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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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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手在身前一拱,便道一礼:“微臣拜见娘娘,给娘娘请安。”
  清润的嗓音,依稀是记忆里那让她目眩神迷的少年模样;清隽的眉眼,偏消去了旧日所有的温文尔雅,对着她犹如对着什么强敌一般,充满了忌惮与戒备。
  还有……
  深深的不喜!
  这样的神情,无疑在卫仪的心上刺了一下,她就这么看着他走到了陆锦惜斜前方半步,用一种充满了回护的姿态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面对着她,说着生疏至极的话。
  就仿佛他们根本不曾认识。
  就仿佛他根本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曾深深地爱慕过他……
  卫仪眨了眨眼,一时竟没站稳,退了一步。
  她的目光落在了陆锦惜的身上。
  这个昔日被她瞧不起也着实没什么真本事的女人,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受宠若惊的神情,相反平平淡淡,就好像得到顾觉非这般的回护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并不值得她假以什么颜色。
  你求不得的,人视若寻常!
  这人世间一切一切的嫉妒与不平,都不过由此而起,又在不断的反复之中,越发汹涌。
  一如此刻她备受煎熬、有如凌迟的内心!
  于是她无意识地扯着唇角,笑了一声:“我认识你近二十年,从未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般在意……”
  “锦惜乃微臣发妻,微臣自然在意。”顾觉非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那带着几分凄楚的神情,语气冷淡而生疏,“宫宴已散,皇上在前殿与其他几位大人说完话便回。娘娘新有身孕,天气又冷,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以免皇上记挂。您千金凤体,若出个什么差错,谁也担待不起。”
  千金凤体……
  听听这话说得多漂亮!
  卫仪唇边冷笑重新浮现出来,目光却直接越过了顾觉非,落在了站在他斜后方的陆锦惜身上:“本宫倒是不知,顾大人竟如此关心本宫,倒叫本宫有些疑惑——你到底是担心本宫呢,还是怕贵夫人从本宫这里听到点什么你觉得她不该听到的话呢?”
  陆锦惜方才当然听见了她话里那毫无征兆的“薛况”二字,只是几乎立刻就被顾觉非给打断了。
  她不知道卫仪要说什么。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顾觉非那个并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卫仪是知道的。
  说实话,她其实颇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趣。
  只是顾觉非毕竟已经来了,而且防备警惕,半点不像是还想让她与卫仪继续交流下去的样子。
  所以此刻她只能在疑惑之外,露出礼貌的笑意,并不插话。
  顾觉非的神情却因此彻底冷峻了下来,平直的唇角嘲弄地一勾,竟是冷冰冰笑道:“那臣就想问了,贤妃娘娘到底想对拙荆说些什么?”
  那是不含有半点感情的眼神。
  看着她不仅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对手,一个一旦反抗他就要被他毙命于刀光剑影下的敌人!
  卫仪少女时的幻梦,几乎都因他而生。
  可是她从未想过,竟有一日会被他以这样无情甚而杀戮的眼神注视,偏偏他将陆锦惜挡在身后的身影又是如此地柔情缱绻。
  只不过并不是给她的。
  她曾以为顾觉非不爱自己,不过就是因为他此心不是人心,没有什么凡俗世间的感情,从来学不会爱人。
  甚至入宫那年,面对他的冷酷与残忍,她还在心中为他辩解。
  她告诉自己:
  我别无选择。顾觉非是对的。他只是不爱我。而不管他爱或者不爱,她都必须要进宫。所以自愿也好,被迫也罢,结果都一样。
  可今时今日,卫仪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顾觉非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有心,有情,有爱,只是让他动情、动情也爱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当年的她,也不是此刻的她而已。
  这一个瞬间,卫仪一个恍惚,竟险些流下泪来。
  可她忍住了。
  她微微地仰起了头,维持着自己脆弱而可怜的骄傲,平静地对顾觉非道:“我要你帮我。”
  我要你帮我。
  没了那尊贵的“本宫”的自称,也没了先前与顾觉非针锋相对的算计与嘲弄,更没有了那真实的凄怆与可怜。
  卫仪这句话,直截了当。
  顾觉非看着她,没言语。
  卫仪便慢慢地笑了起来,面上没有半点泪痕,心底最深处却仿佛有一注血汨汨地往外流淌。
  很痛,钻心。
  她没有看陆锦惜,只道:“顾觉非,当年是你对不起我,你欠我的。”
  顾觉非的目光,像是外面飘着的雪。
  他听着她的话,看了她许久。
  但一如她方才那一句“帮我”一般,他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转过身来,拉了身后陆锦惜的手,眉眼弯弯地笑道:“天冷,你受不得寒,我们回去吧。”
  陆锦惜便被他不轻不重地拉着走,一步步出了回廊。
  只是站到湖边那石亭下的时候,她终于是没有忍住,向着那湖面回廊中望了一眼。
  漫天大雪。
  宫灯明亮。
  世人眼中六宫独宠的尊贵女人,就孤零零站在那回廊上,一身华丽繁复的宫装仿佛带着一种命运赋予的厚重,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
  在她回望的目光注视里,她只扶着一旁的廊住慢慢地站稳了,站直了,所有的软弱与狼狈都在这一刻消失于她犹带着几许泪光的眼底。
  片刻后,连泪光也没了。
  重重宫墙锁住的湖上,又是那个聪慧、高傲且不服输的贤妃卫仪。

  ☆、第178章 第178章 变生

  “不是跟你说过了; 小心她; 不要与她接触吗?”
