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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夫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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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想干什么?”李绮罗的煞气外放,再加上言辞击中了李夫人软肋,她面色顿时变的煞白。
  “我不想干什么!我奉劝你也别干什么,不过如果你干了什么,那我就不确保我是不是也会干点儿什么了!所以”李绮罗凑近李夫人,在她耳边冷冷道:“别惹我!”说完瞟了一眼李夫人怀里的盒子,嗤一声:“告诉你闺女,这可不是我不让她赎罪的,是她娘拦着了!”说罢,径直转身,出了内院。
  “哎哟,头疼,心口疼。。。。”李夫人攥着盒子头一阵阵发晕,真是反了天了,原来被她拿捏在手心的庶女现在却爬到她头上,就差拉屎拉尿了。
  但屋子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她也不能闹出动静。李夫人顺了好几口气,这才像换脸谱一样重新端上笑模样,进了屋子。
  李绮罗收了气势,刚刚出内院的院门,便见秦伀拿着她的外衣,也可是说是披风,这是李绮罗自己做的,和秦伀的款式一样,只是一大一小。也算是暗搓搓的满足了她穿情侣服的愿望。
  “相公,你等了多久了?”李绮罗忙迎上去。
  秦伀一看李绮罗,也忙快走几步,到了跟前,先给李绮罗将外衣披上,边系带子边问:“有人欺负你了?”手上力道轻柔,眼底却变得幽深。
  “谁能欺负我?”李绮罗笑一声。
  秦伀听了,眸底暗色稍去,理了理她的衣服:“你虽然力气大,但这么柔弱,遇到心思深沉之辈,我怕你吃亏。”他的绮罗,虽然看着有些张牙舞爪,其实就像小猫一样,脆弱的很!
  “我柔弱?”李绮罗反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
  “嗯。”秦伀回答的毫不犹疑。
  “好吧,你说柔弱就柔弱吧。”李绮罗发窘,她都不知道秦伀的滤镜从哪儿来的,柔弱一词竟然也能和她挂上钩?
  “你还没说到底遇上什么事了。”秦伀不放心的问到底。
  “没什么,遇到了一个傻逼!”在秦伀面前,李绮罗好像越来越坦诚。
  “嗯。。。”秦伀不赞同的捏了捏李绮罗的嘴巴:“不雅,旁人听到该误会你了。”
  “没误会我啊,我本来就是这样。。。。”话没说完,就被秦伀不赞同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好吧,以后不这样说了”接着她将与李月娥的谈话,还有李夫人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李夫人污蔑李绮罗是小偷的时候,秦伀的双眼一下就冷了,又听到后面她将李夫人怼的脸色发僵,脸色稍霁,但还是万分疼惜道:“你受委屈了。”
  “其实没受什么委屈的。。。”她都把李夫人吓成那样了,哪里受委屈。
  但秦伀就是觉得她受委屈了,握着她的手安抚的紧了紧。
  “吃饭了吗?”
  说起这个,李绮罗顿时苦了脸:“哪有时间吃饭,我一进去,就被迫看了一场宫心计,然后李。。。姐姐又把我叫进去,磨磨蹭蹭说了好一会儿话,出来后还遇上了李。。。我的嫡母。”
  女方这边的出门宴一般是在傍晚,现在天色都快黑了,李府里早已点上大红的油烛。将院子照的明亮无比。
  这会儿外院的酒席已经撤了,李绮罗也不想再去内院吃饭。
  秦伀看了看,走到院子边上摆着的茶几旁,拉着李绮罗坐下,自己则站在李绮罗面前挡住,将茶几上的糕点递给李绮罗:“吃吧,先垫垫,一会儿回去再吃。”
  “嗯。”
  李绮罗本来有些饿,但被秦伀事无巨细的照顾,顿时也就觉得不那么饿了,实力诠释了什么叫有情饮水饱。
  只是她刚刚吃了一块糕点,忽然就有一人站到她和秦伀旁边:“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小公子!”
