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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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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悟低头笑,龚香委屈的喊了声:“文伯不疼我了!我找爹爹说去!”说罢就要起身去龚嵋的牌位前说话,文伯东西都顾不上放下,上前拽他:“这点小事都要去吵你爹!不孝子!过来吃!我拿得多,你们两个吃!”
  阿悟下榻来,与龚香一起把文伯扶回来,三人一同坐在榻上,文伯道:“以为只有阿悟一个,我就没拿碗,再回去拿也太麻烦了,你俩分着吃吧。”
  龚香在金潞宫也没吃东西,早饿坏了。他和阿悟轮着抱着瓮吃肉喝汤,就着那一篮饼,把一瓮炖肉连汤吃了个干净。正肚圆歪坐之时,厨子跑来了,一进来就抱着瓮看,见汤肉都没了,大骂道:“我就出去解个手!回来就没了!我酱也没有放!笋也没有放!你们吃屁啊!白炖了两天!”一边骂一边抬头找,“文贼呢?!”
  文伯早在厨子跑进来时就悄悄溜了。
  厨子挟着空瓮杀气腾腾的跑出去到处找文伯了。
  阿悟可惜道:“我说怎么少了一分滋味,要是放了笋一定更好吃。”
  龚香大笑:“该!让你背着我吃独食!”
  “一切顺利?”龚香靠在榻上打了个哈欠问。
  阿悟把案几搬下,替龚香脱了鞋袜,抱来锦被给他盖上,再去提来热水给他擦脸烫脚,一边慢慢道:“顺利。粮船都运走了,每一船都查过,东西倒是不错,也没多出什么。”
  龚香微微点了点头,纵使满面睡意,眼睛仍然很清醒,他在等阿悟说下文。
  “河底有坚冰,划破了六艘船的船底。”阿悟平静道,“船虽没坏,但舱中的茭草湿了,也没人发现,等行到一半船吃水太深才被人看出来。”只是湿透泡烂的干草运回去也不能给马吃了,他听人说燕人的船行到燕国境内时,就把船上的茭草全都卸下来堆在了野外。
  龚香在被中噗哧一下笑了,指着阿悟道:“河底有冰?还是坚冰?从哪儿来的?天上掉的?”
  阿悟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将利石堆雪浇水,趁天寒冻成冰再沉入河底。那燕人也曾派人潜入河底查看,确实是冰不是石头,冬天的河里哪能不结冰?”
  龚香松了口气,“这就行了。”
  粮食没事,损失的只是茭草,那燕人就算想怪罪阿悟也没有理由,阿悟只要掏出半块金子就足够赔他的了。
  但没有茭草,燕国也只能在国内闹闹,杀杀自己人,想跑到鲁国来逞威风就不可能了。
  他摆摆手让阿悟出去休息,翻了个身就蒙住头准备睡觉。
  阿悟上前推了他一下,“那上将军的事,你不想知道?”
  龚香喃喃道:“等他帐下有十万军马时,再来报我。”跟着便扯起了呼,一听就假得很。
  阿悟无奈,只得替他盖好被子出去了。


第122章 归人回,离人泪
  “前面就到了!”姜武骑着马在队伍中来回穿梭,队伍中的人走了不少,又来了不少。他们多数赤脚单衣,就算在这么冷的冬天,能穿一条裤子一件单衣的人都不太多。他们会跟着姜武,是因为听队伍中的其他人说:跟着他就有吃的。
  姜武裹着灰扑扑的狐裘,他跨下的马不是走的时候骑的那匹姜元赐下的良州马,而是一匹活泼的小马。那匹黑亮的良州马正在不远处被另一只母马追求。
  有一次姜武在休息时放开了马,让它自己出去找吃的。结果就失踪了。当时周围全是荒野,看不到人烟,也不知道马跑去了哪里,是不是遇了狼。姜武没有去追,带着人继续走。几天后那马却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大一小。
  母马的年纪大一点,瘦得厉害,它有些跛的跟在后面,后腿似乎有伤。而小马也是瘦骨嶙峋,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骨头架子却很大。
  良州马回来后就去拱姜武,咴咴的叫,围着他转,撒娇。姜武喂了它半块饼,母马和小马看到后就也过来了,虽然不敢拱他。
  之后姜武就有了三匹马可骑了。
  等他们到了滨河,船过时还要再检查一遍,他们就又占了许多便宜。粮食多了,母马和小马饱食几天之后,都变得漂亮多了,特别是小马,竟然显出了几分神骏之色。
  姜武骑着小马,拍着它的脖子说:“等你回去了,就会见到一个大美人,到时你就可以去追求她了。”
  想起姜姬骑的轻云,想起家,让他的心头火热起来,他指着前方隐隐露出城墙的乐城吼:“前面就到了!!”
