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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侯爷的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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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君宝没动,他侧眸睨了丫鬟一眼,“带三公子回去。”
  那丫鬟忙半扶着傅君宝,带着他离开了这园子。
  花园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傅景晏。
  良久,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离开正院前,傅老夫人让她多开导开导傅景晏,她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可实际上她哪里能劝导到这人,都没个机会,就连这会人就在自己眼前站着,她也是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再加上她还处于傅景晏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从而导致她无法好好面对他的情绪里。
  诶,还真是不好办。
  府里的婢子端了水过来,如同她第一次来侯府那般,将润了水的白巾递给他。
  他边擦手边看她,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听管家说,我娘找你了?”
  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听进他耳里,沈禾点头,“给三公子讲完学,老夫人便让我过去。”
  “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家常话。”
  傅景晏唇角随意扯了扯,扔了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去,长长臂一搭,环着她的肩,“走,吃饭去。”
  沈禾不自觉缩了一下,“大公子,我今儿得回家。”
  他低头,眼底是她耳颈边白瓷般的肌肤,许是他靠的太近的缘故,微微泛点红。
  眸低颜色深了几分,他收回手。
  听到沈禾说要回去,也没继续挽留,只道,“我倒忘了,沈夫人牙痛,行,快些回去。”
  沈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她娘昨日牙痛的事,毕竟这事太小,又与他无关。
  “多谢大公子体谅,那我便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踩着小石径走了不到几步,又听到后面那男人突然说道,“熬药时仔细点,不要烫着手,还有,昨日看你手都快伸到那小灶里面,药慢慢炖着便好,火候无需太急,可记住了?”
  沈禾楞了一会,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想了许久才道,“我记住了。”
  离开花园,沈禾的步子快了起来,似乎后面那园子里有人在追她似的。
  出了侯府,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紧隔了一层厚厚的布,她仿佛感受不了那处的跳动,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方才傅景晏最后说那句话时,那处猛地跳动了几下。
  这种情绪,让她想起了前阵子窗外蝉鸣时,晌午过后,困乏之际,安静许久的空气里,突然闯入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落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着,痒痒的,麻麻的,想要挠一挠,却又怕破坏了那份微妙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很烦躁,这种自己想控制却根本无法控制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地蔓延着。
  苦着一张脸回了家,沈母已经做好了午饭,母女俩用了之后,沈禾便去熬药。
  手臂撑在膝盖上,右手慢慢打着蒲扇,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开始冒着热气的药罐子。
  一桩桩事情在心头压着。
  一方面,傅景晏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他时不时对自己温言软语几句,她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很怪,面对这个人,情绪似乎变得异常奇怪。
  另一方面今日傅老夫人与她谈的那些事。
  诶,她目光突然凝聚起来。
  那些事。
  三年前,大元朝西南边界突遭周边小国举兵进攻,今圣大怒,当即下旨令傅老侯爷,也就是当年的大将军傅连带领大军前去镇压,当时的傅景晏,早已立了不少战功,盼着次子立下赫赫战绩的傅连当即便请旨让傅景宸一道前去。
  周边几个小国联合进攻,大军节节败退,最终退回守城,傅连和傅景宸以及所剩的几千大军都被困在了城中。
  远在京城的皇帝立即下旨派兵支援,只是派过去的援兵久久未到。最终,傅景晏私自带了兵前往西南支援,谁料中途受阻多日,等他突破重围,一路赶到被围守城时,朝廷几万援兵也同时到达,一番激战,这才奋力击退了敌军。
  然而,此刻守在城里的傅连和傅景宸却早已只剩最后一口气。
  接连十几日的粮草短缺,每天提着嗓子眼守城,又逢严冬,疲乏,寒冷,饥饿,到底只让他们撑到了傅景晏赶过来的那一刻。
  偌大的傅家,这一年,便去了两人,傅景晏日渐话少,原本热闹的侯府也变得冷清下来。
  第二年他袭了傅连的侯位,在府中,却不许家仆们唤他侯爷,而是大公子。
