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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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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双喜牌匾,18名身着乾国传统服饰的“彩女”踩着绣花鞋缓缓而行,“鸡公车”上装着大枣、桂圆、核桃、花生和五谷杂粮,狂舞的金龙、滚绣球的狮子一路相伴,吹吹打打地行走在街道上。

这种喜气洋洋、民俗浓郁的婚礼场面让众多外国记者和日本居民既惊奇又疑惑,不多时,一身红色礼服、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出现了,一群日本少女受到了吸引,不自觉的跟在了新娘队伍的身后,羡慕地追看这场乾国味十足的婚礼。

林逸青先派礼官行了纳采礼,按乾国朝制规定,送上缎衣三袭,缎衾褥二具。他身着吉服,命子弟为使,从人携带礼物送到女家。至门,何儒章吉服迎入,从者将礼物陈于厅堂,使者说明纳采的来意,何儒章高兴的表示接受,并焚香告于祖先。在婚礼的前一日,何家人便将何大小姐的妆奁送至林逸青的住所,陈于厅堂(以示女家陪嫁丰厚之意)。到了结婚这一天,林逸青一面备办酒席大宴宾朋,一面设仪卫,备好花轿和迎亲队伍,在使者的率领下前往女家,迎娶新娘(新郎吉服在家等候,无须亲迎)。这天一早,新娘便打扮起来,等候迎亲的车舆。

不多时,迎亲的队伍到了,使者和何儒章见礼,鞭炮又响了起来,整个乾国领事馆一派喜气洋洋。看到披着大红盖头的妹妹登上了花轿,何儒章竟然掉下泪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也可能是解脱后的欣慰)。

迎亲队伍来到了林逸青在萨摩海兵学校的住所,此刻这处小小的院落里张灯结彩,许多客人来来往往,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穿着乾国服装,尽管有不少人其实并不是乾国人,而是日本人。

新娘的轿盖得很严密。坐在里面的何韵晴丝毫看不见街上的情形,也不知道人把自己抬往何处去,街上的人谁也看不见新娘。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前厅等待新娘花轿的来临。屋里挤满了盛装华服的女客,有的是当地武士家的女眷,有的则是乾国侨商的家属。

仪仗队来了,前面是吹鼓手。鞭炮立刻响起来。大门里头的乐队也立刻吹打起来。有三尺宽的长红布,从大门经过院子,一直铺到大厅外的台阶儿,这是给新娘走的。人们这时还见不到新娘,只见到金线绣花的红花轿。

轿子一直抬进院子,轿夫先把轿子放低,将两根长的大轿杆抽出去,换上两根短的。这时新娘仍然藏在黑黑的轿子里,何韵晴感到有些热,头稍有些晕,不知身在何处。

奏乐开始,赞礼戴着金叶红花的乌纱帽,高声念了四句诗,然后唱道:“新娘下轿,步步高升!请!”

赞礼一唱完,伴娘走到轿前,打开小轿的帘子,拿下小轿里放手臂休息的横板,去接引新娘。此时大红蒙头巾还蒙在脸上,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任由伴娘左右搀着,她慢步下轿,头低垂着。

她被领着走上石头台阶儿。这时音乐响动,鞭炮点着,噼噼啪啪地响。

林逸青近前来,把她的大红蒙头巾掀开一个角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裹了红纸的新秤,用秤杆儿的一头儿,把她脸上的蒙头纱挑了下来。用挂着秤砣的秤这样做,是为了吉祥,因为是取个万事“称心”、“称意”、“万事如意”的意思。这时观众虽多,却是静悄悄的,随之立刻听到低细的赞叹之声,就如同一座精致完美的大理石雕像揭开了幕布。

新娘的美貌,的确令人赞叹不置。

何韵晴一直低着头,往前机械般地移动,受人指示而行动。赞礼高唱:“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再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成!”她的膝盖就不由得弯下去,但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的寻找着他。

这时有两把椅子放在大厅的中间,本来是新娘的父母请到上面去就座,接受新娘的跪拜礼,但现在有一张只能空着,另一张坐着何儒章所谓的“长兄为父”,即是此也。在这两张椅子的身边,是新郎父母的座位,现在也空在了那里。

何儒章穿了正式的补服官衣,戴着官帽,足穿官靴,看上去人既魁梧,又庄严,笑容满面,赞礼又高声唱新郎新娘跪下叩头,何韵晴于是又和林逸青跪下叩头,又遵命站起。

第二百零六章知心爱人

看着妹妹和妹夫向自己行礼,何儒章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妹妹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困扰他和年迈的父母多年的一块儿心病。何儒章曾经多少次想象着妹妹婚礼上的情景,想象着妹夫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有这么一位让他满意却又有些神秘的妹夫。

赞礼抑扬顿挫的声音响了起来,何儒章知道他是在宣读贺词,但此时此刻,贺词的内容,他已经不再关心了,他看着天作地设般相配的妹妹和妹夫,胸臆中只有无比的欣喜和激动。

何韵晴起身,看着哥哥今天如此开心,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暖意。

她看着面前含笑望着自己的爱人,幸福的感觉包围了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赞礼高喊“夫妻对拜!”她又遵命向西而立,和林逸青相对,互相深深的行鞠躬礼。