  离了那一片平湖; 走在出宫的路上; 顾觉非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消失了,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
  陆锦惜随他一道走着,可方才所见卫仪那姿态,却不断在她眼前回闪,甚至还有那惹人怀疑的一句话。
  她知道; 这是“攻心”。
  可她并不是因此怀疑顾觉非,只是觉得很好奇; 同时也对这一位宠妃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是她先主动来找我的。”陆锦惜淡淡地一笑,也回眸看他; 道,“好歹也是如今怀有龙嗣、宠冠六宫的贤贵妃; 我哪里能推拒?”
  “有什么不能推拒的?”顾觉非那墨画似的眉峰一扬,竟直接道,“她来找你你走,便是她心里再不满,又能怎样?总不至于为这些许的小事闹到萧彻跟前儿去吧。你聪明; 她也不傻的。”
  “这倒是了……”
  卫仪是不傻的。
  陆锦惜将今日这一出的前后细节一联系; 轻而易举就拼凑出了事件的全貌。
  说什么“攻心”,只怕要挑拨离间是在其次,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借由她,引来顾觉非罢了。
  因为当年顾觉非连她的信都不看。
  偏偏这时候的卫仪; 是有求于顾觉非的。
  “顾氏一门与卫氏一门向来分庭抗礼,可如今顾氏已经有了你这个新的掌家人,卫氏之中却还无一人能扶起来,都是一群阿斗。卫太傅年纪与老太师相仿,即便再能撑,也撑不了几年了……”
  陆锦惜一面走,一面说着。
  “偏这节骨眼上,贤妃有孕。这些年她宠冠六宫,即便手段再圆滑,怕也结下了不少的仇怨。朝上卫氏一旦衰落,她在后宫中的日子绝不好受。更遑论腹中有骨肉,势必沦为旁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先前孙雪黛才会说,她是怜悯卫仪的。
  面上光鲜罢了。
  暗地里到底潜伏着多少危机,私底下要防备多少暗箭,都只有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卫仪才清楚。
  陆锦惜不由叹了一声:“她是想以旧日的某一件事情绑架你,未雨绸缪。即便不让你为她所用,也希冀你保她一时。”
  甚至……
  若得皇子,再推皇子上位。
  前后卫仪的话都说得很隐晦,可落在她眼底却是如此清晰。
  顾觉非沉默了下来。
  陆锦惜便问:“你过来得这么及时,该是有人去前面通知你了。我猜,是孙雪黛吧?”
  “确是。”
  顾觉非点了点头。
  陆锦惜笑了一笑,显然觉得这一位唐侍郎夫人有些意思,但并不深究此事的细节,反而又问:“那你准备帮她吗?”
  顾觉非摇头。
  陆锦惜奇怪:“为什么?”
  顾觉非心里面有些生气,看着她寻寻常常的表情,很想伸出手指头来戳她脑袋,质问她“你真想我帮吗”,可临了又强将火气压下去,冷冷道:“帮不了。”
  卫仪也是个蠢的!
  也不看看如今的朝堂是什么局势!
  这三年半来他为了迅速积累自己在朝堂上的资本,明里暗里逼迫着萧彻做了很多他未必愿意做的决定。
  可以说,昔日的情分已差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顾觉非若再想要插手后宫,甚至插手到立储的事情上,那无疑是要本就已经有些忌惮他的皇帝往死里猜忌他。
  顾氏与卫氏,只能分立,不能合流。
  他承认,若严格算起来,自己的确算是不大对得起卫仪,可有关于两族之间的关系,他的认知从来最清醒。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顾觉非一清二楚。
  就算他日卫仪真的被人害死在了宫里,或者成功诞下皇子之后重蹈她姑姑先皇后卫嫱的覆辙,他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不是薛况。
  他不想谋反,争权夺利只是为了有个挥洒才能的地位,以求这天下太平安生。
  这般的回答,显然有些不在陆锦惜预料之内。
  顾觉非握着她的手,走在宫中的长道上。
  出了一道宫门,外面就是太极殿两侧高高的回廊,雪已经很大,宫灯下盖得一片白,与这过年挂着的大红灯笼一起,装点得整座禁宫辉煌至极。
  “你不继续问点别的了吗?比如她没说完的话,以及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他走在廊下,看了陆锦惜一眼。
  陆锦惜摇摇头,心里面清楚得很:“大家都是聪明人,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她会告诉我后面的话。所谓的‘把柄’,只有在没有被旁人得知之前才是‘把柄’,一旦已经传得到处都是,她还如何利用这一点来拿捏你?至于你与她之间么,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不会。”
  顾觉非终于笑了起来,是那种忍不住的笑,满意的、满足的笑。他在廊下停住了脚步,拉着陆锦惜的手,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可若有一日我真成了阴险卑鄙、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陆锦惜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挑眉道:“这一点,我难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
  顾觉非看着她,没说出话来。
  陆锦惜一下笑出声。
  接着竟是在顾觉非那目光注视之下,凑过去,轻巧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颇有一种盖章表示“这人属于我了”的意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真是个十成十的老好人,岂能入得我眼?”
