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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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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搁笔。
      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输?”
      这分明就是先前薛况问她的话,如今也被她用来反问他,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顾觉非可能会输,他也未必就能赢。
      于是薛况笑了起来。
      笑声沉沉的,在胸腔里鼓荡,像是黄沙涌动的戈壁上吹过的风,有一种廖远的空阔。
      陆锦惜却不搭理,只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和离书收了起来,紧接着作势要走,但在离开之前偏又略略一停脚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回头向他看了一眼。
      薛况便问:“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陆锦惜才让自己眼底透出几分迟疑犹豫,好似拿不准这话是不是应该说。
      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她笑了笑,试探着道:“也不算有什么大事。只是和离书已写,我与将军之前便再无半分瓜葛,可璃姐儿、琅姐儿、迟哥儿他们几个,也是我曾教养过的。不知,可否得您允许,再看看他们,与他们说说话?”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
      即便此陆锦惜非彼陆氏,可相处一阵的感情还是在的。
      薛况回来的第一日心里面装着事,也见那几个孩子对自己生疏,便没多说话。但前阵子谈起,他们倒是战战兢兢跟他说,能不能不要为难娘亲……
      当时是什么心情,薛况忘了。
      但他轻而易举就能判断出,这几个破小孩对他们这一位冒牌的“娘亲”,颇为喜欢。
      所以按理说,他不应该拒绝陆锦惜。
      只是……
      “夫人客气了,这等些许小事,本没有什么应允不应允的。夫妻的名分断了,但血脉的亲情难改。我自也不可能告诉他们你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母亲,也不会阻拦你们见面。但不赶巧,前日他们闹着不想让我与你对簿公堂,我怕他们年纪小不懂事,闹出点什么收拾不了的乱子来,已送他们去了城外老太爷的庄子上,陪老太爷解解闷。今日您该是见不到了,只有等改日他们回来了。”
      薛况面色平常,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歉意。
      陆锦惜听了却是眉头一皱,不仅生出一种算计落空的挫败感,还同时觉出了几分异常。
      城外的薛老将军早不管什么事了,对儿孙也不很在意。
      她还在在这府里的时候也从不见府里有谁要去探望,更不用说是薛迟他么几个了。
      是因为这一位薛大将军很重感情、重视长辈?
      陆锦惜觉得不很像。
      只是人话都说到这里,即便是孩子们其实都还在府里只是不想让她见,她也不好说上什么,只能颇为遗憾道:“那可真是有些不巧了,不过大将军千金一诺,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我便也不担心您会反悔了。待改日,再寻时间,见见他们,今日便先告辞了。”
      “不送。”
      薛况客客气气地一摆手,送她到了中堂门口,陆锦惜便轻道一声“留步”,自己朝外面走出去了。
      只是在上了回廊,侧转过身顺势回头看那么一眼的时候,只见着这中堂前面的一片都安安静静,除了站在廊下的薛况外,竟空无一人。
      空气里一片冷意。
      他一身劲装,一个人负手站在那边,固然有一种人莫能与敌的兀傲,可身上也凝着一层隐隐的冷寂。
      陆锦惜这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注视着并未移开,在视线相撞的瞬间似也微微一怔,紧接着便淡淡地一笑。
      像风吹劲松,雪压寒枝。
      于是陆锦惜一下感受到了那种蕴蓄于内、包举天地的力量感,藏在他身内,与心内。
      顾觉非是一道很难看懂、但看懂了便很好解开的谜题,而薛况是一道她既看不懂、也根本不知看懂了能否解答的天书。
      陆锦惜终究还是收回了目光。
      因为她意识到这样的回望其实有些不妥。
      人从这回廊上走开,她脚步轻缓地穿过了前院一座小小的园子,道中倒是碰到几个脚步匆匆的小厮,手里都收拾着一些琐碎物什,看着倒像是在搬什么东西一样。
      一开始她还没在意,只是待这些人局促又尴尬地向她行礼走过去一阵之后,她脚步才忽然停了一下。
      那一瞬间,脑海里掠过的竟是薛况方才说的话。
      他说,把璃姐儿、薛迟几个送去了城外庄子上。那么,现在收拾这些东西,又是为什么?
      陆锦惜对某些蛛丝马迹总是敏锐的,她不以最大的恶意来度测人,但该阴谋论的时候却总应该调动一下自己的头脑。
      于是——
      一个让人头皮炸得发麻的可能,一下就从水面下浮了起来。
      风吹得很冷,让她身子都僵硬了几分,只觉再往深了想那么一点点,都有可能触及到什么危险的。
      这个可能,顾觉非有猜到吗?
