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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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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吐口气。
    这口气是从昨日君小姐上门请他们帮忙以及冯老大夫夜里说服到他们答应以及从城内到光华寺一路所积攒下来的。
    这口气有震惊有激动有畏惧有小欣喜等等五味杂陈,全都积攒着心里扰的心内乱纷纷脑子涨呼呼。
    现在这口气吐出去了,整个人都觉得脱胎换骨一般。
    “君小姐,我们先做什么?”冯老大夫看向君小姐问道。
    “我们先去看看这些患儿。”君小姐说道,“然后在集中商讨下治疗办法。”
    大夫们点点头应声是,跟随着君小姐迈出佛殿。
    陈七带着人等候在外边。
    “大家的住处都安排好了。”他说道,一面亲自伸手指引,“患者们都安排在后殿。”
    随着他的引路君小姐带着一众大夫向后殿而去。
    “七掌柜,这些大夫看起来神情不对啊。”一个伙计站在陈七身边低声说道。
    “怎么不对了?”陈七说道,瞪了那伙计一眼,“叫我陈掌柜。”
    伙计嘿嘿笑,看着前边走近后殿,在患儿家属激动引领下走进屋子。
    “看起来心情不好拉着脸。”他低声说道。
    陈七呸了声。
    “你懂个屁。”他说道,“那明明是沉稳,你见过哪个大夫给人看病嬉皮笑脸的?感同身受,慈悲为怀,不骄不躁,悲喜不显,这才让患者得到安慰,这也是看病。”
    小伙计嘿嘿笑了。
    “七掌柜你知道的真多。”他说道。
    陈七懒得理会他,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些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间屋子的大夫们。
    也真是奇怪,这些大夫们的神情变得真是不一样了,这才像个大夫看病的样子,不像先前那种赶鸭子上架的神态。
    看来大夫们看病之前拜佛也挺管用的,怪不得君小姐一进来不去看病人而是先带着他们直奔佛殿呢。
    ……
    将十几个屋子的痘疮患儿看完,大夫们又重新聚集到佛殿里。
    “关于怎么用药开方诊治的事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商议。”君小姐说道。
    这个殿太大了吧?为什么要在这里?后殿还有几间空房。
    大夫们下意识的扫了眼,看到殿内已经安置了桌椅,就摆在佛像前,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但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又不是医馆,做什么都奇怪,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还是说治病这件目前最大的事吧。
    “关于这痘疮,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已经病发三天以上了,着实危重。”
    “那这些人用药也必然不同。”
    “那就用蜜麻之法吧。”
    大夫们纷纷议论,君小姐听着也提起笔。
    “除了蜜麻,我还有一个方子。”她说道。
    果然她有应对之法。
    大夫们心中松口气,看向她,君小姐却没有落笔,反而停顿一刻。
    “只是这个法子会让患者很痛苦。”她说道。
    大夫们嗨了声。
    “君小姐这时候别想这个了。”
    “能治病救命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痛苦过丧命吗?”
    君小姐笑了笑。
    “也是。”她说道,“不过这样吧,这个法子对三天以下病患用,他们的精神还能扛得住,三天以上的危重,就还是用蜜麻之法吧,再用药让他们精神好些,然后再用我这个。”
    大夫们纷纷点头。
    君小姐提笔写药方,大夫们一起观摩。
    “这个方子的确没见过。”大家说道,神情很是激动,没见过的一定有奇效,当下便纷纷向外走,“我们这就按照法子配药用药。”
    君小姐看着他们疾步而出,回头看了眼高大的佛像,垂目走出去。
    
    第十九章 病苦可奈何
    
    清晨的光华寺薄雾蒸蒸,没有蜂拥而来的香客,也没有早课敲钟的和尚们,望之空灵如同仙境。
    站在其中的人一时间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又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一声痛哭打破了这安静,这哭声尖利,就如同正在受刑,让人听的不由身子发毛。
    陈七修仙的感觉瞬时没了。
    “又开始了。”他自言自语,“仙境变地狱。”
    这一声哭开始之后,接二连三的哭声响起,大孩子的嚎哭,小孩子的尖叫瞬时笼罩了整个光华寺,饶是已经听了几日的陈七还是受不了急忙忙的用布团塞住了耳朵。
    后殿这边声音更是响亮,不止孩子哭大人们也在流泪。
    室内摆着的三张床上躺着年龄不等的三个孩子,虽然只有三个孩子,但屋子里却站了十几人,显得拥挤逼仄。
    每一张床前都站着四五个人,三个按着孩子,两个大夫忙碌着。
    屋子里弥散着浓烈的药味以及酒气。
    君小姐也在其中,遮住了口鼻,神情专注的用一块棉布擦着这个孩童身上的创面,在另一边还有一个大夫也在做这样的事,他们的身旁摆着一个药碗,其内盛着黑乎乎的药汁,这汁液里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每一次棉布蘸着药汁落在疮面上,被按住的孩子的哭声就拔高,身子也剧烈的扭动,三个大人都几乎按不住,可见这疼痛有多厉害。
    “不治了不治了。”
    终于屋子里响起一个妇人崩溃的哭喊,发疯一般推开围着床的大夫,扑过去死死的抱住孩子放声大哭。
