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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只老狐狸-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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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的时候,她被凌云门门主陆川收作徒弟,修习凌云门独门内功心法。陆川通医理,让她苦修内力的同时,日夜用药替她调理身体。
  陆川其实是药王的师弟,他憋着一口气,定要让安朝云活过十五岁,好打那个药王师兄的脸。
  毕竟当初药王信誓旦旦说过安家小姐活不过十五。
  后来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女孩一天天长大,陆川渐渐也熄了和药王置气的心思,一心一意只想让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徒弟活下去。
  当初让陆川带走安朝云,安老爷其实是存着别样的心思——既然药王断言她活不过十五,那倒不如就让凌云门主带她走,和她少些情感羁绊,若是最终过不了那个坎,这么多年不生活在一处,也就像是没了个远房亲戚;若是凌云门主真的救活了她,那更是皆大欢喜,也不算是安家舍弃了这个大小姐,毕竟让陆川带走她是为了救她性命。
  安朝云到凌云门的第二年,朝廷接了线报,说是当初废太子叛逆,有逆党逃出京都,藏在凌云门。
  安老爷当初为了安朝云和自家名声,并没有让外头知道安朝云做了陆川徒弟——大家闺秀舞刀弄剑,日日和一群男子混在一处,叫人知道了,还怎么嫁人?
  此番凌云门出事,若是被朝廷拿了,安朝云的事不可能瞒住,依着朝廷一贯作派,安家定要受牵连。
  权衡再三,安老爷帮着陆川,将整个凌云门藏到了这片林子,出钱出力,做了外头的迷魂大阵,还将外围的铁杉连根挪栽到内环,又补种上新树。
  就这样,凌云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成了一桩悬案。
  十五岁,安朝云平安度过鬼门关,回到阳城见了安老爷一面。却不料那就是父女二人的最后一面。
  那天,安老爷送一位贵客和他的独子出门,正好遇上归家的安朝云。那位贵客一眼相中了她,当即和安老爷许下了口头亲家。
  安朝云见那位少年公子风度翩翩,和凌云门一众师兄弟一比,简直就像天人一般,虽然当时羞得掩面而逃,但事后安老爷提起时,她倒只说“婚姻大事,爹爹做主”。
  只可惜,当时太羞涩,竟忘了问问那位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应了安老爷,十六岁生辰一过,就出师,回家成亲。
  陆川听闻此事,见她对未来夫婿十分满意,也是欢欢喜喜要替她添上一份嫁妆。
  然而那场天灾人祸,将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安朝云第二次回阳城,只看到安老爷惨不忍睹的尸体。
  安家的所有人——姨娘、庶弟庶妹、管家仆役、丫鬟婆子全死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安朝云也遭遇了偷袭。幸好对方不知道底细,只以为她是个娇弱的大小姐,并没有派什么高手来。她拿住其中一人,还没来得及问话,此人竟然咬舌自尽了。
  安朝云知道事有蹊跷,当机立断逃回十里寨,将事情告诉了陆川。
  陆川遣人出去打探,很快便得到消息,知道安老爷因善举而遭遇杀身之祸。
  凌云一门也算是得了安老爷救命庇护,当即发誓要替他报仇。
  银虎与龙爷两伙土匪是罪魁祸首,凌云门的报复主要针对的便是这两伙人。
  杀人诛心。众人利用地形,利用这些人对安老爷的愧疚,一个一个将他们逼疯逼死,以告慰安老爷亡灵。
  而在报仇的过程中,众人渐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安家满门被灭口,并不是这两伙人干的。这些土匪已被吓得神志不清,不大可能说谎,而且每个人的供词都是一致的。他们并没有杀死安家满门,就连安老爷究竟是死在谁手上,他们也不清楚。
  当日官兵进城,两伙土匪闻风而逃,哪里还有闲暇去一个一个杀光安家上下数百口人?彼时许多人早已逃了出去。
  而安朝云闻讯赶到阳城已经是一日之后,土匪哪里来的胆子此时再潜回阳城去偷袭她?
