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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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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音落,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神情愕然的看着这金使,包括龙椅上的皇帝。
    这北地的很多地方曾经都被金人占据,是成国公夺回来的,他们占据过可不代表这就属于他们,将这六郡说为故地委实不要脸了。
    世间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但除了匪夷所思,还有更令人震惊的。
    五万金兵,再集结南下,不死不休。
    再。
    那这样算下来,大周将要迎战的便是十万金军。
    十万!
    这哪里是来投降了,这明明是来威胁了!
    一阵安静过后,朝堂里再次轩然。
    “大胆!”
    “荒唐!”
    “贼奴好大胆!”
    宁炎等人的呵斥声接连响起。
    相比于朝堂里其他人的愤怒惊讶惊慌等等,宁云钊神情依旧。
    “就说了,不会有好消息的。”他低声说道。
    ……
    隔着石头窗户,妇人们陡然的笑声传进来,鼻息间萦绕着甜香。
    君小姐从窗边收回视线,看着掌柜的轻叹一口气。
    “贼心真是不死。”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拔兵集结来战便是,还跑去京城耀武扬威做什么?”
    “是威胁恐吓吧。”掌柜的说道。
    君小姐冷笑。
    “以江山黎民为要挟,他这是吓唬人还是自己作死?”她说道,“如果皇祖……先帝还在,当朝就能斩了这来使,将头颅扔回金贼所在。”
    不像皇叔,一向做出仁善的模样。
    掌柜的点点头。
    “是啊,就算再来五万,怎么就笃定自己会赢。”他说道,“不过是战事更激烈一些,时间更久一些罢了。”
    君小姐站起来。
    “久又如何,当初成国公等人用了将近十年驱逐了金人夺回北地,大不了再来一个十年罢。”她说道,“谁又怕谁。”
    明明不是什么好消息,掌柜的却忍不住笑了。
    “君小姐一个女子家都不怕,我们这些男儿们当然就更不怕了。”他笑道。
    “成国公更不会怕。”君小姐说道,“你们且安心。”
    掌柜的哈哈笑了。
    “这话本要我给小姐说的。”他笑道,随着这一番说笑,接到消息时的紧张也散去了。
    “路上还是不太平,有什么事掌柜的你不要来回跑,我去你哪里就可以。”君小姐再次叮嘱,“你们毕竟是平民百姓。”
    我们是平民百姓?那你们呢?掌柜的怔了怔,难道是官兵吗?
    “是。”他躬身应声。
    打开门走到院子里,笑声更加扑来,还有两个妇人看到他,将一个盒子捧来。
    “新打的糕,掌柜的拿去尝尝。”她们笑道。
    掌柜的也没有客气,笑着接过,视线忍不住看了眼坐在正屋门前晒太阳的妇人。
    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是个陌生妇人。
    见他看过来,那妇人也看过来,对他微微颔首。
    掌柜的下意识的忙低头施礼,施礼完毕才有些懵,自己这反映好像是本能,因为这妇人的气势吗?
    虽然穿着村里妇人们穿的那种有些土气的花袄棉裙,但格外的气势不凡。
    这人是谁?
    他正犹豫要不要问,就见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
    “君小姐。”这个瘦小的村民,声音清脆,手里捏着一只竹筒,“城里的信。”
    这是信鸽传递的信。
    掌柜的有些惊讶,自己前脚出门家里就传来信了?应该是刚收到的。
    又有什么新消息吗?
    君小姐接过信筒拆开,只看一眼神情大变。
    “荒唐!”她喝道,将手里的信筒信纸狠狠的摔在地上。
    院子里的说笑声顿消,所有人都看过来,神情惊讶旋即不安。
    这位小姐,第一次这样生气。
    出什么事了?
    
    第五章 有人怕了
    
    君小姐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双手握着身前,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自认识这女孩子以来,见过她哭见过她笑,更多的是见她神情温和,唯独没有见过她生气愤怒。
    就连遇到那些匪贼也没有这样。
    “小姐,怎么了?”柳儿跳过来激动的喊道,“谁惹你生气了?”
