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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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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正值生死关头,夷军必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守住平阳,所以楚钧才决定带人夜探此地,寻求破敌之法。
  为了隐匿行踪,他们在出发前用棉布把马蹄裹起来了,恰好这一带山林草地居多,他们轻轻松松就绕开了夷军的前哨,沿着山道一路疾奔,直到遇见一个分岔路口,楚钧突然勒马收缰,停止行军。
  千朝擦亮了火折子,对着地图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忽然沉下声音说:“王爷,按照图上所绘……眼前应该是一条直路才对。”
  不必他说,楚钧早在临行之前就把通往平阳城的路线都研究了一遍,可谓烂熟于心,这种明显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虽说地图也并非百分百没有误差,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谨慎对待。
  “火矢。”
  楚钧一声令下,千朝立刻把东西奉了上来,只见他弓开满月,舍矢如破,半空中骤然划过两道红弧,然后各自射向两边的岔路,触地即灭,听不到任何声响也看不见落在哪儿,瘴气却渐渐浓了起来,让人难以呼吸。
  “撤退!”
  楚钧没有犹豫,立刻带着所有人原路返回,在到达安全范围之后,他跃上高处向平阳城望去,只见晨曦的微光已经染亮了上空,四周一片清晰,只有那里云垂雾绕,藤蔓交织,就像是深陷于混沌之中的一座死城,毫无生气,然而在日出东方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隔着十几里似乎都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
  真是诡异至极。
  怪不得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失踪就是毫无收获,若非他亲眼见到这变幻的一幕,或许也会不小心中了计。
  楚钧一边打马往回走一边暗忖,虽然自己不懂阵术,但看这情形就知道平阳城异常凶险,为了将士们的安全还是暂缓进攻比较好,问过军中那几位术师再说,若是连他们也没有办法,恐怕只有向王都求援了……
  思绪落定,人也刚好踏入了帐中,楚钧大掌一挥,道:“笔墨伺候。”
  “是。”千朝垂首应下,转身就去准备了。
  五日后,王都。
  春回大地,万木竞秀,朝堂上也不例外,新一年的闱试即将在这个月拉开帷幕,担任主副考官的裴元舒和谢邈已经在吏部闭门研题数日,出炉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呈到了御书房,供楚襄审阅,谁知三人一聊就是大半夜,甚是澎湃激昂,等楚襄回到玄清宫时灯都熄灭一大半了。
  他以为娇妻稚儿皆已入眠,便轻手轻脚地踏入了殿内,谁知刚一走近就听见某个小捣蛋在咯咯直笑,中间还夹杂着岳凌兮轻软的呵宠声。
  “娘都陪你玩了这么久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噗噗——”小捣蛋冲她吐了个泡泡,看起来玩得正是开心,没有一丁点儿困意。
  岳凌兮好笑又无奈,不由得点了点他的额心,道:“你呀……等会儿父皇回来看见你还没睡,仔细你的小屁股。”
  “他是该小心点。”
  楚襄端步而入,看起来面色不善,才瞥了一眼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岳凌兮就匆忙将他掩到了身后,这副护犊的模样令楚襄蓦然失笑,长臂一勾,娇软的身子顿时远离了摇篮,深深嵌入了他的臂弯之中。
  “做什么?”
  “怕你揍他……”岳凌兮脸颊微红,就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他要是有你这等觉悟就好了。”楚襄扬唇一笑,同时望向了另外那个摇篮,“小宝倒是比他懂事多了。”
  岳凌兮轻咳了一声:“那个……嗯……是大宝。”
  在边上收拾玩具的书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都过了这么久了,陛下怎么还是分不清楚两位小殿下?
