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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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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学士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
  耳边嘈杂,朱祐樘被闹得心烦。脑海中一会儿是怀恩亲切叫他的声音,一会儿是他死前还谆谆不悔的教导,一会儿是上回李慕儿突然跑开,独自来到这里的场景,一会儿是李慕儿满脸鲜血的模样。
  “都给朕闭嘴!”
  李慕儿咬紧下唇,不顾眼中血渍难受,目不转睛望向朱祐樘,却听他道:
  “将女学士带去刑部,听候发落!”

  ☆、第一九七章:刑部温情

  潮湿的地牢,昏暗杂乱,异味丛生。
  刑部迎来了一位熟客。
  李慕儿熟门熟路地找了个墙角靠坐着,方才情绪失控之下差点内力又要紊乱,此刻马骢不在,她只能自己运功调息。
  牢门忽然打开,何乔新徐步走了进来。
  李慕儿猛地睁开双眼,很快又皱眉紧紧闭上。外面还是白天,光线从唯一的一格小窗照进来,刺得人眼睛发疼。
  等到视线适应了,她才起身弯腰道:“何大人,近来可好?”
  “唉……”
  何乔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叫过身后的小厮道:“去打盆水来。”
  李慕儿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满是血迹,定然十分难看。
  “让何大人见笑了。”
  何乔新摇摇头,再次叹息道:“你这丫头,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他言语中非但没有责备,竟还让李慕儿听出了一分关爱,李慕儿不禁鼻尖泛酸。
  “该料到,也还不是没料到。何大人知道了我这层身份,不知是否,也像他们那般讨厌我?”
  何乔新放下往常严肃神态,玩笑道:“老夫倒是想讨厌,也要看看青岩的面子啊。其实,老夫都知道,这些日子里,看似是青岩入宫去陪你,实际上,也是你在陪伴开导她啊。”
  他慈眉善目的样子在李慕儿心底似乎与何青岩模糊重叠,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慕儿笑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何大人,你也曾与我父亲同朝为官,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
  如果换做从前,换答他人,何乔新定是要义正言辞批判李孜省一番的,此时对着她,却只能一句带过,“过去的事,好坏与否,也都已经过去了。你向来懂得往前看的道理,不必将自己放在谁的阴影里。”
  李慕儿听得很受用,正要答谢,小厮端着水盆进来。
  何乔新接过小厮手中的帕子,打湿了绞一绞,冲李慕儿招招手。
  李慕儿乖顺地走到桌边坐下,任由何乔新为她擦拭脸颊。他下手很轻,很温柔,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父亲。
  李慕儿的眼泪便在此时控制不住地滴了下来。
  “我们家青岩啊,从小就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脾气很倔,跟你有的一拼。呵,谁叫我就一子一女,这女儿啊,才是父亲的心头肉。可惜我这心头肉……”何乔新显然不敢再继续这个令人难过的话题,又将帕子过了遍水,扯了个笑容道,“傻丫头,哭什么?”
  李慕儿像个小孩儿似的抽泣,“何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谁说的?”何乔新哭笑不得。
  “我中了圈套,皇上定误会是我把怀恩的显忠祠毁了的,我虽不识怀恩,却知道他对皇上恩深义重。”李慕儿回忆起那天见完墨恩,朱祐樘看她的奇怪眼神,以及去冯府的路上他开解她的话语,心内不安,“如果是以前,我倒也不担心他怀疑我。可自从我这次回宫,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没有信心让他相信我……何况,太皇太后,也不会放过我的。”
  何乔新再拿帕子为她揩揩泪,随手往盆上一搭,宽慰她道:“不会的,将来,你还要代青岩孝敬我呢。”
  这话肯定是何青岩透露给她父亲的,李慕儿一怔,心中感动不已,使劲地点了点头。
  “哎,你将经过与我说说,我进宫一趟。”
  …………………………
  “怎么办?这回的事情怕是触及了皇上的底线!”
  马骢与何青岩此时已经出宫,齐齐聚在钱府。问话的人自然是马骢,他这一整天心绪不宁,连冯月言都还没来得及送回冯府。
  “先别着急,”钱福摇着折扇,安慰他道,“事情尚没有定数,咱们先别自乱了阵脚。”
  何青岩这次却站在马骢这边,“此局怕是太皇太后一手策划的。太皇太后果然厉害,拿住了莹中和皇上各自的软肋,在皇上心口狠狠刺了一刀!而且皇上现在的态度,也实在让人猜不透。”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慕儿与怀恩确实……哎,别说皇上,我都会怀疑!怎么办?”马骢握紧腰间的绣春刀,眼神坚定道,“如果此事没有转机,我哪怕是劫狱也要将慕儿救走!”
  “骢你先别冲动!”牟斌单手按在他肩头,“你又想为她放弃一切?”
  马骢心神不宁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冯月言。她多少次观察过马骢看李慕儿的眼神,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宠溺。
  在澹烟楼他对她的关心……
  他俩自然流露的默契……
  他亲自登门来请她入宫舞一曲,也是为了她……
  刚才马骢拉着她跑时,明明紧紧牵着她的手,却一直将她甩在后面,连头都没有回过……
  为她放弃一切?
  “各位,天色已晚,月言要先告辞了……”
  冯月言说完转身就走,何青岩忙冲马骢使使眼色。
  “冯小姐。”是马骢的声音。
  冯月言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马大人不用送了,你们商量女学士的事情要紧。她,也是月言的朋友。”
  马骢心里乱糟糟的,就没有再跟上去。而冯月言前脚刚离开,禁闭的门突然再次被打开。
  是兴王。
  …………………………
  何乔新走后,李慕儿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就连继续调息似乎都顺利了许多。
  “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任他尘世多喧嚣,静我凡心立功名……”
  细碎脚步声响起。
  “何大人?是你回来了吗?”
  入夜后四周变得静悄悄的,李慕儿没有得到外头的回应,忽而觉得心慌起来。
  她忐忑走向门口,似乎感觉到那人也正在朝她走近。
  刑部的牢门是铁栅栏,两人一走到门口,骤然碰面!
  “你是谁?”李慕儿机警地瞥了眼外头,几个小厮摊在桌上。再看眼前黑衣人,身形纤瘦,当是个女子。
  女子默不作声,用钥匙将门打开,便去拉她道:“跟我走!”
  “你们又想污我越狱?”李慕儿警觉甩开她的手,运起内力随时准备反击。
  女子无法,唯有扯下面巾,露出让李慕儿安心的脸庞,道:“不是越狱,是劫狱。”

