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零零年代 作者:廿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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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概快一米八了，这身高在香港还是很少见的。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有些厚，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虽然不是后来流行的美男，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阳光大帅哥。
　　
　　第一印像人都是视觉性的，这位帅哥穿着T恤牛仔裤登山鞋，鞋子上还有些泥沙。这身装束曾惠仪就推想他是在地盘上工作。而曾惠仪这身装扮，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她去做餐厅端盘子什么的，也不会想到她做银行或者护肤品的销售，而是推测她是个OL。
　　
　　既然是做‘托儿’，曾惠仪掏出硬币付钱，然后对不时偷看她的大男孩说声‘再见’就回家了。
　　
　　曾家良问眼光还追随着自家大女儿的男生：“你是现在吃还是拿回家再吃？”
　　
　　那男生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噢，我拿回家。”
　　
　　曾家良用塑料袋把两盒鱼蛋鱿鱼装起来递给那男生：“一共24块。”
　　
　　那男生付了钱，提着塑料袋又走回地铁站，他家离这还远得很呢。
　　
　　曾家良对这男生印象还不错，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曾惠仪。只是曾家良同时也注意到那男生的装束和他的背包，明显就是体力劳动者啊。
　　
　　职业不分贵贱，曾家良自己也是体力劳动者，但如果这男生想追自己的大女儿，那又不同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好，嫁得幸福？人品要好，但同时经济也得好啊。贫贱夫妻百事哀！
　　
　　曾惠仪却没想这么多，她一心一意地只想着赚钱买房子。现在她是赶回家换衣服好过来帮爸爸的忙，估计再过一会，加完班回家的人就会多起来了。
　　
　　自那天之后，但凡曾惠仪上完家教的坐地铁回家的那一天，她总能在自家的鱼蛋档遇到那个阳光大男孩。一次两次是偶遇，三次以上就是特意而为了。
　　
　　那个男孩也不像那些口花花的男生一样问曾惠仪名字，向她要电话。他似乎只要能跟曾惠仪站在一起吃一串鱼蛋，然后目送她离开就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了。这么暧昧的行为，曾惠仪也不好开口说‘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之类的话，因为人家压根就没表示什么啊，曾惠仪也不好自作多情吧？
　　
　　曾家良看在眼里，故意当着曾惠仪的面和那男生攀谈了起来：“靓仔，你是住在这一区的吗？”
　　
　　那男生笑笑：“不是，我住新界那边。”他悄悄看了曾惠仪一眼，又说：“老板，我叫周家乐，大家都叫我Louis或者叫阿乐。”
　　
　　“啊？”曾家良听了有些呆：“哦，阿乐，你住那么远还不赶快回家？由这里坐车也要坐大半小时。”
　　
　　黄家乐笑着说：“坐地铁转火车比巴士快很多，不急。”
　　
　　曾家良瞧了瞧黄家乐沾了泥的波鞋，又问：“你在工地上班吗？不过地盘不会加班，你怎么这么晚？”
　　
　　黄家乐咧嘴笑出一口白牙，乐呵呵地说：“我是在工地上班，不过不是工人而是施工工程的安全主任。白天我还要去巡逻检查，就会耽误了一些文书的工作，所以有时也会加班写报告的。”
　　
　　“噢，噢，原来是主任啊。我看错眼了，不好意思。”曾家良心里一喜，虽然极力控制了但语气还是一扬了。这工人和主任相差何止一点两点啊？这么年轻的安全主任，最起码是大学毕业，而且必然是优秀的。
　　
　　黄家乐笑：“没什么。其实我一样要在工地上日晒雨淋，跟地盘工人也没两样了。”
　　
　　“这大环境下工作都辛苦啊。”曾家良感叹道，又瞧了一眼曾惠仪，问：“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啊？”
　　
　　黄家乐搔搔头，有些腼腆地笑了：“我没女朋友。”
　　
　　“怎么可能？”曾家良不信：“你长得这么高大英俊，又年轻有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
　　
　　“真的没有！”黄家乐急了，偷偷看了曾惠仪一眼，见她好象并不关心他们的话题就更忙了：“我，我见了女孩子就紧张，而且我们公司里男同事居多，很少女同事。真的！”
　　
　　曾家良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曾惠仪心里也偷偷地乐，这男生某方面还是挺可爱的，可惜不是她那杯茶。就遇到对的，曾惠仪现在也不会考虑感□。她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就笑着说：“我回去了，拜拜。”
　　
　　“呃…。。”黄家乐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既不舍面前这个女生离开，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曾惠仪说：“拜，拜拜。”
　　
　　看着曾惠仪走远，黄家乐有些垂头丧气的，其实他想问她名字，想跟她交个朋友。
　　
　　曾家良还蛮喜欢面前这个纯品的大男孩，年轻人的事他不便插手，但作为父亲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对方的家底，至于女儿会不会跟这男孩交朋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曾家良试探地问：“阿乐，你每次过来就是想认识这女孩吧？你喜欢她？”
