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边缘-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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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正站在一辆陆行战车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现在被数层光幕包裹在其中的莫克丹，以他的眼力也无法看得真切。那就是莫克丹的宝石墙防御系统，这个复合屏障能量气息浑厚浩大，果然防御力惊人。

升起宝石墙屏障之后，卢比特才下意识地松口气。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示弱，还好现在指挥中心里人人脸色紧张，没人留意到他这个将军脸上的异样。卢比特叫来剩下的那名狂影军将军，问道：“杰弗里将军，那些工会强者已经做好安排了吗？”

如今莫克丹里帝国方面的强者只剩下卢比特以及两名狂影军将军，强者数量严重缺乏。因此在那天扫荡黑猫和漆黑舞会之后，卢比特接见了城市里几个杀手工会和佣兵工会的头目，并达成了协议。现在听卢比特问起，负责事后安排这些工会强者的杰弗里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他们分散到各个防线里，必要时他们会出战。不过卢比特将军，这些工会强者不能指望他们会为我们拼命。如果事不可为，第一个跑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人。”

“没有关系，只要宝石墙不落，莫克丹就不会有失。”对于这个防御系统，卢比特倒是信心满满。毕竟他就亲眼见过铎比亚一名超级强者全力出手，也未曾击破过宝石墙屏障。

第1408章　佯攻

战云密布。

现在就连躲在建筑里的莫克丹居民也能够清楚感觉到那股大战来临前的窒息感，更别说人在指挥室里，通过大屏幕直视着要塞城外场景的卢比特。指挥室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要塞城外的地平线上尘幕连天，只要稍有行军经验的人都知道，要走出这偌大一片尘幕来，得有多少人方能办到。

卢比特下意识舔了下干燥的嘴唇，道：“都准备好了吧？”

杰弗里看了他一眼，无论是他还是卢比特，既然身为帝国将军，都当得上身经百战四字。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断不会重复同一个问题，刚才杰弗里已经报告了要塞的战前准备，现在卢比特又问了一遍，显然这位将军过于紧张了，可现在谁能不紧张。巴力战死后，已经没有人敢小瞧那个荒地共主。现在，那尊杀神可就在对面的军队里。

目前卢比特还留在莫克丹的依凭就是那面宝石墙屏障，如果那个荒地共主无法打破宝石墙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依凭要塞的优势拖住敌军。现在米里昂正打算赶来，只是仍有军务在身的他无法立刻抽身，恐怕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赶到。这几天将至关重要，如果卢比特守得住，那么等待他的就是锦绣前程。

而万一宝石墙被打破，那么他只有立刻跑路了。卢比特可没打算去面对那个能够斩杀巴力的杀神，说到底守不守得住莫克丹不关他的事，如果事不可为，他可不会留下来给这座城市当陪葬品。

在卢比特的紧张不安中，那支军队终于进入战场。大屏幕里可以看到对方军队在大地的另一端一线排开，密密麻麻，数量惊人。单论士兵数量的话，只怕不在莫克丹的驻军之下。接着屏幕里又打开几个窗口，则是从不同的角度放大那支军队的画面，画面里卢比特看到那支大军的士兵明显并不统一，无论是护甲还是武器，皆是样式不一。那些战车飞舰也是五花八门，简直就像一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放在以前，看到这样一支杂牌军卢比特已经笑起来。像这样的军队人再多有什么用，没有统一的指挥，庞大的军队只是一盘散水，而无法拧成一股钢缆。可现在那支杂牌军里有个超级强者坐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这时杰弗里看了卢比特一眼，以眼色询问是否主动出击。

卢比特摇了摇头，他是铁了心要坚守，决不给对面那支军队一丁点的机会。

杰弗里叹了口气，他们狂影军向来是主攻不主守。如果是巴力主持，现在早就挥军而上了，除非战局不利，才会撤回要塞进行防御。卢比特始终不是巴力，哪怕他在帝国里被高层人物看重，可现在也只主张一味防守。