  楚襄也有点尴尬,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扭头就要奶娘把他抱到偏殿去,岳凌兮笑着拦下了,屏退左右之后拉着楚襄坐到了美人榻上,一边晃动着摇篮一边顺水推舟地谈起了给孩子取名字的事。
  “前些天母后来看他们的时候还念叨呢,说你我也太不上心了,迟迟不给孩子上玉牒发金印就算了,连个乳名都没有,成天就大宝小宝地叫,实在不像话。”
  “取就取吧。”楚襄习惯性地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大的叫招妹,小的叫望妹,你觉得如何?”
  岳凌兮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古来只有盼子才会给女儿们取招娣之类的名字,哪有像他这样重女轻男的?要真传出玄清宫还不让人笑话死!这两个小宝贝可是她的心头肉,不能让他如此乱来。
  楚襄见她隐隐又要发急,也不逗她了,正色道:“他们这一代是天字辈,你可有中意的了?”
  “大宝的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天遥,你觉得如何?”
  岳凌兮转头就忘了方才的插曲,并满怀期待地看着楚襄,水眸微微发亮,犹如璞玉一般,楚襄吻了吻她的额头,毫无疑问地应下了,尔后又用那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小宝的我也想好了,你猜猜看。”
  “是什么?”
  岳凌兮仰着头,神色略显迷茫,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楚襄是在故意卖关子,这般不设防的可爱模样顿时令他笑弯了唇,又亲了一下她的小嘴才道:“就叫天麒吧。”
  她父亲的小字中也有一个麒字。
  刹那间,岳凌兮的泪又要涌出眼眶,岂料扶在摇篮边的那只手忽然一湿,微凉的触感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扭头看去,小捣蛋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正笑嘻嘻地舔着她的指尖。
  怎么跟后院那只啃笋子的肉球一个德性?
  见岳凌兮又要伸手去抱他,楚襄立刻抢先把他拎走了,转身就扔给了书凝,俨然一副后爹做派,书凝当然明白自个儿主子的心,也不走远了,就带着楚天麒在外间来来回回地晃悠着,光影交错间,嬉笑的声音也渐渐淡去了。
  他睡着了。
  岳凌兮终于放心了,回身给熟睡的楚天遥掖了掖被角,这才随楚襄躺在了床上,烛火还没灭,屋外又明晃晃地闪过几个人影,未几,流胤的声音隔着门扇和屏风远远地传了进来。
  “陛下,前线军报。”
  这个时候来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楚襄剑眉一拢,披上外衣就出去了,岳凌兮也跟着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唯恐是端木筝和楚钧有异,心已然悬到了半空中,就连拆信刀划开封泥那种闷钝的声音都让她神经一紧,直到楚襄朝她看来,温热的手掌也抚上了脊背。
  “放心,前线无事。”
  岳凌兮定了定神,轻声问道:“那这封信……”
  “这是阿钧写的,平阳城那边恐怕有点麻烦。”说着,楚襄把信笺递了过来,面色略显沉凝,“从他的描述看来,应该是碰到某种古老的阵术了。”
  岳凌兮迅速浏览了一遍,楚钧信中所言已经形成了初步的场景,她骤然抬头,楚襄亦心有灵犀地拿来了地图,一一比对过后,完整的画面如同山水画卷一般在脑海中晕染开来,须臾之后,她倏地沉下了眉眼。
  不妙。
  楚襄不懂阵术却很懂她,是以非常清楚她这种表情代表着什么,挥退了其他人才低声问道:“很麻烦?”
  “很麻烦。”岳凌兮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白玉般的指甲几乎将牛皮地图刮出一道豁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平阳城就是王爷口中的邪阵。”
  楚襄愣了愣,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你是说……整座平阳城都跟阵术融为一体了?”
  “是的。”岳凌兮点了点头,清湛的眼眸之中似有雾色飘散,隐约现出几分沉重,“按照惯例来讲,王爷经过的那片山林非常适合设阵,可偏偏在即将到达出口时才出现异象,说明那里只不过是阵的边缘,根据范围和距离来推算,阵眼应该就在城中央。”
  那里是通往王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夷军严防死守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看岳凌兮的脸色显然不止于此,楚襄素来与她心意相通,遂沉声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这究竟是什么阵?”