  ☆、第一九八章:天涯海角

  李慕儿望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冯月言,她漂亮的脸蛋与浑身黑衣着实不配,可眉宇间暗藏的厉色,却奇怪地透出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
  李慕儿惊诧不已。
  “月言?你说什么?劫狱?”
  “不错!莹中,你若信我,就先跟我走。”
  冯月言说着又去拉她,这回李慕儿没有推拒,被她拽着疾步出了牢房。
  可看到桌边昏睡的小厮,她还是觉得不妥,停步道:“等等,月言,我不能走。我若就这么走了,就真的坐实了罪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冯月言啧了声,摇摇头道:“莹中,你别天真了!我虽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他们说了,这次,你真的没救了!”
  “不可能,”李慕儿皱皱眉,“他们指的是谁?他们人呢?”
  冯月言见她这么固执,咬了咬牙道:“他们都被兴王缠住了!马大人拜托我来救你,他知道我家有这个能力,也愿意帮你。可我不放心假手他人,所以亲自来了!”
  李慕儿听得心头渐渐发颤,“被兴王缠住,是什么意思?兴王是我弟弟,他怎么可能害我?”
  “恐怕不是兴王要害你,”冯月言抿了抿唇,似在心底暗自下了个决心,随后一字一句答道,“你犯了重罪,被判斩立决!”
  斩立决!
  李慕儿呆若木鸡,全身血液似已凝固,只觉手脚发麻。
  就连还未伤愈的右手,此刻也不自觉地握紧。
  “斩立决?呵,呵呵,他判我斩立决?”
  冯月言见她情绪低落,心中不忍,改为搀住她,道:“莹中,走吧,天无绝人之路,何必待在这里等死。”
  李慕儿哪里还有清醒的神智,只顾埋头低语,“你对莹中如此之好,却判慕儿斩立决……”
  冯月言刚想将她拉走,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声音,李慕儿这个样子怕是要坏事儿,冯月言权衡了一下,探怀拿出一块手绢,说了一句“莹中,对不起了”,就往李慕儿口鼻处覆去。
  李慕儿心有旁骛,根本没提防冯月言,瞬间就被迷晕过去。
  闭眼倒下的那一瞬,她只看到两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冲她这边跑了过来。
  ………………
  乾清宫。
  一片寂静。空气中带着丝丝幽冷。
  何乔新拱手站着,不敢看御座上满面厉色,奋笔疾书的朱祐樘。
  太皇太后与他擦肩而过。
  何乔新低头,“太皇太后慢走。”
  再抬首,朱祐樘笔下已停,“文鼎,印章。”
  何文鼎颤抖着递上。
  印章落下,圣旨上鲜红一角,顿时绽放。
  朱祐樘拍案立起,吓得何乔新忙跪下听令。
  “何爱卿,此事便交给你了,越快越好!”
  ………………
  望不到边的黑暗。
  似乎处在一片虚空之中。李慕儿望望脚下,什么都没有,试图踩出一步,又扎扎实实。
  “我这是在哪里?”
  有人说,一个人在害怕的时候,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李慕儿此刻叫出的,是阿错。
  “阿错,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李慕儿是真的恐惧,这种恐惧很像不久前女儿惨死,银耳失踪时的那一幕。她昏睡在马车里,感受着同样的虚空,她问:“阿错,你在哪里?”
  可当她醒来,眼角余热再强烈,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痛苦,忘掉那个名字。
  而现在,她想醒来,却醒不过来。
  于是便被回忆吞没。
  “你是,李家幼女?”
  “从此以后你不能再叫李慕儿,记住,你的名字叫沈琼莲,字莹中,乌程人。”
  “慕儿,你说可不可笑?”
  “慕儿,我在画慕儿……”
  “慕儿……”
  “慕儿……”
  “李家余孽李慕儿,本该发配戍边,却混进宫中,欺君犯上,如今又为报私仇,诋毁忠良,数罪并罚,判斩立决!”
  李慕儿头痛欲裂,抱住脑袋蹲伏下来。
  身后似有人靠近。
  “谁?”
  “慕儿,是我,阿错。”
  “阿错?阿错,皇上要杀我,你想不想杀我?”
  “我怎么会想杀你?”
  “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永远不会讨厌你。”
  回音不断盘旋,不断萦绕,却不再清晰。李慕儿甩甩头,忽然莞尔。
  ………………
  颠簸。
  不停的颠簸。
  喧嚣嘈杂的说话声。
  李慕儿觉得浑身快要散架,却被什么东西狠狠束缚捆绑住,硬是不让她散架。
  依旧睁不开眼。
  身子终于平定下来,周围忽然寂静无声,甚至能够闻到淡淡的青草味道。
  随后一阵异香扑过鼻尖。
  李慕儿缓缓张开双眼。
  模糊的视线中,是大片大片的鲜红。
  李慕儿以为是自己的血。
  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没想到此刻也不禁吓得大叫:“别杀我!”
  “呵呵……”入耳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李慕儿手支着身体半趴在床上,这才得以看清眼前事物。
  那大片红色实际上来自于地上的地毯,周围的家具,上边都有美丽的图案花纹,配着少许蓝色、白色,显得明快凝练。
  李慕儿不解,这种装饰风格,她从来没有见过!
  “你醒了?”
  正当李慕儿疑窦丛生时,那个清脆的女声再次响起,李慕儿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是你?其,其木格?”
  “嗯,看见我,意外吧?”其木格将手洗干净,拿了块帕子边擦边走过来,“女学士,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救命恩人?”昏迷前的记忆开始涌现,何乔新离去,冯月言劫狱,两个形似其木格和巴图的身影……不对,明明是冯月言劫的狱,怎么会?
  其木格见她犯懵,又笑了起来,“对啊,皇上要杀你,而我救了你,不就是你的恩人了。”
  “皇上他,不会杀我。”
  李慕儿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话,那个冗长的梦似乎已经很远。
  其木格冷哼了一声,“皇上杀不杀你,你都在牢里。”
  “冯小姐呢?你们怎么会一起救我?”
  其木格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冯小姐是想救你,却不能保你一世无忧。她终究还是个弱女子,我们要劫了你,她可没办法阻止。”
  “一世无忧……”这几个字太有内容,李慕儿望着眼前陌生的装饰风格,忽然心头一跳,猛地跳下了床,拉开门冲到了外面!
  一望无际的绿色!
  广傲的草原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个个蒙古包,成群的牛羊安闲地吃着青草,几匹骏马飞奔在远方,直向天际奔去。
  李慕儿一觉醒来,竟已离他千里之外……