“来了。”卢比特轻呼道。

杰弗里眉心一跳，抬头朝大屏幕看去。只见敌军排出阵仗之后并没有急着进攻，一辆战车正从主阵里开出。卢比特连打手势，大屏幕里立刻画面扩大，把那辆战车具体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中。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战车上那道身影上，那人一头银发在风中摇曳，犹如一团银白火焰，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如今这头银发几乎是他的标志，看到银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脑海里浮出一个词：荒地共主！

艾伦正站在那辆战车上，战车徐徐开出主阵，在莫克丹的炮火范围前停了下来。艾伦眯了眯眼，在斗蓬下的手轻震，赤王便已经握在手中。接着手臂抬起，赤王举天，然后磅礴的气机开始释放。艾伦斗蓬拂动，猎猎作响。先是从脚底升起一层绯红天火，接着天火颜色渐淡，直至化为苍白秘焰。

秘焰在艾伦周身沸腾不休，于上空窜起一股苍焰往高空攀升，天地间升起一道极淡的灰线，如同将世界一分为二。那道灰线最终没入了战场上空的云垂中，本来仅是淡薄的云层渐渐浓厚起来，战场上的光线便跟着变得暗淡。如此一来，那道灰线反而变得显眼。随着云层低垂，且中心位置凸起垂降，竟似有云气为那灰线牵动，隐隐拉下一条云柱烟龙。

与此同时，云层深处如有火焰燃烧，将把灰云渐渐映红。火光片片映出云层，远远看去，宛若火海横亘。那道徐徐垂下的烟龙转瞬被火光染红，速度蓦然加剧，忽一声直直轰下，轰在了战车和艾伦之上。看着大屏幕中的异象，卢比特满嘴苦涩。如此天地异象，正是那人掌控了某一种虚空源力的明证。

引动的异象又呈现出这么大的规模，对方虚空源力品级之高，恐怕连帝国大将里公认战力第一的米里昂都比不上，就更别提卢比特这个刚摸到虚空源力门槛的人了。

就在这时，那道上连虚空火海，下接广阔大地的火红云柱突然炸开，从里面轰出一道灰白刀光。这道刀光谈不上如何浩大，只是它的速度够快。指挥室里，众人只见这道刀光刚出云柱，就已经清晰地把画面一分为二。然后下一刻，整个屏幕已经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跟着指挥室开始震动起来，震幅由轻而剧，到最后就连卢比特和杰里弗这样的将军也得运劲把自己钉在地面，才不至于像其它军官一样给震得满地滚爬。

不用说，这场规模不小的震动肯定是那道刀光和宝石墙碰撞所至。卢比特大吼道：“快给我切换画面，我要看到城外的情况，立刻！”

一名实力还不算弱的军官勉强爬起来，飞扑到一个控制台上按下个光键。大屏幕立刻画面一变，角度改成由上空俯视，应该是切换到哪艘飞舰的摄像端口上。从画面上可以看到，那道刀光已经嵌进宝石墙屏障里头，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宝石墙屏障就像个五颜六色的大气泡，现在那条灰光正嵌进气泡的一头，屏障给压了进去，却仍末给冲破。只是另外一个显示着构成宝石墙那诸多菱形体的屏幕里，大量菱形体的颜色从常态的蓝色已经转化成能量高于水平线的棱黄色，其中位于城南面的菱形体则显示着能量过载的鲜红色！

震动已经由城南逐渐向内城扩散，刀光和宝石墙屏障的碰撞正在加剧，位于城南方向的大街甚至开始出现裂缝，一些结构比较薄的建筑，墙体甚至扑扑脱落。当宝石墙的复合屏障一阵光华外闪，第一层屏障彻底消失时，城南方面一条大街上两边的建筑猛然起伏，却是墙根生生给震裂折断。

第一层屏障消失，第二层也支持不了两秒，第三层几乎是紧接着消失，当中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军部指挥室里警报大叫，显示着宝石墙系统的那个屏幕里，已经有小半菱形体能量过载，看着那片红色的区域，卢比特只觉心脏已经提到了嗓眼上。