  后来,又得了更多线索——安老爷的家产,都是给了一个十分气派的人,而此人供给安老爷的粮食,是官货!
  有人亲眼目睹安老爷和这个人有过争执,安老爷威胁他赊粮救人,否则就把事情捅出去,第二天,土匪就进了阳城,灭掉安家满门。
  是谁,把官家的赈灾粮食当作自己私产卖给安老爷!
  安朝云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要娶她做儿媳妇的贵人!可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怯,她竟然没有向爹爹打听未来的夫婿究竟姓甚名谁!
  阳城的几个父母官,他们是认得的,其中并没有那个人。
  他是谁……?!
  究竟是谁……?!
  安朝云叹了口气,慢慢洗去脸上的化妆,摘掉瓜皮小帽,脱去藏青长袍。
  一身雪白的丝绸劲装,衬得她十六岁的身段玲珑浮突。
  原本……这是师傅给她备下,大婚之夜用的。
  师傅说,男子喜爱新鲜,饮过合卺酒,褪下红喜袍,叫夫君看看她怎样英姿飒爽舞一套凌云剑,定叫他终生难忘。
  安朝云虽然半信半疑,但料想师傅他老人家也没理由在这种事情上坑害自己……也就收下了这套劲装。
  彼时满心欢喜羞怯,倒是忘记了,师傅陆川年过五十,身边唯一说得上话的女子,也就她安朝云一个,他懂个屁男女之事?还男子喜爱新鲜……他就连陈年老咸菜是什么滋味,也没得尝过。
  不过这些事,早已经不重要了。这几日,就连报仇的心也淡了。
  一则,龙爷不知道从何处得了消息,倾巢出动来攻十里寨,却自己把自己炸死在了林子里。打头阵被俘虏的那五百个,反倒保住了性命。从他们口中,并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来。
  二则,师傅陆川出去打探,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消息了。以往就算人没回来,也会递个口信报报平安。这一次实在是离开太久了……叫人不安。若是师傅出了事……那桂……呸呸呸,想什么呢!


第210章 少年情
  安朝云又叹了口气。
  这一场森林大火,恐怕要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可是,这么多人,离开了这里,又能躲到哪里?
  龙爷能找过来,要说只是个意外……谁会相信?
  怕只怕,就像阳城那次,这些土匪依旧是被人利用了!那么……
  安朝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不是要见面了呢?我的好夫君,我的好公爹。”
  她记得他的模样。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匆匆一瞥。但那个少年郎的样貌,直到今天依旧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身形挺拔,眉色很淡,眼睛细细长长,高挺的鼻梁下面,薄薄的唇向下抿着,看起来有点倔强有点骄傲。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他的父亲能把赈灾粮食当作自己的私产,这得是多大的官哪?
  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安朝云确信,那个把印了官家火纹的粮食卖给安老爷,又引了土匪进阳城灭了安家满门的人,一定是那个人!
  她打心眼里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贪欲?那样的贵人,为什么也会缺钱?他和父亲已结了儿女亲家,若是联手赈灾,明明是一桩善举,本来是亲上加喜的好事,偏偏变成了祸事,只为他一己之私!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陆川曾经打趣,说父亲是个大善人,安家百年家业,就要败在父亲手里。
  一语成谶。
  只可惜……知道那个人身份的人,已经悉数被灭口了。
  除了她安朝云。
  可笑的是,其实她并不知道那个贵人究竟是谁。她竟忘了问一问父亲——也不算忘了,彼时,父女二人已经近十年没有见过面,哪里好意思说这个?那时,只以为度过了十五岁这个坎,以后的日子很长很长,有的是机会弥补这些年欠缺的父女之情,有的是机会聊聊这些年各自的际遇,有的是机会在出嫁之前说一说夫家的事情……
  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郎君,她是真的很满意呢……她不止一次幻想过,二人会怎样一点一点熟悉起来——那样的富贵小郎君,一定要用拳头教他服服贴贴,保管他不敢生二心。他一定会很奇怪,这个娇娇俏俏的大家闺秀,哪里学来的拳脚功夫?而且她会的,可不止拳脚功夫呢,陆川的医术她也学到了五六分,往后的日子,他的惊喜之处还多着!
