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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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在一起。
　　　　在刚刚过去的五月，两国的伤亡总人数便突破了五万大关。走在法兰克王国伯根地大区。或者是奥匈帝国奥格斯堡的街头，随处都能见到前线后撤下末地伤兵。
　　　　前线快速而大量的失血令两大强国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将本国的精华力量浪费在这种纯粹拼消耗地局部战争中。更是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能容忍的情况。于是，靠着瘟疫和饥荒为借口，侥幸拖过前一年微召命令的特兰斯瓦尼亚公国有难了。
　　　　陈无咎泛舟领地踌躇满志的当口，巴亚马雷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待了一位来自奥格斯堡的贵宾。“奥古斯丁殿下，您的国家还真是一派和平的景象啊！”
　　　　乘坐在一辆由四匹神骏白马拉着缓步行进的马车之上，听到身侧传来的这句看似夸奖和欣赏的话语，阿利斯的心不由得微微向下一沉。
　　　　历经多年磨练的阿利斯如今已然是一位甚有城府的老练政治家，他并没有将内心彷徨不安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反是十分热情地说道：“侯爵大人您太过奖了，我国刚刚经过一场瘟疫和叛乱，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也是一团糟啊！”
　　　　坐在阿利斯旁边的正是奥匈帝国皇帝陛下派出的特使，奥匈帝国掌管东方事务的荷布斯。德路易侯爵。
　　　　这位今年刚满三十九岁的侯爵大人出身于奥匈帝国的名门德路易家族，早年与陈无咎一样曾就读于洛桑学院。精通会计学、土地测绘和古物鉴定的荷布斯。德路易侯爵，是奥匈帝国皇帝最为宠信的近臣之一，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受命前来特兰斯瓦尼亚催促阿利斯出兵。
　　　　特兰斯瓦尼亚公园的情况究竟如何，奥匈帝国军械马匹统计局自然会将这个藩属图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呈报给皇帝陛下知晓，某些具体数据恐怕了解得比阿利斯本人更加清楚。
　　　　那么明知道这个在内战和瘟疫、饥荒夹击下业已元气大伤的附属国出不了多少力气，这一次荷布斯。德路易侯爵主动登门又是来做什么呢？阿利斯内心的揣测不能诉诸于口，连番的旁敲侧击也找不到要害。
　　　　就在阿利斯一筹莫展的时候，荷布斯。德路易侯爵主动开了尊口，说道：“奥古斯丁大公殿下。您听说了北方的事情吗？”
　　　　一直埋头处理一团乱麻似地内政，被蝗虫一样席卷城市和乡村的饥民弄得焦头烂额，阿利斯哪里有什么闲心管别人的闲事，即便听过他也是过耳便忘记了。经过荷布斯。德路易有意识地提醒，阿利斯这才联想起北方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前些时候，北方占据着富饶基利亚河三角洲的沙巴尔王国，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国葬，安葬了统治这个古老国家长达四十年之久，德高望重的拉什纳四世国王陛下。
　　　　俗称为“蓝水河”的基利亚河，在流经次大陆十几个国家之后。最终折向北方，流入寒冷的白海。而位于基利亚河下游地区的沙巴两王国和地理位置更靠近北方地罗斯公国。则是次大陆地区综合国力仅次子次大陆三强和伊特鲁里亚联邦的两个中等强国。
　　　　罗斯人地庞大国土大半处在终年积雪都不会消融的北极圈之内，向往着阳光下丰饶土地地罗斯人。一直对南方温暖富庶的亚速尔海沿岸垂涎三尺。
　　　　沙巴尔王国拥有肥沃的基利亚河大三角洲，国土面积虽然不是很大，却是一个人口众多商业发达的大国。罗斯人每次试图南下时，总是苦于拱不动占据南下必经之路的这块绊脚石，所以长期以来，罗斯人都被南方诸国认为是志大才疏，不将其视为威胁。如今在这个奥匈帝国舆法兰克王国鏖战正酣难以抽身的当口。拉什纳四世的故去无疑是成为了挑动罗斯人野心膨胀地导火索。
