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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北王府(抽烟的兔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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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大门口迎客的茶师傅接了卫玄递上的礼单高声唱礼:“筑北王王妃随礼一百两!筑北王府大郡主随礼二十两!北疆军左将军随礼二十两!”
  大郡主和卫玄步入庭院,挤在一起的人自发让出了一条路,卫玄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灵堂里的静言。
  守在堂外的静言的堂兄赶紧起身行了大礼,卫玄略一点头,扫见他也戴着孝便知这是静言的族亲,留意看了一眼,只见满脸的奉承巴结。
  大郡主依照礼数给章夫人上过香后便拉着静言问长问短。
  卫玄默默的站在一旁,见静言并未过分消瘦,也还算有精神,便稍微放下心来。只是静言的眼神有些空,不似以前那么灵动,这让卫玄的心头泛起一阵钝痛。更可恨的是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想和她说句话也不能。
  只能行礼,“章姑娘节哀顺变。”
  静言回了礼,亦是不敢抬头去看他。
  但,能听到卫玄的声音,能看见他这个人,哪怕只有衣摆,也足够了。
  这段日子里悲伤死寂的心就这么缓缓的活了过来。
  其实她什么也没想,甚至在丧母之痛中都没有思念过卫玄。她一直觉得很冷,很累,但今天能见到他,就好似把她又拉回了一个温暖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一副强壮可靠的臂膀。
  头七,二七,三七,在这七个七之间,过年了。
  万家灯火,嗑家团圆。
  静言的家里只有满目的白。在这喜庆的日子里,闭门谢客,谁又会来沾晦气?
  除夕之夜。冕儿年幼,象征性的守到将至子时静言便让嫂子带他去歇息了。把执意陪伴她的老管家撵出去,“您辛苦了一年,今后家里还指望您能多帮衬呢。”
  老管家的手里多了一枚五两的银锞子,一个劲儿的往回推,“小姐,使不得!这太重了。”
  静言按住官管家老伯的手,“收着,这是您应得的。赶紧回房去跟大娘和二柱子吃个团圆饭罢,咱们家虽在丧中,日子总得过,还得好好的过。”
  老管家哽咽着走了,静言举着一盏风灯去闩门,然而手刚摸到门栓就听见有人轻轻叩门。
  大年夜的会是谁?
  只听外头传来她最熟悉的声音:“有人么?我是筑北王府……”
  卫玄的话还没说完,猛的一下,大门就打开了。而开门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只见静言握着风灯,灯罩里透出暖暖的光,映着她的脸。
  看着卫玄恭恭敬敬的上了香后跪在母亲的灵柩前,静言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不应该放卫玄进来的,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可是在她看到卫玄深夜造访时,心里就有股无法自已的感情,那么汹涌的冲上了她的头。她想多看看他,她想他能陪陪她。
  不,还是不行。他不应该这个时候在她家,他不能,她也不能,他们……
  “章夫人,在下是兴图镇卫氏一族卫玄,时任北疆军左将军,筑北王府大总管。章姑娘乃在下心仪之人,请夫人安心上路,日后章姑娘就由我卫玄照顾。”
  他!他在说什么?
  卫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走到静言面前,默默的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以后,有我。”
  静言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更不知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卫玄抓的那样紧,那样牢。
  “不,你放开,我在戴孝,你别……”
  然而在最初的慌乱后,静言突然感觉到她手掌下的那颗心跳得如此的快。抬起头,看到卫玄的眼神是如此的热烈,笃定。
  不是来往亲朋那些或真或假的怜悯,是一种无声的誓言。
  以后,有我。
  以后,有我。
  卫玄盯着她,“我知道你在戴孝,我也知道你要守孝,但无论多久,我等你。”
  静言不敢再迎视他的目光,微微偏开头。
  乱了,全乱了,他真讨厌!干嘛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不要别人可怜,她自己能撑住的!