      陆锦惜忽然想到了这里,这时也顾不得自己来原本来这里是什么计划了,脚步一抬,加快了速度,便想要离开将军府,往外找顾觉非说话。
      可世间的事,总是有些赶巧。
      她已经暂时将原本来将军府的计划抛开,也没打算去询问什么“当事人”了,却没想到,“当事人”自己送上了门来。
      其实也不算送上门来。
      薛廷之只是听说了一点风声,思考了一整夜之后,始终难以压抑住心里觉得不妥的想法,想再去找薛况谈一谈。
      只是他又知道陆锦惜是今天来,所以一时没去,只在院外徘徊。
      这一徘徊,一等待,陆锦惜便已经出来了。
      陆锦惜没想到。
      薛廷之也没想到。
      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虚空相互看见了对方。
      侧面低矮的院墙下栽种着海棠花树,只是这时节并不是海棠的花期,昔日花叶繁茂不见,仅余下满枝枯寒。
      地点依旧,情景已变。
      陆锦惜怔然了片刻,才挂起笑容来,潋滟的眸光微闪,打了声招呼:“大公子,又见面了。”
      上一次金泥轩撞见,是她出言维护。
      只是后来几句话的交谈之中,却是说一句话有一句话的不对付,不管她说了什么,他都觉得堵心。
      最终没压住心底的气,与她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住处之后,薛廷之就后悔了。
      没见着她的时候,他当自己已将那一段暗香忘却;真见着她了,又一下明白那些东西都潜藏在黑暗中,并未离开。相反,越压抑它越生长,越得不到越想要。
      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他却任性的推拒开了。
      一半是因为对她怀有不可告人的情愫,三分又出于对这种情愫和对她看似关切实则不在意态度的厌恶。
      剩下的两分……
      却是对自己无法把控自己感情、无法压抑自己冲动的痛恨。
      冷冰冰告辞离开的一瞬间,他很快意;可离开之后一个人走在道中,却总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想要去看她是什么反应,是不是还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可他不能。
      只能怀着满腔的矛盾,转过了街角,等他自己回头去看,已不能看见她身影。
      薛廷之今日想过要来见她,但又告诫自己,在这紧要的关头,不应该来见她。
      所以他没有直接往堂内去。
      只不过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虽没进去,可徘徊在这外面,是不是依旧存着那么一丝不可告人的私心?
      但他知道,在看见陆锦惜出现在他面前,微微一怔后朝他微笑时,他的心跳怦然剧烈,充斥着一种隐秘的欢喜。
      甚至不知是不是他错觉——
      竟觉得,她的笑容与眼神,都似比金泥轩那一日要柔和很多。
      薛廷之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廷之见过夫人。”
      “何必这样生疏?”
      陆锦惜打量着他的神情,同时思量着这所谓的“胡姬所出之庶子”在如今的将军府是什么地位,于如今的薛况又算是怎样的存在,脑海里那个原本按下去的“坏”打算,几乎立刻又冒了出来。这让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令人微醺的明媚,声音也轻云似的柔软。
      “你是要去找大将军的吧?他就在里面。”
      “是,多谢夫人。”
      薛廷之在翰林院里话虽不多,可真到谈论诗文之时,亦能对答如流、口若悬河,可面对着她的时候,总觉得所有的言语文字都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变得干巴巴的。
      他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但陆锦惜是很坏的。
      她弯着唇角淡淡地笑,脚步一动,不大经意地走上来两步,于是那惊人的美貌与浮动的艳色也骤然拉近。
      薛廷之的身形一下变得更僵硬了。
      偏陆锦惜一无所觉模样,只随随便便一般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上回听你提起要娶妻了,可方才听大将军说你们近日就要出京。不知,三书六礼可下,又择何日完婚?”
      “……”
      在听到“娶妻”两个字的时候,薛廷之心跳剧烈的胸膛,便立刻冷了下来,待听见她说“近日就要出京”这几个字时,则一下成了一片死灰,风过后,连半点火星也不剩下。
      甚至连他的目光都变得讽刺起来。
      心里忽然说不出的烦躁,更有一种不可告人的期待忽然落空的隐痛。
      薛廷之一张镶嵌着精致五官的令人惊艳的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嘲弄,第一次不客气地直呼了她的名姓。
      “陆锦惜,你当我是个随随便便就会被你骗话的傻子吗?”

      ☆、第196章 第196章 各负心机

      他竟看出来了?
      陆锦惜素知道他是很聪明的, 只是往常总给她一种年纪还轻, 城府不够, 不很压得住的感觉。包括上一次在金泥轩, 也是这般。
      可今天……
      眉梢微微地一挑,她面上露出几分讶异的神情来,只道他现在这其实也不算沉得住气,但在这细微的事情上还算敏锐。
      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演技很差。
      所以眸光一转, 陆锦惜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反笑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在诈你,套你话?”