　　　　一直以来，被南边强邻沙巴尔王国挡住南下去路的罗斯公园，立即蠢蠢欲动起来。
　　　　君主新丧的沙巴尔王国由拉什纳四世的侄女维多利亚继任为女王，这一结果令许多拥有继承顺位的大贵族感到不满，于是王国内部局势不稳，暂时无力整合内部力量。一致应对罗斯人的挑战。
　　　　随着东北部地区地局势风云变幻，已经威胁到了奥匈帝国的侧翼安全。
　　　　如何才能使野心勃勃的罗斯人老实下来，成为了摆在奥匈帝国面前地一道难题。
　　　　简单直接的战争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后手段。这个就像是玩牌九一样，大家一翻两瞪眼，不是输，就是赢，没有第三种可能。若非万不得已，一个大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处在这种毫无转圜余地的处境之下。
　　　　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让代理人去对付挑战者，即便计划一时失利，明要只方没有撕破脸皮，就仍然有通过外交手段和台面下的利益交换，使得只方的关系重新缓和下来，现在奥匈帝国就是打着这个算盘。东方地区属于“达契亚联盟”的特兰斯瓦尼亚、摩达维亚、瓦拉几亚、摩两多瓦四国都是奥匈帝国的附庸，这些小国联合起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假如在沙巴尔王国和罗斯公国角力的擂台上增加几个强有力的帮手，相信足够让雄心勃勃的罗斯人头痛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阿利斯没有神明那样能洞悉一切世情的慧眼，当然也瞧不出身边这位特使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作为谈判的弱势一方，明能竭尽所能地表达自己的苦衷，希望特兰斯瓦尼亚人不要被送上两强血拼的绞肉机。在大队骑兵的护街下，马车缓缓停在了巴亚马雷夏宫的门口，阿利斯与荷布斯。德路易侯爵一同下了马车。
　　　　依照惯例，阿利斯将召开盛大的欢迎宴会款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宾，不过很明显，荷布斯等不及这冗长的仪式结束，在委婉地表述了一下希望与阿利斯单独面谈的要求之后，阿利斯识趣地开启了专用密室，两个人开始密谈。
　　　　谈话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春风满面的阿利斯和荷布斯。德路易侯爵一同出现在了欢迎宴会上，人们又是一夜不知所谓的狂欢。
　　　　在巴亚马雷短暂修整了一天，荷布斯。德路易侯爵匆匆踏上行程，他的下一站目标是摩尔多瓦公园。促使“这契亚联盟”的成员国接受建议，尽快组织联军北上支援沙巴尔王国对抗野蛮的罗斯人，防止奥匈帝国后院起火，这就是皇帝陛下赋予侯爵大人的艰巨使命。
　　　　虽然还是需要出兵，如释重负的阿利斯的脸色好了许多，北边发疯的罗斯人将军队扩张到百万之象不假，但守备方的沙巴两王国随时能动员起几十万部队，倘若再加上“达契亚联盟”四国的援军，相信在总兵力方面不会吃多少亏。
　　　　阿利斯不了解北方的真实情况，希望当他知道沙巴尔王国内部濒临内战的时候，心里不会太难过。自觉心病去除，这几年来都没有多少舒心日子的阿利斯，总算是让旁人见了些笑容。正在此时，负责监督国内贵族领主动向的侍街厅内务处长官敲开了阿利斯办公室的大门。前些时候送走了荷布斯。德路易侯爵，阿利斯吩咐手下的官员开始筹措军械粮草，自己则忙着调派军队整训。
　　　　听到敲门声，阿利斯抬头见到来人，讶异地说道：“这个时候来找我，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侍街厅定期汇报国内诸侯的动向，不过今天并不是汇报的时间，阿利斯首先想到了是否发生不测情况。
　　　　“殿下，负责西南地区的密探送回了最新线报，还要请您亲自过目。”
　　　　西南部？阿利斯第一个想到了陈无咎，这位老朋友总是搞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东西，这次莫非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阿利斯笑了起来，接过这份情报开始阅读。随着阿利斯目光的移动，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说道：“能确定这份情报没有差错吗？”
