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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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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斯鸿跨出一步:“走!世界这么大,排长带你去看看!”


4。 Chapter4  

时值五月,已进入非洲雨季。这片古老大地不分节气,只辨干湿。
  雨水来得凶,来得急,来得浩大,混着夜色,铺天盖地打下。唐嘉付钱下了出租车,紧护相机,匆匆跑过庭院,回到房里。
  
  赵媛媛已经睡下,睡姿奇异。脸胸面床,半个身子探出床沿,睡梦中保持着一种风雨飘摇的平衡。被子离人足有一米,蜷成茧形,被冷落在一旁。
  
  唐嘉对这个爽直的北京女孩很有几分好感。夜重露深,她怕赵媛媛风寒侵体着了凉,便走过去,给她翻身正体,又拉过被子,遮住她胸腹。
  
  做完这些,唐嘉去浴室冲凉。
  半小时后,她头搭毛巾,顶着湿发走出来。怕扰人睡眠,唐嘉动作很轻。她小心翼翼地上。床、盘腿、靠墙,打开笔记本,对接相机插口,开始整理照片。
  
  夜色沉郁,只有笔记本幽幽光线,映在她雪白的面颊和潮湿的漆发上。
  唐嘉左手按毛巾擦发,右手指尖轻敲下箭头,一一翻过去,将不满意的剔除。这些照片大都是随手抓怕到的。
  
  突然,她拭发的动作顿住。唐嘉眉心轻拧,手触鼠标,推动滚轮,将图片放大。
  画质因局部放大而略微下调,但仍能清晰地看出,左边界处,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抱臂,微微斜靠着础地直杆。卡其色长裤,白衬衫,衣领洁净挺括。寸头,轮廓硬朗,眉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飞扬。
  
  唐嘉内心冷笑一声:人模狗样。
  她毫不犹豫按下删除键。
  
  #
  马赛人成年礼自由团的发车时间是在两日后。出发点定在内罗毕市中心西门超市前的广场,终点为马赛人聚居地“奥罗米斯森林”。
  
  喻斯鸿和周鹏掐着点,提前了半小时达到。
  导游是当地的黑人同志,弓着腰,挽着门,一只脚在车内,一只脚荡在车外,仍能四平八稳地招呼顾客。
  
  喻斯鸿从导游身旁余留的通道钻进车厢,眼神四扫。小巴车里,人已经填了一半,多是白人散客。除了他们两个是黄种人,另外只有一对亚洲夫妻。
  夫妻明显然是老少配,丈夫中年发福,肚大如锅,相比之下妻子则年轻的多,细腰纤臂,只是妆容较浓,白惨惨一张脸,红凄凄一抹唇,颇得几分岛国某著名影片女主的风范。
  
  都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喻斯鸿心里不得劲,索性下了车,靠着车窗户,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导游搭话,听导游介绍旅游项目。
  
  他心神不在话上,前听后忘。百无聊赖间,一扭头,大长腿风尘仆仆地闯进他的视野。一件薄薄的天蓝色短外套,背着的黑色包竟然是自己同款。再往下一看……
  大海啊大海你全是水,大长腿啊大长腿你全是腿……
  
  喻斯鸿摸出手机,借着黑色屏保做镜子整了整衣领,又仔细瞅了瞅自己的脸。得出结论:今天的我依旧这么帅气。
  大长腿已经走到门前,他手指触唇,轻轻咳嗽两声,一句“哎呀这么巧”还没出口。
  
  大长腿已经进去了。
  眼风都没给他留一个。
  
  “……”
  
  #
  唐嘉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把包塞窗帘下的里侧,然后向后一靠,闭目养神。她眼睛闭着,耳朵却没歇。嘈嘈杂杂间左侧座位一沉,有人坐了下来。
  
  她选择的这一排靠近车厢右部,是三连座的布局。唐嘉睁眼,向左瞄了下,竟然是昨天的流氓。她向右挪了挪,头靠上闭的窗户,继续休憩。
  
  门“砰”地一声合上了,车子撒腿跑动起来。
  
  唐嘉挂上耳机,扭大音乐声,然后掀开窗帘一角,留出一道宽隙,向外远眺。
  两日的雨水,使得青山朗润起来了,然而原本尘土飞扬的地面却遭了秧,委委屈屈泥泞一片。景色飞速被抛开,唐嘉耳朵里听着音乐,一种孤凉侵上心头。
  