  爱的,就是他坏。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
  顾觉非注视着她娇艳的面容,心底竟是再一次忍不住地澎湃起来,一如他当年看见那一句“真将军不佩剑”时的热血与滚烫。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不愿再欺骗她。
  也不想两个人之间再有着这禁忌一般的秘密。
  他想要赌一把,赌一赌自己的判断,赌一赌自己的直觉,也赌一赌她的真情与真爱……
  可双唇分开,冰寒的冷风灌入,一下将他将发而未发的声音都淹没进去,也吹醒了他那受到蛊惑的头脑。
  不。
  他是不能冒险的,尽管他觉得此刻他眼前的这个陆锦惜未必介意,可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失去她的可能,他都要死死地掐住、杜绝。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告知。
  顾觉非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将那些险些脱口而出的话都压了回去,只依旧牵着她的手,要往宫外走。
  方才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态,陆锦惜自然也看见了。
  她知道他那一瞬间应该是想说的。
  但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能说,自己方才给予的蛊惑还是不够大嘛。不过来日方长,满足好奇心的时候还多着,她也不着急。
  所以这时候她就任由顾觉非牵着,从太极殿旁这挂满了喜庆宫灯的长廊一路向外。
  只是没想到——
  还没等两人走过这长廊的一半,前面宫门外便有一匹快马疾驰而入!
  “嗒嗒嗒!”
  那清晰而清脆的马蹄声,穿破了冬夜森寒的朔风,竟携裹着一种刀锋般的冷厉!
  然而马上那信使的脸上,分明带着无限的恐惧与仓皇!
  这是八百里加急!
  非紧急之事不得用,一旦有消息要传回朝廷,则特许驰马进宫门,至太极殿前乃止!
  顾觉非听见那声音,抬头一看,面色便已然大变。
  没片刻,信使翻身下马,高呼着“边关急报”,已飞快地奔入了灯火未熄的太极殿中。
  那惶恐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前响起,竟为这瑞雪纷飞的除夕夜平添了几分吊诡。
  不知怎的,陆锦惜忽然觉得很冷。
  她看向了顾觉非,只看到他注视着廊外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一张脸上已没了表情。
  仅仅过了半刻,便有太监惊慌的身影从太极殿里出来,四下里一张望,一下就看见了顾觉非。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一张脸上已无半点人色,两股战战更几乎就要跪下去,只朝顾觉非颤颤道:“出、出事了!顾大人,皇上急召!!!”
  顾觉非胸膛起伏,微微闭了闭眼,只回头看了陆锦惜一眼,道:“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家。”

  ☆、第179章 第179章 薛况还朝

  顾觉非入殿了。
  陆锦惜注视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在长廊上; 又转过了一个拐角; 终于进了那宴后冷寂的大殿中; 消失不见。
  恢弘的太极殿前有着长长的汉白玉雕成的台阶; 中间雕饰以祥瑞五爪金龙的长图。
  禁卫军士手持长戟立在雪中,犹如雕塑。
  两侧长廊上每隔五丈站着一名太监,皆垂首侍立,目不斜视。
  大年三十的晚上,北风竟刮得越来越急; 咆哮着,呜咽着; 卷起了大殿下面那一片宽阔广场上铺着的积雪,在半空里撒出一片雪沫。
  那奇异而扭曲的形状; 好似夜行的妖魔。
  从坟墓里破出,在幽暗中生长; 化作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这满宫的温存都吞没一空!
  风更大。
  雪更骤。
  天更冷。
  陆锦惜站在这廊下看着,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将自己身上那紫貂坎肩环得紧了一些,眉心却已拧了起来。
  边关来的急报……
  她记得顾觉非曾提过边关那边老单于的情况已经不妙; 且已经说过边关的情报来到京城也需要时日。
  不知; 这所谓的“出事”,出的到底是什么事?
  顾觉非进去仅仅一刻后,殿中便有数名太监飞奔出来,只朝着御马监跑去; 一面跑一面还尖声大叫“速速备马”。
  不多时,十数骑快马便飞驰出宫!
  陆锦惜看不到这些马都去了哪里,可却一眼就看到宫门口的禁卫军很快多了整整三倍。
  很快,那些太监都回来了。
  可与他们一道返回宫中的,竟然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文武大臣!
  她站在长廊上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了当朝太傅卫秉乾、兵部右侍郎唐瑞京、兵部左侍郎方少行并内阁一干阁臣,甚至是季恒……
  他们有的还穿着赴宴时的朝服,有的则已将朝服换下穿了常服……
  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震骇莫名,一副十万火急被急召入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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