　　
　　“嗯。”黄家乐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其实我留意她已经有一年多了。她几乎每个星期二，三，五晚上七点多都会经过我工作的地方。最近她只会星期二和五才过去钻石山，我怕以后她再也不过来了，所以就跟着她来到这里。原来她喜欢吃咖哩鱼蛋。呵呵。不过你家做的鱼蛋真好吃。”
　　
　　曾家良听了哭笑不得，半晌才说：“阿乐，你跟着她也没用，你得向她表白才有机会啊。不然就算你们迎面而过，你含情脉脉，她却一无所知，这不是无缘又无份么？”
　　
　　黄家乐嘿嘿笑了笑，说：“我也知道，但不知为什么我面对她就说不出口了。也怕她误会我是个随便在街上结识女孩的人。”
　　
　　曾家良对黄家乐的好感又多一分，问：“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我在家是老大，下面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已经嫁人了，弟弟还有读书，明年就会考了。”黄家乐掏出钱包笑着说，只要不是面对曾惠仪，他其实很善谈的。
　　
　　曾家良惊讶：“你妹妹这么早就结婚了？”
　　
　　“是呀，她跟我妹夫两人是青梅竹马，读完中五就结婚了。”黄家乐笑着说：“现在我外甥都快两岁了。”
　　
　　“哇。孩子都两岁了！”曾家良真的惊讶了，现在很少女孩子愿意早婚的。
　　
　　“嗯。”黄家乐见越来越多人来买鱼蛋了，“老板收钱，我得回去了。”
　　
　　“好，好，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曾家良也没空再说什么了，下次再了解吧。加班的那波人回家了，他得把存货都清了。
　　
　　等曾惠仪赶过来的时候，曾家良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直到曾惠仪加入了，他才有空跟那些人叨叨地聊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尸娘的地雷！来，亲一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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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

　　
　　曾家良跟黄家乐接触过几次，又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他的家庭背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甚至觉得他跟自己的大女儿曾惠仪其实也挺般配的。于是曾家良以开玩笑的语气跟黄美芳说了黄家乐暗恋曾惠仪的事情。
　　
　　黄美芳心里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因为丈夫口中的男孩子很出色，人品也不错，更重要是家庭也简单。不过曾惠仪是家里的老大，现在才不过刚刚出来工作，明年阿诗读商科，杰仔也要准备会考，之后还要读大学。如果大女儿跟那男生谈恋爱了，女大心外向了，要是还打算结婚，妹猪同仔仔的学费怎么办？
　　
　　手指有长有短，人心也是会偏的。黄美芳虽然一直说自己是公平对待三个孩子，但在她心里，还是儿子最重要。女儿大了会嫁出去，服侍老爷奶奶。以后她和老伴能倚仗的就是儿子了，所以儿子的前程在心里才是排第一位。
　　
　　于是黄美芳决定试探一下曾惠仪，好知道她的想法：“你爸说有个不错的男生在追求你。”
　　
　　“没有啦，别听爸乱说。”曾惠仪一口否定，那个黄家乐都没表白。
　　
　　“但他已经向你爸坦白了他暗恋你。阿仪，你是怎么想的？”
　　
　　曾惠仪低下头一边折衣服一边说：“我才刚出来工作，暂时不会考虑这些。”
　　
　　黄美芳追问：“如果他向你表白呢？你也不答应？”
　　
　　曾惠仪无奈地看着黄美芳说：“妈，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我今年才十九岁，你们就这么急？怕我没人要啊？谈恋爱很花时间的，我现在只想专注在工作上，努力赚钱，感情的事我不会考虑的。”
　　
　　“噢。”黄美芳悬着的心放下了，但又觉得自这样想对不起大女儿，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她拉扯下曾惠仪手中的衣服，然后催着她回房间睡觉。
　　
　　曾惠仪是知道黄美芳心里怎么想的，这很正常，她也不会到了现在才叛逆要跟妈妈反着来。更何况她心理年龄比身体大了十岁！
　　
　　忙碌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试用期结束的前一天，按照惯例曾惠仪被Janefa　So叫进会议室里面谈了。
　　
　　Janefa　So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等两人都坐下后，她就把信递给曾惠仪说：“Yuki，恭喜你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这是调薪的通知书，正式的合约人事部会通知你签署的。你先打开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是，谢谢苏小姐。”曾惠仪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信封，然后才坐下当着Janefa的面打开。她大略浏览了一下然后直接关注最下面关于薪资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升为AA底薪调整为：7000，试用期间表现出色，经讨论后同意额外加薪：1000，故底薪为：8000，于2002年11月1日正式生效……
　　
　　曾惠仪心里很激动，想当年她正式成为公司员工，月薪才6000块钱，现在竟然有8000。她暗暗压制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抬头看着苏小姐笑着说：“谢谢，谢谢苏小姐的提携，我没问题。”
