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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来桂花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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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烛火,狭长的走道,精美的壁纸,镂花的朱门。
  
  桂花背靠着墙,瞪着离她最近的那扇门。猜测房间的作用。
  
  还问等她得出合理答案,如厕的人出来了两个。
  
  “不行了。喝太多,晕的很。”真的喝多了,说话都不甚稳当。“你也别喝了,我们,我们去客房休息休息,再上去。”话音未落就打了个酒隔。
  
  脚步踉跄扶墙声:“我,我没醉!你才醉了。”然后“嘿嘿嘿嘿嘿”一串傻笑。
  
  两人相互扶持着竟是向着桂花的方向来了。
  
  她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桂花顾不得许多,冲到最近的那扇门边,扭动把手,闪身进入,合上门的瞬间,勉强看到了拐角处的人影。
  
  她背靠着门喘气。真惊险哪,要是被人发现船上莫名其妙多了个无名小卒,她可就罪过大了。其实,她完全可以说是阮听枫的小厮,从而顺利过关,阮听枫不会戳穿她,平常商贾也不敢轻易得罪小侯爷。
  
  可是奇怪的很,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就是会有这样奇妙的反应,只想到躲躲躲,至于为什么要躲,却被彻彻底底忘记了。
  
  脚步声过去,危机解除。
  
  还没等她松口气,身后就有低沉的声音传来:“谁?!”
  
  屋里有人!完了,完了,流年不利。
  
  桂花僵硬着表情回头。
  
  玄袍黑靴的男子坐在桌前,乌发金环束得一丝不苟,正蹙眉望向门口。桌上放着杯残茶,仔细闻,尚能分辨出浓浓茶香掩盖下的酒气。
  原来又是个酒鬼。
  
  桂花干笑:“兄台,借过,借过而已。小弟这就走。”
  为了方便,她穿着男装。
  屋内烛光幽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她伸手去转门把,一紧张手滑,竟然没转开。
  
  那人却已经站起身,从阴影走到烛光下,声音沉沉,略带沙哑:“你看起来很面熟。”
  
  桂花望着他的脸,眨眨眼,再眨眨眼。
  
  面熟,是面熟,面熟得很哪。
  
  相貌如同杨戬,气场好比阎罗。
  
  你不就是那个十一两三钱四分五厘嘛。
  
  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存在那么多的冤家路窄。(桂花怨念了)
  
  看清了面相,桂花迅速权衡了要债和逃跑的利弊,暂时决定,逃跑。要债可以等到阮听枫来了再说,不急,不急。
  
  她狗腿的笑了笑:“兄台认错人,认错人了。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啊。”边说边拽起半幅袖子欲盖弥彰的牢牢挡住眼睛以下的部位。
  
  十一两公子却不管这么多,长腿迈开,迅速走过来,果断的拽下她的手。
  
  大眼瞪小眼。
  
  略带嘲讽:“是你。”琥珀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衣着,“怎么在这儿,这么一副打扮。”淡淡竹叶青的味道飘过来,他严肃凌厉的眼在烛光和酒气的双重映照下略微有了柔和的味道。
  不过,也仅仅一瞬。
  
  他的话,不是疑惑,倒有点居高临下质问的味道。
  
  桂花对他强大得压倒一切的气场颇为忌惮,现下两人又独处在封闭空间,不适宜效仿公共场所,比如大马路上的理直气壮。
  
  于是她抵赖到底:“这位公子,误会。我走错门儿了,马上就走,不妨碍您喝茶。”
  再次把手放到门把上。可是,再次的没有成功。
  
  还没等她握稳扶手,手腕就被大力的攥住了。
  
  攥住她的人显得很不高兴:“我不会认错。”大有即使认错人也死不承认之势。
  
  桂花对他的霸道很有些无语。
  且不说屋内昏暗,就冲着她这身装扮,再加上那日事出突然,又草草收场,他也不该这样笃定。笃定的让外人误以为,说他错的人,才是错得离谱的那个。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于是,放弃和他争执。
  