  她感觉自己处在一片凄风冷雨的野地中,天空压抑低垂,而她捏着利刃,干枯地站立着,直到世界的尽头。
  
  小巴车在雨水搅拌的黄土与石块中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深藏在密林里的马赛人聚居地。
  
  最后的一段道路异常崎岖,车身以一种绕麻花的缠绵姿态左扭右顶,唐嘉死死抓紧前方靠背。小巴车忽然向右几乎一百八十度大漂移,众人在惊呼声中,被甩向右侧。
  
  左边的男人也摔倒在她腿部,唐嘉立时身体一僵,她的感知中,男人的动作也是一滞。
  
  然后她听到对方急急说了声“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接着男人手忙脚乱地要直起身来。但空间狭窄逼仄,他动作又快,一不留神,胳膊肘擦过唐嘉胸脯。
  
  有酸酥感霎时从乳。尖炸开,窜流全身。唐嘉脑中轰然一响,下意识反手一巴掌扬了过去。
  
  “啪!”
  声音又脆又响。
  一时间,全车都静了下来。无数道探究的目光,齐齐聚了过来。
  唐嘉扭头,留给众人一个安静冷然的侧脸。
  
  #
  周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得魂儿一跳,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好好的就打人啊?”他望向自家无辜排长,见对方也是捂着脸,神情……唉呀我的妈,他也不知道咋子去形容了……
  
  喻斯鸿还真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心里挺想跟大长腿套套近乎,最好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成就生命里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但取色有道,你情我愿,特么的谁稀罕做故意蹭人这种下作的事啊!
  
  被人误会,又白吃了一巴掌。虽然巴掌的主人是美的,手是软的,扬起的风似乎也是香香糯糯的。
  
  但……
  喻斯鸿侧头看向右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仿佛在说:呵,渣滓。
  
  他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简直六月飞雪,塞过窦娥冤。
  喻斯鸿又往右边投了一眼:依旧一个冰冷无情的后脑勺。
  
  他心里想:凶婆娘……
  
  车子很快就停稳了,人群一窝蜂地流出车厢。
  喻斯鸿生无可恋地靠躺在座上:凶婆娘起身了,牛仔裤包裹出她圆润的臀形与修长的腿形,侧着身从他眼前而过。
  
  她竟然顿了一顿,垂眼看了他一下。
  喻斯鸿心里有气,闭上眼睛扭过头。
  
  凶婆娘走了,他又睁开眼。眼睛正好对着凶婆娘的座位。微微下陷的软垫上,有一张类似于照片的东西。
  他心里好奇,于是伸手夹过来。
  
  翻开一看,果然是照片。
  应该是在某个纪念点旁边。背景的高墙上涂画着一头长毛雄狮与一只红羽火烈鸟并肩而立,凶婆娘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合照。
  
  他凝神细看,照片里凶婆娘似乎想要露齿而笑。但如果网上要评选“十大最不自然笑容”,他敢断言,凶婆娘的这个笑,绝对可以杀入重围,踏出血路,独领风骚。
  
  啧,唇角的形状不对称,眼里呆呆板板,眉角也是冷冷淡淡……
  但为什么还是该!死!的!好!看!
  
