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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7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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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翁可是为了他……”王先生面现不忿道。

    “这也不能怪他,要以大局为重。”李chun芳喟叹一声道:“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那就去找找徐阁老。”王先生道:“说起来,张太岳才是主谋,大家都是是徐阁老的学生”他总不能让您一个人背黑锅吧?!”

    “他就是这么偏心!”提起徐阶来,李chun芳一脸的不齿道:“首辅大人桃李满天下,但亲生的只有张太岳一个!你没看到他是怎么对沈拙菩的,现在让我一人背这个黑锅,又有什么稀奇的?”

    “不妨跟他明说”,王先生气道:“他要是坐视不管,咱们也不讲什么同mén情谊”把张居正一遭拉下水!”

    “唉”别说气话了只李chun芳摇下头”疲惫的闭上眼睛道。除非皇帝有旨意,否则法司不可能,仅凭那万伦的一面之词,就传唤他这个内阁大臣、堂堂次辅,更无法给他定罪。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维护内阁的尊严罢了!

    然而尽管法司不会追究,但只要无法自证清白,或者有足够分量的人担保他的清白,他就不得不引咎辞职了但绝不会承认是罪有应得”而回以老病、养亲之类的理由致仕,只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掩盖丑闻的遮羞布而已。

    可要是没了这层遮羞布,他就真的一丝不挂,只能将罪恶赤luoluo的昭之于众,遭受〖道〗德与法律的审判了。所以为了这层遮羞布,他也必须终生保持沉默”也不可能将任何人咬出来……

    正是算准了,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张居正师徒才敢肆无忌惮的,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算了,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和那王先生说了半天话,虽然还是一筹莫展,但至少心里不那么发堵了”李chun芳轻吁口气道:“我本渔樵盂诸野,宁堪作吏风尘下。既然朝廷待不下去,就回老家尽享三月烟huā吧……”,“也是,扬州那地方,养人!”王先生笑起来道:“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晚上皮压皮,那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

    “呵呵……”,李chun芳被这句荤话逗乐了”振作jing神道:“是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便将面前的,自辩状,团成一团,扔到纸篓中”再换一张手本,重写题目道:“乞还乡养亲疏”这次不用给自己辩解什么,只消说自己家中老母已经八十了,自出仕以来二十余年”竟未尽一天孝道,每每念此,便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然后再说,现在隆庆新朝、海晏河清”朝廷也用不着我了,请皇帝放我回去,给老娘尽孝云云。

    这种毫无难度的应景文章”对李chun芳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不一会儿便做得一篇,轻轻吹干墨迹,拿起来就着灯光又默读几遍,看着看着”竟掉下泪来,忙一边擦拭,一边不好意思道:“悚然发现”我真是不孝啊不孝……”

    王先生连忙劝慰,心中却暗笑道:“不是想起了老娘,而是舍不得官位吧”不过也可以理解,辛辛苦苦半辈子,终于就差一步便登上首辅宝座,现在却不得不放弃,换成谁都会受不了的。

    将写完的奏疏,装在信封中用火漆封好”李chun芳叫来自己的长随,吩咐道:“明儿一早,把这个送到……,通政司去。”,长随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双手去接那信封,谁知主人竟紧紧攥着不撤手”一时间松手也不是,使劲也不是,nong得他不知所措。

    “唉……”李chun芳这才神sè落寞的松了手,摆摆手道:“快走吧。”

    “是。”长随把信贴身收好”刚要出去”又一拍脑袋转身道:“瞧俺这记xing,差点把大事儿忘了。”说着低声禀报道:“方才宫里捎信过来,说沈阁老下午去了司礼监。”

    “去干什么?”,李chun芳yin着脸道。

    “说是递奏疏来着。”长随道:“因为没赶上内阁统一递送,就单独跑了一趟。”

    “扯……”王先生摇头道:“堂堂大学士,哪有亲自干这种事的?他肯定有yin谋!”,“嗯……”李chun芳缓缓点头道:“没说那奏疏什么内容?”,“晋场就让陈公公收起来了。”长随道:“谁也不知道,上面写了啥。”,见那长随话说完了”李chun芳挥挥手让他出去。

    “这下糟了”,”mén一关,王先生便跌足道:“他肯定要非难东翁的!”

    李chun芳也慌了神,喃喃道:“凭他跟皇帝的jiāo情,很可能真请了圣旨要法办我……”,”便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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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府书〖房〗中,也是dong烛高照。

    还像早先一样,徐阶微闭着眼睛、靠坐在躺椅上,李翔坐在一边的圆凳上。但两人的表情,却都严峻起来……沈默进宫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相府中,也让徐阶好生猜测一番。然而他的能量”终究是那两个学生不能比拟的,到了掌灯时分,有人辗转将沈默奏疏的抄本,并陈宏的口信带来了:,沈阁老是皇上的亲信之臣,咱家也不能扣他的奏疏”只能在皇上看的时候,尽量给他拆台了。,看了那奏疏后,饶是心如铁石的徐阁老”也不禁动容道:“真是我的好学生啊!要跟老夫斗到底了!”,说到后面,他已是须发飘扬,怒气〖勃〗发了!