  桂花一仰脖子,中气十足,气势万千道:“是我又怎么样?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姑娘我定亲了,别碰我,把手放开!”手腕一挣,没怎么用力就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话音刚落,顿时有了重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挫败感。
  
  再抓紧一点,再握久一点,让我用力挣,使劲儿挣,以此来宣泄无法表达的愤怒和不满,你是不是会少块肉啊。
  
  非礼都非礼的这么不称职!桂花愤愤然。
  
  十一两公子轻飘飘的弹了弹衣摆,仿佛接近桂花会让他沾染上灰尘似的。
  “我不想碰你。只是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楚,你就想走?”他退开两步,蹙着眉,很严肃的望着她。
  
  距离远了,压迫性小了不少,桂花被他一提醒,立刻想起钱的问题来。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你还欠我十一两三钱四分五厘银子呢。”桂花口齿伶俐,异常清晰的报上具体数目。
  
  十一两公子没想到她恶人先告状,怔了一瞬,眯起眼睛,发出单音节:“哦?”示意她继续往下说,道清楚这笔债务的来源。
  
  桂花觉得撞翻别人的水果摊煎饼摊糖葫芦摊,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个美好的,值得称道的回忆。于是很委婉的道:“我家小狐受伤了,给它请大夫,用掉银子合计十一两三钱四分五厘。”
  阮听枫,委屈你了,万不得已,还得请你冒充那位妙手回春从天而降拯救菜菜的兽医,合伙诳一诳面前这位冤大头。
  
  他听了,没什么反应,甚至可以说面相相对温和了些,摆出有些类似于私塾先生给小盆友摆事实讲道理时用的哄骗语气。
  
  “这样啊。那日,我家疾风在大街上受到惊吓,几天不吃不喝闷闷不乐,我也给它请大夫了。总共花了二十二两六钱九分。减掉欠你的十一两三钱四分五厘,再把零头省掉。不多,你还我十一两银子就行了。”
  
  桂花疑惑:“疾风是谁?”那天有这么个人吗?没注意啊。
  
  十一两公子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神色肃穆道:“哦,我那日骑的马,名字叫做疾风。”
  
  桂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怎么可能,菜菜那么小,怎么会吓到它?还不吃不喝闷闷不乐?”会吗,马儿会有这么人文的情绪吗。
  
  十一两公子不动声色:“小狐狸的确没有吓到它。是你吓到它了。”
  
  桂花很纳闷。她长得很吓人吗?连马儿看见她,都患了抑郁症。
  
  她颇有些惆怅。觉得这位十一两公子简直就是把她当猴耍。有没有人这样奸诈,明明欠别人钱还反过来咬别人一口的啊。
  
  桂花正兀自不平着,他偏偏还要火上浇油:“既然说清楚了,那就还钱吧。姑娘快要嫁人,咱们肯定后会无期。趁现在一次性把帐清了。对大家都好。”
  
  冷冷淡淡的语气。正宗讨债的口吻。
  
  有口说不清,桂花现在只想搬张板凳把他砸晕。让他嚣张,让他胡言乱语,让他鄙视她智商!
  
  桂花有些上火,急需降温。她环顾一周,瞄准窗子的位置冲过去。开窗,呼气。好大的风!桂花被猛灌进嗓子眼儿的河风呛了一下。
  
  身后传来嘲讽:“没事儿开窗做什么。”
  
