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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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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娃:“叔叔告诉领头人,他们想把自己的同事撤出这里,因为这里很危险。但是领头人不允许,他对我叔叔说,如果我叔叔他们执意要撤走员工中的图西族人,他会把我叔叔和其他一些外国人一起杀掉。”
  
  伊娃:“叔叔和其他人只好返回,他后来从幸存者那里听到,那天武装分子把员工们从宿舍里赶出来,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把员工里的胡图族人和图西族人分成两排。他们把大刀和枪支交给员工里的胡图族人。”
  
  唐嘉:“他们……”
  伊娃:“他们逼迫员工里的胡图族人杀害自己的同事、好友、甚至是丈夫和妻子。”
  
  唐嘉沉默,然后问:“他们下手了吗?”
  伊娃:“一些人下手了,一些人下不了手。最后下不了手的也被一起被杀了。”
  
  伊娃:“几天后,我叔叔住在一家医院。他亲眼见到,经常有生病的图西族人以及照看他们的家属,被拖到医院后面殴打致死。”
  
  伊娃:“他参加了医院的紧急会议,会议讨论的是医院的安保情况,参加的会议由医院的管理委员会的成员,有红十字会国际委员会的成员,还有负责‘总统防卫部队’在医院中福利的一位陆军上尉。”
  
  伊娃:“叔叔和几个人重申了《日内瓦公约》,指出屠。杀违反了人权和国际道德,认为武装部队有责任保护平民,医院应该不分种族地为任何受伤的人提供医疗援助。”
  
  伊娃:“散会后,叔叔他去了楼下,他无意间听见那个陆军上尉对士兵下指令。”
  唐嘉的心蓦然一紧:“什么指令?”
  “那个胡图族的陆军上尉对他的士兵说‘这个医院里的图西族人腥臭扑鼻,我们要清理一下。’”
  
  伊娃:“所有的病人都被军人从医院里拉了出来,他们甚至没有放过正在手术台上缝合的病人。”
  伊娃:“有一位和我叔叔交好的护士,她是胡图族人,九个月的身孕。我叔叔大声对那个执行军令的小头目说她是胡图族人,让他们不要伤害她。”
  伊娃:“那个小头目取出一份名单,阅读后对我叔叔说,护士是胡图族人,可他的丈夫是图西族人,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图西族人。”
  
  伊娃忽然激动了起来:“这些魔鬼!他们把孕妇和孩子一起杀了!”
  
  伊娃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坐下,双手紧紧抓着凳子,深呼吸:“文明与开化真的是成功的吗?或者说文明不过自欺欺人,因为人性本来就是藏着拯救不了的恶,它掩藏得很深,只等到适当的机会,就全部爆发出来。不然为什么原本应该人人都遵守的道德,一下子就失去了制约力,连屠。杀都能变得理所当然!”
  
  她说完,无力地垂下头,头埋在双手里。
  唐嘉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吗?”
  
  伊娃闷闷地问:“为什么?”
  唐嘉轻轻摸摸她的头,“因为对这些落后地区受害者的救助,其实就是对人性的承担。只要这种承担还存在一天,恶就不会压倒善,人类就不会面临人性灭绝的那一天。”
  
  门突然从外被破开,与唐嘉同组的加拿大护士匆忙地闯进来,她抖抖衣服上的雨水,手中拿着的手电灯光刺眼。
  手电的灯光照在唐嘉和伊娃的身上,晃得睁不开眼。
  
  加拿大护士看两人一眼,“够了!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亲热!”
  唐嘉默默挪开手。
  伊娃抬头,还红着眼眶:“我们……”
  
  加拿大护士:“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们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现在,都跟我出去帮忙!”
  
  #
  两人披着雨衣,豆大的雨点砸在头上脸上。
  外面的情况比刚开始看的时候好了不少,许多难民已经被陆续安抚,赶回屋子里。
  
  唐嘉和伊娃跟在加拿大护士后面,随着她往营地出口的地方跑。
  伊娃拽着帽兜,想要隔住全部的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拿大护士回答;“总统和副总统的部队发生交火,打到这边来了。死了几个人,不少人受伤,许多附近的平民正跑过来寻求庇护。”
  
  唐嘉和伊娃被分到不同的临时编队,唐嘉和别的医疗人员一起,负责把难民营周围寻求庇护的过程中受伤的难民带回营地内。
  
  到处是枪声炮声,部队的装甲车的大灯在黑夜中横扫。
  唐嘉在黑暗与雨水中来回奔跑,感觉到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炙烫,呼吸都似乎带了铁锈味。
  
  她帮着医疗队把交火中受伤的病人抬上担架,抬进救护车,看着车鸣笛朝着营地内开去,喘气,停下来休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然后和别人一起,引导疏散一波波逃往营内的难民。
  忽然,队伍末尾部传来吵嚷声,唐嘉回头,看到一个黑人壮年把另一个黑人妇女推倒在地。
  