    “吩咐下去,明天张太岳过来”徐阶沉声对李翔道:“不要再肚拦了!”,李翔一愣,xiǎo声问道:“元翁,您老人家白天可刚吩咐过,还得再晾他一段时间呢。”

    “可别人不讲规矩呀,我的好学生竟然又去求助皇帝!”,徐阶虚望着上房道:“那老夫也不能再客气了……”,……”,“是。”李翔沉声应道”心说还没见元翁这么紧张过呢。

    李翔出去后,书〖房〗中便只剩下徐阁老一个,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心思却飞快的转动……,沈默出这一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下八成要把张居正牵扯进来了,彻底超出了他的底线。

    龙有逆鳞,他堂堂宰相的尊严,同样不容侵犯!

    接下来,只能不再留手,彻底发动攻势”将那不听话的学生赶出朝堂了!

    至于后果、非议什么的,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唯一所虑的是,那老太监陈宏到底可不可靠?如果他没问题,那一切都没问题!否则就是坑爹了……

    徐阁老心中千回百转,整整一宿都在想这个问题……

第八一六章 宰相的愤怒(上)

    第二天清晨,折腾了一宿才刚睡下的张居正,便被一阵急促的敲mén声惊醒。还有轻微的呼喊声:“阁老,阁老……”

    他心里有事,立刻就醒了,听出是自己的长随张安,便沉声道:“进来。”

    待张安进来,他已经披衣起身,掀开内间的mén帘,沉着脸道:“什么事?”

    “宫里有信了,”张安一边将一张纸条递上,一边低声道:“一开宫mén就送过来了。”

    张居正一把拿过那条子,只见上面简短的写着‘默保石麓、许审孟滕’!就这简简单单八个字,却让张居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扶住张安的肩膀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yin沉着脸道:“备轿,出宫……”

    一乘便轿很快出了宫mén,只走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已经数度碰壁的徐阶府前。

    经历过数次打击,对于徐阶能不能见自己,张居正心里再也没底了。他只清楚一点,如果这次还不能进去,那就表示徐阶真的放弃自己了。一旦没了徐阶的庇护,自己的下场肯定凄惨无比……

    张安想上前敲mén,却被他喝止。张居正吩咐掀开轿帘,下得轿来。胡同里风很大,刀子似的刮人,他却毫无所觉,定定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徐府那紧闭的大mén。

    “老爷,外面冷,”张安xiǎo声道:“您到轿子里等着吧。”他担心又会白等一趟,请张居正坐在轿子里,除了暖和之外,还有可以少丢脸的意思。

    “不必,”张居正缓缓道:“你们都回去吧。”

    “啥?”张安张大嘴巴道。

    “都回去,立刻。”张居正的表情严峻起来,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他的跟班们不敢多说一句,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抬着轿子,乖乖走人了。

    徐府mén前,乃至整条胡同里,只有张居正一人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却又那么决然……这次我确实输得彻底,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否则自己几十年的等待,就成了笑柄;满腹的才华,也无人能知;胸中的宏图大志,更是沦为一钱不值的夸夸其谈。若真是这样,还不如死了利索。

    无论如何,只要自己还在内阁就有机会,哪怕过去这关之后,再蛰伏十年、二十年,总会等到翻盘的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徐阶再不开mén,就长跪不起,所以才支走自己的下人。至于这样做会不会传为笑谈,他已经不在意了……

    做好心理建设后,张居正缓缓踏上相府那高高的台阶,扣动了冰冷刺骨的mén环:‘铛铛铛……’

    “谁呀?”传来mén房那可恶的声音:“要是访客就请回,我家相爷不见客。”

    张居正的嘴角chou动一下,但还是用坚定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回答道:“请通禀师相一声,学生张居正前来问安,不知可否一见……”

    “原来是张阁老……”里面传来明显不同于前几次的声音:“我家相爷吩咐过,别人都不见,但您是例外。”话音未落,伴着吱呀呀的声音,府mén开了……

    到自己苦求数日,才得以重进的徐府大mén缓缓打开,张居正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些如释重负,有些暗暗庆幸,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耻辱……这几日被拒之mén外,已经严重刺伤了他那颗高傲而自卑的心。

    不过当与徐府中人面对面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高贵。

    徐府中人也恢复了往日对他的尊敬,一路恭迎,将他引到徐阶的书房中。然后闲杂人等全都退下,给这师徒密谈的空间。

    这一天徐阶没有穿道袍,没有坐平时常坐的那把躺椅。而是身穿一品燕服,端坐在一把太师圈椅上,单手持一本书卷展读。正逢金灿灿的太阳光透过户牖洒在他的身上,使徐阁老比平时显得jing神许多。仔细看去,他今天的jing神里,还透着一股平时从未显露的威煞之气,相体、相尊、相威,都是张居正多年以来,所见最强的一次。

    一进书房,受其气机牵引,张居正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恭顺,一撩衣袍下襟,十分肃穆地在徐阶的坐椅前拜了三拜,便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

    徐阶没看他,仍在那专注的看书。

    张居正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跪着。

    “为师重读《韩昌黎集》”片刻,徐阶出声道:”竟对昌黎先生,生出许多同病相怜之感……叔大聪明绝顶,可知为师看的是那一篇?”