  “不许犯倔。”
  “我没……”
  但她的话淹没在卫玄火一样的视线里。他的眼睛亮亮的,微笑的嘴角边有一条好看的弧线,他说:“笨,又想自己撑过去。”
  这是静言自母亲过世后第二次流泪,也是唯一一次在别人面前哭。
  抛开一切束缚着她的情感的礼数,静言一头扎进卫玄的怀里失声痛哭。
  卫玄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很轻很轻,等到她平稳了情绪只是抽噎时,卫玄自怀中掏出一块丝绢。
  他一直把她的绢子带在身上。
  静言还沾着泪水的脸上展开一个微笑,这一个月来的第一次笑容,给卫玄。()
  53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在七七中除了逢头七三七五七这种单七日子要招待亲朋,静言趁着其它的双七日子将家里的银钱账目并一切琐碎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凡事都要讲究个量力而行,按照家中的财力静言并未打算在七七中的末七大操大办。
  但时至末七当日,卫玄亲自带着侍卫小厮替王府送来了冥纸香烛等物,更送来两座华丽精巧的金银斗,每一座都由两名小厮抬着。
  街坊四邻们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当时有族中长辈在堂中接待卫玄,静言只静静的站在一旁,虽没能和他说上只言片语,但心里又暖又踏实。
  因为有了王府的资助,最终这场丧事办得相当体面。
  一切都结束后,静言脱了孝服换上素色衣衫,一笔笔将往来随礼的账目抄写了一遍,哪些是日后要回的,哪些是以前随出去的回礼。
  以后家中再无长辈,她要是心里没个数糊里糊涂的只怕族中的人又会挑三拣四。零七八碎要拾掇的东西太多,嫂子还要照顾冕儿,静言只带着叶儿一个小丫头,亲力亲为,足足花了两天才整理完。
  算算日子,正月已过了大半。自末七后,王府再没来过人。
  如今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摆在面前,她还回不回王府?
  静言毕竟年轻,身边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回去还是就此出来。毕竟还在正月里,她也不想贸然的四处打听,有孝在身,避讳些是应该的。
  期间潘三奶奶来了一次,静言虽不甚喜欢她的做派,但毕竟三奶奶是她亲姑姑,便把心中的疑虑说了。
  潘三奶奶一听便皱眉训她:“姑娘这话问的真稀奇。重孝在身你还想这些旁的?要我说你就该踏踏实实的在家守孝。你哥哥没的早,家里只你一个女孩儿,你不尽孝还能指望谁?况且你若走了,只剩一个寡嫂和年幼的侄儿,谁照顾她们?再说王府是什么地方?你回去不就是给王府添晦气么?可别给章家人丢脸了。”
  姑姑的话其实说的没什么不对,但那个腔调口气实在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看静言低着头不言语,潘三奶奶冷笑道:“姑娘好大的忘性。也就是两个月前罢,我还提过如何妥当安置你嫂子和侄儿,可惜当时姑娘硬气得很,说什么大不了不嫁人也会守着冕儿把他抚养成人。现如今怎么又动了活心眼子了?你娘才过了七七你就惦记着出去浪,是为着王府给的月钱啊,还是在里头富贵惯了受不得这苦日子呢?”
  静言抬头看着她姑姑。原本敬重她是长辈,想让她帮忙拿个主意,这人却一心想着先前自己那点儿算计!
  心中已是怒极,静言面儿上却还是那副温吞吞的样子,“姑姑不说我还真忘了。抚养冕儿,能替他寻一个好前程,正是我这个姑姑应该做的,但这些不是口白牙嘴皮子一碰就能办的。不瞒您说,母亲的丧事已花去家中不少银钱,冕儿一日比一日大,今后除了上学堂,要开销的地方多得很。我是他亲姑姑,我不替家里张罗赚银子,还能指望谁呢?”
