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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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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冲上前去破坏大炮。但他刚冲出去几步,一颗子弹便击中他的胸部,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当他的伙伴们跑到他跟前伏下时。他还活着,嘴里鼻子里直流着血。

一个伙伴流着泪呼唤着他的名字。丁直璜这时看到,首领的心口处,正汩汩地流着血。

过了一会儿,首领魁梧的身体颓然不动,丁直璜也是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个英勇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一部分日军开始打扫战场,另外一部分日军继续向山上搜索前进,途中遇到因受伤或别的原因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番民的顽强抵抗。没有一个番民愿意投降。他们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决不投降。日军在粉碎了一些番民的拼死抵抗后,终于爬上山顶,占领了被炸得一塌糊涂的番民阵地。

在番民的阵地上,丁直璜发现了上百具尸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军继续搜索前进,去清剿番民的另外作战群体。

“以番制夷,终究还是不行的!”丁直璜看着撤退的番民,叹息道。

而就在他这个想法一闪。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当周围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时,丁直璜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番民的村子里,时间也变成了晚上。

木架上,端坐着一具具的牺牲的番族战士的遗体。周围则是一个个手举火把的番民勇士们。

火光映红了人们的脸膛。也映出了人们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一个中年番民首领看着坐在众位伙伴中的已然死去年轻首领那应该是他的儿子,眼中流露出难以掩抑的悲伤。

此时的年轻人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端坐在那里,神态安祥,仿佛睡着了一般。在他的身侧。则坐着他的几位牺牲的伙伴的尸体。

一位身穿番民传统服饰的老者上前,张开双臂,他满脸悲怆的看着这些牺牲的战士,悲愤的用番族语歌唱起来,歌声苍劲悲凉,听人闻之欲泣。

看着儿子的遗容,听着这古老的灵歌,番民首领也禁不住跟着吟唱起来。

很快,所有的人都跟着歌唱起来。

番民首领一边唱着,一边从身边的一位战士手中拿过火把,抛到了木架的下方,烈火立刻飞腾起来,在一瞬间包围了勇士们的遗骸。

在完成了火葬仪式之后,番民首领挥了挥手,带着勇士们出发去同日军作战。

“无知愚氓,勇气可嘉,其情可怜,其遇可悯,可一味蛮行,与大局何益?”丁直璜又一次发出了他特有的感慨。

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幻起来,当周围又一次变得清晰时,丁直璜发现自己又置身于一处浓密的树林中。

日军在前进,但这一次他们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番民的抵抗,番民们好象突然的从丛林当中消失了一样。

阵阵山风吹来,卷起漫天的红色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日本将军看着满天飞落的花瓣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一名卫兵用手捧着花瓣,惊喜地说着什么。

一片艳红的花瓣落在了日本将军的肩膀上,他轻轻的用手指拈起花瓣,放到了手心当中,仔细的看了起来。

花瓣是红彤彤的颜色。

红得仿佛是鲜血!

日本将军小心地接了几朵完整的花,取出笔记本,将它们放进了纸页当中。

一座原始树林出现在了日军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棵棵高耸的百年巨树构成的原始树林,日本将军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担任向导的洋人最先注意到了这些足有三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树枝上的异样,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刻叫喊起来,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棵大树。

丁直璜和日本将军一样顺着洋人向导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刻看到了一具身着白衣悬挂在树枝上的女尸!

日本将军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座下马也跟着发出了不安的嘶鸣。

日本骑马缓缓上前,绕着大树看了看了,赫然发现,大树的枝干上,都悬挂着一具具自缢身亡的女尸!

而不远处,另外的几棵大树上,也都悬挂着大量的女尸。有的大树上因为悬挂的尸体过多,连树枝都弯曲垂了下来!

丁直璜从未见到过如此可怖的景象,他想要发出恐怖的叫喊,却出不了声。他刚转身要逃,却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番族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丁直璜!你这狗官!拿命来!”她怒瞪着丁直璜,厉声喝道。

“汝……汝是何人?”丁直璜吓得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我和汝……无冤无仇,汝缘何要对我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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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袁氏蔚霆

“无冤无仇?”一个讥诮的男子声音响起,丁直璜循声望去,赫然看到了林义哲。

此时的林义哲,一身蓝色的朝服,头戴官帽,手执笏板,颈挂项珠,完全是入殓时的打扮,他面色苍白,双目深陷,眼珠布满血丝,看起来有如复活的僵尸一般,分外可怖。

而看到林义哲出现,丁直璜立刻明白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番族女子是谁了,也明白她为什么要向自己索命了。

“丁直璜!你当年逼死我爱侣,可曾想过会有今天?”林义哲看着浑身筛糠的丁直璜,冷冷的说道。

“你……以夷变夏,乃是名教罪人!我……有甚么错!”丁直璜虽然心中恐惧之极,但一涉及到“夷夏大防”,兀自强硬不休。

“愚顽老朽!以道学为名目,毁人婚姻,致我爱人为倭贼所害,而今尤不悔悟,留你在世上,又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之人!”林义哲大怒上前,飞起一脚,将丁直璜踢了一个跟头,“白发匹夫,皓首老贼!天下之人,恨不能食汝之肉,寝汝之皮!我今日便为天下除害!”