  又被鄙视了。桂花气愤的当口一眼望到了窗下滚滚的波涛。这窗子,足够大。
  
  桂花转过头去,诚恳道:“我没银子。朋友放在我这儿保管的猫眼石倒是有几颗。你要是不介意,就先拿着抵债吧。”菜菜,你的猫眼石,先借我用一下。
  
  掏出小匣子。桂花摸出一粒类似弹珠,最接近于球状的猫眼石,递过去。
  
  十一两公子没想到她这么大手笔,正像不认识她似的从头到脚打量,重新估量她的身份,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一沉思,拒人千里的凌厉气势又回来了。刚刚屋子里平常谈话的氛围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桂花回头向下望了眼波涛汹涌的水波,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喂,我诚心诚意给你的啊。”桂花一手压住被风吹得四处乱窜的发丝,十分自然的指使道,“风太大了,把窗子关了吧。”边说边往他身后挪。
  
  他回头看她一眼,十分不满的表情。
  
  桂花嘀咕:“关个窗子而已。又没让你投湖。”至于吗,至于吗,知道你是大少爷,可是关个窗子也不肯自己动手,这也太金贵了吧。
  
  他在原地沉沉望了她一会儿,终于提步向窗前去。
  
  桂花在身后喊住他:“喂,你会游泳吗?”
  
  他停住,很烦她的啰嗦:“会。问这个做什么。”
  
  会就好。
  
  桂花笑眯眯,大眼睛弯成两条浓黑的线:“随便问问。”
  
  那粒浑圆的猫眼石,咕噜噜,滴溜溜的沿着墙根滚啊滚。
  
  桂花紧紧盯着它。
  
  咕噜噜,咕噜噜,又滚了两圈,停住了。
  
  不巧得很。十一两公子正把靴子落在了圆滚滚的猫眼石上。
  
  桂花眼明手快上前一步,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她力气本来不小,又借着猫眼石滑动的惯性。成功的把趾高气昂的玄衣公子送进了胭脂河。
  
  河水漫上来,很快浸湿他的发丝和衣衫。
  
  桂花笑嘻嘻趴在窗棂上,趾高气昂:“你说你会游泳的。反正死不了。”捡起猫眼石,吹吹灰尘放入衣内,“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上次吓坏了菜菜,还不肯赔银子。这次,我是为它报仇来的。不要说我无理取闹哦,我这是有的放矢。”
  
  得意洋洋的看他狼狈的浮在水面,琥珀色的眼睛染上了怒气。不过,落水的老虎不如猫,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完全没有压力。
  
  临走前,她很潇洒的点点头,对水里的十一两公子打招呼:“你不肯还钱,就只能受罪了。就这样吧,我们两清了。后会无期。”
  
  说完,虚掩上雕花木窗。欢快的出门继续等阮听枫去了。
  
  孙茗浸在水里气得火冒三丈。
  
  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头一次狼狈得这么彻底。就是青玄,在他面前都得收敛一二,不敢放肆。谁敢给他这样的气受?
  
  两清?想得美。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三回 赌场四人行(上)

    桂花到达走廊的时候,阮听枫正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四处张望,见她出现,立刻露出放心的神色,快走几步到她身边,微笑着抓住她:“在这里。”珍宝失而复得的语气让桂花很是窝心。
  
  她做了坏事,此时正想着快速逃离现场。
  阮听枫翘了知府大人的宴席,此时也急需逃离现场。
  
  两个同样逃跑的人很快离开了楼船,落在岸边,脚踏实地。
  
  赛舟就要开始。
  胭脂河沿岸,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聚集起来。桂花拉着阮听枫,沿着河道走来走去寻找观舟的有利地形。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身后有人使劲儿拽着她衣摆,让她走得很不舒畅。她不耐烦的挥一挥手,“啪”的一声,手掌打到了硬物。
  桂花吃惊的回头一望,只见阮及捂着红彤彤的一只眼珠子,用另外一只侥幸完好的眼睛很是凄凉的望着她。
  “怎么是你。”桂花有些过意不去,“还跟着你主子呢。”
  
  阮及放了她的衣摆,空出一只手来指指自己的喉咙,继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桂花恍然大悟,伸出手肘碰碰身边的阮听枫:“你忘记给他解穴了……”
  
  阮听枫看了阮及一眼,赌气道:“不解。”
  