  队伍中的人纷纷号叫起来,加快了脚步冲向乐城。
  城墙上的人远远看到一大波流民来了,吓得连忙传讯给摘星宫。在大王没有回来之前,他们都是把信送到蒋府。现在大王回来了,蒋家与冯家都不肯再理他们。幸好还有摘星宫。
  付鲤接到消息,马上准备带着人去城门把流民赶走。冬日以后,时常有别处的流民跑到乐城来,城门从来不许他们进,但城里的流民还是渐渐多了,也不知他们是怎么钻进来的。
  他先去见姜姬:“公主,为免万一,还是请您先回莲花台吧。”
  姜姬摇头,“将军还没回来。何况这里已经靠近莲花台了,一旦流民真冲进来了,也会被各家绞杀。”
  有件事很有意思,在鲁国,大王手中没有兵马,而各大世家却可以随意蓄兵。她不知道其他几国是不是也这样。似乎大王如果喜欢练兵、征兵,哪怕他还没有着手去做,稍微露出一点意思,臣子们就会劝谏他、阻止他,而百姓们也会马上吓得四散而逃,历史上曾有大王征兵,一夜空城的故事。
  而只要不玩兵马,大王干别的都没事。像朝午王不管是篡位也好,连年征美也好,民间朝上的反对声就没那么大。
  所以真正保护乐城的势力不是坐在莲花台当神坛摆设的大王,而是莲花台下八姓。
  付鲤见劝不动公主,只得就这么走了。他临走前,公主让他带几车粮食。
  “不要与他们打。到时你让人赶着粮车,把他们分散引开,再赶远点就行了。”
  能不用出力当然好。付鲤吹着口哨去找胡鹿,交待他:“我出去后,你带着人守好这里,一只老鼠都不要放进来!”
  胡鹿听说公主让他用粮车把流民引走就行,奇道:“这样那些人还会回来的!那多费事啊!把他们杀退一回,才能吓住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来!”他摇头,“公主也太……”
  付鲤打了他一下,胡鹿才连忙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捂住嘴一阵后怕。
  付鲤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公主怎么吩咐的就怎么做,能省事还不好?杀了人谁去清理?还不是我们?”
  付鲤带着数车豆子和人从北门冲了出去,远处果然有一群人正在往这里跑,但人数却绝没有城门守卫说的那么多。
  “哪有好几万?我看最多一两千人。”付鲤骑在马上看得清楚,他手一挥:“孩儿们!冲!”
