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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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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初渝忙接过手,“孙大婶呢?今天怎么没见到?”往日一见自己来都会笑语盎然地陪自己东拉西扯好不热情。
  “她呀,一大早就到衙门报名去了。”孙老头笑眼眯眯。
  “报名?”杨宇凌拿着调羹的手一顿,好奇地问道。
  “秋大人的朋友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孙老头原本就是个热情的人,现下手头又没有活做,就很自然地坐下来陪客人聊天,“就是提名奕国百强商家的报名啊,这还是我们秋大人提出来的呢。”
  “百强商家?”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宇凌好奇道。
  “百强商家采取自由加入的方式,参加的要交一百两的报名费,之后的款项自由捐献。不过这个银子是给北方的灾区百姓的募捐的。之后会以商品展出的方式由百姓投票选出心目中最中意的商品……”孙大伯兴致勃勃地杨宇凌介绍。
  “想必孙大伯捐了不少钱吧?”凌初渝往馄饨里倒了点醋加味,很自然地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几个闲钱,能够借此机会做点好事,老孙我心里也高兴。”孙老伯笑得欢畅,“听说‘天上人间’捐出巨额呢,我们不捐岂不落在她们后头?”
  百强商家?还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想法,杨宇凌气宇非凡的俊颜上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馨然公主眼睛亮晶晶。
  纯宁听见,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由的低头闷笑。凌初渝则淡笑道不语。
  天上人间这个词古代现代相同啊。北京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就是叫这个名字,基本上就是色情旗舰店吧。在古代,居然也是一家闻名天下的最大的妓院,据纯宁说也是连锁店,而且是自己家开的。凌初渝好笑地摇摇头。
  “想必是然儿你不能去的地方。”杨宇凌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淡笑,忽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僵硬,握筷子的手顿了一顿。
  “杨兄怎么了?”出门在外,凌初渝也就没有客气的称之为使臣大人。见他面容一顿,眼底神色倏然变异,不由的有些诧异。她抬头看,眼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不知道让他诧异的是什么?
  却见杨宇凌不动声色地低头夹馄饨,修长的指节优雅地舀着馄饨,动作潇洒就如同在品味山珍海味般高雅。缓缓吞进去一颗饱满鲜亮的馄饨,细嚼慢吞之后俊雅的面容对凌初渝莞尔一笑,清亮的瞳眸闪着一丝不属于他顽色,“秋兄,洞房花烛夜,多多保重哦。”
  啊?
  凌初渝,馨然公主还有纯宁都瞪大眼睛望着他,而他却依旧冷静地低头吃馄饨……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虽然脸上依旧清韵淡雅,但是墨黑的眸底怎么也掩饰不了渐渐酝酿的那抹顽色……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路上笃笃笃的马蹄声急切响起,越驰越近,见马背上坐着一个位身着裘服的贵族少年,因为马奔驰的实在太快,看不清楚脸。
  骏马飞驰而来,原本繁华的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摊位翻到,众人退让。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棉衣,身躯圆鼓鼓大约三四岁小男孩茫然的站在大路中央——
  笃笃笃——马蹄声越来越近眼见一场悲剧就要发生在眼皮底下了——
  凌初渝心内焦急,正欲飞身过去却被纯宁一把拉住,瞪了凌初渝一眼后,她飞身而出——凌初渝虽然恢复了内功,勉强可以唬唬人,但是轻功还有武功的招式她还只会了一成不到,所以纯宁才会嫌弃地拦住她自己飞身而出。
  “小心点。”正在纯宁飞出去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躯在人群推搡撞到凌初渝的身上。她一把拉着这个娇小的身躯,却见是个小乞丐。
  小乞丐眨着清亮的瞳眸很乖巧地道歉,之后一溜烟跑远了,留下凌初渝一个人怔怔地立在当场。
  “怎么了?”这下好奇的是杨宇凌了,“赶紧看看荷包,是不是被偷东西了?”
  如果大名鼎鼎的秋沉落也被小乞丐偷了钱包,传出江湖不知道会有多震撼呢。
  “被偷东西了么?”馨然公主凑上来关切地拉住凌初渝。
  凌初渝清透俊雅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笑,“被偷东西啊?你们确定说的那个人是本少爷?”说着坦然拿出怀中的荷包在他们面前扬了扬。
  “那你干嘛突然这副表情?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似地,吓死我了。”馨然公主埋怨道。
  的确没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小事情似乎有一点。
  刚那个小乞丐撞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抬头间竟然见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
  趁他们不注意,手中的蜡丸缓缓展开……
  今晚戌时,‘天上人间’一叙,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落款:冥王。
  冥王……
  抬头,望见那抹殷红长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站在挤挤撞撞的人流中,却无一人敢近他身。他鹤立鸡群地站着,定定地望着凌初渝,眼眉如丝,嘴角勾扬暧昧浅笑……
  一眨眼却已消逝在匆匆人流中……
  那个小乞丐是他派来送信的吧?这慌乱的场面,莫非也是……
  送个信都要这样故弄玄虚。凌初渝嘴角微瞥,下意识地想起刚刚杨宇凌眼底闪过的一丝僵硬之色,难道他看见的便是冥王,所以说出那番话?