  唐嘉停住脚步,斥责他,“你做什么!”
  那个男人大声道:“她是丁卡族人!”
  说话的男人是□□族人。
  
  妈。的!
  唐嘉又累又困,加上神经高度紧张,生生被他气到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试图搀扶那个倒在地上的妇女。
  忽然有亮着的曳光弹从远方打了过来,在离她几十厘米的土地上打出一排闪光点。
  
  唐嘉身体一僵。
  
  有人从背后扑过来,抱住她就地一滚。
  两人离开的地面上,立刻被曳光弹打出数个小坑。
  
  唐嘉嘴唇砸上混着雨水的泥土,她抹掉脸上脏污和雨水,睁眼去看。
  是一个陌生的穿着军服的亚洲男人。
  
  唐嘉从地上爬起来,反射性地用中文说了一段道谢的话。
  对方似乎没听懂。
  
  不是中国人?
  唐嘉一愣,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对方拉高帽檐,露出一对明亮的眼睛。
  “不…客…气”,他用生硬的中文回答。
  

22。 Chapter22   

帮了唐嘉一把的是二十九岁的日本人千叶治行。唐嘉抬头,估摸着对方约有一米八以上,直长地矗在自己面前。
  她头上的雨帽早已经被风撸掉,雨滴打得眼皮生疼。唐嘉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话一出口就被风卷着带跑,对方回了一句,她没听太清。
  
  忙忙碌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不知怎的枪声渐歇,事态差不多已经平息。事情超出唐嘉本职范围之外,她就算有心关心,暂时也无力弄清。有见过几面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嘱咐她去临时搭建的棚屋里歇息,照看混乱中的伤员。
  
  唐嘉出门时穿的是球鞋,此时早已经被水浸得几乎烂掉,脚掌沿侧摩擦生出的水泡,每走一步,便钻心得疼。
  棚屋是匆忙中临时搭建的,防水布撑的顶,横铺几字排开,地面仍旧是水泡开的烂泥。
  
  她脱了鞋,用药膏抹在伤处,绑了单条绷带,又套回鞋子,夹着笔和纸,一瘸一拐地给伤员登记。
  
  登记到第十几个的时候,旁边有人喊MISS。
  
  唐嘉回头,是刚才那个帮了自己一把的男人。
  他应该是和其他几个士兵一起,帮着把担架抬进了棚屋。
  
  唐嘉冲他点点头,开口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千叶治行回答她:“大概很快就可以收尾了。”
  
  于是唐嘉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并不擅长与人聊天搭讪,甚至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把言语视为一种不必要的累赘。你不必说,因为没什么好说,想说也大可不用说,因为语言从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意思,情感永远不可能完整地以你想表达的方式,传送到另一个人的思想里。“鸡同鸭讲”只能是一种自我折磨的痛苦。
  
  她站了有几秒,然后转身拿过放置在桌面上的手电筒,走到刚抬进来的担架旁,掀开病人的眼皮,把光亮照进瞳孔里,检查一遍。
  
  她穿着绵松的黑色长裤,裤腿卷到脚踝上部,翻出里面白色的内衬,露出极细的踝骨和隐约结实的小腿,大腿上都是深色的水印子。她头发也是半干半湿的,贴在雪白的面颊上。
  治行觉得她太安静了。
  
  她走路的步子很安静,打灯探查的动作很安静,甚至让他一度怀疑她的呼吸也是安安静静的。
  
  周围有痛苦的□□声,身体在木板支撑的床上扭动的咯吱声,护士医生的大声疾叫,黯淡的黄色灯光在浑浊的空气里腾起黄色的雾。
  治行觉得她有些特别。
  
  唐嘉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没想到对方还站在那里。
  她犹疑着要不要主动开口,对方却主动伸出手来。
  
  治行伸出手后一秒后又收了回去,他竟然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找出一包干纸巾,擦干同样湿漉漉的手,然后再度伸了出去。
  治行微笑:“失礼了。”
  
  他的这种微小的举动带给了唐嘉好感,她握住对方的手。
  两人正式行了见面礼。
  
  治行一开始见到她便觉得熟悉,现下总算从记忆翻找回来。两人确实是见过的,在很多年前。
  
  治行出生于静冈县的伊豆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在会社工作,母亲开了一个家庭式的度假旅馆,家里有一个妹妹惠子。他体态颀长,头发乌黑,自小脑袋就很聪明,大学考入东大的医学部,毕业后受到舅舅的影响,参加了志愿征兵制。
  
  治行说:“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唐嘉打量这张年轻的脸庞,面色带了疑惑。
  
  治行微笑:“惠子一直都很想念你。”
  唐嘉眼睛一亮,“千叶家的哥哥。”
  治行笑得和煦:“是我。”
  
  高考后暑假打工的费用,对于昂贵的学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大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嘉接受母亲给予的资金缴纳学杂费以及维持生活。而相应的,资金毫无疑问源自她的继父。这种接受厌恶的人的施舍的感觉,让她打心眼里感到不适,甚至说是恶心,继而转而讨厌这样的自己。
  开学一段时间后,她向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又着手找兼职工作。学校的寝室大楼及其周边的一些墙壁上贴了很多校园兼职的广告,她一一打过去,然而所有的工作介绍都要先行缴纳一定的财款。她本能地对这种收费项目没有信任感,转而着手在周末去街市的店铺一一问询,最后寻到一份咖啡店的店员兼职。
  
