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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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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好秋到现在还没死,她相信不是来自她的真本领,而是雷怖没有杀她。
    为什么没有杀她?
    她一向怕死。
    因为她享受生命。
    ——她出身不好,年轻的时候自杀过,不死,后来受过苦,熬过穷,反面对生命分外珍惜,深深知道活着就是一种享受。
    可是,她现在却感觉到一种比死更可怕的威胁。
    尽管,她身边有那么多人,她还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
    至少,她那一条阵线上,还有十九个人,就算不计那不明来路的六个人及莫不相干的四个人,至少,他们还是有十九人。
    却不知怎的,她还是怕。
    仍是惊。
    恐。
    恐恐恐恐……
    那是脚步急促踩踏在木板的响声,还夹杂着尖叫惨嚎的声音。
    大概楼下发生的大厮杀,已完全惊动了楼上的人:
    原在楼上的人,多是路过的住客,或来到京城做买卖的生意人,要不然,就是仍在休歇夜间才出来大肆活动的“姊妹们”。若扣除小鸟高飞、雷日、雷月、以及叶告、陈日月及天下第七,和上了楼的文随汉,共有二十六人。
    雷怖算得很正确。
    这些人,发现有这样的“杀人狂”到了下面,本来想置身事外的、躲起来的、或想联合起来冲下楼去的,但不知怎的,全部像遇上了极其惊恐的事,都狂嘶、哀告不已,还发生甚为剧烈的打斗声,且听到不住有人跌落地上的督杂声响。
    木板渗出了血水。
    血开始往楼下滴落。
    一滴、一滴、又一滴,滴落到鱼姑娘的衣袄上,盂将旅的手上,还有鱼头、鱼尾的脸上。
    鱼姑娘发现双鱼兄弟都在额哆着。
    她双手搭在他们肩上,维护着他们。
    其实,她自己也一样害怕。
    鱼头、鱼尾就依在鱼好秋身上:假使这一战之后他们仍然能活,只怕这辈子决忘不了这等恐怖场面。
    ——这么多活的人一下子都死了,剩下的人,只感受到比死亡更恐怖的阴影。
    死的感受比死本身可怕多了。
    兴奋的只有一人。
    那是雷怖。
    他简直是刺激极了:一个本来那么气若游丝萎靡颓丧的人,而今,变成像一个精力勃发的小孩一样。
    杀人对他而言,绝对是乐事:
    赏心乐事。
    “看来,楼上也有同道中人;”雷怖仰望楼板,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告诉大家:“他跟我真是志同道合!”
    就在这时候,忽然,门被粗暴的撞了开来!
    六扇门里一流硬手“沙尘”,已领了十二名衙差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冒死杀了进来。
    门破开。
    十二名精锐差役一进来立即分布各处把守:不许任何人逃出店外!
    沙尘冲了进来,一眼已看到店内触目惊心的情状。
    他也不禁呆住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捕侠,但也从未见过这么剧烈的残杀场面: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大都生龙活虎,孔武有力,但却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者里如此肆意残杀。
    只见一个老人,手指还抚拭着刀锋上的血迹,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晌.在对着他龇着黄牙嘿嘿的笑,而且还居然对他说:
    “欢迎大家一齐来哀悼……这个杀戮战场,死在我的刀下,死的人将永垂不朽。”
    沙尘看到这种人就头大。
    他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
    这种人根本不认为杀人劫夺是错事,反而认为这些作为正好证实了他的强大、成功。
    他一听到这种话就头痛。
    因为说这种话的人必然以为自己是神。
    ——也当杀人是一种艺术。
    要对付这种人相当不易。
    唯一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他杀了。
    可是要杀这种人往往也要相当的实力。
    他一收到李忠顺的报案,马上就率二十名亲信赶了过来。
    另外八名,由“灰耳”率领,死守在“名利圈”之外.决不让任何凶徒逍遥法外。
    但目前看来,眼前的凶手没有意思逃跑——连一点要逃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居然还作了“邀请”:
    “欢迎你们来,”那老叟好像饿极了的人乍见一大盘美食香着一般,兴高采烈的说:“欢迎你们来一齐死”。
    “这‘名利圈’里的惨案,要是少了六扇门的人,只怕还不够轰动,不够隆重,也不足以震撼人心。”雷怖的语气像在庆祝:“幸亏你们来了。”
    外面雷声隆隆。
    雨就要下了。
    店里没有灯。
    很黯。
    也很沉重。
    血腥味很浓。
    沙尘决定要吆喝一声,以壮声势:
    “来人啊,把人犯拿下,点灯!”
