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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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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增祥,我如此交待,汝可信服?”

“臣谢圣母皇太后,臣心服口服,臣定当为国效力,不死不休。”

“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樊增祥再次磕头谢恩后,躬身退出大殿。

“此次林义哲查得铁证,揭破奸商胡雨霖贪墨奸谋,功劳非小,其勤于院事,严谨缜密,堪为御史楷模。著即升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不过林义哲当廷指斥朝廷重臣,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有失臣仪,著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听到仁曦封赏林义哲,左季皋气恨不已,而就在这时,左季皋忽然发现,朝臣当中虽然大多数都低着头,但却有好多人,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那目光,看起来说不出的阴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左季皋感到无数这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似乎还带有阵阵夜枭似的笑声!

笑声渐渐的汇成一股洪流,包围了他,那种无比的沉重和压抑的感觉,让他艰于呼吸,不能自己!

左季皋猛地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周围仍是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刚才的景象,不过是南柯一梦。

左季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额头,感觉到了密布在那里的细密汗珠。

由于他刚才的叫声并不大,是以睡在隔壁的仆人们并没有听到,也就没有人过来打扰他。左季皋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心中竟然感到一阵惊悸。

虽然那是梦境,可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真实呢?

左季皋知道,刚才梦境中的一切应该都是虚幻的,比如林义哲历任船政大臣,福建巡抚,会办苔湾事务大臣,海军衙门成立后进入中枢任筹海大臣,总理衙门行走,却从未进过都察院,担任左右佥都御史,自己也未入值军机处。林义哲在世时,和自己从未见过面,自然不会发生梦境中当廷指斥的事。

除此之外,梦中的“沈文忠公”沈佑郸。现任正是两江总督,其虽然病重,却并未身故,依然健在!

对于自己曾“三顾茅庐”请出山却最终和自己的大敌李绍泉走到了一起的沈佑郸,他一直恨其不早死。这一次在梦中梦到沈佑郸亡故,虽然不是真的,但也让左季皋感到痛快不已。

但是一想起梦境中所提的樊燮案和大克鼎,左季皋的心情又转为低落。

还有那西征借款……

想到胡雨霖和汇丰银行办的那几笔借款可能出现问题,而现在胡雨霖又已然下狱,左季皋的心里不由得又焦躁起来。

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根本不会有外人知道,但如果真的泄漏了消息出去,那他左季皋不但一生英名尽毁,恐怕还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想到最近发生的另外一件事。左季皋更是心中不安。

虽然征战半生的他,对杀伤人命一事已然看的淡了,但这一次,毕竟是两千多淮军的命啊……

今晚为什么会做这样可怕而真实的梦?难道是梦在向他示警?

梦到林义哲难道是因为这几日朝野上下讨论的都是林义哲的那位双胞弟弟要回归母国的事吗?

想到林逸青,左季皋禁不住又冷笑起来。

“林家竖子竟然在海外有个双生兄弟,倒真是令老夫意想不到啊!”

“此人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可林家和沈佑郸竟然还偏偏认了他,真是未闻之奇!”

“你在日本闹腾得再欢,怎比得老夫平定西域的大功!竟有无识之辈。拿老夫和你相比,真是可笑!”

“黄树兰称那林家竖子为张元、吴昊,一点不错!此人行事,当真同那林家竖子一般!从这块儿说来。是兄弟倒也不差!此辈能乱日本,必能乱我大乾!老夫当真是留你不得!”

“你要回大乾安生,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

“林家竖子,在阴间等着与你兄弟相会吧!”

自言自语了这些壮胆之言半天之后,左季皋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哼了一声之后。重新躺倒在床上。

此时离天明尚早,但因为那个梦的关系,左季皋已然全无睡意。

刚才梦中自己在军机处值房高谈阔论的快意情景,仍时不时的浮现在眼前。

此次西征收复新疆虽然算不上功德圆满,但在他的倾情演出之下,也可以说是煌煌伟业了,朝廷论功行赏的话,自己入军机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样子这个梦还是有不少吉兆的。

再过几天,便是朝会的日子了,左季皋当然知道,这次朝会,要讨论的题目是什么。

林逸青和他麾下的10万萨摩军民的归属!

左季皋奉诏回京已有月余,这期间两宫皇太后和皇帝不止一次召见了他,垂询西域诸事,并议收伊犁情形,却一次也没有问过他关于日本西南之乱的事,让他感到这当中的不同寻常。

此前左季皋已多次上奏要求朝廷不要插手日本内乱,以免影响西征,并就东南海防提出来了自己的见解,而现在西征胜利结束,朝廷可以腾出手来解决东南沿海的问题了,却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就此事征询自己的意见呢?

难道说,朝廷在这件事上,已然早有了定计?

突然间,左季皋想起了老对头李绍泉。

李绍泉也是奉诏进京的,也在这贤良寺住着。

想到李绍泉进京的时间,左季皋心中突然一动。

难道,朝廷在这个时候召李绍泉进京,是为了林逸青?