还剩下两层屏障！

终于，在第四层屏障也随着消失的同时，那道刀光也暗淡消亡，于是本来源厚的复合屏障，如今竟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层。可就是这层屏障，最终让宝石墙顽强存留了下来。看到大屏幕上那辆战车往后开去，卢比特那提到嗓眼的心才重新放了回去，他哈哈一笑，甚至有些亲呢地拍了拍旁边的杰弗里一掌，道：“那家伙终究斩不开我们的宝石墙。”

杰弗里也激动地点点头，谁都知道如同宝石墙挡不下那一刀，那么莫克丹的士气将跌到谷底。虽说现在那一刀也够震撼的，却还不至于叫人绝望。杰弗里很快反应过来，让下面的人报上菱形体的情况。有三分之一的菱形体能量过载，目前已经处于待机状态。另外有上百颗菱形体出现故障，需要紧急抢修。

不过像宝石墙这样重要的系统自然有备用装置，于是那百来颗出现故障的菱形体被回收，同等数量的备用装置则填补了它们的空缺。片刻之后，宝石墙屏障又恢复了两层，尽管无法恢复到五层的厚度，可显然对方也再斩不出那惊天动地的一刀来。

画面里，那辆战车回到主阵后，遗境的军队便开始推动，连同上空的飞舰编队也急掠而来。至此，卢比特再无犹豫，大吼了一声：“迎战！”

人在车顶上，艾伦已经把赤王收回空间腕轮。他抬头往莫克丹的方向看去，两边的飞舰已经在要塞上方纠缠交锋。至于地面上，以铜武的血峰军团为首，遗境军队如同潮汐般不断往要塞方向拍去，莫克丹方面则火力全开，几个武装平台将火力毫无保留地倾泄下来，在城外战场上制造着数不清的火球。

单看这威势，莫克丹方面要占忧太多。不过遗境爱丽丝的这些军队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各个将军纷纷以自身力量顶住炮火，支撑着军队前进之外，那些私军里也有几支军队擅长防御，联手在全军上方制造出数层颜色不一的源力屏障。因此表面看上去莫克丹方面打得猛烈，可实际上遗境方面的损失十分有限。何况战前艾伦就已经叮嘱过不必强攻，做做样子既可。如此一来，像铜武雪风这样的强者便可把力量用在防守上，有他们这些强者撑起防御，除非莫克丹方面肯倾巢而出，否则就休想重创遗境大军。

第1409章　真正战场

艾伦就这么坐在战车上，视线正落在莫克丹的方向上，那里已经是战火连天。纵使位于战场边缘，也可以感受到大地传来的震动和轰鸣，开战已经有片刻了，不过直到这时，莫克丹里也没有什么强者主动迎战，仅是依托了要塞的防御优势和火力来战斗。遗境方面，艾伦之前已经授意他们骚扰游击，于是将军们领着自己的军队分散了开去，骚扰着莫克丹城前的诸多防线。只有铜武和雪风两人的军队正门冲袭，牢牢吸引住要塞方面的注意力。

自然，他们也就分担到更多的压力。不过以两人的战力，支撑起已方军队的防御不成问题。特别是铜武，他的源力雄凝浩大，一付游刃有余的模样。恐怕敌方将军不知死活出战的话，还会被他当场斩杀。铜武的实力，已经堪比帝国大将。纵使没到暴魔巴力那种层次，相去也不会太远。

有这么一名超级强者牵制火力，其它将军的压力要小上不少，于是攻守两方的局面暂时胶着，而这正是艾伦想要的。

“我们要在这干等到什么时候。”哈勃扛着黑暗之星战锤走至车旁，一脸不满。自从和巴力一战之后，这个加图人看清楚了和那些帝国大将之间的距离，如今无比渴望战斗。在他眼中也有需要追赶的人，以他眼下的战力而言，正介乎于帝国将军和大将之间。可只要一日没摸到虚空源力，哈勃便和大将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若连帝国大将也无法战而胜之，那要向加图人之王复仇又谈何容易。