从婚礼一开始,她本来对这些颇为繁琐的仪式有些不耐烦,而在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它们所代表的意义。

“祝新婚夫妇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多子多孙,瓜藤绵绵!”赞礼又高唱道。

听到这一句祝词,何韵晴感到脸上阵阵发烫,那种浓浓的幸福弥漫全身的感觉,让她沉醉不已。

在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后,何韵晴由伴娘陪同,后面跟着侍婢,被引领在铺在地上的红布上,前往洞房。这时又乐声大作,鞭炮响起。她缓缓迈步走着,想着在一个安静的黄昏,就在那间房间里,她把自己交给了他的时刻……现在想起,恍如隔世。

她走上台阶儿之时,只觉得一片金红耀眼,墙上挂满了丝绸红帐子,闪烁着大金字。桌子椅子也铺着大红绣花儿布。门口挂着红绿彩绸,台阶儿上的地毡之上,也铺的是红布。一对新的红蜡烛,三尺长,上面有银字,插在中间桌子上的蜡签儿上,左右有景泰蓝的花瓶儿和鼎。虽然是白天,蜡还点着,中间墙上挂着红帐子,上面是个双喜字,有三尺高。放炮竹后空气里弥漫着硫磺气味,让她觉得有几分昏昏欲醉。

床上,盖着大红的新被子。桌子上,高高地烧着一对大红喜烛,烛心偶尔还会噼啪的响一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她坐在了床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伴娘在婚礼前已经告诉过她,要有这样的一场等待。

虽然她知道,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此时此刻,每一分钟过去,她都感觉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终于,外面客人的喧闹声渐渐的平息。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她熟悉他的脚步声,想站起来,却又坐下了。

他径直的走到她面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气,和那熟悉的男人气息。

他轻轻的揭开她头上的大红蒙巾,她抬起头看着他,刚好碰上他温柔关切的目光。

“你……没喝多吧?”她闻到了他略带酒气的呼吸,虽然满心欢喜,但却不自觉的有些心慌。

“没有。”林逸青笑着揽过她的香肩,坐在了她身边,“只喝了少许,大哥帮我顶着呢,他到是喝得有些多了。”

林逸青想起席间何儒章和众宾客开怀畅饮一副不醉不休的样子,笑了起来。

他知道何儒章喝得如此之多,一是为了帮自己挡酒,怕自己误了洞房的千金春宵,二是因为总算把妹妹嫁出去了,而且是她自己挑选的趁心如意的人。

林逸青曾听领事馆的人说起过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逸事,不由得有些好笑。

何大翰林啊,把这个烫手的热山芋扔给我,你就那么高兴么?

何韵晴并不知道林逸青此时在想什么,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张开双臂,忘情地抱住了林逸青。

“怎么去得这么久?”何韵晴柔声问道。

“要见的人太多……”林逸青轻吻着何韵晴,“这几个月,辛苦里了……”

“有什么辛苦的……”何韵晴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林逸青,“能帮上你的忙就好……”

林逸青轻抚着她的脸,看着那双动人明眸,心中不由得一热。

虽然他和她认识的时间很短,相互之间也并不算了解,但就在这一刻,他却感觉他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距离。

对于这位何大小姐的“另类事迹”,林逸青听领事馆的人说过不少,但现在他和她单独相处,他面前的她,却变得温柔无比。

看到何韵晴一下子变了性情,再无丝毫骄纵任性,而是百般柔顺,林逸青心里也是讶异不已。

这还是那个把哥哥折磨得头痛欲死的何家大小姐吗?

一场传统的婚礼,将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家闺秀一下子变成了千依百顺的小女人,林逸青不禁感叹传统文化力量的神奇。

林逸青轻轻的用手捧起何韵晴的秀美面庞,看着那她的剪水双瞳,越看越爱,忍不住便吻了过去……

有道是:佳人眠洞房,回首见垂杨。寒尽鸳鸯被,春生玳瑁床。庭阴幕青霭,帘影散红芳。寄语同心伴,明日且薄妆……

坐在家里的桐野千穗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鞭炮声,不知怎么,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惆怅。

今天,是自己的爱人的洞房花烛夜,但是新娘,却不是自己……

但想到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她心中的惆怅之意,变得淡了许多。

门被拉开了,父亲桐野利秋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千穗,你写的‘乾国漫行’,我拿给你西乡伯伯看了,他非常高兴,一直在夸奖你呢!”桐野利秋高兴地对桐野千穗说道,“他说,非是千穗的妙笔,写不出这样精彩细致的文章!他看了这些文字,就仿佛自己去了乾国一样!”

听了父亲的夸奖之言,桐野千穗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桐野利秋注意到了女儿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得一愣,他刚想询问,听到远处传来的鞭炮声,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得微笑起来。

“千穗,你是因为林君今天结婚而不高兴么?”