  ☆、第一九九章:千里之外

  李慕儿面对这万丈豪情的蒙古大草原,心情却无论如何都豪迈不起来。
  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撤回目光,直愣愣地转向其木格,明知故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其木格伸手挑了下被风吹乱的发辫,笑答:“这里是鄂尔多斯,每个蒙古人心中永远的圣地!”
  成吉思汗当年率军南下,曾经在鄂尔多斯盘亘一年之久,而后他在战争中突然病逝。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他最后一个军师指挥中心,鄂尔多斯对于蒙古人的意义非凡。
  可对于李慕儿而言,这就像是天涯与海角,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踏足的地方,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跑。
  幸好如今功力尚还可以应付,她一个飞身,跃上附近的一匹黑马,扯了缰绳呼啸而去。
  哪里跑得掉?
  她不知方向地盲目往前奔着,奔过一群正在骑马的壮汉,他们戏谑地笑着,仿佛看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下一瞬,不知是谁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号,她胯下的马儿就像得了命令,竟不听李慕儿的指挥,顾自掉转头往来路奔了回去。
  其木格此时也骑在了马背上,却不紧不慢地晃悠着,待她复又靠近,才摇头叹息道:“女学士,你跑不了的。何况,你盲目跑出去,只会被恶狼吃掉。生存之道,放之四海而皆准,何必回去送死?”
  她说得前两句话不无道理。李慕儿打马驰骋一番,撞了南墙,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与她交涉道:“我生也好,死也罢,都是大明的子民。怎可栖居于鞑靼帐下,过背井离乡的生活?”
  “女学士,你不要傻了,”其木格的马匹缓步踱向她,“我早已查过,你在你们京城,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既然无牵无挂,走到哪里不都一样?况且,我们很欣赏你,一定会好好重用你。”
  不对,她女学士的身份名叫沈琼莲,而沈琼莲在乌程尚有家人。李慕儿眼睛一亮,谨慎问道:“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说话间她已来到李慕儿面前,李慕儿望着她长辫迎风飞扬的样子,愈发觉得恍如隔世。
  “太皇太后为何看你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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