艾伦能够理解哈勃的心情，只能道：“我们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所以你暂时忍耐下吧。你要磨刀石，从这里一路打到魔环城，磨刀石还会少吗？再说虚空源力一事，并非不断战斗就可以感受且掌握，那可需要某种契机。在这种契机出现之前，你只需细细打磨自己既可。”

哈勃哼了声，却知艾伦说得没错，便没出声反驳。只是前面战斗如火如茶，加图人同样也是好战的种族，哈勃当下有些手痒，拎着战锤的手握得滋滋响。艾伦看在眼中，也没打算改变主意，今天的战斗他的追随者一个也没有参加。不说哈勃，便是萝拉等人也给他留在了后方。艾伦朝人群里的白招了招手，少年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和艾伦一样的斗蓬，露出那头醒目的短发，离远了看几乎和艾伦没什么区别。

艾伦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白道：“接下来你就坐在这车上好了，记住不要出战，你只需要在这坐着。”

“要坐多久？”白攀上战车。

艾伦脱下斗蓬，咧嘴笑道：“看到那面屏障没有，它消失的时候，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然后又对哈勃几人补充了句：“你们也是。”

白耸了耸肩，代替艾伦在车上坐了下来。哈勃则一屁股坐到地上，黑暗之星就搁在大腿边，双手环胸，两颗铜铃大眼死死盯着莫克丹看，仿佛要凭眼神把宝石墙给瞪破。艾伦无奈一笑，对萝拉看去，并朝哈勃指了指，让她看住加图人。他则朝后方飞掠，赶往另一个地方。

就如艾伦所说，眼下莫克丹城前并非主要的战场，真正的战场在另一个地方。那是位于城下战场东南面十来公里外的一片荒地，这里乱石成堆，是天然的掩体。除非莫克丹出动飞舰进行侦察，否则不会发现这个地方出现了大量蛛群。在一座乱石堆后，地面已经给挖开了个大坑，坑里有条斜往向下的通道，蜘蛛女皇娅米、利爪贝克以及漆黑舞会的会长路琪便位于这条坑道入口处。

在坑道里有遁地蛛正进进出出，遁地蛛能够挖掘地道，这些蜘蛛会以顺时钟方向逐步挖掘坑道，它们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种特殊的体液凝固通道泥土，加固坑道防止崩塌。一只遁地蛛可以连续工作一个多钟头，上千只遁地蛛轮番作业，按照计划，明天正午时分便可从这里挖出一条可供军队潜入，直抵莫克丹城下的坑道。

这个潜入莫克丹破坏宝石墙系统的计划分成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由娅米的蛛群负责，目前进展还算顺利。

坑道入口处，路琪对着这条斜往向下的幽深通道吹了声口哨，然后打开手腕上的袖珍智脑，几道光束弹起，飞快在空气里构建出一个要塞模型来。路琪不时用手指虚点，调整着模型，片刻后指着模型中那与坑道相连的区域道：“到时你们挖出来的坑道会到达这个地方，凿开装甲墙后，便可以进入莫克丹的地下水道。我已经替你们规划好一条路线，能够从地下水道直达宝石墙系统控制中心。你们要做的就是破坏这个控制系统，不过我想，卢比特大概会派重兵把守。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如果警报发生的话，控制中心将启动应急系统，所有前往控制中心的通道会被切断，同时控制中心会落下装甲墙进行防御。除非警报解除，否则这些装甲墙不会重新升起。”

娅米仔细打量这条路线，然后道：“除此之外，没有直接进入控制中心的路径吗？”

“有，但人肯定进不去。”路琪换了条路线，同样自地下水道为起点，却通过了莫克丹的缆线管道前往控制中心。路琪解释道：“这条路线同样可以进入控制中心，且能越过大门守卫，不过就如你所看到的，显然只能让一些较小体形的生物通过。”

娅米笑了起来：“没问题，我正好有一些体型娇小的孩子。不过别看这些孩子长得娇小，它们脾气可不太好。”

路琪点头：“那就好办了。”

突然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