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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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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安还有一件私事要报。”
“哦?什么事?”朱祐樘终于看向萧敬,不理解一向秉公的张安能有什么私事?而一向干脆的萧敬为何吞吞吐吐?
“是关于,女学士。”
这三个字说得清晰,震得朱祐樘杯中的清茶晃起了好大的涟漪。
即便强壮镇定,声音还是带了丝颤抖:“找到她了?”
“就在大同,而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要求皇上。”
朱祐樘回身,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檐下,面上不自觉,神采飞扬了起来。
☆、第二一九章:终须一别
“其木格,别往那头走,小心掉下去。”
“嘿嘿,不怕,巴图孟克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苏日娜,把手递给我!”
“其木格,朝鲁,我要走了,不要告诉巴图孟克。”
……
“其木格,其木格,你没事吧?”睡梦中忽然被人叫醒,其木格缓缓睁开双眼。
湿热的空气里带着股奇怪的味道,似熏香,似药味,倒也不太难闻,只是隐隐令人感到沉闷压抑,实在不舒服。
她狠狠呼气想屏蔽这股味道,胸口却剧烈的疼痛起来。
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
被巴图孟克所伤。
顿时胸腔变得更痛了。
“烧已经退了,怎么还在说胡话?”榻边的李慕儿抚了抚其木格额头,侧头问身后的林志。
“说胡话怪我咯?跟你说了烧退了就无大碍了,我是神医你是神医?”
李慕儿不敢反驳他,目送他走了出去。
房内突的静了下来。
其木格惧怕这样的安静,勉力想要起身。
“其木格,你的伤还没好……”
其木格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女学士,朝鲁呢?”
她居然醒来就找从前总是嫌弃的朝鲁,也许因为如今他是她身边唯一仅剩的依赖,李慕儿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索性扶着她坐起来,安抚道:“你放心,他在,他不会丢下你的。”
其木格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失落。
而这表情被紧接着进门的朝鲁抓个正着。
他沉了沉脸色,随即奔到其木格身边宽慰道:“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我就带你离开。从前我问你你总是不答应,以后怕是由不得你了。”
其木格闻言反倒轻笑了出来,“离开?难道明军肯放了我们吗?”
朝鲁用下巴努了努李慕儿方向,回应道:“对。女学士说了,我们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女学士?其木格木讷转向李慕儿,她有这么大的权力?
李慕儿似笑非笑,没有答她的话,心里面只想着朱祐樘的那封回信中,提到她的寥寥几笔:
“一切全凭女学士做主。
速回,速回。”
朝鲁稳了稳其木格身形,递了个眼神给李慕儿,再次确认道:“女学士,你所言当真非虚?你们真肯放过我们这些战地俘虏?”
“我也当过俘虏,我知道俘虏的无辜。”李慕儿说着遥遥朝外拱了拱手,“吾皇素来遵循和平政策,小王子却多加挑事……”看了眼其木格,李慕儿不敢再细讲,总结道,“如今你们迁回漠北,不再叨扰明边,双方的恩怨就算了了。吾皇本就只打算赶巴图孟克回巢,留你们何用?”
其木格摇了摇朝鲁的手臂,“他们回漠北了?”
“嗯,似乎已经上路了。”
其木格听到这答案,算不上吃惊,点点头转而对朝鲁淡然道:“那我们也早些离开吧。在明军里待着,总归让人不舒服。”
“嗯,我刚才就是去准备马车了。”
……………………
红云在天边翻涌着,渐渐散开,暮霞万丈。李慕儿驾马护在马车旁,行得极慢。
真到了说离别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没有前几次那般痛快了。
她望了望坐在车沿的朝鲁,忽而想到一事,遂问道:“朝鲁,当初你邀我同游天下,我一直没想明白是为什么。那时我与你不过初见,你何以非要带我离开?”
朝鲁轻笑了声,“你忘了,我是小萨满啊,未卜先知是我混饭吃的本事。我早就料到,其木格这丫头会因你而受苦。”转头看了眼车门,又道,“你是她的劫。看,我又说对了。”
李慕儿摇摇头,本能反驳他:“你要是真能未卜先知,怎么没算到我军的突袭?”