  只见她嘴唇微微开合,吐出三个冰寒冷硬的字眼:“九阴阵。”
  楚襄浑身一凛,半天没有说话。
  他平时也会与她讨论阵术,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所谓九阴,就是十门之中只有一条是生路,其余都通向无边地狱,一旦行差踏错便会尸骨无存,莫说是几十万士兵,就是楚国上下所有人都奔赴前线,也有可能在一夕之间被其绞杀殆尽。
  凡事有果必有因,如此大凶大恶之阵若要成形,耗费的东西亦非寻常之物,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时此刻,平阳城的五万百姓恐怕都已经成了无主冤魂了……
  实在是阴毒。
  岳凌兮如今已为人母,一想起那些无辜孩童被夷军残忍地屠杀于阵中就有些受不了,遂扶着御案慢慢地坐了下来,楚襄将她揽入怀中,一边搓揉着那双冰凉的柔荑一边安抚道:“别想了,去睡吧。”
  她缓了口气,似是镇定下来了,尔后摇摇头说:“你让王爷先别轻举妄动,给我……给我几天时间。”
  “好。”楚襄断然答应,却不忘嘱咐道,“但你也要答应我,尽力而为就好,不可勉强自己。”
  岳凌兮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


第145章 审判
  楚襄派书凝来行照顾和保护之职,所以是提过这一茬的,只是书凝万万没想到印子会在胸口,这才好心办了坏事。不过她甚是机灵,当即就找来了丹脂,用细笔在岳凌兮胸口绘了一朵半开的莲花,既遮了印子又点缀了衣装,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岳凌兮从没这样打扮过,出了殿门就忍不住想遮掩,直到登上马车被帘子挡住之后才感觉好点。
  车内的另一人却不太好。
  楚襄紧盯着她这副娇美动人的打扮,目光渐趋炙热,尤其是移到连绵雪海中的那朵孤蕊时,几乎烫得快要烧起来。
  见惯了素面朝天的她,竟不知淡扫蛾眉的她亦可勾魂摄魄。
  “陛下?”
  岳凌兮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头不安渐盛,下意识就去摸那朵莲花,谁知手刚抬起一半就被他抓住了,掌心的细汗沾上了她的手腕,湿热又滑腻。
  “既然画好了还去碰什么?”
  “陛下所说楚国时兴的款式……看来并不适合我。”
  岳凌兮微微垂首,脸上闪过一丝自卑,只因这样的遮掩在楚襄这种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无疑是徒劳,可他只是灼灼地凝视着她,轻声道:“这样很好。”
  那块丑陋的刺青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岳凌兮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沉默片刻复又问道:“陛下今日怎么忽然有兴致去湖上泛舟了?”
  “不是朕。”楚襄勾唇一笑,徐徐吐出三个字,“是宁王。”
  宁王?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今天终于要见到本尊了么?如此说来,端木筝也很有可能会去,这个猜想顿时让岳凌兮忘记了着装带来的困扰,并且开始期待这次的游湖之行。
  不过……端木筝见到她不会大发雷霆吧?
  答案是肯定的。
  四人在渡头会合之后,岳凌兮向夫妇二人逐一行过拜礼,刚直起身子就对上了端木筝的视线,其中夹杂着生气、紧张、着急等多种情绪,只是介于楚襄和楚钧还在场,不好宣泄出来罢了。
  也是,自己留了一封信人就不见了,她不生气才有鬼。
  岳凌兮退到了楚襄身后,借以挡住迫人的目光,端木筝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偏又不能当着楚襄和楚钧的面说她,只好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怎么了,不舒服?”