林逸青说着,用手中的笏板猛地打起丁直璜的耳光来,丁直璜给打得眼冒金星,口中喷血,他猛地发出了一声哀号,眼前的梦境一下子消散不见了。

丁直璜从梦中醒来,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仍在房间里,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丁直璜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僵住了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气,头也分外的沉重,他低头看了看,赫然看见了胸前的斑斑血迹。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颤抖的手轻轻的蘸了蘸胸前,手指上立刻粘上了粘粘的血。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口鼻。立时便看到了满掌的血迹。

丁直璜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心中一时间恐怖到了极点。

“鬼!鬼!”他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

听到丁直璜的房间里传来连续不断的嚎叫,仆人们都给吓着了,他们纷纷向房间跑去。但还没等他们赶到,房间里的嚎叫声突然间嘎然而止。

仆人们全都惊恐不已,他们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一个胆大的仆人方才上前。推开了门,进到了房间内。

他一进屋便呆住了,几个仆人跟着进了屋,看到屋内的景象,也全都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椅子上,丁直璜仰面朝天的坐在那里,口鼻胸前满是血污,他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象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管家闻讯赶了过来,进屋一看,顿时惊呆了,他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上前用手探了探丁直璜的口鼻处,发觉丁直璜早已没了呼吸,不由得吓得手一缩。

“老爷!”

※※※※※※※※※※※※※※※※※※※※※

山东,登州,郊野山林。

叶都任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给那位年轻的军官担任向导的老迈的父亲叶崇芝,回过头继续盯着前面的山地。频繁的重复着向前迈步的动作。自从五年前,这个动作就成了他每一天必然要做的事了,比吃饭和睡觉都要必然,叶都任可以三天不吃不睡。但不可能不走路。

今天比昨天要多走了快有两个时辰了,父亲显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叶都任想,两年前的事对他来说并不值得怀念,那其实是件倒霉事,明明和自己及父亲没关系的事却受了牵连。

叶都任继续飞快的重复着向前迈步的动作。一边继续回忆上一次这么拼命赶路的情形。

那一次,他和商队进山贩货,便遇到了绺子的劫掠,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商队刚刚在外地收购的货物,那些精巧的铁制工具,锋锐的武器和那些带着密密麻麻的图案的漂亮花布,叶都任总觉得靠着人手就能织出这样美丽的东西是件很荒谬的事,可是显然,不管这事荒谬与否,那些花布和精铁制造的工具、武器一样,在绺子的眼里,同样宝贵。

那时叶都任还不知道那些绺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父亲知道,父亲不但知道,而且提前做好了绺子到来之后的准备,父子俩甚至是当绺子第一声唿哨的余音还未散去时,就直接从帐篷里跑出来的,带着所有早已收拾停当了的当然也是仅有的那点家当,然后就是没日没夜的赶路了。

当然,叶都任也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绺子对他们营地的劫掠,绺子们注意到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离去,不过营地里剩余的东西已经够他们多半年的挥霍之用了,没人愿意在没把更多的东西装到自己行囊里之前去搭理只带了一只包裹的人。

不过,叶都任父子俩却没有为此而放慢脚步,他们两天就走出了本要七天才能走出去的山区,当他们遥望到村镇的时候才开始放缓了脚步,而迎面偶尔行过的商队和行人让这父子俩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危险了。

那一次可是在逃命啊!叶都任想,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父亲一边走,一边在和那位年轻的军官模样的公子哥儿不住的交谈着。这个人和他以前见到过的所有军官儿都不同,他年纪很轻,身材短粗,面肥耳阔,但脸上总带着和善的微笑,说话也极是和气,不象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儿,和他们这些草民说话时总是吹胡子瞪眼的。

叶都任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但他身边的那些背着洋枪的护卫,却又让他心生畏惧。

因为他以前见过的官儿,哪一个也不象他的排场这么大。

前几天他也听别人偷偷说了,这个人姓袁,名蔚霆,和驻扎在登州的庆军大帅吴长庆甚有渊源。

对于官儿们,叶都任一直是心存戒惧的,他现在还记得,那一年被他和父亲及一些好心的村民救下后平安返回城里的那些洋人,后来曾托人带了两百块银元给他们捎来。以答谢救命之恩,但是这些钱却大部分都被当地的官儿拿去了,最后送到他们手中的谢银,连二十块都没有!

但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儿。却和那些只知道贪钱的官儿不同。他在请自己和父亲作向导时,便将酬金亲自送到了他们的手中。

那可是整整二两银子啊!