  李绮罗在末世那个炼狱摸爬滚打几年,再加上异能,对恶意的感知非常敏锐。
  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虽然极力隐藏,但心底深处的恶意还是让她感知到了,她猛地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一彪形大汉醉醺醺的眼见着就要撞上秦伀
  李绮罗上前反手一扔,彪形大汉化为天边的流星
  秦伀忙上前仔细检查李绮罗的手,心疼道:“没事吧,举累了吧。。。”
  还在空中飞着的大汉欲哭无泪:特么的你眼瞎了吗,有事的明明是我。。。。


第48章 往事
  来人是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蓄着短须,双眼微眯; 手里搓着两颗颜色透亮的核桃。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秦伀; 一双眼里带着审视。
  而一向不表露情绪于外的秦伀看见来人,身子陡然绷紧,脸上满是愤懑之色:“黄三爷!”
  “没想到秦小公子还记得我!”黄三爷反而笑容更甚。
  “你让我们秦家落败至此,我爷爷因此而郁疾于心; 没多久便去世; 阁下对我们秦家做的这些; 我当然记得!”秦伀仿佛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双眼布满红色; 对黄三爷咬牙切齿道。
  本来准备出声的李绮罗见秦伀反常的反应,心里一动; 安静的站在了他后边。
  没想到黄三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几声后才啧了一声:“到底还小,倒是热血当头,不过,秦小公子你若因此就认定我是仇人; 那只能是想错了。我与你爷爷不过是正常的纠纷,后面不是通过衙门解决了吗!你爷爷自己想不开; 他的去世难道也要归结在我头上?”他说完,向前走一步:“你当真就是因这些事记恨我?”
  秦伀脸色涨的通红,激动道:“当然!莫非你还对我们秦家做了其他的坏事?”
  黄三爷眯着眼睛将秦伀上下打量几眼,啧着叹了一句:“少年人啊。。。”
  “你。。。”; 黄三爷看不起黄毛小儿的语气似乎让秦伀更加愤怒,他攥着 手上前一步。
  李绮罗忙将他拉住,焦急道:“相公,冷静一点,不要惹事。。。。”她看一眼黄三爷,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这位小娘子倒是看的清楚,秦小公子,你应该跟你娘子学学。我与你们秦家的纠纷都过去了那么久,应该放下了。你要是再冲动,不是连累你的家人为你担心吗!”
  秦伀深吸一口气,“绮罗,我们走,如此无耻小人,我羞得和他站在一起!”说完拉着李绮罗快步离开。
  黄三爷看着秦伀和李绮罗的背影,眼里怀疑去了大半,轻蔑的笑了声。
  等黄三爷收回视线后,走到门口的李绮罗忽然转过头,眼睛一眯:混账东西,敢惹她相公!四根针从手心冒出,她抬了抬手,四根针划破利空,在空气中发出极小的尖啸声,转瞬便没入了黄三爷两只膝盖中。
  针入膝盖的瞬间,黄三爷觉得两只膝盖像同时被蚂蚁叮了一下,他疑惑的嗯一声,再仔细感受,又没了异常,随即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老爷。”这时黄三爷身边又来了一名中年男子。
  黄三爷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带着男子辞别了李主簿,出了李府,二人上了一辆马车。
  一到马车上,中年男子忙开口道:“老爷,看来那秦伀根本就不识时务,要不我们再给他一个教训?”