  喻斯鸿觉得自己眼神出了毛病,心理状态也不大对劲。他冷静一下,抖抖照片,第一反应是送还回去。
  
  但转念一想:人家都打你了!把你当垃圾了!你还要眼巴巴傻了吧唧地捧着献回去?
  不行,这很不是我。
  我应该把它扔掉,算作小小的报复。
  
  敲定想法后,喻斯鸿拉开车窗,迎着风要把照片丢出窗外。
  手刚伸出去,一顿,神差鬼使地收了回来,又神差鬼使地塞进衣服里袋。
  
  他几乎狼狈地逃下了车。
  
  
5。 Chapter5   

小巴车停下来后便原地不动了。
  车头冲对着一处缓坡,坡下是一片浅滩,河里面的水汩汩流着。水位因雨水而涨,河中央几块灰白色巨大顽石,被浊流没过腰身。
  
  隔着河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茂林,涂抹出一股苍茫的翠灰色。阳光亮得像白布,白布在风里,如同太阳死后正在蜕皮。
  
  导游像赶鸭子般领游客们过河:“马赛人部落除了分布在肯尼亚南部的森林,在坦桑尼亚北部也有活动。他们十分崇尚牛,认为牛是神灵赐予他们的礼物,可以建立人与神之间的联系。”
  
  散客们大都是来自欧美的年轻嬉皮士。这些白皮小年轻们的祖先,早在五十多年前就敢背着包,用流浪的生活方式踏足世界各地的原始角落。
  此刻他们如同归野的泼猴,有的甚至直接卷起裤腿,扑向河水。
  
  导游气得跺脚:“停下!停下!”
  
  唐嘉把画着黑牛白牛的旅游小册折成豆腐块,塞进口袋,随着一拥而上的人群,向前走去。
  
  他们五个亚洲人落在踏石过河的队伍末尾。
  中年胖子打头,浓妆女第二,唐嘉紧跟其后,她身后是喻斯鸿,周鹏断尾。
  
  #
  喻斯鸿手插口袋,双腿打直,右脚向前一迈。
  又收了回来。
  
  他眼皮一抬:凶婆娘还停留在他前面的一块踏脚石上。
  
  因最前方的胖子身子重,行动迟缓,拉慢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喻斯鸿装作边走边四处看风景,但耳朵听着浓妆女与唐嘉的对话。
  
  浓妆女:“你胆子也太大点了吧,虽然有导游带着还算安全,但你竟然真的一个人就这么跑过来了?”
  他想:凶婆娘不仅凶,胆子也大得吓人,还敢单身跑到巫毒教市场去呢。
  唐嘉:“还行吧,不算胆子大。”
  
  浓妆女抬头瞄了喻斯鸿一眼,侧过头来对着唐嘉咬耳朵。
  但还是被喻斯鸿机敏的听力捕捉到了。
  
  浓妆女:“骗我是不是,那个俊俏的小帅哥真不是你男朋友?”
  他想: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本质,一个字——俊。
  唐嘉:“不是,不认得。”
  浓妆女:“也对,真是男朋友的话,这么一张脸谁舍得那么狠一巴掌。”
  唐嘉:“……”
  
  浓妆女又问:“你是做什么的?”
  唐嘉:“医生。”
  他想:凶婆娘竟然是医生?
  
  浓妆女:“你怎么话这么少啊?”
  他想:不仅话少,还凶巴巴的。
  唐嘉:“每个人性格不同吧。”
  
  前方中年男喊了一声浓妆女的名字,她便回过头,不再与唐嘉搭话。眼看队伍就要行走到终点,突然浓妆女脚下一滑,反射性拉住了唐嘉。
  眼看两人就要一齐跌入河水,喻斯鸿迅速伸手,搀了唐嘉一把。
  
  有惊无险。
  
  唐嘉瞄眼,眼神落在喻斯鸿抓住的她的手臂上。
  喻斯鸿放开她的胳膊,还轻轻掸手,仿佛拍掉手上的灰尘,表示:
  
  我没想碰你。
  我挺嫌弃你的。
  
  唐嘉:“……”
  
  #
  成年礼已经开始。
  
  仪式举办的地点在森林里的一处高地。
  高地的正中心是一间早早搭好的“圣屋”。
  
  “圣屋”呈圆底攒顶的谷仓形,顶部则用苍翠的树叶密密覆盖。而“圣屋”之外,大概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人多高的树枝,紧插地面,组成一排护栏,把游人与四周村庄里赶来观礼的马赛人妇女和儿童,一齐阻隔在外。
  