这可把朝鲁问倒了。马车内传来嘲笑声,他尴尬地撅噘嘴,道:“反正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会给其木格带来噩运。她的身份,本就在草原上难以立足,我所能做的,便是将你们都带离暴风中心。如果不能带离她,至少也要带你离开。”
是啊,带李慕儿离开,巴图孟克不会因她而怀疑其木格,最后闹到这种地步……
李慕儿正叹,朝鲁突然伫马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女学士,留步吧。”
李慕儿望着眼前广阔的草原,与自己这边的沙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俩保重。”
“保重。”
马车离去,其木格自始至终未曾打开车门。李慕儿知道,她大抵也同自己一样,说了太多次珍重,却还是害怕听到这两个字眼。
回身,马蹄变得快了起来。
在这片大草原经历了太多关于信任与背叛,她心中愈发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
………………………
李慕儿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送了他们很远,这会儿要回去,竟然鬼使神差地迷了路。
独自走来,路也变得难行了起来,顷刻间夜幕降临,李慕儿只有下马,一面在路过的树上做着记号,一面靠着星星辨别方向。
眼睁睁看着面前出现的一个陡坡,李慕儿真是后悔没有等到林志回来,把他这个人肉指南针带出来。
“……现如今他们回了漠北,漠南的势力便将由我重新掌控。你放心,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还算数,将来我必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李慕儿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隔着树林,说不上熟悉,可带着一股子蒙古腔调,声音粗犷,极易辨认。
李慕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不知自己的马蹄声可曾惊动了他们?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自己能否应付?
她第一反应,走为上策!
刚一转身要跨上马,身后一阵飒飒风声即至。
李慕儿本能回身接招,谁料对方倒也聪明,竟不是冲她出招,而是悬空一脚踹向她胯下的马匹。
嘶鸣声顿起,马匹带着李慕儿,直挺挺往陡坡而去。
也就在此时,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面容普通,却足够熟稔。
可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冰冷?
“林志!怎么会是你?”
眼看着她就要摔下去,林志忽而伸手拽住了她。
两人一同往斜坡滚下去,李慕儿脑袋重重磕在石头上,意识渐渐消散在林志怀中。
☆、第二二零章:怪兄怪弟
药香扑鼻。
李慕儿睁开眼,发现暖黄色的帷帐刚刚放下,隐约能瞧见榻外那一抹熟悉的男子身影起身而去。
果真是林志。
李慕儿一直当他是与世无争的怪医,为何会与蒙古人私下相见?
还说那样奇怪的话……
难道从他答应为鞑靼太后诊病开始,这一切就在他的掌控之中,直到端了鞑子的蜂巢?
可他这样做有何目的?
不对,也许不是他,他背后还有人,将来义巴来要祝他们一臂之力……
李慕儿想得脑袋骤然疼了起来。
轻抚额头,才发现头上缠了纱布,后脑勺很痛,怕是跌落陡坡的时候摔着了。
林志倒还肯救她?
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李慕儿的神智愈加清明,她微微撑起身子,外衣已经被褪下,只余一套月白色里衣贴在身上,发髻也早就散乱不堪,甚至有几缕贴在脸颊上。
实在狼狈。
才掀起床帏想要下床,外头有人匆匆走进,两人眼神撞个正着,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屋子极其简单,看来也许久不曾有人住了,就连床周的帐子,都灰旧得像麻布似的,唯有她的被窝还算干净。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灰,被林志踩出一个个脚印。
仔细一看,却好像不止他一人的脚印……
李慕儿紧紧蹙眉,开口的时候方知道自己的喉咙有多哑:“林志,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志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似乎有话僵在嘴边。
愣是不说。
李慕儿急地就势坐了起来,把脚伸到床下,扯着嗓子叫道:“你想软禁我?”
“啊?”林志疑惑一声。
“这不是你家,”李慕儿补充了一句,又软了语气道,“你放我走吧,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
房外飘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李慕儿刚刚立起的脚下顿时一哆嗦,头晕眼花地将要倒回床上。
那人反应飞快,冲了过来搀住了她。
李慕儿抬首与他四目相对,惊得牙关都在打颤,“墨,墨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恩似笑非笑,“我来看我师兄。女学士,好久不见。”
李慕儿盯了他许久,没有问他缘故,转移话题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了。”
“我知道。”
墨恩语气淡漠,索性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回床上躺好,才叮嘱道:“先把头上的伤口养好。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李慕儿那句“可是我想回宫”生生卡在了喉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墨恩都会有不一样的情绪。愤怒、依赖、开心、恐惧,都有过。
他说得没错,李慕儿心想,此刻局势不明,自己明着走也好,暗着逃也好,必得先养好这伤,否则毫无胜算。
墨恩似乎十分满意她的乖顺,扯了扯嘴角道:“再睡一会儿。”而后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李慕儿瞬间被一阵困意侵袭,毫无反抗之力。
………………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月朗星稀。
李慕儿嘴唇有些干涸,便再次下了床。
这回没有人再拦她。
想必那两人是睡下了。李慕儿找到简陋小桌上放着的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眼珠子却狡黠地转了转。
摸了把后脑勺,疼痛已不似上回剧烈,李慕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蹑手蹑脚地往门边走去。
残旧木门的吱呀声却难以掩盖。
林志立刻出现在了眼前。
他果然心里有鬼,才会这样盯紧了她,李慕儿强装镇定,又往前走了两步,“看什么看,我要小解。”
林志嘴角抽了抽。
黑暗里有衣料摩挲的声音,李慕儿往那角落望去,便看到墨恩走了过来。
林志不知为何,竟往李慕儿身后躲了躲。
墨恩则眯着眼睛指着一个方向,冷冷道:“去吧。”
李慕儿头上也是伤,手上也是伤,折腾了半天回转,发现那俩师兄弟,隔得老远,背对背坐在院中,谁也不搭理谁。
李慕儿好奇了,“你不是来看你林师兄的吗?怎么,闹别扭了?”