二两银子,对他来说,足够一年的花销了。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又变得快了些。身上也不觉得疲乏了。

刚刚的一片树林已经被放到身后了。现在两侧迅速向后掠去的是密密的一片灌木和零星的几棵小树,眼前已经能看到另一片树林了。

叶都任又看了看父亲,父亲和几个时辰前是一样的表情,想来是不会休息了,不过今天走的路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大多都是走官道,偶尔偏离出去也是为了打些野味回来,或是弄上几张毛皮,动物筋什么的,这些都能换来食物、盐和衣服。当然,叶都任身上的行头大多还是靠着父亲的那个药筐和里面的草药,以及关于那些珍贵的草药的故事。可惜叶都任总也听不到父亲的故事,因为父亲开始讲故事的时候叶都任都要抓紧时间睡觉,叶都任从未见过父亲睡觉,当叶都任醒来,或是父亲将叶都任弄醒时就是要上路的时候了,其实赶路已经是叶都任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几乎要和呼吸那样自然了,可叶都任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匆忙。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在某个地方多停留上几天,哪怕几个时辰也好,可每次,只要醒来。就要赶路了。

林子越来越深,叶都任知道自己要换个法子赶路了,果然,父亲轻轻碰了下叶都任,叶都任便已经跳了起来,攀上了一棵树。向前了望着。

密林,叶都任想,密林是好地方啊,上次进这样的密林,收获了一张鹿皮和一枚蛇胆,为此叶都任吃了一顿新出锅的白面馒头而且还换了一双鞋。

白面馒头,其实白面馒头并没有多希奇,问题是新出锅的馒头,赶路的时候吃的都的冷冷的硬硬的干粮,那种松软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基本上吃不到的,不过这对叶都任来说还不是太大的惊喜,毕竟在路上也是能吃到或烤或煮的肉食。

大惊喜是那双鞋子,对于叶都任来说,脚上的东西多是草鞋,有时甚至会是在脚上绑上一块木板,因为每天都要赶路,鞋子可说是有一只坏一只,有两只坏一双的,而那次的鞋可是软底的猪皮鞋,如果不是父亲在鞋子下面又加了一层松木底,对于叶都任来说,那将是一双完美的鞋子。

叶都任对鞋子的回忆还没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寻着这声音,在叶都任的余光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头野猪的轮廓,就在侧后方大约七丈远的地方,叶都任仿佛看到了一双新鞋,急急的把脸扭向父亲,叶都任知道,自己发现了的东西,父亲会更早一步发现,可是父亲却还是之前的表情,没有波动,目光依然直直的盯着前方。

叶都任此很不满,不过他知道,父亲不打算做的事情,那么就不要再去想了,其实叶都任知道在上次收获了一张鹿皮和一枚蛇胆之后父亲也是很高兴的,虽然父亲没添置任何东西,但叶都任在父亲为他鞋子上钉松木板的时候可以看出父亲的喜悦来,那是平时见不到的东西,叶都任极力想回忆起当时父亲的表情,可是却想不起了,当时的叶都任太困了,他只记得再次醒来时对着新鞋子的喜悦以及后来那鞋子再也没法维持在脚上时的悲伤了。

算了,今天是非常时刻,饶过它吧!叶都任想,没有去碰背上的土火铳。

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火铳可是威力最大的武器了。

以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无论是农民还是猎户,狩猎都是重要的生活物资来源。加上村落之间的斗争和响马绺子的横行,使这里的人们普遍把武器视为第二生命。最早的时候,大家使用的猎具或武器都差不多,基本都是刀矛弓箭之类。听老辈人讲,火铳最早是全隆爷那会儿进入山东的。当然这些火铳都是偷偷带进来的,很多还是当地驻军卖给他们的。在韶光末年和洋人开仗之后,为了防止洋人夺取山东。朝廷才放松了对各地民众拥有武器的管制,并暗中提供了大量军队装备的火器给山东的居民。

民众手中的火器多了之后,绺子的武器装备自然也相应的得到了改善。他们自己当然不会制造火铳和火药,他们的火器都是高价从农民猎户那里买来或者用物品交换来的。再就是在和居民的冲突当中。从被杀的人手中抢夺来的。而且盗贼们似乎更容易接受火器这种新鲜事物,他们不但能够熟练的使用火铳,而且作为猎手,他们的准头普遍要好于农民。

就象眼前的这头野猪,在没有火铳之前。农民除非布设陷阱,否则是不会轻易去捕猎这种凶猛的野兽的。而且即使是有了火铳,农民和猎户也不敢轻易招惹。但绺子的猎手却常常背着火铳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主动去捕猎野猪,并且枪法厉害的常常能够做到对野猪一击毙命。

叶都任又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父亲的目光好象渐渐亮了起来,又或者是因为太阳的光芒渗进了林间的缘故,不过叶都任总觉得那是父亲的眼睛亮了起来,不是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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