  然而这一切,已经毁在他父亲的贪欲之上。那个人……
  他一定很担心,那一日灭安家满门,安朝云并不在。他一定以为安朝云会想尽一切办法进京告御状吧……这些日子他一定惶惶不可终日,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而陆川也正是以此为线索,针对那些到处找人的家伙,顺藤摸瓜,试图将他揪出来!只可惜,这个人实在是藏得很深,搜捕安朝云的行动进行得极为隐秘,这么久了,始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大半月前,陆川总算得到确切消息,洛城附近有不明势力正在四处找人,于是当即动身往洛城方向去了。不料这一去,竟如泥石沉海,再也没传回过消息。
  想到陆川,安朝云有些坐不住。
  祸害遗千年……他定是不会有事的吧?
  安朝云叹了口气,又起身披上外袍,向着西三里去了,去看望因旧疾发作,许久没露面的九叔。
  九叔其实是九师叔。避到这铁杉林中时,凌云门埋掉了牌匾和传承信物,将此地命名为十里寨,一众师兄弟、门下弟子也改了称呼。
  陆川有八个师弟,安朝云这一辈的弟子,就称呼他们为大叔至九叔。弟子之间互称各自的姓名。
  近十年来,十里寨也收容了一些外客,以及寨中人的亲朋好友,渐渐地,也不再提从前门派的事情了。
  安朝云到了门外,轻轻扣门,唤一声“九叔”。
  “云儿啊……不要进来了,仔细病气过给你。这里面,味道也不好闻。”九叔沙哑着嗓子应答。
  安朝云觉得有些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道一声:“那九叔好好歇着。”
  她略微沉吟,似乎的确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九叔了。以往就算是旧疾发作,也不会这样一直避着人的。上回寻了个由头进去探望过,虽说总感觉有点不对,但里头的人的确是九叔不假——那垂到下巴上的厚嘴唇,再没谁了。
  她迟疑着回过头,见张岳正做贼一般缩到一面墙后头。
  张岳?方才六叔提到,张岳在天黑时分,偷偷潜进六叔的屋子,偷走了他的鞋子……他现在鬼鬼祟祟在这里,又想干什么?
  她从另外一头绕到张岳身后。
  张岳不知安朝云已到了他后面,伸长了脖颈向外一探,拍了拍胸脯:“幸好没叫她瞧见。整个西三里,就剩这一处了,少歌兄弟头一回吩咐我办事,可得给他麻溜办顺了!”
  “谁是少歌兄弟?”
  张岳双眼一亮,道:“就是文能定天下,武……武就不说了。运筹帷幄、舌战群雄、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的……”张岳猛一回头,惊得舌头打结,“朝、朝、云姑娘,你你你怎么在在在……”
  安朝云板起了脸:“张岳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怎么也做起梁上君子的勾当?做这勾当也就罢了,拿这么多鞋子,穿得完么?”
  张岳涨红了面皮,尴尬道:“我……我寻思着……”
  “嗯?”安朝云凤眼一瞪。
  张岳急智陡生:“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趁这几日,日头好,帮大伙把鞋子拿出去晒一晒!朝云姑娘你闻闻,这个味儿……不太好……是吧?我要是去说,别人也不好意思不是?所以……干脆悄悄做个好事,不留名,嘿!”
  “哼!”安朝云一撇嘴,“我分明听到你说,这是少歌兄弟的吩咐。就是新来的那个?”