  对此,傅老夫人随意提了一下,府里向来只管傅连唤作侯爷的,管他叫大公子,傅景宸为二公子,年幼的傅君宝则是三公子。
  傅老夫人没有细说个中原因,但沈禾也大致能猜到,他这只怕是在逃避吧,只要没有人取代侯府侯爷这个称呼,他大概就觉得这个人就不会真正离开,一旦取代了,有些痕迹就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坚持唤他大公子,是不是也在提醒着他人,侯府的主子可不止这几位,或者说,是在告诉他自己,傅景宸永远都是傅家的二公子,永远都是他的弟弟,从未真正离开过。
  她突然有点同情傅景晏。
  还记得那日他喝了酒,躺在她的膝上,他说还有一个弟弟,喜欢读书写字,可惜被他们成天逼着从武。
  他大概是后悔自责,觉得要是当初任由傅景宸去做想做的事,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所以,才会对傅君宝读书一事格外重视上心。
  沈禾不自觉地皱起了细眉,清秀的脸上有了些许感慨的意味,她摇着蒲扇,思绪继续涌动着。
  突然想到,其实,傅景晏的自责完全没有必要,傅老侯爷和傅景宸被困在城中次日朝中便派了大军前去,另一方面他也带兵前往,只不过中途突然遇阻——
  她摇着摇着的蒲扇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已经在沸腾的药罐子,有些自嘲地摇摇头,竟然会往他人陷害这方面想。
  兴许是她想太多了。
  傅景晏待她确实还不错,既然傅老夫人有意让她旁敲侧鼓引导引导傅大公子,那她就试试,虽然成效可能微乎其微。
  药罐子沸腾的厉害,灌内的药汁直接冲开了那盖子,她目光被吸了过去,一时急的忙伸手去扶,药汁又从里面冲出了一点,直接溅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母进来就看到她这手忙脚乱的模样,赶忙走了过去,拿起地上的抹布,“怎么熬过头了?在想什么呢,还有呀,这有布不用,直接上手,”沈母拿开她的手将灌口处理好,又俯身用灰堆盖了灶里的火苗。
  “火烧的太猛了,我一时着急,就忘了拿抹布了。”手上被溅了一下,现在灼热灼热的,她将手放在嘴边吹着气。
  最后沈母给她用水浸泡了几遍,然后又给烫着的地方贴了几片葱叶。
  好在处理及时,最后到底没有起水泡,只是那一片红彤彤的。
  只是触碰一下还有一点灼痛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傅景晏今天让她小心点不要烫到,当时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偏偏还是右手。
  第二天临走之前,沈母让她今日就别去了,她想了想,拿着这么高的酬劳,不去还真说不过去,沈母没法,又给她缚了两片大葱叶。
  说来也是巧,偏偏今日这傅大公子没出去,他抱着傅君宝进来书阁时,沈禾正在摘那两片葱叶,听到动静,猛地揭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慢慢挪到身后。
  不过,她那点小动作也没逃过他的眼睛,抱着傅君宝大步走过去,随后放下,动作都没停一下,直接伸手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握了起来。
  好巧不巧,他掌心的力度偏偏都压在她手背上,沈禾脸色变了变,疼的有些不悦,竟直接放重了语气,道,“大公子,你轻点。”
  接着沈禾楞了。
  呆呆地看着同样有些怔楞的傅景晏。
  她,刚刚是在冲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中凌乱的沈禾:我是谁,我在哪,我说了什么呜呜呜我口误~
  三千多字好长好长哦~宝宝们满足吧哼唧唧O(≧▽≦)O
  

第25章 陷阱
  傅景晏垂眸,看着那裹在自己掌中的手,“在藏什么?”
  掌心力度才松了一点,沈禾便忙将手抽了回去。
  手背层薄红的皮肉擦过他微带着茧子的手心,那种火辣的疼痛立即蹿了出来。
  沈禾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脸上却尽量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大公子,时辰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开始吧。”
  也没等傅景晏说什么,直接走到傅君宝身旁,“三公子,今天我们先温习一下昨天学的。”
  傅君宝坐在椅子上,小胖身子没有动,乌黑的大眼睛溜溜转着,一会看看沈禾,一会看看傅景晏。
  她能感受得到傅景晏的目光一直投在她身上,她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背着他俯身去拿白纸,才在案桌上铺垫好,就听到身后那静了许久的人又道,“君宝,今天就不学了,好不好?”
  “大哥。你真好,我要去玩蹴鞠。”傅君宝抓住他的衣袖,又看了看沈禾,“让先生陪我玩好不好?”
  傅景晏将他从椅上抱下来,“自己去,我要和沈先生谈点事。”
  说罢,唤了门外的丫鬟进来。
  安排好傅君宝,男人大步走到案桌边,深潭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接着不容置喙地直接撩起她的手背仔细看了一番。
  柔软白嫩的手背上,靠近虎口处的肌肤,红透一片,还有点微胀的痕迹,他动了动拇指指腹,触在那处,有点微热的触感。
  沈禾手微微颤着,又一次想起他昨日提醒自己的事,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几分愧疚,他还没说什么自己便先开口解释了,“昨天火烧太猛,中午又容易困,结果醒了之后,药汁喷出来。”
  “烫一次也好,涨长记性。”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书阁,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扉处。
  沈禾往手背上呼了一口气,心想,傅景晏这是直接离开了吗?