    话未说完,光就亮起。
    是刀光,不是灯光。
    烛光是黄色的。
    刀光是白色的。
    血光是红色的。
    沙尘看到了白和红。
    他开始还以为是闪电。
    外面的确在闪电。
    但电也闻在里面。
    刀在闪电。
    刀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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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布拉格之链
    谁都不想死。
    但不想死的不是得就可以下死。
    也有人想死。
    想死的人要死倒也不难。
    你只要看到这片刀光,就知道死有多容易,生存有多困难。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没看见过这片刀光,没见过真正的沙场杀戮,没通上过真正的屠杀与搏斗。
    杀人其实一点也不美。
    死本来就是件恐怖的事。
    ——只有为大义、大仁、大理想而壮烈牺牲之时,才把死亡洗涤了、升华了、美化了。
    刀光如电不如雪。
    雷的杀伤力远不如电。
    刀光如梦——现在绝对是场噩梦。
    沙尘挣扎喘息,始能向外大喊增援:“快来——”的时候,他带来的十二名差役,已死了九人。
    没有人能挡得住一刀。
    一刀也挡不住。
    可是,沙尘即使叫到一半,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灰耳”和那八名伏兵即使进来,也决不济事。
    他何必再找人来牺牲?
    所以他反而大呼:“走!撤回去召大军回来,通知四大名捕——”
    他还没喊完。
    但两件事情的发生,阻止了他的喊话:
    一、他看见“灰耳”已率领他的八名部下杀了进来。
    也许,灰耳已发现不对劲,但以灰耳的为人,以及他们之间的情义,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二、他已喊不出来。
    他已给一刀切断了喉咙。
    他一时还没死。
    但已断了气。
    ——喉管给割断了,自然没有气了。
    他还在咕噜咕噜的说着话:
    那是血水的声音。
    血虽然一样的红,但可能是因为暮色浓了、深了,可能是因为看多了、流多了,自然也没那么怵目了。
    但灰耳还是看红了眼。
    他率他的部下拔出兵器杀了过去。
    他一向厚道,但这次下的命令是:
    “格杀毋论!”
    他带同八名部下、以及沙尘那一队剩下的十三人,加上李忠顺还有孟将旅、鱼天凉等十九人,一共三十三人,全部奋身攻向雷怖。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三十三人。
    他们冲上去很快。
    因为他们已没有退路。
    不拼命,只有死。
    他们已没有别的选择。
    只有拼命。
    ——三十三条命,为了要活命,就得要先取一人之命:
    雷怖的性命!
    其实雷怖这种打法很少有,极少见,而且也颇不明智。
    他以寡击众。
    以一人之力,来对付全部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杀红了眼,敌汽同仇,齐心合力,要杀出一条血路:
    那就是要先杀了他!
    他既不是先分化人心,让人各求自保,他才来逐个击破,也不是猝不及防的愉袭暗算,吓住部分的人、稳住部分的敌,他好逐一清除,取得胜利。
    不是。
    他是一竹杆打一船人的方式——他是以一把刀杀一屋子的人,且还先撩起全酒楼的人都非得要与之为敌,否则无以活命!
    他只有一个人。
    这种“打法”,这样子的“战容”,显然很不明智,还甚自绝后路。
    但他不在乎。
    他像是艺高人胆大——不,简直是自信到了沸腾的地步,自大到了目中无人的境地,甚至没把眼前的敌人当是人,仿佛那只是蚁蝼,他老人家要是一个不高兴,一脚便全给踩死了!
    他绝对有粉碎一切敌人的自恃。
    他横刀。
    拭刀。
    他瞪目。
    横眉。
    看去,他痴于刀。
    看来,他嗜于杀。
    人若要有成就,首先必须得去专注用心在一件事情上,把它做得最好、也最出色,那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如果以这种来论雷怖,那么,他所专注的事物,一定是他的刀,而他的专心的事情,一定是杀人。
    他爱刀。
    他喜欢杀人。
    一个嗜用刀杀人的人,最高的成就,会是什么?
    ——一个成功的杀手?
    还是一个天生的杀人狂?
    ——他在这里会制造出什么成果?死人?
    ——还是“名利圈”惨案?
    这一次,他们很快的冲了上去,但也很快的退了下来。
    快得像一次潮来潮去。
    三十三人上阵,退下来的时候,三十二人。
    少是少了一人。
    ——但比起前几次,已可谓“折损不多”了。
    这一次,他们只“折”了一人。
    这人便是使铁链的藏族高手布拉格。
    他最勇。
    ——作为藏族的勇士,他历经过数百十次的血战、械斗,曾赤手空拳在遇伏时力战二十七名阻击他的人,也曾身受十四创而奋战到底,所以,遇上这样惨烈惊心的大战,以及这样残暴可怖的敌人,他一样能奋不顾身,豪勇拼命。
    他走在最前面。
    所以雷怖便先选中了他。
    惜英雄者重英雄。
    也许,“杀戮王”雷怖“惜重”的方式是:砍下他的头!
    一刀断头。
    刀很快。
    雷怖一手抓住布拉格后头的发,把他的头颅拎了起来,然而,布拉格的身子仍在动。
    他仍在拼命,仍在挥舞铁链,攻向雷怖。
    雷怖只在必须的时候,微挪身形,避开来势。
    然后他问:“痛不痛?”