  静言这一句又一句牙咬切齿的强调着“姑姑”二字,直接让潘三奶奶白了脸子。
  静言是冕儿的亲姑姑,三奶奶也是静言的亲姑姑。一个是算计自己侄女儿,一个是全心为了自己的侄儿,同样是姑姑,怎么就这么大的天差地别呢?
  从前有母亲在,即使潘三奶奶阴阳怪气的静言也不能说什么。
  现今母亲去了,又有先前三奶奶算计她家田庄老宅的一档子事儿,静言更是无所顾忌。把这些新老积怨全抖落出来又何妨?
  潘三奶奶见她眼含讥讽,脸上下不来台便一拍桌子,“你也别尽捡那些好听的说!你若是不按规矩在家守孝,到时候族里的长辈说出好的来,我看你们家的脸往哪儿搁!”
  之前静言还在迟疑到底要不要回王府,现在却因为这些话给架了起来,反而倒坚定了她的决心,回王府继续当差去!
  她先前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虽然她懂的要按照礼数守孝,但家中原本就微薄的积蓄因为母亲的丧事所剩无多。
  冕儿已经七周岁,有苗不愁长,日子一晃十年八年的也不过转眼之间。到时候考学也好,说媳妇也罢,哪一样不要银子?不尽早筹划,到时候才真是抓瞎。
  就算家里还有田庄地亩,但那些都是不能动的。只要有地,年年都有活钱进账,至少能够他们过活。而且,谁家过日子不想越过越火?
  静言在王府这段时日自己是享了福,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心底就更希望能凭自己的双手让她的亲人也过上更好的生活!
  忽然心里有个影子一晃,静言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卫玄……她,还有卫玄。
  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是她的主心骨,突然间,似乎又多了一条路。
  不敢深想,把那份最大的,还未得到的幸福珍惜的藏在心底,静言再次看向潘三奶奶的眼神中带着一份坚毅和笃定。
  淡淡一笑,“旁人愿意说什么就说罢,他们向来只管抬出礼数对人指摘,但这些年谁又给我们送过一袋米,一筐菜?家里的日子总还要过,而且要好好的过!我就是要去王府当差,我要赚银子养家抚育侄儿,这也被人戳脊梁骨的话,我认了。”
  潘三奶奶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侄女儿竟是个有脾气的。上次她想买院子买田地就被撅了回来,没想到这次这个死丫头更是无法无天了!
  眯起眼盯着静言看,突然灵机一动。
  一个女孩子家,以前没什么见识,才进了王府几个月就这么神气活现的,难道是……
  潘三奶奶眼睛一转,立刻啐了静言一口,“好不要脸的丫头,刚才险些被你蒙住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与王府中的男人勾搭上了?”
  静言咬了咬牙。
  不得不说她姑姑又说对了,但她这人说话永远都这么刻薄,这么难听。什么叫勾搭?
  她是中意卫玄,他们俩也确实两情相悦,静言不会否认的,她要对得起卫玄的一片真心。
  压住火气,淡淡的说:“姑姑,我十九了。”
  潘三奶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十九了,是该嫁人的时候了。所以,她猜对了!
  终于捉到这死丫头的把柄,三奶奶更是理直气壮,骂道:“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到看不出骨头里这么浪。先前说得三贞九烈的,什么大不了不嫁人也要抚养侄儿……”
  静言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说的是抚养侄儿,若是嫁了人还能帮衬上家里,让嫂子和冕儿过得更好,又有何不可?您以为天下间所有嫁出去的闺女都是不顾娘家只顾自己享乐的白眼狼么?”
  卢氏听见前厅里又闹又叫,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便匆匆由后堂赶过来。
  一进厅堂就见潘三奶奶正抄着鸡毛掸子要往静言身上抽,卢氏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三奶奶的胳膊,“姑姑!您这是要干嘛!”
  潘三奶奶眼睛也了,喷着吐沫星子叫骂:“我今儿就是要替哥哥管教这不孝女!章家出了她这么个臭不要脸的丫头,真是把祖宗的脸面丢尽了!”