  阮及泪眼汪汪,泫然欲泣。
  
  “他太吵。”阮听枫很诚恳的看着桂花,陈述他不解穴的理由。
  
  阮及摇头,摇头,再摇头。
  
  桂花对他很是同情,于是转头对阮听枫道:“不能说话是很难过。要不,你直接把他打晕吧……”
  阮听枫瞪大眼睛看着桂花,竟然很严肃的点点头。
  
  被吓坏的阮及,直接由泪眼汪汪变成了泪如泉涌。
  
  桂花终究是心太软。没有狠得下心真把他敲晕,在阮及指着喉咙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保持沉默,不多嘴多舌之后,阮听枫终于在桂花的要求下给他解穴了。
  
  解穴后的阮及眼睛红红。
  面前桂花和阮听枫两人,四只眼睛,牢牢的盯着他。
  
  他低下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面前的四只眼睛还是很有默契的盯在他身上。
  
  阮及揉了揉衣角,把头垂得更低。
  
  桂花终于满意的一笑:“对,就是这样。保持沉默。不要出声。”
  
  阮及吓得连忙把滚到喉咙口的“谢谢”缩了回去,继续乖巧的垂首做委屈小媳妇状。
  
  赛舟的起点,人声鼎沸,灯火璀璨。
  桂花兴致勃勃挤到最前头,却只来得及欣赏到一行轻舟远去后留下的荡漾水波。怪不得挤进来这么容易,原来最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嘛。桂花很是惆怅的盯着一圈圈水波的涟漪,震动到渐渐消失,才对身旁的阮听枫道:“万恶的官僚地主们,现在正乐滋滋坐在楼船上欣赏比赛。”
  她转头,露出一口白牙:“你们这些人真可恶。把最好的位置占了,我们小老百姓看什么?”
  
  阮听枫很委屈:“我没有。”
  桂花微笑:“对,你没有。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赛舟可看了。怎么办?”
  阮听枫回答得十分无欲无求:“随便。”
  
  桂花又要怒目了。
  随便什么的,最让人讨厌。
  想了想,问道:“你带钱了吗?”
  
  阮听枫很自觉的解下腰间的钱袋递到她手上:“这里。”
  桂花掂了掂,分量很足。重新系回到他腰间,愉快道:“既然我们现在是有钱人,那我们就往烧钱的地方去吧。”
  
  何为烧钱的地方?
  在越州府,最烧钱地方有两处。胭脂河畔晚晴楼,巾淮山下一千金。
  
  前者是青楼,自前朝传下,有着悠长历史,自不用说;后者是赌坊,取一掷千金之意,冲着这名儿,普通赌徒就不敢进。进去的都是名商大贾,官宦贵族。
  
  去哪里好呢。
  桂花寻思着,今晚通宵达旦狂欢,钱府的人赴宴的赴宴,回娘家的回娘家,而她,作为一个重病在床的人,多睡一会儿,翠浓根本不会发现。于是,桂花很愉快的决定,先去晚晴楼,再去一千金。反正有钱。
  
  做完决定,她很开明的询问阮听枫的意见。
  很自然的,阮听枫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完全服从组织,桂花上哪儿,他上哪儿。
  
  一行三人,行进在去青楼的道路上。
  阮及动动嘴皮子,合上;张张嘴,偷瞥了眼阮听枫,再次闭上嘴巴。可是,桂花在前头指手画脚,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兴奋地和他家纯洁天真的主子讨论晚晴楼头牌,是比他主子漂亮呢,还是没他主子漂亮的话题。
  他忍了忍,没忍住,终于崩溃了。
  带着哭音,阮及克服重重心理障碍,开了口:“青楼那种地方,藏污纳垢,残花败柳,靡靡之音,主子你身份尊贵,去那种地方,要是被侯爷知道了,奴才的屁股就不保了啊……”
  
  阮听枫很奇怪:“为什么,会知道?”
  桂花也很奇怪:“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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