  揽在她腰上的大掌紧了紧,她扬起脸,冲楚钧温婉一笑:“没事,就是湖边风有点大。”
  楚钧随即对楚襄说:“皇兄,我们上船吧。”
  楚襄欣然颔首,率先踏上了细长的栈桥,楚钧夫妇紧随其后,一阵凉风从湖心刮来,吹得樱色长裙泛起了涟漪,两人的身影愈发靠得紧了,走在最后的岳凌兮默然看着这一幕,不禁对楚钧生出几丝好感来。
  虽然他神情冷漠又不苟言笑,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主,但对端木筝的态度却格外柔软,会关心她舒不舒服,亦会替她挡风抚裙,连岳凌兮这个局外人看起来都觉体贴,也难怪端木筝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如此,她倒是可以暂时把心放下了。
  上船之后,两个男人在船头架起了钓竿,准备在这一望无垠的湖面上大展身手,岳凌兮在旁边候着,不时给他们递一递鱼饵和网子,倒也没闲着,所幸天气凉快,又有微风作伴,身上始终是清清爽爽的。
  不久,游船滑入一条狭窄的水道,长桨划动之间大片粉翠攀上了船舷,滴着露水,晃开清波,晶莹剔透到令人挪不开眼,有几只水鸟在上面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待人声渐近便都扑翅而起,飞入藕花深处。
  轻微的摇晃中,端木筝忽然从舱内探出半截身子,轻言细语地说:“陛下,您与王爷钓得兴起,修仪站在这看着难免无聊,不如放她跟臣妾去采莲吧?”
  楚襄淡淡一笑,抬眼看向岳凌兮:“想去玩吗?”
  岳凌兮点头:“想。”
  “那就去吧。”楚襄回过头继续专注在钓鱼上,尔后又补充了一句,“采几个玩一玩就行了,水边蛭虫多,莫要久待。”
  “嗯,我省的。”
  说完,岳凌兮冲他们福了福身就随端木筝去了,楚钧琢磨着刚才的话,又看了楚襄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到了船尾,端木筝刚摘下两朵莲蓬就迫不及待地支开了婢女和影卫,然后把东西往边上一扔,变了脸色斥道:“兮兮,你真是太胡闹了!”
  “姐姐,你别着急。”岳凌兮挽住她的手安抚道。
  “我怎能不着急?你一声不吭就跟着他走了,有多危险知不知道?他是天子,心术难测手段高绝的天子,你又是这种身份,谁知道他把你弄进宫里想干什么!你真是——”
  端木筝心急如焚,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想到岳凌兮日日伴君如伴虎她便一刻都坐不住,只想把她尽快从宫里弄出来。然而岳凌兮始终神态自若,半点儿害怕都没有,并轻声叙述着事实:“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姐姐且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你自愿……”端木筝噎了噎,越发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兮兮,你又不是贪恋权贵之人,为何非要往那种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扎?御前女官不是那么好当的,不小心就会搭上性命,听姐姐的话,趁早抽身好不好?”
  “我只是想报答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更让端木筝提不上气来。
  “他是一国之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世上哪还有他欠缺的东西?你能报答他什么?无非是忙时助他理政闲时陪他玩耍,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在朝女官都可以做,又何须你这个不懂楚语没有背景的人来做?”
  岳凌兮僵了僵,心头蓦然传来钝痛。
  是啊,她如此卑微,又能报答他什么呢?
  端木筝也意识到这话太过现实太伤人了,正想着怎么圆回来,余光里忽然升起大片阴影,她转过头去,还未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船身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两人霎时失去平衡朝不同的方向倒去!
  “姐姐!”
  晕头转向的岳凌兮急喊了一声,依稀瞧见端木筝摔进了角落里,安全无虞,随后自己就不受控制地撞到了栏杆上,剧痛传来的同时,掀起半人高的水浪如数洒在了衣裙上,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花坞里视野太窄,有船撞上来了。
  影卫以最快的速度泊好了船,然后把甲板围了个严实,船头的楚襄和楚钧也已赶到船尾,瞧见爱妻从凌乱的杂物中爬起来,袖上还染了血,楚钧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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