　　　　“是的，我们已经派人核实过，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特兰斯瓦尼亚的精华地带在于西北部的大湖区，这个面积明占到国土十五分之一的大湖区，集中了特兰斯瓦尼亚三分之一的人口，而包括陈无咎领地在内的西南部六个省是人口最为稀少，交通最为不便的地区。此次陈无咎动用大量人力，配合安全炸药疏通了基利亚河在特兰斯瓦尼亚西南部的两条主要支流。这件事情的影响范围，已经超过了他的事先预期，此时阿利斯的表现祗是从另一个侧面揭开了这个秘密。
　　　　一个地处内陆的国家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当然是出海口。
　　　　虽说特兰斯瓦尼亚公园拥有令人艳羡的大湖区盐湖资源，对于大海的渴望不是那么极端的强烈，但是参与到基利亚河廉价快捷的水运体系中，分得一杯羹，这也是极具诱惑力的事情。
　　　　伯尔扎瓦河于穆列什河中存在的大量礁石，无一例外都是河流经年冲刷剥蚀后残留的花岗岩基岩。这些礁石矗立于湍急的水流中施工不易，岩石本身又坚硬得犹如钢铁一般，仅仅依靠人力肯定无法去除。
　　　　从前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前人一直没有疏浚这两条河流的计划，阿利斯爽快地将自己国家内这块能够连通基利亚河的地区分封给陈无咎，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可是任凭阿利斯的想像力多么丰富，也无法料到陈无咎居然能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航路，完成了这如天方夜谭一般的创举。转过身看着特兰斯瓦尼亚全境地图的阿利斯，伸手摸了摸下巴上刚刚长出的几根胡须，面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76…80章
　　　　第七十六章侵袭第一节
　　　　在同一个晶璧系之内，同一时间段内可能存在着几十个，甚至几百个环境截然不同的位面，不过主物质界却是主物质界所在的晶璧系当中，现存保持生物多样性最好的位面，因而那些向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将最大份额的注意力投向了这片土地。
　　　　次大陆地区连同临近的主大陆与亚速尔海南岸的菲洛那大陆，自然是人类这个种族在主物质界的主要聚居地。
　　　　欲望强烈而个体寿命又很短暂的人类不同于诸如高等精灵，或者矮人这样具有高等智慧的种族，个体之间的价值观趋同性是最复杂的，恐怕连人类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短暂的一生中到底在追求着什么。人类的立场从信奉守序善良的博爱主义者，到为了金钱而无所不为的暴徒，几乎是无所不包。
　　　　若非人类有着大体一致的外表，其他高等智慧种族大概很难相信，身为同类的人与人之间，思维方式的差距可以大到天差地别的地步。
　　　　人类的分化，使得任何一位神明都可能在人类当中找到认同其存在理念的信徒，加之繁殖力堪称超强的人类，在种群数量方面的优势体现得格外明显。分外强烈的欲望，又赋予了人类以强大的执念，当人类短暂的生命结束后，他们灵魂中积累的执念，简直可以比拟精灵那样超长寿命的种族。
　　　　作为以积蓄信仰原力为最高行动指针的神明来说，它们会对人类这个种族产生青睐，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不知从何时起。神明们清楚地在大地之上划分了各自地地盘。也许是为了避免挑起无谓的神战，诸神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毕竟神力这玩意损耗起来容易，积累却十分难了。
　　　　菲洛那大陆是固步自封的荷鲁斯神系诸神所划定的禁脔，荷鲁斯神系的老古董们虽然喜好内斗，却保持着不向外扩展势力的传统，同时它们也激烈反对其他神祗暗中渗透这一特定区域。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哪个神明愿意到菲洛那大陆惹是生非了。