  复杂啊复杂。
  想不通的事情就干脆不予去想。
  但是厉天邪曾交代过不要去见冥王,他的胡说八道也不要去听,到底要不要去?

  黯然销魂

  (上)
  天上人间。
  声色犬马的暧昧场所。
  莺莺燕燕,云袖飞舞,娇憨调笑,热闹非常。
  或许是冥王交代过,凌初渝一来,就有人给她悄然带路。她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揣摩冥王的意图。
  掀开重重帘幕的一刹那——凌初渝不由的苦笑连连。
  果然是本性难改,一点也不浪费资源啊。
  里面温气茫茫,气息氤氲,雾气腾腾中打闹声不断,暧昧非常。
  “落儿,过来。”白雾氤氲中,冥王邪笑着朝她招手。
  他□着身子斜靠在澡池里,□的肌肤皓白如霜雪,如婴儿般细腻光滑,嘴角勾起妖媚的弧度,丹凤眼邪魅地凝视着凌初渝。
  “冥王好雅兴。”凌初渝清雅俊逸的面容不改其潇洒,慢慢跺近。
  凌初渝虽是女生,但她生性洒脱,在古代更显少年侠气,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这股洒脱的侠气是如何的吸引人。
  “还以为落儿不会过来了,谁知道竟真的来了。”朝她邪魅一笑。
  “冥王叫来哪敢不从,啧啧啧,瞧瞧这这肌肤,这纹理,真真叫人羡慕。冥王保养得当不知用的哪一款护肤品?”凌初渝兴味环胸,抚着下颚。
  期待自己一上来就怒气冲冲地问东问西,冥王您老人家可想错了。
  冥王也不奇怪她一个大姑娘家对着自己□的身躯指指点点,嘴角笑得魅惑,一挥手,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
  凌初渝很自然地坐在澡池旁,掬着一掌汤水把玩着,不无羡慕地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古代SPA啊,小爹爹那算啥啊……”
  冥王勾着丹凤眼不解地望着这个平日总喜欢挑起唇角绽出顽色笑意的落儿,她似乎对谁都很好,但是温雅笑意中却总是带着接近不了的疏离。
  唯一感到有点平衡的是,她的一视同仁,因为连那个人也接近她不了。她的心里住不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吧?总觉得她似乎来自另外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因为她与所有人不同。正因为如此,平生第一次品尝到牵挂一个人的滋味……
  “一点也不好奇我找你过来做什么?”俊美至极的面容绽放出幽诡一笑,看着凌初渝内心一顿。
  “做什么?冥王不是正准备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么?”凌初渝抬头笑道。
  “你想知道什么?”
  “冥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凌初渝轻笑,神态悠然。
  “明知故问的只有我么?”冥王眼底沉暗,闪过一丝诡笑,“落儿可是去过临云殿?”
  临云殿?就是奕国乃至整个幻化大陆最高的建筑物?上次的确跟厉天邪去过,可是冥王怎么会知道?凌初渝忽的内心一寒,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临云殿自然是去过的,怎么,冥王也想去么?”不动神色地悠笑。
  “我怎么能不想去呢?落儿,能陪你站在最高处的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吗?”握住她的下颚,慵懒地轻笑说出残忍的话语,“落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如果还有下次……”
  “你们真的好奇怪,口口声声叫我不要见对方,用自己的威严禁锢我的自由。厉天邪这样你也这样!落儿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有这个权利限制别人的自由?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凌初渝敛眉冷笑,直视冥王幽深的眸瞳,嘴角带着一抹讥诮。
  似乎没有预料到凌初渝会是这样的反应,冥王一愣,微眯凛起的眸光幽诡凌厉,渐渐转沉,“就凭我千方百计要留你在身边,就凭你的云淡风轻会让我心痛,就凭我对你的一再宠溺与纵容!”狂怒让他面容狰狞,他用力握住她的下颚,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毫不客气地用力咬嗜,咬地她唇畔鲜血直流。
  凌初渝痛呼出声,用力的推开他,美眸狠狠瞪着冥王,眉宇间固有的戏言早已消逝不见,“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
  唇角被咬破,鲜血缓缓渗出,沿着唇线往下滴……
  “原来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他的神色已经不见狰狞,声音低沉落寞,像在轻叹,又带着些许惋惜。
  他连自己和厉天邪去过临云殿的事情都知道,居然不知道自己内功早已恢复的事实?凌初渝敛眉,脸上冷漠悠淡。
  “恢复了武功冥王就不能对沉落为所欲为了,很惋惜吧?”凌初渝嘴角讥诮。
  抚了下唇角,心中有气!
  这鬼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事情,怎么出去见人啊。
  冥王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汤水碧波荡漾,四周热气腾腾,雾气氤氲,他脸上忽明忽暗,妖媚的诡笑若隐若现。
  凌初渝见他如此,径自转身而去,当手接触帘幕的那一刻——
  “其实给你下毒的是——”慢条斯理地声音悠悠传来。
  果然成功地攫住凌初渝的脚步,她转过身,清灵的眸瞳带着一抹戏谑地笑。
  “其实给你下毒的是白衣天君!”