  她白天排课满,只能选择夜班。唐嘉把母亲寄过来的钱,从百到角一一记录,打算存够便还回去。
  兼职第二个月的时候,店里来了新的店员,日本女孩千叶惠子。那年全球经济态势不好,惠子大学毕业后没有急着寻找工作,而是选择了间隔年。她刚刚走完了南美和东南亚,资金告罄,来到内地后只好边工作边游览。
  
  本来按照唐嘉的性子,两人不该有什么特殊交情。咖啡店离她所在的学校不算近,唐嘉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常常凌晨三四点钟骑车回校,从侧墙翻回寝室。
  那天下了大雨,她披着雨披去取车,轮胎却被人恶意划瘪。
  
  她推着车往回走,想找辆深夜的士,但翻翻口袋,却连打车的钱也不够。只好艰难地握着车柄低头冒雨前进。
  走到路灯下的时候,身后有摩托的轰鸣声。
  
  唐嘉回头,是新来的店员千叶惠子。
  惠子把反着灯光的头盔摘下,脑袋立刻被雨水弄湿了。她拍拍后座,用新学的生硬的中文问唐嘉:“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惠子住的青旅离着学校不远,两人的排班若是碰到一块,她便顺路送唐嘉回去。
  
  唐嘉不懂惠子每天啃面包喝凉水,住青旅沙发床,为什么还能天天笑得那么开心。
  唐嘉问惠子:“你家里很穷吗?很穷为什么还要出来旅行?”
  惠子回答地随意:“不穷的,我趁着年轻试试这样的生活方式,”她顺着问唐嘉:“你家里很穷吗?为什么出来打工?”
  唐嘉说:“我没有家。”
  
  两人认识一个月后,有一天惠子对她说:“我的哥哥来中国看我。”
  那天是周末,唐嘉抽空陪他们爬了八达岭。
  
  唐嘉记得惠子的哥哥很高,面容是属于亚洲人的清隽。放在人群中很好看,但也没有太深的记忆点。只是与唐嘉身边大多数邋遢不爱个人清洁的男人比,对方着装的极度干净与整洁却莫名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唐嘉记得他们用英文聊了一些佛教壁画的历史,对方还给她说了一个有关自己瀑布修行经历的故事。他只呆了一天,离别的时候,他说要送唐嘉礼物。
  唐嘉说:“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对方说:“只是觉得很想把这个礼物送给唐小姐,请不要拒绝。”
  
  对方送她了一个外观很是质朴的八音盒,听说是特意从北海道带的,里面是坂本龙一的钢琴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有工作人员背着消毒箱在棚屋里喷洒来苏水,唐嘉把工具抱在怀里,对治行说:“我很喜欢千叶君的八音盒,一直带在身边,”话出口她又觉得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补充了一句,“因为里面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治行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心里倒也高兴:“能这么被人喜欢,它的价值便也体现了。”
  唐嘉觉得他挺会说话的。
  
  她问;“惠子还好吗?”
  治行回答她:“说好也挺好,她在银行找到了体面的工作,”他笑了笑,“说不好也不好,因为母亲总是在为她的婚姻大事着急。”
  
  唐嘉想起几个月前惠子从海那边发过来的邮件里,那种抱怨无奈的语气,便也不自觉带了笑:“总要是自己喜欢的才好。”
  治行看着她卷翘的睫毛,问:“唐小姐还是一个人吗?”
  唐嘉回答:“一个人。”
  
  这时候,又有一行人抬着担架掀开门帘进来。冷风夹杂着夜雨扑入棚中。
  
  唐嘉看到惠子哥哥走过去,和里面的一个人交谈。大约一分钟后,他带着那人走过来。那也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面岁不大,一张脸上还有带着稚气。
  
  治行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弟安藤英士,惠子应该向你提过的。”
  唐嘉点头致意,伸手:“你好,我是惠子的朋友。”她微笑,“听说你们儿时经常打闹。”
  
  安藤似乎很不习惯与女人近距离面对面,他有些别扭地在衣服上擦擦手,伸手:“惠子是吗?她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唐嘉抿嘴笑笑。
  
  治行走进安藤,要把他的袖子撸起来。安藤一下子跳开:“你干嘛?”
  治行抓住他,把他袖子卷到胳膊以上,露出小臂上骇人的一道伤口,语气略带责备,“不是说去找医生了吗?”
  安藤瘪嘴:“那样的情况下,还有哪个医生能顾着我?”
  
  唐嘉看到两人的动作,从托盘处取了药水,走上前去:“我帮他简单处理一下吧。”
  治行道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唐嘉简单给安藤小臂上的伤口消毒,正要开口嘱咐他注意伤口的感染,棚屋的门帘再一次被推开。她正背对着门口,冷风浇灌进领口。
  唐嘉手中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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