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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养成手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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锬铮 

    太史淼似笑非笑道:“他没碰过餐盒,你却给本宫说他从你手中抢了过去,莫是当本宫好糊弄?”

    宫女仿佛失了一切言语,瘫软在地,眼泪唰唰流淌个不停,周围没有人敢说半句话,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皇后娘娘以一个连坐的罪名,让他们和那个宫女一样。

    侍卫像拖着死狗一样,将宫女带出了亭子。

    卫潛空洞的眼睛眨了眨,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好行了一个叩拜礼,“谢皇后娘娘。”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衣服被蹭得松松垮垮的,一起身,一跪拜,就露出了背上还有胸前鲜血淋漓的伤疤,有的地方还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稍微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一张被荆棘划过的瘦黄脸颊,头顶上还有结了血疤的伤口。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太史淼身边的贴身嬷嬷正要叫人将他带下去,太史淼却坐在白玉凳上,提袖支手撑着下颚,对着卫潛道:“过来。”

    卫潛少许疑惑的起身,走到太史淼的身边。

    “吃吧。”太史淼道。

    卫潛看了下大理石桌上摆放的果子糕点,睫毛微微颤动,他低低说了句是,肮脏的手在腰间蹭了几下,才方伸出手,去拿那些对从前的他而言遥不可及不可触碰的东西。

    他生平从未体验过饱的感觉,却在那一天知道了。

    整个肚子被填满,四肢百骸都生出一种满足温暖之感,不会再想着吃任何的食物,脑海一片空白,有了别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心悸,冰冷,肠子蜷缩的疼痛之感全部离他而去。

    他看着桌上剩下的东西一眼。

    太史淼将桌上剩下的果子糕点一推,“带回去吧。”她漫不经心到,从白玉凳上起身,“我要回宫了。”

    卫潛最后将那些东西塞在怀里,离开了江梅池回翠罗宫。

    推开门,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他甫一抬头,看见了和他母妃共居一宫的赵良人。

    赵娘人回头看见他怀里塞的糕点果子,冰冷刻薄的眼睛一亮,像是刀锋上的寒光。

    “李妹妹啊,你要是想见皇上,还不容易吗~”粘稠甜腻得仿佛毒蛇一样的声音,以觊觎的目光盯着他的怀里,像是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把那些东西给我,我保证让妹妹你见到皇上啊~”

    这就是后宫最低贱的妃子真实的生活写照。

    她们没有锦衣华服,她们没有珍馐美食,她们是这宫里比奴才还卑微的生物,不择手段,想方设法的存活。

    而有的,还天真得可怜,抱着飞上枝头的幻想,就像他的母妃……

    他紧紧的将那些糕点果子护在怀里,赵娘人阴阳怪气的提袖道:“李妹妹,这可不是我不帮你,七皇子不让啊——”

    他的母妃看他,像是疯了一样冲上来,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你又要阻挡我的荣华富贵吗!!”

    那双护着果子糕点的手被用力的拉扯开,果子糕点掉在了地上,赵娘人几步跑上来捡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回头笑道:“李妹妹,我明日就让你见到皇上。”

    “太好了……”他的母妃喜极而泣的跪在地上,瞧不见她那丑陋令人作呕的面容,仿佛陷入了幻境里,露出陶醉扭曲的神色。“皇上——皇上——”那平日粗砺尖锐的嗓音,在这一刻,故做出娇嗲的调子,卫潛捂住嘴巴,终于忍不住,松开手扶着随时倒下的门,吐出了一堆的秽物。

 第十九章

    卫潛以为他的人生会一直这样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直到那一日——

    一群太监宫女捧着火烛,五更未过走进了翠罗宫,动作惊醒了熟睡的女人,女人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人,随即面露狂喜之色,从床上衣冠不整的爬了下来,跑到领头太监的面前,“是皇上要见我了吗!是皇上要叫我了吗!”

    尖锐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墙壁角落的卫潛,卫潛的眼睫颤动了几下。

    为首的太监是太史淼身旁近侍的李乌衣。

    他手里握着拂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卫潛,似乎是在无声的打量,最后稀疏的眉毛抖了一下,淡淡道:“皇后娘娘跟皇上要了人,七皇子,洒家是来带你去太史宫的。”

    卫潛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心里知道这话的意思,却不敢相信。

    女人在一边却反应过来了,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皇上不见我吗?赵娘子说了皇上会见我的!”

    她上前去拽李乌衣的手,李乌衣八风不动,一个眼神,身后的宫女太监便纷纷上前将她按在地上。

    女人还在挣扎,“我要见皇上!我给皇上生了一个皇子啊!我要见皇上!”

    只要见到皇上,她就可以诉说多年的苦楚,皇上一定会封她做妃子,她再也不用羡慕嫉妒别人,想要什么有什么!

    只要见到皇上!