  张岳暗暗咬牙,心道,这个安姑娘可是个朝天椒,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少歌兄弟弱不禁风,哪经得住她两巴掌?干脆……自己背了这个锅便是了。


第211章 英雄悲(背)歌(锅)
  于是张岳心一横,腆着脸说道:“其实吧,少歌兄弟只是让我帮忙把他的鞋子拿出去晒一晒。嗐,谁知道,我,我,我这个人吧,有个癖好。这癖好吧,平时没事都没事,可一犯起来,就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见安朝云眯起眼睛抱起手,好整以暇望着他,张岳彻底豁了出去,“安姑娘,这个事情还请你为我保密。我这个怪癖便是——”
  他原本想说的是,自己有收集鞋子的怪癖,然后鞋子太臭,所以晒在了屋子外头,不小心摆到了少歌兄弟的窗户外面——如果安朝云发现他偷的鞋子摆在少歌窗外的话。
  谁知……他原本就不算很会说话的人,更是不擅长说谎,脑子里几样事情一搅和,便组合成了精辟到位的一个借口……
  “这个癖好便是爱闻别人脚臭。”
  话一出口,张岳自己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只是想着,得找个强有力的借口把林少歌彻底摘出去,于是也未细细地想,那话就脱口而出了。
  当他回过味来自己说了什么,只觉着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爱闻别人脚臭……
  爱闻别人脚臭……
  安朝云显然深深震惊了。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双眼瞪出眼眶,直愣愣地望着张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张岳脸上肌肉无规律地抽搐起来。这一瞬间,他觉得他已经明白了,何为世间最深刻的绝望。
  二人就这么站着。
  直到张岳肩膀上那个包袱里漏出一只靴子。四只眼睛一瞬不瞬盯住它,望着它从包袱的边缘缓缓探出鞋尖,然后直直掉落下去——张岳不自觉地向着它伸了伸手,没捞到。
  靴子落地时,安朝云受惊一般向后退了半步。
  “不耽误你了。”她神情怪异,屏住呼吸极快地说完这几个字,施展轻功远远遁走。
  张岳哭了。
  江东英雄张岳慢慢捂住脸蹲下身,指缝间溢出晶亮的泪泉。
  伤心了一会,他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心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少歌兄弟的嘱托!”
  他恨恨地捡起那只靴子,正要收进包袱时,也不知道哪条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居然将它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嗅……
  噗通。
  安朝云从对面屋顶摔下地。
  张岳:……
  原来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张岳只作不知道,默默扛起包袱,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西一里走去。
  走到半途,听得身后有响动,转身一看,安朝云用小指勾着一双鞋子追上来。
  “张岳大哥,那个……九叔的你没拿到,我给你送过来了。那个……你慢用……”
  ……
  张岳一路走,一路念叨:“虚名什么的,我不在乎……”
  ……
  次日,当林少歌一脸诧异,抽着嘴角告诉他,“我是说,收集每个人写的字……写的字……不是鞋子。”
  张岳两眼一黑,彻底晕死过去了。
  挽月同情道:“张岳大哥臭晕了。少歌,这些鞋子怎么处理才好……”
  林少歌沉吟片刻,拍醒张岳:“小二说,捉贼拿赃,现下只好毁灭证据了。”
  三个人将那小山包般的鞋子运到附近田埂上埋了。
  林少歌“顺便”让张岳给他指了埋大网的地方,以及触发的机簧。
  “张岳大哥,这一双是何人的鞋子?左大右小,倒是特别。”林少歌不经意问道。
  张岳满脸苦涩:“是九叔的……安……”
  原还想说什么,忍了忍又吞下。
  这一双正是安朝云昨夜给他亲自送过来的那一双。若是说了这件,少不得还要解释为何安朝云会帮着他偷鞋子……
  再说下去……原本是替少歌背锅,背锅这种事,叫林少歌知道,搏个同情感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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