      “……”
      因为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异样,他都能轻易察觉。且他本知道, 她对他客气有余,却远不会有这般的似水柔情。
      可这话,薛廷之不会傻到说出来。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张脸上也没有了什么表情,只道:“我婚娶之事你未必关心, 且大将军昨日才与你对簿公堂, 又知你与顾觉非乃一丘之貉,怎会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于你?”
      “哦,那就是真的要离开京城了啊?”
      陆锦惜两眼弯弯,一下就笑了出来。
      那神情瞧着是半点都不遮掩了, 灿灿然若朝霞,俨然是已经品出薛廷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薛廷之胸膛一阵起伏,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脚步一抬,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去。
      可刚走到她近前,就被她叫住了。
      只有一声,很不客气的:“喂。”
      “您还有何事?”
      脚步再停,垂在身侧的手掌悄然握紧,似乎是要竭力控制住什么,可声音里情绪的波动依旧被陆锦惜捕捉了个一清二楚。
      她笑:“算算你也及冠了,二十来岁的人了,怎的还如此沉不住气?尤其是自打我不再是你嫡母之后,变脸可真比翻书还快。我这么瞧着大公子,倒觉得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毕竟前阵子金泥轩才见过。
      陆锦惜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感觉,薛廷之虽还会有些沉不住气任性的时候,可不是眼下这模样。
      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终于将什么一直压抑着的东西释放出来了一样。
      早些年根本没有往某些方向上怀疑,所以不觉得。
      可今时今日再站在薛廷之的面前打量他,才发现这些疑点一直摆在她面前,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只当是他身上那另一半异族血统的缘故。
      或恐,这便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明明不过是个才及冠的少年,可面容中那青涩之气已经褪得差不多了,而且她记得三年半之前他身量就差不多快比自己高了。
      浑然不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而且这眉眼轮廓虽深刻,仔细想想却并不是她所见过的那些异域匈奴人的感觉,相反,这副面容实在是太好看了。
      薛廷之的身上,是真有秘密在的。
      什么所谓的“胡姬所生的庶子”,怕根本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就连他这所谓的才及冠的年纪,也十分值得怀疑。
      想到这里,陆锦惜对他的兴趣越发大了起来。
      可这时候薛廷之已经听出了她意有所指,只道:“廷之也觉得夫人跟之前很不一样。只是廷之不知,您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念着旧情,想要关照你两句。”陆锦惜睁眼说着瞎话,瞥见他左肩上沾了一片落梅,便真如是他长辈一般,顺势寻常地伸手轻轻拂去,然后淡淡道,“但现在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秘密?”
      还真是套话来了!
      而且干脆连半点虚伪的掩饰都不需要了,就这么直白又赤1裸地当面询问他!
      她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人!
      那一片粉白的梅瓣悠悠地落了地。
      一缕暗香悄然划开。
      薛廷之无法自控地想起了当年自己因想以科举入仕而求到她面前时候的场面,还有她当初用那一双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眼眸望着自己时的神态。
      于是一种略带着扭曲的、报复的冲动,一下就涌了上来。
      他用那一双深邃的、隐隐浮动着几分浅淡戾气的眼眸,凝望着他,仿佛想看清此刻她面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态。
      然后道:“您曾经告诉过我,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想要从他这里套话,又偏偏是这般理所当然的姿态,当初自己说过什么样的话,全都忘了吗?
      薛廷之的心里是不悦,甚而不忿的。
      他厌恶陆锦惜对他的态度,那种总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的态度,根本没当回事儿一般。
      高兴了她就逗弄一下,不高兴了连点笑容都欠奉。帮他要他求她,护短也不是因为真的在意他,而是更在意她自己的颜面。
      于他而言,陆锦惜在他心里的位置很特别;于陆锦惜而言,他在她的心里却不过可有可无。
      这一段隐秘的、单方面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并不平衡的状态,这常常让薛廷之感到焦灼、矛盾。
      他试图以她说过的话来刺伤她,报复她。
      可没想到,换来的只是陆锦惜一声轻笑。
      她天水蓝的裙摆绣着水波似的云纹,随着她踱着的轻缓步伐而悠悠然摆动,好看得像倒映有蓝天的平湖里荡开的涟漪。
      “这话是很对的,但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你是谁啊。”
      薛廷之的目光,随着她身影的移动而移动,隐约间还能嗅到一缕浮动在冰冷空气里的馨香。
      听了她的话,他不言语。
      陆锦惜的声音却悄然转变,变得舒缓而莫测:“而且,你自己都还没考虑好不是吗?”
      “什么意思?”
      薛廷之瞳孔一缩,已警惕了起来,紧盯着她时像是紧盯着什么敌人。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陆锦惜笑了起来,回望他一眼,目中有深意,“你先才都说我是在骗你话了,后一句又明明白白地把话透给我。是你到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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