　　　　主大陆的人类部族，在人数方面占据这优势，但他们在宗教信仰方面简直是乱糟糟的一团。不是专门研究宗教学和历史学的专业人士。休想从主大陆那些名目繁多的神明中理清什么头绪。祗要看看菲斯普斯神被干掉几千年，居然还有人去信奉它。就知道主大陆这个地区属于一块标准地多神教乐土。
　　　　与毗邻的主大陆不同，地理上较为独立地次大陆地区又是另一番景象。一直以来。统治这片土地的神明都是共同进退地，每一次新的挑战者出现，都意味着原有的格局将被澈底打破。
　　　　古老的法伦斯神系虽然被新生代神明所取代，不过这些业已退场的演出者还是令对手付出了极为惨重代价。以至于战胜一方的新生代神明，在此战之后不得不从人类和其他高等智慧种族中选拔一些杰出的个体填补空缺地神职，另辟蹊径的陈无咎正是钻了这个空子。
　　　　须知，区区千年的光阴。对拥有漫长生命的神明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在大战中损耗了大半神力的神明，现在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疗伤和促进神力恢复之中，甚至连业已划定地地盘，遭受重创的神明们都没有足够的精力进行严格管理。很自然地，诸如特兰斯瓦尼亚这样的边远地区。新生代的神明们更是极少关注，于是就留给了陈无咎这样后来的投机分子以可乘之机。特兰斯瓦尼亚公国，以及“达契亚联盟”的其余三国。许久以来便是历任死亡之神的地盘。新任的死亡之神克蓝沃却并不太热衷于推广自己的信仰，完全是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而次大陆地区的大多数神明，不是在前一次的神战中遭受重创无暇他顾，就是自身实力孱弱，招惹不起继承了死亡之神强大神力的克蓝沃，总体来说还是保持了一个大致平稳的局面。
　　　　当女神菲露莉的神殿开始在东阿拉德等地传播时，死亡神殿还曾经发出过一些反对的声音。
　　　　可是一方面主战派的诉求得不到现任死亡之神克蓝沃的有力支持，同时死亡神殿的内部又出现了分裂的苗头，随即他们就更加顾不上理会这个偏远省份所发生的事情了。
　　　　随着法师工会的强势介入，死亡神殿的精力几乎都被消耗在大湖区，几乎是放任了陈无咎创建的暗黑神殿，无声无息地开始在特兰斯瓦尼亚西南部扩张。
　　　　机遇属于能够抓住它的人，然而怎样保全机遇赋予的成果，就要看能否经得起挑战。
　　　　就在陈无咎以为死亡神殿方面会这样默认暗黑神殿已经存在的既成事实，一队三十多名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下的神秘人物，在一支来自巴亚马雷的商旅掩护下，趁夜潜入了奥拉迪亚新城。
　　　　兴起尚不足一年的暗黑神殿，占据了奥拉迪亚新城中一块交通便利的空地，神殿主体建筑和附属的建筑物，占地面积加起来足有十万平方米。
　　　　宏伟而光耀夺目的神殿主体建筑，高大穹顶的外扩，通体以拼接严密的青铜馏金瓦片用作装饰，远远望去像是一柄刺向蓝天的利剑，令人过目难忘。
　　　　两个黑衣人站在距离暗黑神殿不足百米外的一个小巷入口，注视良久，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没错，这里面的确存在暗黑属性的神力波动。”
　　　　另一名黑衣人点了一下头，接口说道：“不是我们熟悉地那个家伙。看来是一个外来的神明。
　　　　神力波动很微弱，明是个具有弱小神力的神明。唉！该死，要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死亡神殿早就拓展到了这里，区区一个弱小的神明又怎么会敢侵入克蓝沃殿下的教区，我们这些不称职的神仆真是应该感到惭愧呀！“
　　　　前任的死亡之神米尔寇是一个素来以脾气极度恶劣和好战而闻名的神明，新生代神明差不多都被他得罪光了。结果米尔寇这种无法无天的作风终于惹恼了其余几位同样拥有强大神力的神祗，这些神明联起手来，将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地死亡之神米尔寇消灭掉。
　　　　米尔寇死了，可是死亡的领域不能没有掌控者。否则那些死者变成不死生物地概率将大大增加，这是所有神明都不希望看到的场景。必须选出一名合适地继任者。
　　　　死亡之神的候选人其实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