  深沉的牛号声响起,震动空气,伴着马赛人壮士高昂而有节奏的呼喊声。
  
  一种非洲大地古老而由感召力的气息穿透高地。
  
  草地还泛着湿气,唐嘉随游人们席地而坐,单手撑颐,看着头发染成红色的马赛勇士们手持长棍,光脚,穿着两块红底黑条的布,和着领队长者的喊声尖声叫唤,然后齐齐把抬着的巨木插入“圣屋”的顶部。
  
  导游在一旁讲解:“接下来就是生饮牛血,马赛人认为牛血可以给人带来不竭的力量。接着勇士们要围绕屋子吟诵歌唱,然后进入森林内部接受秘密仪式,最后接受考验。”
  有人问:“什么考验呀?”
  导游看了提问者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用牛尿浇身体,再給蚂蚁咬。”
  提问者大叫:“disgusting!(恶心死啦!)”
  
  #
  一黑一白两头牛被牵至正中心,放倒在地。主持仪式的长老手持长刀,利落地□□公牛颈部。鲜热的血液立刻汩汩流出,勇士们依次跪倒上前,唇触伤口,饮下鲜血。
  
  鲜血被引入准备好的褐色牛皮兜里,又被倒放在描画着艳乱图案的陶琬中。
  陶琬被捧着送至游客们的面前。
  
  “试试吧。”他们说。
  
  众游客:“……”
  
  喻斯鸿手触着陶琬,能感受到热烫的血液传递而来的温度。他低头,一股子生腥气冲入鼻腔。
  周鹏凑头过来:“卧槽!不愧是非洲蛮族啊,茹毛饮血啊!”
  
  唐嘉看他们一眼,淡淡开口:“猪牛往往携带绦虫,它们会在小肠内停留,产下数千个卵。幼虫成长后一部分能进入血液循环,最后钻入大脑,繁殖栖息。”
  
  喻斯鸿捧着碗的手一顿,然后默默把它塞给了周鹏。
  周鹏:“……”
  
  周鹏满脸惊疑:“真的这么恐怖?”他垂头看了看碗中液体,仿佛能见到无数细条长虫在血海里翻滚。
  唐嘉就坐在周鹏的左手边,用指头捋了捋碎发:“没,骗你们的。”
  周鹏:“……”
  
  周鹏放下碗,挠挠头:“那个……美女,你还挺有幽默感的啊。”
  唐嘉抿嘴:“猪牛确实携带绦虫,不过一般存在于生肉里,只要不生吃猪牛肉就行。”
  
  喻斯鸿在周鹏右侧,他躺倒在地,双手背在脑后,嘴里咬着一支烟。烟头在天空背景中明明灭灭,腾起细细的雾。
  他朝周鹏和唐嘉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转回头来,眼睛望着澄蓝的天空。
  
  周鹏向唐嘉的方向挪挪,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伸过去,咧嘴一笑:“那个……美女啊,我叫周鹏,朋加鸟的鹏。取自那什么什么子。”
  
  唐嘉:“《庄子》?”
  
  周鹏一拍大腿:“对!就是《庄子》!”他咳两声,竟然还像模像样地背诵了出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其……其……”
  
  喻斯鸿凉凉开口:“其翼若垂天之云。”
  他说话的时候,唐嘉正好看过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冷淡着脸,僵硬地别了过去,继续若无其事地看天看云。
  
  唐嘉收回眼神,对周鹏说:“很好的名字。”她礼貌回手握住:“唐嘉,嘉年华的嘉。”
  
  喻斯鸿咬着烟,盯着天空,心里头忽然冒出一句: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
  他被自己酸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烟雾呛进嗓子眼,重重咳嗽。
  
  周鹏直白地夸她:“美女名字好听,年纪轻轻,懂得东西也这么多,厉害厉害。”
  唐嘉不以为意:“因为学的就是这块,了解也是分内的事情。”
  
  “唐小姐学什么的?”
  “学医。”
  周鹏睁大眼睛:“医生啊!”
  唐嘉点点头。
  
  周鹏搓搓手:“我从小到大就怕医生,打死都不想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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