    他问他手上的人头。
    人头居然答:“不痛。”
    雷怖说:“我的刀太快了,所以你还感觉不到痛。”
    他这次只杀一人。
    他这一刀只要证实一件事:
    他的刀已快得让对方来不及感觉自己已断了头。
    他也为了要证明一件事:
    他的刀快得足以让断了头的人仍然可以对话、说话。
    那怕只是一句话。
    他已证明了。
    证实了:
    他的刀快!
    ——快得杀了人,而人仍不知自己已死了。
    他很满意。
    所以,当那没了头的残躯还不知自己已经丧命断头,而仍作出垂死的攻击,一链又一链的打下来之际,他只轻轻把手上的人头往上一迎:
    “波”的一声,铁链砸在头颅上!
    头裂。
    脑浆四迸。
    ——雷怖让布拉格杀了他自己,打碎了他自己的头。
    然后他很满足的一步跨到柜台前,抄起帐房算帐用的一支毛笔,还有撕下了一张纸。
    ——他要纸和笔干什么?
    难道他要放下屠刀,立地写作?
    还是要算帐:跟别人以及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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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怪般的快活
    这次,他虽只杀一人,但已足以震慑全场。
    大家都不敢再进攻。
    只有退。
    因为大家发现这不是一个敌人:
    而是一个狂魔。
    ——一个杀人狂。
    他每次杀人之后,看着刀口上滴落的鲜血,意有鬼怪般振奋与快活!
    大家为之却步。
    一时间,谁都没有勇气再上前攻杀他。
    可是,你不杀他,他可要过来攻杀你。
    他喜欢杀人。
    他要杀人。
    这是他的乐趣。
    也是他的职责。
    更可怕的是:
    他一面杀人,一面盯着鱼姑娘脸上望,样态十分欢狂。
    ——就像杀出了快感,杀到了高潮!
    他突然揉楔向剩下的三十二名胆战心寒的敌人。
    大家都十分恐慌。
    但谁都不肯放弃抵抗:
    正如谁都丁愿放弃他自己的性命一样。
    “唰”的一声,刀光过处,血光陡现。
    这一次,三十二人,一个也没少,反而,多了一人:
    三十二人!
    怎会发生这种事?
    ——怎会多了一人!?
    的确是多了一“人”。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已断为两截:
    成了“两”人。
    ——“两”个断了的人!
    一个人,给斩为两截,可是一时未死,所以,也勉强可以称之为“两”个人:
    至少,是两截仍在活动的躯体。
    这次,中刀的是周升冲。
    他走避不及,还是雷怖特别找上他,不得而知,但雷怖一刀所落,就把他自腰斩为两截!
    刀快。
    刀法更快。
    因为太快了,所以着了刀的周升冲,一时还不知自己已给“斩断”了!
    他的下身仍在走:
    还在走避。
    但他上身却“叭”地跌在地上。
    他跟布拉格的遭遇很近似,但他却有布拉格的前车之鉴:
    布拉格头断,却依然以为自己活着。
    ——难道他自己也……!?
    忽然,雷怖扶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张纸、一支笔。
    “想证明你是不是仍然活着吧?”雷怖鬼怪般的笑着,催促他道:“写几个字吧,要是你能写到第十三个字,当然就是活着的了。”
    笔尖上的墨汁未干。
    周升冲也想证实自己没死。
    他用力抓着笔,正要写字……
    可是感觉便来了。
    痛的感觉很可怕,痛得让人虚脱的感觉更可怖,但痛得令人巴不得虚脱的死去好了的感觉,那就更可畏了。
    可是周升冲仍想活下去。
    他本来远赴京师就是为了寻回他老爹建立“三周庄”时那笔宝藏的,可是,而今,出师未捷,他怎可死在这里……
    他拼命写字,尽力集中神智:
    写字。
    终于写了一个“活”字。
    “活”是他的希望。
    他的一切。
    人说友情虽然重要,爱情价更高,但若为了自由,两者皆可抛,可见自由是何等重要——可是,如果没有了生命,“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来。
    他本来要一口气写十三个“活”字,可惜才写了第一个,他已气衰、力竭,好像五脏六腑,全空掉了,流出去了,泄光光了。
    随后的字,笔划愈简。
    他再写了个“不”字。
    之后,他只能收笔一撩,追了个“了”字。
    “活不了”。
    “活不了”便是死。
    所以他死了。
    ——死的甚惨,身断二截,血流一地,肠肚外泄,一时却仍未气绝!
    局升冲是活不了。
    其他仍在活着的人,则是“受不了”。
    剩下的是三十一人。
    三十一个惊弓之鸟。
    雷怖横刀站在桌子上,拭刀舔血。
    “今天真过瘾。”雷怖全身都发出一种鬼怪般的神采来,“我要血洗名利圈。”
    然后他遥对鱼姑娘道:“我至少还要杀四十四个人,才轮到老子来俞你——你不要急,一定会等到这一刻的!”
    鱼天凉听得寒了眼,寒了脸,也寒了心,但心头却不油升上了一个疑点,逐渐扩展为一个疑团:
    ——四十四人?
    这儿不是剩下三十一人吗?哪来的四十四——加上自己,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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