联想此前李绍泉上的关于日本内乱和东南海防的折子,左季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朝廷显然是要接纳林逸青和萨摩人了,在朝会之前召李绍泉进京,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增加持接纳萨人意见的一派的力量和声音!

“李章桐,我不会让你遂了心的!”左季皋恶狠狠的说道。

第二天天明,后半夜一直没有再睡着的左季皋起身,由仆人侍候梳洗毕,便来到了花园之中。

左季皋本来是没有晨练的习惯的,但因为后半夜到天亮一直没有合眼,左季皋感到心神不宁,是以打算到花园里透透气,但他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碰上一位久违的老相识。

就在不远处,身穿锦袍,手里拿着两个碧玉球的李绍泉,正在那里来回的踱着步。

李绍泉注重养生,平日里好步行锻炼,因而步伐极健,为活动手指的筋络,他听从医者的建议,闲时以两个碧玉球在手中旋转,是以不管他走到哪里,总会有那玉球的旋转摩擦声随身。

而左季皋看到李绍泉,则感到象吃了个苍蝇一般的难受。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孙女左平湖说,如果林义哲是天底下最坏的人,那么李绍泉就是天底下第二坏的人。

左季皋看到了李绍泉,李绍泉这时也看到了他,但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停传手中的玉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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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自取其辱

二人对视了几秒,左季皋本想转身离开,但他转念一想,一句话不说就走似乎是在向李绍泉示弱,于是干脆迎面向李绍泉那边走了过去。

李绍泉看到左季皋之后,心中厌烦,本不欲和他相见,但看到左季皋竟然向自己走来,心里不由得很是奇怪,于是放缓了脚步。

“李章桐,久违了。”左季皋来到李绍泉面前,负手昂然道。

听到左季皋直呼自己的名字,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李绍泉心中恚怒,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是略一抬了抬手,算是答礼。

对于左季皋,他实在是连话都懒得讲。

“汝可是奉诏来京的?”左季皋见李绍泉对自己完全无视,心中气往上冲,立刻大声的质问起来。

“疆臣非奉诏,怎敢擅离任所来京?李某来京,自是奉诏而来。”李绍泉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左制台何以有此一问?”

李绍泉并没有对左季皋立刻反唇相讥,以“汝”称之,而是尊称了他一声“左制台”,提醒他注意各自的身份。

论年龄,李绍泉小左季皋十岁,但论官职,李绍泉是直隶总督,为疆臣之首,左季皋为陕甘总督,则要差了一层,而论功名,李绍泉是进士出身,而左季皋仅是举人,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趾高气扬。

“李制台既是奉诏进京,召对之时,当摒除私心,以国事为重!万不可为宵小鬼类进言!”左季皋当然听出了李绍泉话里的意思,心中怒气上升,因为只是举人而非进士,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心病,但他无法在这方面同李绍泉相比,是以不得不改了称呼,但仍是一副教训后辈的口气。

“呵呵,俗话说得好,将心比心,左湘农,你说我李某有私心,只怕你左某的私心,比任何人都大吧!”李绍泉呵呵笑道,“李某向来举贤不避亲,不知你所说的宵小鬼类,又是哪一个?李某要是认得的话,自然会向朝廷举荐的。”

“林逸青那竖子叛逆,可比张元吴昊,乃是极大祸害,为日俄等国所痛恨,在日本呆不下去,身无尺寸之功,便想要回大乾存身,估计没少走门路,估计少不了你李绍泉!老夫先在这里警告你,若是你做了这等事出来,老夫必不饶你!”左季皋瞪着李绍泉,大声道。

“呵呵,林逸青有没有功劳,天下之人,自有公论!不似你左季皋,贪他人之功为己有!”李绍泉听到左季皋自称“老夫”,想起他在老师曾伯函去世后送来的挽联上自称“愚弟”,怒火上来,再不顾什么官场的脸面,直接指斥起左季皋来。

“你左季皋言必称你平定西疆的大功,可西疆真的是你平定的么?行军打仗,全仗刘金堂与张曜,而你左季皋不过动动嘴皮子,便把功劳归于名下;再如平定绺匪,匪首张仲愚已经被我逼得投水身亡,你偏要上奏说张匪活着,要派兵寻找,可找到否?左季皋,你这一辈子,就是靠动嘴皮子抢功!说穿了,就算没有我老师曾文正公和我李绍泉跟你抢功,就凭你的本事,也想得竞全功?”

“你左季皋说林逸青无尺寸之功,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天下人都知道,若非林逸青在日本牵制俄人,俄军兵力抽调一空,西疆匪众失却俄人支援,凭你左季皋的本事,就能克复西疆?你左季皋自号‘今亮’,可知昔年诸葛可有乌城之败否?”