  既然傅君宝也不学了,那她应该也可以回家,
  回去再让她娘给手上贴点葱叶,兴许明天就能好了。
  打算的好好的,她收拾了一下,便出了书阁,步子才到那楼梯前,便看见下边傅景晏正上来,一步并作两步,没一会便来到她面前。
  看了看她这架势,傅景晏轻描淡写道,“这么急着回去?先跟我进来。”
  沈禾不知他还有何事,只好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才进去傅景晏便将她拉在他平日坐的那椅子上,接着半蹲下身,不容她多说什么,大手直接托起来她那烫得滚红的手。
  沈禾呆呆看着,也不知他这是要干什么。
  傅景晏眉峰皱了皱,“手在膝盖上放好,我来给你涂点药膏。”
  沈禾看着他从怀里那处取出一个蓝色金属盒子,立刻明了,她深神色有些犹豫,“大公子,您有心了,让我自己来吧。
  “这药膏是西域进贡给朝廷的,效果不错。”
  傅景晏似乎没听到她话,修长的食指微屈,在药盒里触了几下,随后直接抹在她烫伤的
  药膏清凉入神,很快渗入她的皮肉之间,的确舒服不少。
  “怎么样?”
  男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的声音清沉中带点低哑。
  明明是普通三个字,明明之前也听过他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此刻沈禾竟有点心慌。
  “很凉很舒服,这药反应挺快的。”她如实说道。
  傅景晏将药放在她手中,随后站起身,“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回去休息休息,中午晚上记得都要涂抹一次。”
  见他转了身,似是准备离开,沈禾有些欲言又止。
  难得碰上他今日在侯府,明天后天没准又要出去了,依老夫人的意思与他找个时间聊聊天,也不能拖了太久,早点解决较好,刚好今天他在。
  沈禾咬了咬唇,犹豫了许久才道,“大公子,下午您还在府中吧?”
  傅景晏脚下顿住,挑了挑眉梢,微微侧目,语气颇有几分戏谑,“怎么,沈先生下午是要过来吗?”
  沈禾没有否认,话都说出去了,再红着脸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抬头笑了笑,“我娘前阵子酿了一点米酒,昨儿看了看,发现已经酝酿的差不多,您若不嫌弃,我们下午便喝喝。”
  傅景晏没想到她直接说了出来,这米酒也好,喝不醉,他瞅了一眼沈禾越发觉得清秀温静的脸,嘴角动了动,“那我便等着了。”
  这边谈好,沈禾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一口气。
  赶紧回了家,让沈母取出那米酒,统共一坛。
  用了午饭,也没耽误太久,约摸一个时辰以后,她便带着一坛米酒,去了侯府。
  之所以特地用米酒,她是这般想的,米酒喝不醉人,但若是喝多了,对于酒量低的人还是会有一点晕的,不想伤身,又得找一个借口,便只能这般了。
  打着小算盘来到侯府,领路的是个她眼生的小厮,一路穿过花园小径,将她带到隽风院的凉亭里。
  初秋,前排的梧桐叶子也开始微微泛黄。
  来到侯府已经一个月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等的有点久了,她回头看了看,傅景晏住的屋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明明都说好的。
  终于,方才那给她小厮带路慢跑了过来,“先生,我家公子在屋里等您呢,让您先过去。”
  虽然有点突然,有些奇怪,但沈禾还是跟着过去了。
  站在门外,里面一片安静,敲门,没人开。
  她看了一眼那小厮,小厮忙道,“沈先生,公子说您来了直接推门进去便可。”
  她没有多怀疑什么,当真抬手直接推了门。
  只是刚进去,她便皱了眉。
  这一个月来,与傅景晏多多少少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这个人的气场,他的气息——她大致了解。
  而这屋里的气味有点不对,仿佛是新闯入的气息。
  这气息甚至不是那么舒服,反而。
  有点危险。
  她睁大眸子,目光略过里间的床,窗边的榻,还有那墨色的屏风。
  哪里有什么人,她轻轻喊了一句,“大公子。”
  无人应答。
  正此时,后边的门卡咚一声,让人落了插条。
  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转过身,只见那二皇子宁王殿下正端着折扇,脸上挂着笑,眯着那对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
  “王爷,您在干什么?”她下意识往门边上退了退。
  赵成西折扇一扔,脸上的笑淡去,取代的是有些狰狞的面目,他上前一把攥住沈禾的手。
  使劲揉了揉,“沈禾,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嫩,真是想的我都不想离开这了,你说要不,你跟本王回京,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沈禾拼命挣扎着,奈何这赵成西也是个人高马大的主,她根本挣扎不开。这人的手还在她的手上揉着,力道又大又重,那里一片火辣辣,她觉得一阵恶心,使劲伸出另一只手,没有任何章法的挥着。
  “放手,你不放我就喊人了。”
  赵成西躲闪不及,他还就不信自己控制不住这么个瘦弱的人,手上力度又加了几分,拽着沈禾往地上一扔。
  “唔”,身体被甩了出去,身上的骨头狠狠地嗑在地上,沈禾半蜷着身子,疼的脸色变得煞白,别说喊人了,就连开口说话都觉得无力。
  那赵成西半蹲了下去,狠狠咧咧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跟你客客气气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全然不管她这会有多痛,大手粗鲁地伸到她的衣领处——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赵成西,就这样,我们还能好好合作下去吗?
  侯爷快来吧~(ㄒoㄒ)
  ps:文文加了一个“女强”标签,这是由于排榜需要,系统自动改的。本文与女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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