    李乌衣说:“七皇子还不走愣着做什?莫非想留在这翠罗宫待一辈子不成?皇后娘娘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七皇子不抓紧机会,这一辈子……呵呵……”

    言下之意,他这辈子永无翻身的可能。

    卫潛垂眸,看着地上可悲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内心没有半分波动,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了李乌衣的身后。

    李乌衣瞄了一眼他,转身甩了一下拂尘,像是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以后七皇子的身份都掂量着点,好了,咱们走吧。”

    身后一片齐齐整整的应是声,卫潛随他们离开了这个呆了八年的翠罗宫。

    隔壁被叨醒的赵娘人揉着眼睛推开了门,看到这样的排场,吓得不敢出声,她目光一扫,扫到李乌衣身旁的卫潛,恰巧这个时候卫潛抬头,目光相对。

    接触不过短短刹那卫潛便移开了目光,赵娘人却仿佛快要溺水而死一般,瘫软在地,面露惊恐绝望。

    从翠罗宫到太史宫需要很久。

    到了太史宫,宫女退了下去,李乌衣站在正宫外停了了步子,回头放低了声音吩咐道:“带七皇子去净一下身子,换身衣服再来。”

    太监们应喏,将卫潛带去了太史宫的一个偏殿。

    推开偏殿的门是紫檀架子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后是大理石铸就的温泉水池,水池四角上摆放着半人高的玉,雕刻出彩凤的形状,汨汨的热水从彩凤张开长啸的嘴里呈细流流到池子里,温热的水雾弥漫在池上。

    旁边的太监捧着一套月白色的华服。

    ……

    半个时辰后,卫潛从偏殿里出来,穿着那身月白华服。

    有两名宫女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行礼,轻声道:“七皇子殿下请跟我们往这里来。”

    卫潛跟着她们去了另外一个偏殿,两名宫女将他的头发弄干,高高束起□□一只玉簪,整理他身上的衣服。

    全程无话。

    他被带到了李乌衣的面前。

    这个时候已经辰时中了,天际的云彩一层一层卷上浅红色。

    卫潛一句话也未说,他垂首站在李乌衣的身边,年仅八岁的男孩,内心理智得可怕,计算着今后的一切。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巳时中的时候,太阳灼热起来,卫潛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站在原地,神情未曾有变,看起来低眉顺眼,身旁的李乌衣一张橘皮老脸更是未曾有过丝毫的波动。

    嘎吱——

    正殿的大门忽然向两边敞开,一名穿着桃红色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对着李乌衣道:“李公公你也太早了些。”

    李乌衣语调温和了不少:“娘娘起了吗?”

    “还在床上呢,”女子提袖捂唇笑了下,“平时娘娘多是午时才起,今日想着七皇子殿下,让奴婢这个时候唤她。”

    语气无奈极了。

    李乌衣笑了笑,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名削肩细腰的品竹色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对李乌衣扶下了身,轻声细语道:“娘娘让七皇子殿下进去。”

    李乌衣慢慢躬身,退了下去。

    品竹色宫装的女子看他,侧身道:“请进。”

    卫潛拾步上了台阶,踏进殿内。

    他低着头,鼻翼间弥漫着一股清香,这清香似有若无,但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太史淼洗净脸后将帕子递给旁边的桃红色宫装女子,起身走到卫潛面前,绕着卫潛走了几圈。

    卫潛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说到底,他依旧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忽然,太史淼蹲在了他的面前,仰头露出一张明艳白净的脸颊,额头上点着红色的芙蓉花钿,“你以后知道要叫我什么吗?”

    卫潛愣了一下,低声道:“母……母后……”

    皇上所有的皇子都这样叫的,应该是没问题的,没有任何的错处。

    “唔……母后……”太史淼想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他面黄肌瘦的脸颊,笑眯眯道:“叫我母妃吧,既然以后是我的孩子,总是要特殊一点吧?”

    她说:“母妃似乎比母后更亲切一些呢。”

    卫潛本该是噗通跪在地上说这不合宫规,然而他却是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轻轻的小声叫了一句母妃。

    比起一个只知道遵守宫规的孩子,一般人会更喜欢一个只听自己话的孩子吧?

    母妃……

    母妃……

    自此以后,他卫潛,一个人的母妃。

    卫潛从梦里醒来,外面是卯时初的天色将明。

    “殿下醒了吗?”掌侍的公公走了走了进来问道。

    卫潛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亵衣,手垂在床边动了动,他抬头习惯性的揉了一下额头,然后侧头淡淡吩咐:“去给我拿套衣服过来。”

    公公低头应喏,躬身走到金镶玉的插屏后,不一会取来一套干净的青色锦袍服侍卫潛穿上。

    他一边服侍一边道:“今天儿巳时大皇子殿下在朝阳宫内设席,邀请了不少簪缨世家的子弟,殿下要去吗?”

    邀请簪缨世家的子弟,明目张胆的拉拢吗?