  黄三爷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看见他的样子了没有,冲动的毛头小子一个,他如此莽撞,根本不值得费心。”如果秦伀当真少年老成,他说不得还真要提防。
  “老爷说的是,那落水的事情您试探的。。。”中年男子忙拍了一个马屁,接着问道。
  “他没怀疑,我觉得他也不可能知道。要不是他莽撞的查当年的案子,怕走漏了风声让上边的大人以为老爷我办事不利,一个黄毛小儿的性命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现在风声早过了,他就算再跳也不打紧了。”黄三爷快速的搓着核桃,眯着眼睛道。
  “是,老爷高瞻远瞩,那些愚人怎么能和老爷比!”中年人忙不迭的拍了一个马屁。
  黄三爷得意的笑笑。
  另一边,秦伀“愤怒异常”的拉着李绮罗的手出了李府,出了县城大门,他的怒气忽然就完全平息了。
  “绮罗,吓着没?”秦伀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刚刚的失控如果不是李绮罗亲眼所见,恐怕还以为是错觉。
  “相公,你刚刚在做戏?”李绮罗摇摇头,小声问道。
  秦伀看一眼城门,对李绮罗嘘一声:“我们走远一点再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绮罗与秦伀相偎着,一直离了县城很远,秦伀才重新开口道:“刚刚那人,外号黄三爷,当年和我爷爷打官司的就是他,那一场官司,耗尽了我们秦家家产,我们秦家所有的地也全部落到了黄三爷手里!”
  “原来是他!”看来她应该再多补几针的。
  “他都把咱们的家产得去了,还害得爷爷丢了性命,现在竟然还有脸跑到你面前来!”李绮罗一字一顿道,秦家的家产还有那个没见过的秦老爷子她都不在乎,但是敢跑到她相公面前,还以那样的姿态。。。。,李绮罗眼睛眯了起来,放在身侧的手捏了捏。
  秦伀闻言,搂住李绮罗的肩膀往面前带了带。
  暮色里,他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再三衡量后,还是开了口:“他并不是特意到我面前来侮辱,而是试探。”
  “试探?试探什么?”李绮罗觉得脑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但太快她没能抓住。
  秦伀靠近李绮罗,在她耳边低声道:“试探我知不知道。。。。是他让我落的水。”这个从没有说过的秘密,害怕家人担心的秘密,害怕走漏风声的秘密,他却在李绮罗面前坦承了出来。。
  “什么?竟然是他!”李绮罗一听,内心冒出无穷的怒火,因为那次落水,秦伀差点就死了,后面即使捡回了一条命,但若不是她,只怕也要废了!
  这黄三爷该死!李绮罗浑身冒着煞气,内心充斥着要将黄三爷撕碎的暴烈。
  “绮罗,绮罗。。。。”秦伀感到李绮罗的变化,忙将她搂入怀中,坚定而缓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连声道:“我没事了,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
  “可是你差点就没命了!”被秦伀安抚着,李绮罗心中的戾气去了很多,她将头靠在秦伀的肩膀上,心疼道。
  “但现在不是好了吗,如果没有这场病,你我也不能成为夫妻。”他摸着李绮罗的头发,叹一句。
  “傻子!命都差点没了,和谁做夫妻有什么重要的。”李绮罗嘟囔一句。
  秦伀松开李绮罗,定定的看着她,“不,这于我而言,很重要,并不亚于性命!”
  “你。。。。”秦伀的眼神那么深沉厚重,李绮罗能看得出来,这话发自他的肺腑,一时被秦伀的心里话震的不知如何反应,她敲了一下秦伀的额头:“笨蛋!”
  秦伀却笑笑,温声道:“嗯,我很笨,所以以后的日子还请娘子多指教。”
  李绮罗绷不住一下便笑了,“那得看我的心情。”
  秦伀见李绮罗笑了,眼底也染上笑意,拍了拍李绮罗的头顶,“那以后就请娘子每日的心情都好一些吧。”
  “那我可不能保证。”李绮罗笑接一句,见天色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忙道:“相公,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李绮罗干脆道:“相公,你到我背上来。”
  这次秦伀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攀上李绮罗的脖颈,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背。
  李绮罗将秦伀背起来,轻轻拍了拍秦伀:“今天怎么这么乖?”