  姜武看到一群人叫着冲上来,流民中大半的人都没有经过比斗,这一路跟着他做的多数是役夫的活,此时看到有人向他们冲来,有些害怕的都想跑。
  “冲!”姜武不待更多人想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从摘星宫带出来的人开始驱赶着这些人往前跑,更多的人稀里糊涂的就跑了起来。
  姜武单人单骑跑得快,很快就和付鲤撞上了,付鲤一看是姜武,虽然长了胡子,狐裘也破了,马也不对,但那就是将军啊。
  “付鲤!”姜武的马不停,一边喊他,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付鲤是跟姜武打过的,说实话,如果是赤手,他一个能打姜武这样的十个,但如果姜武拿上矛,杀他就是一招的事。
  所以一看姜武举着长矛冲杀过来,付鲤腿先软了,一个骨碌滚下马背,在尘土中对姜武磕了几个头,大喊道:“将军!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有他下马,身后跟着的人不管认没认出姜武,此时都喊着将军,纷纷跪下。
  渐渐接近的两支队伍,一边全跪了,一边看看姜武骑在马上的样子,也慢慢都跪了下来。
  姜武先叫自己这边的人全起来,然后指着那些车问:“车上是什么?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付鲤不敢说他们是来打姜武的,虽然这是个误会。他连忙指着粮车道:“这是公主要我们带上的,全是粮食!”
  “粮食?”
  “有吃的吗?”
  “他是不是在说粮食?”
  姜武听到身后的人鼓噪起来,索性让人就地卸车,由于带回来的人太多,他带去的干粮早就不够分给所有人了,大半的人都是饿着肚子行军的。
  现在既然有吃的,再带回摘星宫开伙做饭也太麻烦了,何况这些人都还没有洗澡剃头,蟠儿说过这些人就算要当公主的护卫,要当军奴,也不能把虱子臭虫带进去,万一让公主也染上了怎么办?
  可现在城外的河都是涸的,他到哪儿去找地方给这些人洗澡?
  没柴没锅没水,所谓的吃饭,也不过是把麻袋打开,一人抓一把豆子吃。袋中的豆子都是混到一起的,其中还有砂子小石头等,但也没人嫌弃,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吃“饭”,一边小心翼翼盯着正在跟人说话的姜武。
  “刚才将军过去,那些人都跪下了。”
  “凤鸟将军有神威啊……”
  “跟着将军,肯定能活下去!听说将军不会让我们当役夫,不用修城墙、修路,也不用背石头!”
  “就算背石头我也愿意!”
  “公主在哪里?莲花台还是摘星宫?”姜武几十天没见姜姬,想得厉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感,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就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
  胡子该割了……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附近没有河啊……这狐裘穿得太脏了,还破了个洞,怎么办……
  付鲤有些犹豫,他面上一迟疑,姜武握着矛的手就紧了,沉下脸问:“公主有事吗?宫里的什么夫人又欺负她了?又告她的状了?还是街上又有什么传言了?”
  付鲤一看他手上的矛就发抖,只好把姜旦在新年的不禁夜中自己偷偷溜出摘星宫,跑回了莲花台。
  姜武一听就不信。姜旦那么小,出门后连方向都分不清,他怎么会自己跑回莲花台?
  “听说现在王后养着小公子,公主也说没事……”付鲤说完这个,悄悄看了姜武一眼,看他脸色不好,更害怕了,公主要杀他还难一点,姜武要杀他,一矛就行了,这又是在城外……
  他突然想到两个“好消息”,忙道:“将军还不知,大王给大姐和二姐都许了好亲!大姐和二姐都嫁人了呢!”
  “什么?”姜谷和姜粟嫁人了?!
  姜武飞身上马,决定先回一趟摘星宫。
  本来坐在那里吃饭的众人一看到他要走,纷纷跑过去:“将军不要我们了吗?”
  “将军去哪儿?”
  “将军!”
  “将军要走!”
  姜武喝道,“肃静!!!”
  付鲤就看到这乌泱泱的一两千人像一起被剪了舌头,安静得吓人。
  他们全都看着姜武。
  姜武挑出几个这次同去的人,“你们留下!等我回来!”
  一听姜武还要回来,这些人就不害怕了,纷纷回到原地坐下,聚在一堆,又挡风又保暖。
  姜武叫上付鲤道:“你随我回去。”而跟着付鲤来的人却全都被留下了。
  付鲤跟在姜武身后骑马回城时,隐隐觉得身后空荡荡的,有些不安……
  姜姬听到马蹄声,但是只有两匹。
  “是付鲤回来了?”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底下胡鹿在大喊:“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她立刻退后,避开窗户,心像沉进了深渊,又像提到了喉头。
  不多时,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的——
  一个灰头土脸,像乞丐流民的人站在她面前。他脸上全是土,胡子乱七八糟的扭曲着,糊满了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亮得吓人。
  “米儿!”