    君小姐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答她的话,只是一脸愤怒的来回走动。
    “小姐……”柳儿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跟着愤怒。
    村妇们不敢说话也不敢劝,德盛昌掌柜看着扔在地上的信纸和竹筒也不敢捡,柳儿问都不理会,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院子里年糕的香气四散,村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传来,更显得这边气氛凝滞。
    “君小姐啊,过来。”妇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拒绝。
    君小姐看她一眼,却没有依言过去。
    这女孩子眼睛瞪圆,就像一头愤怒的小兽。
    这样的孩子定然从小就是个骄傲倔强又极有主意的。
    郁夫人看着她。
    “摔摔打打的有什么用。”她说道,“不想看就烧掉。”
    咿,这是在教训我家小姐?柳儿瞪眼看她。
    你谁呀你。
    她要说什么,却见君小姐吐口气,俯身将竹筒和信条捡起来。
    “出了点事。”她抬起身对院子里的妇人们说道,“婶子们年糕等一等再做吧。”
    妇人们松口气。
    “好的好的,我们先去把做好的分了。”她们说道。
    她们说着便利索的将东西收拾,忙而不乱。
    已经退到郁夫人身边的年轻男人看的神情惊讶,他跟着这些妇人们混了两天了,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这些妇人都是很常见很普通的村妇,但这一刻看着这些妇人整齐划一的动作,他莫名的想到了遇到劫匪时那些男人们的动作。
    这些妇人手里拿的锅碗瓢盆案板,如果换成长矛大刀似乎比那些男人也不差。
    几乎是一眨眼间,这些妇人已经收拾好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郁夫人没有再说话,扶住年轻男子的胳膊就要进去。
    “皇帝。”君小姐忽的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显然竭力的忍着情绪,“要跟金人议和。”
    掌柜的啊了声,神情震惊,郁夫人站住了脚,挺拔的身形微微一僵。
    只有柳儿挺高兴,小姐肯说话了,至于说的什么都无所谓。
    “怎么议和?”掌柜的急急问道。
    他根本就顾不得院子里还有一个陌生妇人在场,更何况小姐也没避开她。
    “难道是真的,真的要按照金人的条件…”掌柜的接着说道。
    君小姐将手里的字条狠狠的撕烂。
    “是啊。”她愤怒的喊道,“是啊,那个废物啊。”
    她说着眼泪有些模糊的眼。
    不是挺厉害的吗?杀了兄长,逼死父皇,夺了江山。
    不是挺厉害的吗?为了这江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畜生一般的事都做得出来,怎别人来抢他的江山了,他就要议和了?
    六郡,多大的疆域,多少的子民,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就不要了?
    那是十年征战夺回来的,多少将士的血换来的,那是十年苦寒驻守抵御换来休养生息,养起来的富足子民。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怎么说的出来?”君小姐看向德盛昌的掌柜,“他怎么说得出口?”
    掌柜的看着她,摇摇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个问题他答不了,他也不知道。
    怎么就要议和了?
    还没看到十万金兵集结呢,还没打呢,这就议和了?那岂不是怕了?
    “国公爷没败啊。”他只能说道,“来再多的金贼,国公爷不会败啊,三万,五万,十万,国公爷不会怕啊,怎么就……”
    前方的将士还不怕死呢,他们在后方安坐,怕什么?
    “他们怕什么?”君小姐看向柳儿。
    “对啊。”虽然不知道小姐说的什么,但柳儿立刻跟着愤怒的喊道,“他们怕什么?我们都不怕。”
    君小姐看着她噗嗤笑了,笑又有点想哭。
    “对啊,我们都不怕,他怕什么?”她说道,看向院子里另外一个人。
    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扶着年轻人已经转过身来,听着她说话。
    她的神情肃正沉静,年轻人已经明显的震惊以及愤怒,脸上青筋暴起。
    君小姐看着他。
    “这个年轻人,现在我给你一把刀说去杀金贼,你可敢?”她说道。
    年轻人不到二十岁,是个很腼腆害羞的人,来这里两天还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当然敢!”他此时立刻喊道。
    “是啊,我们都敢,他为什么不敢?”君小姐问道。
    这孩子是真的要问个答案。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畏惧的。”郁夫人说道,冲君小姐招招手,“好了,孩子,不要想不开了,有时候不能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不是这么用的吧?就跟先前那两句怀念亲人离散的诗词一般。
    这个夫人真是…
    君小姐又忍不住笑,抬手揉了揉鼻子扁嘴。
    这一打岔她的情绪也些许平复了。
    是啊,不能以己度人,她敢的,不一定别人就必须敢。
    “等具体消息吧。”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掌柜的。
    消息紧急,只有先信鸽送来最关键的,细节肯定在后快马传递。
    掌柜的点点头。
    “我这就回去。”他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离开站在院子里未动。
    或许是妇人们已经将这边的事传开了,村子里原本的笑声已经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比往日更安静,连牛羊的叫声都没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君小姐自言自语说道。
    想他是个狠毒无耻的,想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想他是个畜生,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个这样的色厉内荏的废物。
    所谓的狠所谓的奸诈,原来都只用在自己亲人身上,用在没有防备他的人身上。
    “小姐,你想什么?”柳儿在一旁问道。
    君小姐看着前方。
    “我想骂脏话。”她说道。
    ……
    “我太祖祖宗姥姥!”