    “我们不治了,这般的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君小姐被推到一边,另一个大夫也站在一旁,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妇人。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边的崩溃大哭并没有影响到另外两张床,那边的家人虽然早已经泪流满面,却死死的咬着牙按着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大夫则也依旧稳稳的毫不留情的将药棉擦在患儿的疮面上,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在这哭声中这边床前的妇人渐渐的耗尽了力气,她看着怀里张着口急促呼吸的孩子,看着他身上破肿流脓遍布的疮面,孩子的脸上发红发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容了。
    妇人伸手抚上孩子的脸。
    虽然痘疮多是在孩童们身上病发,但大人也是会被传染的,只不过不会那么危重,再加上这痘疮病发状况恐怖,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人真的不敢靠近,更别提这样面贴面的抚摸。
    孩子犯了痘疮,连家人都畏惧避退,没有大夫肯接诊,只能被困在一个屋子里等死。
    现在有人给他治病了,有人愿意试一试了。
    妇人抬手擦了眼泪坐直了身子按住了孩子的肩头。
    “好了,大夫,请吧。”她声音沙哑的说道。
    站开的两个男人也上前重新按住孩子,那孩子已经熟知这动作,顿时嚎哭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不懂生的痛苦不知死的悲伤。
    君小姐和大夫也没有说话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
    相比于这边的鬼哭狼嚎如同炼狱,另一排屋子里则是安静一些,但却也并不轻松。
    “三牛,快喝啊,接着喝啊。”一个妇人扶着一个闭着眼似乎没有只觉得半大孩子,哭着催促道,将手里的药碗递到他的嘴边。
    那孩子一动不动。
    “他娘,灌下去。”旁边的男人说道。
    妇人将那孩子又扶起一些,将药碗灌了进去,那孩子尚且有意识的吞咽,但到底已经气力不足,被呛的连连抽搐。
    妇人看的哭的更厉害。
    大夫走过来,看着摆着的药碗。
    “隔着一个时辰后再接着用药。”他叮嘱道,一面拿出一个碗,跟那边哭嚎的屋子不同,这里并没有浓烈的酒气,反而带着丝丝的甜香。
    这药碗里盛着蜜。
    大夫用棉布蘸了蜜擦拭在那患儿的疮面上,这并没有引起患儿的哭嚎,是因为这蜜糖的刺激很微弱,又或者是因为这里的患儿已经性命垂危无知无觉了。
    ……
    “江太医,你是没听到那光华寺简直跟北镇抚司的大牢似的,惨不忍睹。”一个太医说道面色满是不满和同情。
    “山下的人都吓跑了,听了都做噩梦。”另一个也跟着说道。
    “治个痘疮用得着这么恐怖吗?”江友树皱眉说道,“她怎么治的?”
    太医们对视一眼。
    “还能怎么治,蜜麻法呗,她要走了那么多蜜和升麻,自然是这样用的。”一个太医说道。
    “还要了很多酒。”又一个太医补充道。
    “酒是用来驱邪的吧。”另一个太医说道。
    烈酒白灰什么的常用作于此,掩埋死了的患者免得再传病邪,这也是他们常用的。
    大家点点头。
    “死的人很多吗?”江友树注意到这一点问道。
    “应该是不少。”一个太医说道。
    江友树皱眉。
    “什么叫应该?”他问道,又想到先前这太医说的那句听到光华寺里怎么怎么样,“你们没去亲眼看到吗?”
    太医们对视一眼,神情有些讪讪。
    “大人您还不知道。”他们说道。
    自从那日君小姐挑动锦衣卫来太医院闹了一场后,江友树虽然不让大家去告状,但却请病假回家歇了两天。
    这样将来说起的时候也是证据,且显得隐忍避让。
    “陆千户也在光华寺,严禁闲杂人等进出。”一个太医说道,“连我们送药材的车去了都不让人进,他们内里有人出来接车。”
    所以寺庙里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也只能靠着听来猜测。
    陆云旗竟然带着人去那边了?江友树皱眉,他有这么闲吗?
    他当然没这么闲,把那边封闭严禁,外边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将来论罪的时候才能随意添加,这的确是锦衣卫的一贯作风。
    江友树点点头,一定是这样。
    ……
    “小姐小姐你快坐下,水就要烧好了,你先吃点东西。”
    柳儿围着君小姐前后急急的说道。
    君小姐也的确累了,便在廊下的蒲团上随便坐了。
    柳儿又去端了一碗参汤过来。
    “这是咱们家的还是…”君小姐问道。
    柳儿嘻嘻一笑。
    “当然是太医院的。”她说道,“皇帝说药材随便用嘛,陈七就顺便要了一些人参鹿茸什么的,让小姐和大夫们补身子,陈七说这也是治病。”
    君小姐笑了,忽的笑容一凝看向一个方向,柳儿也看过去顿时脸也拉下来。
    小小的垂花门下站着陆云旗,他正负手看着君小姐。
    “这人真讨厌,怎么又来了?”柳儿说道。
    “他不是说奉皇命戒严光华寺。”君小姐说道垂目慢慢的喝参汤,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这个人还真的阴魂不散了。
    那日自己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竟然效果这么大。
    大的让人心烦。
    她有时候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想要对他狠狠的大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落在身上的视线忽的移开了,同时又有脚步声响起,君小姐抬头看去,见陆云旗似乎被人撞开几步,站到了院子里,垂花门下重新站来一个人。
    朱瓒。
    他怎么也来了?