  这个答案并不奇怪,当初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大师兄和纯宁口中吐出的就是这个名字。不过白衣天君是谁,似乎没人知道。
  “是吗?”凌初渝嘴角淡笑,手接触的帘幕正欲掀开——
  “白衣天君只是外人给他的称号,他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而恰好落儿你是知道的。”
  抓住帘幕一角的指节一颤,不会是他的……
  “是吗?”嘴角漠然淡笑,心里却冰寒刺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紧紧攫住她的心脏,她呼吸有点困难。
  他一向喜欢身着紫色衣袍,怎么可能会是白衣天君?冥王一定在撒谎……
  “你不会以为他没有穿白衣就不是白衣天君吧?”冥王戏谑地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残酷地笑意,“落儿你忘记的还真够彻底,你该不会不知道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就是叫的白衣吧?”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脊背渐渐僵硬,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夺门而出,嘴角闪着残酷的诡笑。
  厉天邪,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下)
  凌初渝烦闷地走出浴室,思绪纷乱,在脑海中到处游走。
  厉天邪就是白衣天君?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爱秋沉落,爱到不舍的让她掉一根头发,爱到刻骨铭心生死相许,怎么可能会向她下毒?
  中了离魂症外加离魂天下引,轻者可以把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神智呆痴,目光涣散,举止行动如同婴儿;重者就会武功全失一命呜呼暴毙而死!如果是厉天邪,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大厅里欢歌笑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依在绫罗长袍的男子怀里调笑不断,到处弥漫着一股糜烂慵懒的气息。
  凌初渝视而不见径自往外走去。
  “秋大人这是怎么了?形色匆匆的,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秋娘难得见凌初渝如此,不由的心中奇怪。见她唇角破损更是满脸担忧,忙拉住她。
  秋娘的惊呼引起周边人频频回头,更有多数莺莺燕燕围了上来。试问少女怀春哪有不爱春风少年郎?更何况是风流倜傥如秋沉落之流?只是平日秋沉落是头牌花魁云染姑娘的入幕之宾,故不敢造次。如今看凌初渝她玉容丰俊的脸上眉角紧蹙,鲜红饱满的唇角还有丝丝血迹,不由的都关切的围了上去。
  “状元爷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紧?疼不疼?”
  更有性急者直接喊出,“究竟是谁咬的!快给老娘站出来!”
  凌初渝抬头,看到二楼的栏杆一侧绯红的长袍在风中若隐若现,脸上闪过一丝忿然之色,握紧身侧的拳头。
  冥王——
  “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云染姐姐咬的?平日看不出来,下手可真狠啊!”
  云染?果然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凌初渝脸上带着萎靡不振的苦涩笑容,美眸饱含深情,“是初宇的不是,辜负了云染姑娘,唉……”
  轻轻一叹胜却谎言无数。
  “原来真的是云染姑娘。”周围人叹息。
  “这小蹄子还真的狠得下心!秋大人如此风采美貌她还咬!公主下嫁那是皇帝的旨意嘛,秋大人又不能推却的是不是?”
  这位大概是平日里对云染已经很不爽了,心中又爱慕秋沉落,如今见秋大人竟为情所伤,故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初宇就此告辞了。”凌初渝向众人告别,玉容黯然,好似要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她缓缓转身,深深地凝望着二楼那个抹若隐若现的身影,眼底闪过一片阴郁之色。
  冥王,你给本姑娘等着!
  她咬紧红唇,不由地握紧身侧的手。
  周围人见她如此,不由的都露出了怜悯之色。
  唉,秋大人真可怜啊。
  他跟云染姑娘两人本是情投意和,佳偶天成,皇帝偏偏下旨将那个病怏怏的公主下嫁于他,看秋大人一副落寞的神色,还握紧身侧的手,真让人心疼。唉,他心中一定很不甘心吧?可是皇帝下旨又有谁不从呢?可怜了这对有情人却终究成不了眷属了。
  其实秋大人对云姑娘是真的有情,不然也不会如此依依不舍了……你看他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望着二楼的方向,明知再怎么望也望不见湘云阁……
  深情至此,众人唏嘘不已。
  第二日便有说书先生现身说法。
  酒楼茶馆,茶余饭后,众人争相议论,皆为状元爷和倾国佳丽抱不平。
  回到状元府,原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儿,却哪里知道还有一场喧闹在等着她。
  大厅中摆着一桌宴席,席上杯盘狼藉,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欢歌笑语,好不热闹。
  还多了几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时候纯宁发现了她,立马奔过来冲拉着凌初渝笑道,“少爷快点过来,宫主和夫人来看你了。”
  宫主和宫主夫人?
  凌初渝心中一抖,被纯宁愣愣地拉到一对神采飞扬的中年夫妇前面。
  只见眼前的中年男人面容清濯,目光极为悠淡,清俊身躯昂然挺立;而他身旁的女子却是完全不同的神采,她的五官细致清灵,瞳眸更是活泼灵动,一看就是闲不住的那种类型。
  “落儿快来看,看娘亲大人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活泼的宫主夫人兴奋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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