　　
　　Janefa微笑：“你现在的职位很可能需要经常加班，但你也知我们公司是不主张加班的。所以加班费补贴就需要你每个月申请并且由你的上司Fanny来批示。如果你做得好，为公司省了钱，不但会有加班费，还会有奖金。Fanny能力很强，人也很好，你跟着她好好学。”
　　
　　曾惠仪点头神情十分认真：“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Janefa交叉着双手放在桌上，神情有些严肃，她看着曾惠仪的眼睛慢慢地说：“出来社会工作跟读书不一样，做财会的工作一定要细心，专心，还要有责任心。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部门每年都有三个培训名额，学费全额报销。又因为公司扩展的需要，明年会多加两个，一共有五个名额。你好好表现，现在你的Level是AA，往上，你还有很多晋升的空间。”
　　
　　“是，谢谢苏小姐提点。”曾惠仪十分感激，Janefa说这些就是变相告诉她只要自己做出成绩，她就会把她提上来。而培训就是为了升职创造条件。毕竟能力之外，规模大的公司还要求有相应的学历来配合。
　　
　　Janefa满意地笑了：“好，你先回去工作吧。顺便帮我叫Fanny和Kevin进来。”
　　
　　曾惠仪站起来：“是。那我先回座位了。”
　　
　　“嗯。”
　　
　　曾惠仪拿起信封走出会议室，当门在背后一拉上，她忍不住露出了按捺了许久的灿烂笑容，脸颊隐隐发红，高兴得血液都在跳舞了。
　　
　　手指紧紧地捏着信，曾惠仪脚步轻快地往会计部走去。快到会计部门了，曾惠仪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一下自己激动情绪，才慢慢走向Fanny和Kevin。
　　
　　即使曾惠仪已经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快乐已经侵入了她的肢体里，甚至连头发都以乎特别的轻盈。同事们一瞧就知道曾惠仪肯定转正了，而且公司给的条件她还很满意。
　　
　　平时和曾惠仪关系不错的就上前笑嘻嘻地恭喜了一声，点头之交的也微笑颔首。就算之前曾带过曾惠仪又对她很不满的Ruby，因为威胁不到她了，也大方地送了曾惠仪一个笑脸了。
　　
　　曾惠仪心里很开心，她本来想低调，但大家都祝贺她了，她也忍不住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替Janefa传话后，曾惠仪就伏在桌上咧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转正了！终于转正了！想到以后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重生后因为手上没钱很苦逼，又担忧着未来两年的持续经济低迷而心事重重的曾惠仪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曾惠仪此刻是满足了，这种环境下读商科的月薪有8000简直是捡到了，刚毕业的大学生平均月薪都没她高啊！
　　
　　快乐原来就是这么简单，以前就算赚了很多钱曾惠仪却也没怎么快乐。因为当时两人关系紧张，工作压力又大，各种已知未知的问题要解决要预测……走一步算三步的日子，她又怎么能有单纯的快乐呢？
　　
　　只要不急功近利，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地走下去，曾惠仪坚信她会成功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Fanny和Kevin回来了。Fanny还是脸带微笑，而Kevin满面红光，喜形于色，一看就知道他要么是升职了，要么就是加薪了。
　　
　　曾惠仪感叹：这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啊！人家都不屑于隐藏自己，哪像自己就一老人精一样！
　　
　　Fanny对曾惠仪说：“Yuki你过来，我们开个短会。”
　　
　　“是。”
　　
　　曾惠仪和Kevin拉着椅子在Fanny办公桌旁边坐下，Fanny笑着对曾惠仪说：“Yuki，Kevin明年就会被派驻到国内的分公司当会计主管了。快恭喜他升职加薪。”
　　
　　“哇！Kevin，恭喜你！”曾惠仪心里也十分惊讶，Kevin这是越级晋升？她笑着对Kevin说：“Kevin，我祝你步步高升，财源广进。”
　　
　　Kevin听了他的脸就更红了，他既高兴又有些腼腆地说：“谢谢，谢谢。其实这都是Fanny的功劳，她教了我很多又提携了我，是Fanny向苏小姐推荐我去国内发展的。Fanny，我真的很感谢你。”
　　
　　Fanny微笑摆摆手，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这次本来Janefa是推荐她回国内当主管的，毕竟她能力强。这被派驻分公司当主管是一个踏板，等过个一两年再回来总公司，那么升职加薪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Fanny也是心里斗争了很久。最后还是以家庭为由拒绝了。她女儿今年才五岁，很快要派位升小学了，Fanny不想错过陪着孩子成长的机会，于是她就向Janefa推荐了Kevin。Kevin毕竟是她带出来的，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也很有实力。
　　
　　Fanny对曾惠仪说：“Kevin手上的工作以后就交给你全面负责了。你学得很快，我相信你在这两个月内就能上手。”
　　
　　曾惠仪点头：“是。”
　　
　　“这样吧，由明天开始Kevin你来带Yuki。Yuki你要好好学，务必在Kevin去分公司之前把工作都接过来，不懂的就要多问。和各部门也要好好沟通。”
　　
　　“是。”
　　
　　Fanny拍了一下手，对曾惠仪和Kevin说：“好，那就这样，你们都回去工作吧。”
　　
　　曾惠仪拖着椅子回到自已座位上，她看得出来Fanny不是太高兴。Kevin这么地回国内呆个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