    卫潛低头摸了一下手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去吧。”

    卫郃共有十三位皇子公主,大皇子和二公主是皇贵妃的儿女,大皇子为卫铖,二公主为卫宜玉,他们平日里和卫潛是极为不对付的,但是卫潛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皇贵妃这个女人的确很聪明,然而卫潛估摸着可能因为她太聪明了,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才会那么愚蠢,不过哪怕卫铖和卫宜玉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卫潛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母妃的死是皇贵妃推波助澜的。

    这是卫潛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终有一日,他要用那些人的血,祭奠母妃的在天之灵。

    ……

 第二十章

    桂月的时候,赵先生通知蔺慎启程去参加乡试。

    蔺慎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收拾的大都是换洗的衣物和干粮之内的东西。

    太史淼正坐在床上捧着一堆银子数啊数,虽然她数不清是了。

    零零散散得太多,一个不注意就得从头再来。

    蔺慎收拾好了后过来收碎银铜板,蔺谨宝递了过去,软软道:“哥哥路上小心。”

    蔺慎摸了摸她的头发,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淼淼,等哥哥考完就回来。”

    太史淼嗯了一声。

    她私心里是想跟着蔺慎去的,但是路途太远祖母说什么是不会放她去的,她也只好留在这里和祖母在一起。

    外面有进城的牛车在等着,是赵先生找人叫来的。

    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了,蔺慎出了门,太史淼扒在门上,眼巴巴的看着蔺慎上了牛车。

    乡试的地方是在清秋州,来回要花上二旬左右的时间,期间乡试有六天,隔两日考一场,有三场。

    也就是说,蔺慎至少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

    陈昊祖早早的便弄完了,在牛车上等着蔺慎。

    蔺慎上了牛车,回头看着太史淼,太史淼朝他笑了笑,蔺慎也笑。

    车夫挥起鞭子说了一声驾。

    牛车缓慢而行,渐渐消失在了太史淼的视线里。

    这一日,有来往各地的贡生去往户籍所在的州府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他们是怀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应试,又又谁知道呢?

    为名?为利?

    无非就是这两样罢了。

    ……

    同是这一日的夜晚,夜沉如水。

    书房里点着烛火,角落的熏炉上漂浮着带着清冽梅花香气的烟雾,透过半明的轻风淡月屏风显出朦胧而模糊的光亮。

    傅修怀坐在桌案旁,提笔写着字。

    他坐姿端正,一丝不苟,执笔的细节动作也是恰到好处,半分也不轻浮,脊背挺直如同松竹。

    初一走进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大公子。”

    傅修怀放下手里的笔,将纸张轻轻吹干,方才温声道:“如何?”

    “上面消息已经下来了,陛下有让你去清秋州担任主考官监任的意思。”

    清秋州?

    离这京都似乎是有些远了。

    傅修怀起身走到槅窗面前将之合上,说我知道了,他似乎想起些什么,侧头问初一,“修竹回来了?”

    初一点头,“是的,二公子今天早上回的府。”

    傅修怀嗯了一声。

    身体不好却喜欢到处乱跑,还假借寻找医药的理由,真以为没人识破他的小心思。

    “下去吧。”他平静道,“让人准备去清秋州的东西。”

    初一应了,缓慢躬身退了下去。

    傅修怀低头,看到盆子里放的冰块融化了不少,只剩下几块在水里打着晃子。

    这个夏天,的确很热。

    若是太史淼在的话……若是太史淼……

    傅修怀淡淡笑了。

    那个刁钻娇纵的姑娘已经死了,在她最美好的年华,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舍弃了原本应该拥有的天真和荣宠,踏上一条鲜血铺成的不归路。

    东莞百废待兴,世人只道皇帝英明神武,将所有罪名全部推到她的身上,真真是犯傻了。

    他拂了下衣袖,朝浴室走去。

    等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正踩着门进来的傅修竹。

    湿漉漉的长发齐齐整整的披在腰间,他抬眸看去,傅修竹走到他的面前双手作辑,唤道:“兄长。”

    “何事。”傅修怀温声道。

    傅修竹紧呡着唇,想起自己不久前见到那小丫头和兄长相处的情景,迟疑了一下,问道:“兄妹相处,兄长为未满七岁的妹妹梳头,且和衣而睡,符礼吗?”

    “不符。”傅修怀说,傅修竹心里提了气,却听傅修怀又道:“也不符罪。”

    傅修竹松了一口气,又道:“那我也可以给妹妹梳头,和妹妹和衣而睡吗?”

    他脑子里现在都是那个小丫头看向自己兄长濡慕信任的眼神,他也很想,他的妹妹能这么看他的。

    傅修怀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傅修竹在他的目光下原本内心的冲动和渴望像是被什么遏制一样,他耷拉下脑袋,“我知道了。”

    他的兄长是最为讲究儒礼的人,祖父说兄长是继承他太傅位置的最好人选,兄长怎么可能会同意他这么做呢……

    他们生在傅家,和寻常百姓不同,他怎么能盼望着,自己和寻常百姓一样呢。

    傅修竹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之前像是魔怔了一般,居然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噗通一掀衣袍,跪在地上。

    “我会去抄写道德经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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