墨恩手上本拾掇着什么东西,闻言塞入了怀,起身道:“他做错了事情,在逃难。”
李慕儿恍然大悟,“是不是跟蒙古人勾结?”又探头问林志,“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贪图富贵的人,你到底跟义巴来交换了什么条件?”
林志这才背过身来看她,月光照耀下,李慕儿却看得清,他皱着鼻子愁容满面,仿佛听到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吓人的话语。
“你放心,”李慕儿宽慰道,“那张安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们回去同他解释清楚,我看也没有大事。此次赶走巴图孟克,实是桩功劳,这义巴来不像个好人,你莫要同他合作。若是他要挟于你,我会求张安帮你摆平。”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真诚,也确有道理,可林志却没有半分心动的样子,鼓着腮帮子又垂下了头。
他到底想怎样嘛?!李慕儿朝他走了过去,站在她后头的墨恩便也身形一动。
林志“啪”地起身,小跑到李慕儿身边。
“你往常不是话很多,怎么不说了?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你怕我回去乱说,对不对?”李慕儿拉着他往大门边带了几步,劝道,“可你也没有杀我灭口,看来你做的错事,也并不严重,对不对?”
“不错,”墨恩速度诡异地飘到了他们面前,“确实不严重,还不如绑架女学士来得严重。”
李慕儿愣了愣。
“女学士忽然失踪,本该镇守边关的将士,可都在找你呢。”
墨恩说话怎又变得这么酸,口气和上回在显忠祠一模一样。李慕儿听得别扭,听说张安在找自己又不愉快,语气便强硬了起来:“哼,我本就该在回京城的路上。你们师兄弟,不管有什么阴谋阳谋,与我无关。如果你要维护他,把我杀了就是,这样不清不楚囚着我,又有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想回京城?”
墨恩答非所问,李慕儿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不悦地用鼻子哼哼。
墨恩似乎叹了口气,“你的伤太重,我怕他们起疑,对我师兄不利。”
林志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墨恩转头横了他一眼,复又说道:“你想去京城,等好了我亲自送你去。”
☆、第二二一章:代罪羔羊
墨恩肯亲自送她回京城?
不止是李慕儿,林志亦瞪大了双眼,一脸吃惊不已的表情。
“这样,你可以安心养伤了吗?”
李慕儿半张着嘴,没有回话。
“上回在显忠祠,我就觉着你不对。你身上太多的伤,内力也很不稳,究竟是怎么搞的?”
他难得说这一串儿的话,语气里半是埋怨,半是关怀,倒让李慕儿不是滋味起来。
仔细想想,和墨恩相识的情景虽不愉快,但在纸婆婆家相守的时光,墨恩对她是大过天的恩。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如今见到墨恩总是难过,因为他的出现,是和自己最难跨越的那段记忆连在一起的,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那些人。
那些人儿。
脑袋忽又痛起来,李慕儿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双膝。
墨恩面无表情,却顺势再次将她抱回了房中。
留下林志一人,独自在院中摇头咋舌,“啧啧啧,师弟,你的心机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呐!”
………………
接下来的日子,李慕儿果真安稳了许多。
师兄弟俩虽然并不细心,但胜在都通医术,照料得她很好。
不但头上的伤口和那夜徒手握箭的擦伤渐渐愈合,就连已初见疗效的右手,在墨恩的调理和真气疏通下,竟然不仅恢复如常,还依稀能运转自己的内力了。
这让李慕儿觉得回京的路又近了一步。
她也当真认为不久便可回宫!
可这样的“自以为”却在某个深夜偷听到他俩的谈话后,变得遥不可及……
夜色浓的化不开,李慕儿睡了一整个半天,这会儿倒清醒的不行。
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悄然靠近门口,吸取了上回的经验,没有开门,只趴在门上,屏息凝气,以内力倾听。
“再说,你不是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吗?为什么不干脆用药,让她疯了,让她傻了,再不济,也要让她失去记忆吧?”
林志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那药性烈。”
“那,我怎么办?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别以为我真怕你,就算你揍我,我也还是要说的!没错,师傅在的时候你没少给我担着,可你也没少欺负我!我告儿你,我林志是有气节的人,这回的事儿,没那么容易,哼。”
“我会救你。”
“嗬,嗬,嗬,得了吧您呐!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她身上居然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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