    张居正心念一转,便知道八成是《祭十二郎文》,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服老服老,自己怎么说都行,旁人说一声,就是天大的冒犯。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什么好避讳的。”徐阶搁下书,微微闭目道:“为师考校你一下,《祭十二郎文》那一卷‘吾自今年来’,之后的六句话,看看还能否记住?”

    张居正自幼有神童之名,其天资颖悟超人许多,虽然多年未曾温习韩退之的文章,但还是马上就想起了那六句话。不过他心机深重,凡是所思所想,必先在心中过一遍才会出口。默念之下,便体会了徐阶让自己背这六句的深意,连日来的担忧屈辱,登时掺进了些酸楚,喉头颤抖着,竟无法启齿。

    “背……”徐阶今日威严甚重,加重语气催促道。

    张居正便深吸口气背了起来:“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máo血目益衰,志气日益傲……几何、几何……”这最后一句,他说不出口。

    “几何不从汝而死也!”徐阶的声音冷得耍蛔忠痪涠枷窭衏hā在张居正的身上。

    张居正眼圈登时红了,只能深深把头低下。

    “抬起头来!”徐阶威严的声音:“还没到给我哭丧的时候,再说老夫有儿子,也用不着你给我哭丧!”

    这话诛心了,张居正只能抬起头,四十好几的人,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暗哑道:“师相说的对,学生净给您老招风惹雨,实在不当人子!”

    “哼……”徐阶闷哼一声,见素来刚强坚毅的学生,竟也泪流满面,心肠不禁软了下来……恍恍惚惚间,他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chun天,那第一次遇到这个身长yu立、风华绝代的年轻人的时候……

    当时他还只是翰林学士,而张居正更是个初入庶常馆的新科进士。虽然庶吉士已经是jing英中的jing英,但这个年轻人,仍然给徐学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谈吐和见识,还有无与伦比的聪慧,都让徐阶惊叹不已。

    ‘叔大,你还未曾取号吧?’

    ‘斗胆请老师赐下。’

    ‘那就叫太岳吧!为师希望你能成为我大明的南天一柱!’

    ‘学生定不负老师的期望……’

    通过后来数年的观察,这个学生的表现,让徐阶何等的称心,何等的得意,何等的为后继有人而欣慰!为了能让自己的事业,在他身上得以延续,徐阶不惜心力、不计得失的尽心琢磨这块璞yu,希望能将他打造成一个稳重大体、温润如yu的合格首辅。

    然而当他将这枚珍宝从暗室中取出,准备使其绽放光华时,却不禁深感意外……二十年的水磨工夫,没有打磨掉张居正的锋芒和锐气,牛刀xiǎo试便光芒四shè,刺得他双目生痛!徐阶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学生,根本不是和自己想要的和田yu,而是一块削金断yu的金刚石!

    岔了就看岔了吧!他已经不可能再换一个接班人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想到自己一生自诩有识人之明,临了临了,却在几个学生身上看走了眼,徐阶眼中的慈爱转成无奈,苍声叹息道:“太岳,为师最后悔的,就是这些年把你保护的太好,殊不知温室里的花朵,是敌不过日晒雨淋下生长的野草的……”顿了顿,又是一声长叹道:“现在为师老矣,支撑朝局,已是力不从心。每yu振衣奋袦,回我故园。然则倘此言一出,必触谗锋,转展生谤。你又迟迟不能顶起大梁,为师也只能隐忍初心,勉力支撑了……究竟支撑多久,我也心中无数……”

    听徐阶将自己比为‘温室里的花朵’,张居正难以苟同道:“学生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只是手中的牌面太xiǎo,才会陷于被动。要是能控制的牌多一些,学生定然可以替师相在前面顶住!”

    “到现在还不能正视自己,这样怎么能长劲?!徐阶苍声一叹道:“跟了我这么多年,天天教着,牛教三遍也会撇绳了。瞧你那不管不顾的劲儿,为了把沈默压在底下,指使人私讯打死了胡宗宪,事情败露后,又妄想天牢灭口!这是堂堂阁老该有的行为吗、你知道这招了多少恨?要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法!”

    “实力不济,只能兵行险招……”张居正低声道:“但若不是李chun芳节外生枝,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到现在都不知李chun芳的底细,还在这口口声声找理由,你败得一点也不冤!”徐阶的表情愈发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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