  静言可不是坐在那儿等着挨打的傻丫头,潘三奶奶连着几下全打空了不说,自己还撞在桌子角上,所以更加光火。
  此时见卢氏来拉扯,便把怒气撒在卢氏身上。猛的一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反了反了,婆婆刚死,小媳妇就敢跟姑姑动手了!”
  静言上前一步扶住嫂子,冲着潘三奶奶横眉立目:“嫂子是章家的媳妇,这里是章家,您现在已是嫁出去的章家姑娘,想管教我们您大可去跟族中长辈说!咱们也把过往的话都翻出来讲给大家听听,嫁出去的女儿为了夫家算计娘家的产业,有没有这个理!”
  潘三奶奶在娘家哪里受过这个气?顿时气得摇头晃脑,抬手就要再去抽静言。
  然而一声炸雷般的厉呵吓得她浑身一抖,举着掸子的手也不敢动了。
  浓眉紧皱,一双鹰目怒火暗涌。
  卫玄劈手夺过掸子三两下折成几段扔在地上,“你是何人?”
  “她是静言的姑姑。”大郡主慢悠悠的踱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掸子冷笑道:“也是我的舅母。不知舅母今日回娘家所为何事?”
  潘三奶奶是认识卫玄的,虽畏惧他的身份,但他毕竟是外人。但今日大郡主也来了,只得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
  委委屈屈的掏出绢子,潘三奶奶一边叹气一边对大郡主说:“原本是过来走动走动看看可有需要帮衬的,不想这丫头不尊礼数惦记着出了七七就回王府当差。我劝她几句这不合规矩,她就出言顶撞长辈。”
  这掐头去尾的话让她说的!
  大郡主看了眼静言绷得紧紧的小脸蛋就知道其中绝对不似潘三奶奶说得那么简单。其实她本人也很厌烦这位舅母,每每看到她在母亲面前阿谀奉承时,大郡主都想一脚给她踹开。
  假笑着挽起潘三奶奶的手臂,大郡主说:“真是巧了,我今日来找静言为的就是跟她提一提回王府的事儿。母亲很喜欢她,父王也夸她把西院管得有条有理,若不是避讳她在正月里戴着孝,早就将她接回去了。”
  潘三奶奶离去时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她变脸的速度也真是太惊人了。
  静言坐在椅子里叹了口气,“要不是你们来,今日恐怕她还要闹呢。”
  大郡主问了几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静言没有细说,只粗粗提了两句说姑姑认为她应该按照礼数在家守孝,但她还是想回王府当差。
  毕竟这其中牵扯家丑,她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尤其今天卫玄也在,更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家的窘境。
  岔开话题问郡主:“是王妃真的要叫我回去,还是你临时起意打发我姑姑的?”
  大郡主笑道:“自然是母亲的意思。现下王府西院可是离不开你了,连堂姑都说过一次,就你那套一日一盘库,换了旁人真操不起这份儿心思。”
  又聊了几句家常,大郡主和静言定下了回府的日子便起身告辞。
  卫玄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在离去时悄悄捏了一下静言的手腕,“五日后,二月初一,我来接你。”
  静言觉得一股火由手腕烧起,一直烧到了脸上,垂着头闷闷的说了声好。
  卫玄看着她一身素服,乌黑的发上簪着一朵小白花,竟比往日更加俏丽可人。心中炙热的情感好似熔岩,只觉得这些天见不到她的相思在这一瞬间全都化解了。
  只要能见到她,他就很满足了。
  也许是卫玄的眼神太过热烈,这次连大郡主都忍不住开他的玩笑。
  回府的路上,骑马并行。
  大郡主笑着说:“刚才看你那样子好似恨不得一口把静言吞吃入腹。常听人讲小别胜新婚,果然有道理。”
  卫玄倒也坦然,“是,思念她的时候是苦,所以在见到时格外甜。”

  大郡主收敛了笑容,长叹:“是啊,至少你们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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