别院改作了浩菊山庄,不过沈熙昊为何要如此行事,难道就是为了要获取一个场所,请我观赏那颗罕见只于重阳之日发光的菊形石头?
  一层层的迷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见到韩子湛后,我总是想起陈明峻的妻子尚伊,但是我却一直不曾提及,因为我害怕,害怕对韩子湛进一步失望,但是这一天还是很快到来。
  
  随着我身体的渐渐复原,韩子湛出谷的次数逐渐增多,一次,趁他不在的空隙,我在谷内四处游走,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寻找出谷的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行走路线有误,还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无论我在谷内如何游走,就是无法找到出谷的通道,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之前我亦来过菡若谷数次,每次都能顺利出入,但是现在却觉得遇到了重重无法克制的障碍。
  后来,我又尝试了几次,但是结果依然,这时,我才懵懂察觉,我之所以无法顺利出谷,应该是韩子湛在谷内设置了阵法。
  此外,那两位侍婢平时虽然总是毫无声息,但是却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刻及时出现,所以,对这两位侍婢,我亦有了警惕,我隐隐猜想,她们两位不仅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而且还是韩子湛用来监视我的棋子。
  在我又一次探寻出谷之路无果的情况下,我颓然地回到居所的木屋,天气已渐渐转热,回屋之后方才感觉浑身汗腻不适,遂吩咐侍婢备水沐浴,沐浴后,我穿着轻便的单衣,披散着头发,坐在窗前的床塌上,任谷风幽幽,吹拂着长发,困意竟不知不觉袭来,就这样睡着了。
  等我醒来,察觉到身上竟盖着薄被,遂有些发愣,醒悟过来,再轻轻侧首,竟看到了身旁正在熟睡的韩子湛。
  韩子湛的睡姿很优雅,睡着的面孔依旧出尘无匹,只是比平日少了一些震慑,望着韩子湛如同雕刻般的面庞,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过往的片段不断地在脑际缓缓划过,我突然有些犹豫,我到底爱慕韩子湛什么。
  我清楚地记得在梅林初见韩子湛的感受,只那么一眼,便被他那绝尘的相貌所慑,自此之后,便一直魂牵梦萦,无法释怀,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我竟然亦不能免俗,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
  思绪陡然一转,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轻轻叹息,后来似乎是我与他又见了几次面,身在闺阁,众多束缚,我那时只是一味欢欣,觉得能见到他便已然喜不自已,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什么事,就这般与他私定了终身,终至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现在思来,当时的举动确实有些轻率,对于韩子湛其人,直到现在,自己都并不完全了解。
  就这样沉思着,韩子湛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见我定定地望着他,亦不动不语,只是默默地回望着我,眸光熠熠生辉。
  半晌,韩子湛缓缓地凑过来,轻轻地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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