“你欲阻挡林逸青回归母国,为大乾效力,不过是怕人家的功劳盖过你罢了!你嫉贤妒能,林文襄苔湾逐倭之役得胜,你百般诋毁,你忘恩负义,郭筠仙有大恩于你,你为他不肯以邻为壑,竟能连上折子非要参到他去职不可!我老师曾文正公一生有大恩于你,你不思报答,反而处处诋毁他老人家的名声!你这种人,有何面目敢在此哓哓饶舌?”

“李绍泉!你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听到李绍泉连揭自己的老底,左季皋恼怒万分,挥拳大叫道,“我定不叫你遂了心!那林家竖子,等着去阴间和他的兄长相会吧!你李绍泉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咱们走着瞧!”

“你左季皋的本事,不及这位林家小爷万一,只怕到时候去了阴间的,是你左季皋吧!”李绍泉冷笑道,“你想要害他,可要仔细小心自己的性命!”

“哼!老夫会怕他一介竖子?不过是张元吴昊一类罢了!老夫就不信摆布不了他!”左季皋满脸轻蔑之色的说道,“叫他放马过来便了!老夫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左季皋,别忘了,上一个说张元吴昊的,已经死了,而且是满门死绝!”李绍泉冷冷道。

听了李绍泉的这句话,左季皋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冷意。

黄树兰全家遭遇山崩而死的事,他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黄树兰一家死得不明不白!此事我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左季皋怒道,“就是这林姓小贼干的也说不定!”

“你要查,随你的便好了!”李绍泉哼了一声,紧盯着左季皋的眼睛,“只是,那两千多淮军在你西征军中死得不明不白,我也要奏请朝廷,查他个水落石出!”

左季皋让李绍泉说得心里一缩,他怒瞪着李绍泉,强自说道:“淮军兵变,老夫身为全军主帅,理当弹压!有什么不对?”

“弹压?你将两千多两淮子弟赶尽杀绝,还敢说是弹压?”李绍泉怒道。

“我左季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是了!”左季皋硬着头皮说道。

“你左季皋还敢说自己有心?曾文正公对你有简拔之大恩,你是如何对待曾文正公的?郭筠仙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如何对待郭筠仙的?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居然还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说你有心?”李绍泉鄙夷的说道。

左季皋让李绍泉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再要吼叫,却感到一阵憋闷,他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左季皋的样子,李绍泉知道说到了左季皋的痛处,再次冷笑起来。

“我看你左季皋还是省口气,想想怎么阻着那位林家小爷回来才是正经!他要是回来,必然是要为乃兄林文襄复仇,届时恐怕就是你左季皋的大限了!”

李绍泉说完,仰天大笑了三声,手转玉球,踱着方步,自顾去了,只剩下左季皋看着李绍泉渐渐远去的背影,战抖不已。

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敬亲王感到有些疲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法国公使宝海求见。

“快请。”敬亲王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很快,宝海便进入到了大厅之中,见到敬亲王,宝海显得很是亲热,敬亲王也很是热情。

由于乾国和法国之间关于造船工业和军事工业的合作,两国的关系较他国紧密,当年日本入侵苔湾之时,法国方面最先向乾国政府发出了警告,并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使得乾国方面得以快速行动,军事和外交双管齐下,阻止了日本的野心。经过那一次的合作之后,乾法“友谊”更显牢固,因而对于法国公使宝海,敬亲王自然另眼相看。

两人寒喧了一番后,便开始切入到了正题中来。

“尊敬的亲王殿下,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问您一个问题。”宝海看着敬亲王,措了下词,说道,“您对越南这个国家怎么看?”

听了宝海的问题,敬亲王心里不由得一惊。

难道是越南那边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一个和平安定的越南,对大乾和法国来说,都是好事情。”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一句。

“您说的对,我也认为,法国和大乾有义务共同维护越南的和平和稳定。”宝海笑着回答道,“不过,我觉得越南政府似乎并不这么想。”

“您为什么这么说?您得到了什么消息吗?”敬亲王问道。

敬亲王隐约的感觉到宝海今天的来访有些不同寻常,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本和琉球那里,心里想着的是怎样让林逸青尽快堂堂正正的回归母国,法国公使突然提出来的越南问题,着实让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得到消息说,越南的境内出现了匪徒,他们似乎是从大乾境内流窜到越南的土匪,越南政府无力对他们进行镇压,所以在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之间发生争斗,据说这种争斗已经演变成了规模不小的战争。”宝海说道,“这些土匪们之间的战争严重的影响了当地人民的正常生活,也危害到了在那里经商的外国人的安全,我认为,作为在越南有着重要利益的国家,法兰西帝国和大乾帝国应该想办法制止这场灾难。”

听了宝海的话,敬亲王马上明白了过来。

宝海说的,是刘仁义的黑旗军!

刘仁义是广西博白县上思村人,因兄弟中行二,故又被周围人称之为“刘二”。刘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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