第二百零七章女间

桐野千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

“呵呵,千穗,不要想得太多!用不了多久!我便要给你和林君,办一次盛大的婚礼!”桐野利秋笑着安慰女儿道,“到时你西乡伯伯会亲自为你主婚!你的叔叔伯伯们全都会到场,会有很多客人带给你祝福的!”

“会有很多客人来?”桐野千穗坐在那里,垂首轻声道,“东京也会有客人来吗?”

女儿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桐野利秋,他先是一愣,不过略一转念,便又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在担心林君的安危。”桐野利秋笑道,“你放心吧,千穗,林君已经有了安排,再说,萨摩的武士们,又岂是无能之辈?如果有人捣乱,定然教他们有来无回!象那些‘东京狮子’一样!”

听到父亲的话,桐野千穗只是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父亲会错了意,但她并不想纠正。

她当然知道,林逸青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对于安全保卫工作,一定会安排周详,她其实并不担心林逸青的安全。

只是桐野千穗不会想到,虽然警视厅派出的“东京狮子”都被消灭,但是现在,已经又有人潜入到了鹿儿岛,只是这一次前来的不是“狮子”,而是女人。

入夜,一间小木楼中,两个年轻的日本女孩儿正在灯下轻声商量着什么。

“我原先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是的,今天我们看到的他,才是真的他。”

“桐野千穗也是假扮的,而且是个男人。”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会制作出比甲贺的工匠手艺还要精良的面具。难道他们真的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人,将他们的面皮剥了下来?”

“我觉得不可能,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材料,而这种材料的配方,我们还不清楚。”

“他消失的这些天,会去了哪里?”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乾国。”

“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怀疑,他可能是乾国派到日本来的探子。”

“这一点现在可以肯定了,关键是,他想要做什么?他悄悄的离开日本,还找了人假扮他,装作他没有离开,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他要回乾国,向乾国的皇帝汇报日本的情况。”

“你说的对,非常有可能。”

“呵呵,真好笑,我们为什么要关心他呢?俊辅先生给我们的任务,是要查看鹿儿岛的情况。我们却注意起他来了。”

“也许是甲贺家人的本能和直觉吧!只是现在,我们所引以为傲的本领,都没什么用了。”

“自从‘黑船来航’以后,甲贺家和伊贺家,都开始没落了。我记得去查探米国黑船情形的,是伊贺家的一位很有名的前辈,那是忍者最后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了……”

“那又怎么样?现在的政府,早就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市井之民了。”

“呵呵,是啊!我们都成了街头卖艺的游女了。”

“俊辅先生派我们来,说明他的眼光很不一般,我想,俊辅先生做到工部卿的高位,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啊,多亏了俊辅先生,我们才能重操旧业呢。”

“我想俊辅先生一定是认出了我们是甲贺的女忍,所以才要重金聘用我们的吧?”

“是的。这一次只有我们俩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向俊辅先生推荐家乡的人加入进来,这样的话,不但先辈流传的技艺不至于没落失传,也可以让大家得到可以赚钱的工作。”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完成眼下的任务吧!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两个女孩儿结束了谈话,和衣睡下,窗外的月光照耀进来,将两个女孩儿的纤小身子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她们并不知道,自从她们来到鹿儿岛之后,她们和她们的族人的命运,已然走上了另外一条轨道。

※※※※※※※※※※※※※※※※※※※※※

长崎,春海楼。

长崎极富盛名的酿酒作坊“陶然屋”酿造的上等清酒在精美的乾国青花瓷杯中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榻榻米上的矮榻上则摆满了河豚、生鱼片等菜肴和各色寿司。在榻榻米前,一名身材窈窕的盛装年轻艺伎正伴着琴瑟和长笛的演奏轻歌漫舞。

“好!好!”一曲方罢,居于主位的伊藤博文便双掌一击,不住的高声喝彩。

“阿仓,”他笑容满面地转向跪坐在榻前为几人执壶的那名年纪稍长的艺伎,“无论是诗书、琴瑟、茶道、书法还是插花,千代子都已经有你昔年的风采了。尤其是舞蹈,已有你艺成时的十分之三四了。”

“伊藤君,你这算是对我的赞美么?”被伊藤博文称作“阿仓”的年纪稍长的艺伎微微横了伊藤一眼,似嗔非嗔的问道。

坐在伊藤博文左手边的桦山资纪微微一怔自进入这和室以后,他的注意力便大半落在了那个正翩翩起舞的年轻艺伎身上,直到片刻前见到阿仓斜瞥向伊藤博文的那一眼细细长长的眸子里眼波流动,风情万种之外竟还有几分风尘女子中少有的慧黠,让胸中原本一片焦灼的桦山资纪都不由得心中一荡,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何伊藤博文会时常在这春海楼中流连忘返乐不思归。

他端起面前地酒杯微抿了一口,略定了定神,却听见伊藤博文言道:“能有你阿仓歌舞的十分之三四,这不是赞美,又是什么呢?”

“桦山君大概不知道吧?”他突然转向了桦山资纪,“东行先生(即高山晋作)因肺痨而重病将逝,临终遗愿之一便是再看一次阿仓的歌舞。”

“可惜啊!”伊藤博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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