    一人从石头上跳起来,口中大骂着,将手里的信扔在地上,牛皮靴子狠狠的踩上去。
    因为动作太猛,原本半挂在耳朵上一圈络腮胡也掉下来。
    “大哥。”在一旁闻声看过来的一个男人提醒一声,“胡子掉了。”
    被唤作大哥的人转过头,露出朱瓒干干净净棱角分明的脸。
    
    第六章 明知而为之
    
    朱瓒没有再跳脚,将地上的信和胡子都捡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出什么事了?”适才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黄诚这老不死的,说动了皇上接受议和。”朱瓒冷笑说道。
    男人神情惊讶。
    “他疯了?”他问道。
    朱瓒在石头上重新坐下来。
    “开互市,割六郡,在我们没有败绩的状况下,能说出这话的都是疯了。”他说道,“可笑的是天下的疯子有这么多。”
    男人拍了拍朱瓒的肩头。
    “这些远在朝堂的人,太害怕战争了,解决害怕的手段就是让战争停下来,但他们却不知道让战争停下来的不是不战,而是战。”他说道。
    朱瓒冷笑。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不关他们的事罢了。”他说道,“对有些人来说,割了地舍了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依旧富贵权盛。”
    朝堂上的事太高远了,男人觉得自己评价不了,也左右不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问道,那就做自己能左右的事吧。
    朱瓒看着信一刻。
    “议和。”他说道,“朝廷里肯定有很多人不同意,北地民众不同意,北地的将官们不会同意。”
    他说着将胡子带上站起来。
    “我们也不同意。”
    说罢向前大步而去。
    男人对四周打个招呼,很多人跟上来向北疾行。
    ……
    “真是荒唐又可笑。”
    夜色沉沉,宁炎的书房里还灯火明亮。
    “什么兵将微少,民困国乏。”
    宁炎比起前些日子更显得憔悴,身上的官袍还没换下,坐在书案前神情愤怒。
    “我大周国库匮乏,说是因为成国公军资耗费,真是胡说八道。”
    “这国库匮乏,应该问他黄诚,他掌管国库,把钱都弄哪里去了?”
    书案被拍响,茶杯也被震的晃动。
    坐在对面的宁云钊伸手扶着。
    “叔父,先换了衣裳吧。”他轻声说道,将手里搭着的家常棉袍展开。
    更衣这件事都是丫头们做的,但宁炎怒气冲冲下了朝的进门,不说一句话就进了书房,关到这么晚不让人进来。
    宁二夫人没办法只得托付宁云钊进来借着送衣服看看到底怎么样。
    朝廷和金人要议和的事已经传开了。
    一开始民众也都以为是投降认输,京城上下都一片欢喜,毕竟不打仗是好事情。
    但旋即金使在朝堂上的条件震惊了众人,原来不是投降来了,是威胁。
    十万金兵的消息让整个京城阴云密布陷入混乱。
    宁炎等官员很是愤怒,当场斥责将金使赶了出去,在随后的朝会上更要斩杀了金使送往北地前线,以示永不叙好。
    但不打仗总是好事情,除了愤怒的主战派,还有一众官员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议和嘛,就是要议嘛。”黄诚慢条斯理的说道,“觉得条件不合适,那就谈嘛,急什么啊。”
    议个屁,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不一巴掌打过去,还要商量您要不要往下坐坐再出恭吗?
    双方对骂的言辞越来越激烈,最后朝堂上几个老臣干脆就跟黄诚等人打了起来,乱了朝堂,气晕了皇帝。
    但随后黄诚还是真的去谈了,而且竟然真的被他谈下来了。
    “可以不开互市,只要三郡,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想求条活路,而且可以对大周称藩属,上岁币。”
    藩属,岁币。
    这两件事让皇帝的眼睛亮起来。
    虽然岁币没几个钱,然而这是一种态度,俯首称臣啊。
    让一个曾经的仇敌俯首称臣,那是成就啊,可以在列祖列宗面前告慰的成就啊。
    “这怎么能算成就!”
    宁炎站起来踱步,就如同在朝堂那样。
    “还有割让三郡呢,这依旧不是议和,这依旧是威胁。”
    “什么叫俯首称臣,让对方俯首称臣从来不是恩典赠送割让好处能换来的。”
    “只有打到服。”
    “我就不信,我堂堂大周,连区区十万金兵都赢不了。”
    看着愤怒的宁炎,宁云钊神情平静。
    “吏部说,民困国乏,耗费不起。”他说道。
    “更耗费不起的是金人。”宁炎竖眉说道。
    宁云钊笑了笑。
    “叔父要不先更衣吃点东西。”他说道。
    宁炎重新在书案前坐下。
    “不用。”他说道,一面提笔,“我写完这个奏章,我立刻就进宫去。”
    这奏章自然是驳斥黄诚等人要求议和,以及劝说皇帝对金人继续对战。
    宁云钊抚着棉袍。
    “叔父。”他说道,“然而陛下并不觉得这是威胁。”
    宁炎停笔抬头看他。
    “我懂你的意思。”他说道。
    黄诚等人之所以能上蹿下跳,竭力的要促进议和,其实还是皇帝动了心思。
    现在主战还是主和的争论,说白了也就是顺圣意而为,还是逆而行之的事了。
    所以事到如今,越来越多的官员不说话了。
    “然而忠言逆耳,这就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宁炎接着说道,神情肃重。
    宁云钊应声是。
    “我为叔父研墨。”他说道,将衣袍放在一旁,起身拂袖。
    宁炎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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