    君小姐看着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第二十章 各有不安
    
    陆云旗的视线再次落在君小姐身上,看到她的笑,他依旧面无表情。
    “光华寺戒严。”他说道。
    虽然没有回头,但这话自然是对朱瓒说的。
    朱瓒也没看他,站在垂花门下挑眉。
    “你死了心吧,我有那么傻给你借口抓吗?”他说道,“我也是奉命来的。”
    陆云旗看向他,不过有人比他先开口。
    “你奉什么命啊?”君小姐问道。
    “戴罪立功啊。”朱瓒说道。
    君小姐噗嗤笑了。
    都要忘了他还是戴罪之身,没想到这戴罪之身这么好用,想做什么了可以打着戴罪之身的旗号,不想做什么了也是打着戴罪之身的旗号。
    “笑什么笑。”朱瓒说道,看着君小姐神情肃重,“你还笑的出。”
    君小姐看着他将参汤一饮而尽。
    “怎么?”她说道。
    朱瓒伸手指了指后边。
    “现在死了多少人了?你是来治病的吗?”他沉脸说道。
    他拉下脸的时候,神情肃重,看上去很是吓人,而且他这话也很吓人。
    院子里的气氛一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儿也攥紧了手,同时心里又有些奇怪。
    虽然这个成国公世子也不怎么地道,但相比于陆云旗还是要好一些,毕竟当时陆云旗要欺负小姐,是他护着小姐的。
    但今天这句话怎么是他说出来?
    这句话怎么想也应该是陆云旗说啊,毕竟陆云旗是一心要对付小姐,救治不利可是最大的罪名。
    怎么成国公世子来质问了?
    戴罪之身?莫非他是想立功赎罪,抓住小姐的错好立功?
    柳儿顿时神情愤愤,对朱瓒怒目相向。
    君小姐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而是点点头,叹口气。
    “是啊,死的人是不少了。”她说道,再次坐下来,将汤碗随手放下。
    院子里安静一刻。
    就这样回答吗?
    柳儿在一旁怔怔。
    朱瓒走过来几步,皱眉看着她。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他再次质问。
    君小姐看着他笑了笑。
    “我正在想办法,别担心。”她说道。
    朱瓒瞪眼,又上前一步。
    “谁担心了?”他说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担心你了?”
    君小姐抬头看他笑了。
    “没有啊。”她说道,又收了笑一本正经,“我没说你担心我啊,我是说你不用担心这些患儿们,我再努力的想办法。”
    啧啧,你看这家伙不正经的样子。
    朱瓒眯起眼看着她,他嗤声一笑。
    “你最好快点,等这里的人死绝了,再赶过来的人可就不会这么乖乖的上这寺庙里来了。”他说道,“那些人就不会信你,就会乱,到时候场面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君小姐哦了声。
    “我知道了。”她说道。
    朱瓒瞪了她一眼,甩袖转身大步走开了。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陆云旗。
    “陆大人,走啊。”他说道,“现在不用盯着她,她跑不了。”
    陆云旗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抬脚先走出去了。
    朱瓒紧随其后。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这个陆大人看来真的很怕成国公世子呢。”柳儿松口气说道,不过想到成国公世子的质问,又很是不高兴,“他也不是个好人。”
    君小姐笑了笑。
    “没事,别担心。”她说道,一面站起身,“我先去洗洗。”
    夜晚的光华寺点亮了灯,比起曾经的寺庙显得热闹很多,只是哭声也很多,在暗夜里传开很是渗人。
    “又死了一个啊?”
    一间屋子里蒙着口鼻的两个兵丁将一个尸首抬出来,其后跟着哭的直不起腰的家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能治好吗?”那妇人哭着说道。
    “是这样的,这个病太重了,你们来的太晚了。”一个大夫说道。
    那妇人要说什么又最终咽下去,哭着跟着尸首走了。
    这尸首是不能带回去,就在光华寺后就地焚烧掩埋。
    哭声在夜色里一路洒去。
    大夫站在原地未动。
    “王大夫,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吃点东西吧。”陈七说道。
    王大夫回过神似乎没精神说话,对陈七点点头走开了。
    佛殿里也点亮了油灯和火把,照的殿内亮如白昼。
    屋子里聚集着很多大夫,正在低声的交谈,看到王大夫进来,有人招呼他快坐下。
    王大夫摆摆手,径直走到低着头翻看这些日子记录的医案的君小姐面前。
    “君小姐,病情似乎没有什么缓解啊。”他说道。
    这话让殿内安静下来,低声交谈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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