  一个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喊她。跟着眼前一花,她就被一个又脏、又臭的怀抱给包住了。
  “米儿!米儿!我回来了!怎么不喊我?”一只大手摸着她梳得顺滑干净的长发,摸着她漂亮精致的衣裳。
  她却完全反应不过来。
  姜温有些茫然,拉着姜礼小声问:“将军说的是什么?”怎么听不懂?
  姜礼也没听懂,不过他看得出来,此时将军和公主都不需要他们在旁。他轻轻叫上所有人都下楼去了。
  楼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微弱的光芒似乎连照到地上的力气都没有,只在窗前投下一片虚弱的光团。
  空气中飘浮着灰尘,星星点点,微白微灰,在阳光下像一个个飞舞的小精灵,自由自在。
  她觉得鼻子喉咙里全是灰,想咳嗽,可却舍不得出声打破这一刻。
  还是姜武抱着她坐下来,却看到她的脸上、脖子上沾上了一道道灰印,他连忙看自己的手,嘿嘿笑着把手背到后面,跟着又拿她的袖子给她擦脸,把雪白的里袖也给弄脏了。
  “啊……”他记得蟠儿说过,这衣服洗了就失了颜色。
  看他在盯着袖子看,为这点小事手足无措,她就觉得开心——幸好他现在只需要担心这一点点事。
  也让她更不愿意说出下面的话。
  ——但此时此刻的温暖更让她恐惧。
  “……我要回宫了。”她微笑着说。
  姜武抬起头,轻声问:“这么早就走吗?”
  虽然还什么都没说,但她就是奇异的觉得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就像是心灵相通一样。
  “……我只是在等你回来。”她移开视线,指着殿中的漆箱说:“那里都是黄金,等我走了以后,你把这里除金银钱之外的东西都卖掉。”她转回来看向他,“要让人觉得你是偷偷卖的,我不知道,你是背着我偷卖的。”
  她不知道他听到以后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在陷害他?会不会觉得她是跟他划清界限?她统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在阳光下飞舞的闪亮的灰尘中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走了以后,可能就不会常常回来了。”其实,她是不会再回来了,除非姜元又暗示她,让她出来。
  “……嗯。”
  “我收下了一个商人很多黄金,他姓乔,叫乔银,是鲁人。他想见大王,而我没有答应他。如果他再来,不必客气,可以打伤他,但不能杀了他。”
  “好。”
  “我走以后,你可以在外面说,能替商人传话给我,让商人送礼给你,记住,只要金银。得了金银之后不要放在城内,在你城外圈一块地,就说要给我建别庄,把金银、粮食和这宫中的军奴都带过去。以后这个宫里的军奴只需百人即可。”城内虽然方便,离莲花台也近,但姜武还是太弱小了,与其在这里被人盯着看,不如在城外建个属于他的将军府。
  “好。”
  “你的军奴越来越多了,不要让他们闲着。比武容易有矛盾……”在吴月走后,她想了一个主意,越想越好,“你可以带他们去打劫。”
  姜武压低声:“打劫谁?”
  至于为什么要让他带人去打劫,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姜姬说:“燕人,魏人,郑人,只要不是鲁人,都可以打劫。以后那个漆钩肯定还会再买粮的,你已经知道了他运粮的路线了,就拿他开张吧,除了漆钩之外,一定会有更多的燕人在往来郑地与燕地买粮,也会有郑商、魏商带粮去燕地。”
  鲁国现在王弱臣强,各地早就烂成了一滩泥。只看流民,就知道现在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样,出现一两只盗匪不是很正常吗?
  姜武这才听懂,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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