  秦伀笑一声,在李绮罗耳边道:“我怕不听话,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惹不起惹不起,秦伀像一下打开了任督二脉,情话一句比一句撩人,李绮罗咳了一声,“相公,那个黄三爷既然已经得了秦家的家产和地,为什么还要对你下手?”是怕秦家报复吗?觉得其他秦家人都无妨,而秦伀眼看着潜力最大,所以就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李绮罗心中一紧,那秦伀现在不一样很危险他那么聪明,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黄三爷只要不瞎,岂不是还是不会放过秦伀!
  秦伀似乎看出了李绮罗心中所想,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绮罗,别怕,黄三爷此人刚愎自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且我刚刚的表现也足以让他轻视,他不会再对我下手了。”
  李绮罗哼一声,“他敢!”差点要了秦伀性命这事儿,她迟早要让那狗东西付出代价。
  “说来也是我冒进了。”夜色中,秦伀幽幽的叹一句,“十年前,黄三爷在临近几个县大肆以低价逼买土地,我们秦家也不过是其中一家而已。。。”
  “你的意思是,他并不是单独针对秦家?”李绮罗忙问。
  “嗯。”秦伀的话音更低了一些:“当时黄三爷要以低价买我们家的田地,我爷爷自然不同意,于是才有了后面那一场官司。当时我还不满七岁,直到我去县里念了书,越发觉得其中蹊跷,黄三爷虽然在云阳县有一些势力,但不至于能逼得那么多人低头,而且那场官司打的极快,衙门根本就是站在黄三爷那一边,可以预见,黄三爷背后定有其他人撑腰,他也不过是跑腿的人。那时年少,心中疑窦丛生,便耐不住悄悄查了查,却因手段生涩,留了首尾,被黄三爷察觉,这才有了那一次落水。”
  李绮罗搂着秦伀双腿的手蓦然收紧,她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里面涉及到的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李绮罗下意识放低声音。
  秦伀摇头:“没有,背后之人隐藏的极好。”他说完,又补了一句:“黄三爷也知道我不可能查出什么,所以后面才没有继续找我的麻烦。而且,我想他并不怕我记恨,毕竟当时他逼了那么多人,恨他的人多了去了,既然他敢做,那就说明他后面的主子能掌控的住。他对我痛下杀手,是因为我“不自量力”的想去查他背后人!”
  “你才不是不自量力!”李绮罗不赞同。
  秦伀苦笑一声:“当时的确冒进了些。绮罗,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为此做什么事情,经历那次落水事件,我便明白,自身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藏拙的重要性。答应我,这件事放在心底,谁也不要说。”
  尽管压抑着,李绮罗还是听出了秦伀话里怕她冒然做出什么的紧张,无奈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的。”
  秦伀微微松一口气,贴着李绮罗的耳边含着笑意道:“我的绮罗真乖~”
  “秦伀,你再这样,我把你扔地上了啊!”李绮罗被撩的身子一抖,作势要把秦伀往地上扔。
  秦伀立刻乖巧的应一句:“我错了。”果然乖乖趴在她背上不说话了。
  秦伀不说话了,路上就他们两个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李绮罗咳了一声:“相公,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嗯?怎么奇怪了?”
  “黄三爷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大肆低买这么多土地。现在任何人都要交税,比起圈地来说,既然他背后之人地位不低,干点儿什么不比圈地来的划算?”大越的地收税十之成三,不算高。但任何人都要交税,大越太、祖在大越律中明文规定,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都要交税,士大夫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圈地得到的收益就低了,有路子的都去掺和经商,或者去跑海贸,黄三爷背后之人却盯着这么一亩三分地,也是眼皮子浅的可以。
  秦伀没想到李绮罗竟然转瞬就能想到这些,眼里浮现自豪,摸了摸李绮罗的头:“我的绮罗真聪明。。。”这里面水深得很,他也不过知道些浮在表面的事,暂时还是不给绮罗说了。
  “秦伀,你怎么学的这么口花花!”李绮罗哼一声。
  秦伀一顿,搂着李绮罗脖颈的双手扣在一起抠了抠,有些委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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