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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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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陆锦惜,却是薛况的孀妻,实打实的朝廷一品诰命。
  而且还是里头最“硬”的那一种。
  朝野上下的一堆外命妇里,能压过她一头绝对没有,她平起平坐的,倒能勉强找出几个。
  是以,叶氏绝口不提什么与陆锦惜同去,或者到了太师府相互照应的话,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便只与她说近日京城里各家各户后院的趣事。
  陆氏出门甚少,也绝少关注外面事。
  府里头谈论京中这些小道消息的,自然也不多。
  叶氏这是跟她示好,专程来答她先前着人捎话的人情,陆锦惜心里清楚,便细细听了。
  这一说一听,便到了黄昏。
  等叶氏起身告辞的时候,陆锦惜已凭借不错的记忆力,硬生生把京城错综的情况,记了个囫囵。
  “天也不早了。在你这里蹭了好几杯茶,又吃了些茶果,过了一把嘴瘾,我可算满足了。”
  叶氏笑起来,拉着陆锦惜的手跟她道别。
  “夫人您就不用送了,我自个儿识得出去的路。回头也请您多来国公府坐坐。”
  “必定不敢忘,日后会常叨扰的。”
  陆锦惜也应了,却依旧叫青雀去送上两步,自己也跟着走到了院门口,见人消失在夹道上了,她才重新往屋里走。
  白鹭正带着小丫鬟收拾刚才摆在几上的茶点。
  陆锦惜进来问她道:“寿宴就在明日,是真真迫在眉睫了。潘全儿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
  “您方才跟世子夫人说话儿的时候,奴婢便知道您回头肯定问,又遣人去催过一回。”白鹭停下来回禀,“不过他不在,其他几个小厮,说他去了回生堂。奴婢估摸着是办您这件事去了。这样算着,晚些便该有个准话儿回来了。”
  陆锦惜一听,不由得摇头。
  “这一位鬼手张,才真是个难伺候的……”
  早几日,她便吩咐了潘全儿,命他从账房支了一笔银子,打点了两车药材送过去。
  鬼手张这老头儿也不含糊,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
  潘全儿见他收得这样痛快,心想要办陆锦惜这件事,该妥当了。
  没想到,等他一开口,说想问个治风湿退寒德方子,鬼手张竟直接翻了脸,撵他出去。
  潘全儿平日不过就是个普通外院跑腿的,比一般人机灵一点罢了,从没想过天上会掉馅儿饼下来砸到自己头上。
  陆锦惜这差事一下来,他便知道这是赏识上,要掂掂他分量了。
  所以,对这一件差事,他百般重视。
  那陕西的药商,也是他朋友,曾提出虚报个药价儿,也好给潘全儿赚个花头。可潘全儿没应。
  他指望办好这件差事,入了二奶奶青眼,日子也有个真正的盼头。
  可哪里想到鬼手张给闹这一出?
  潘全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一面跟陆锦惜回禀事情的进度,一面费尽心思磨着鬼手张。
  天亮了去求一回,太阳下山也去央一次。
  一回一回,一次一次。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这来来回回几趟给磨烦了,到了第四天,那须发尽白的老头儿,终于松了口。
  一见他出现在大堂,鬼手张便盯了他半天,阴阳怪气问:“要个治风湿缓腿寒的方子,是吧?”
  那一瞬间,潘全儿简直怀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为自己在梦中。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醒悟过来——
  鬼手张答应了!
  一时险些没喜得蹦上天去,连声回他“就是就是”。
  鬼手张也懒得跟他废话,一面在药柜里面给别的病人抓药配药,一面跟他说:“我知道了,叫你们夫人把心放肚子里。寿宴之前,东西我便拿出来,到时你再过来取。”
  说完,又见不得潘全儿站在这里,不耐烦地叫他滚,别在这里碍着别的病人。
  他事儿都答应了,潘全儿看他跟看祖爷爷似的,哪里敢违抗?
  嘴里头千恩万谢,夸着华佗在世,这才退了出去。
  陆锦惜在屋里跟叶氏说话地时候,潘全儿便掐着时辰出了府去。
  回生堂也在城东,不过是外城。
  与内城东这里聚居着达官贵人不同,外城城东都是平头老百姓,普通人占了大多数,偶住着几个读书的文人,却也不多。
  路程不远,潘全儿没一会儿便到了。
  一轮红红的圆日,裹着晚霞,就挂在西边街道尽头。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往来,唯独临街那三间门面里还有几个人进出。
  正面那门上悬着一块泥金匾额,“回生堂”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很有些年头。
  两侧挂着一副楹联。左边是“但愿世间人无恙”,右边是“何愁架上药沾尘”,端的是一副悬壶济世的情怀。
  潘全儿略识得几个字,每每打这门口进的时候,都会收起脸上的轻慢懈怠,换上一脸整肃的表情。
  毕竟,他父母当年潦倒,曾在这里求过救命药。
  人总得知道感恩。
  鬼手张虽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可他却绝对是京城大部分老百姓的恩人。
  “哎,您又来了啊?”
  药柜前面正在称药的医馆小徒儿纪五味,今年才十四岁,一见了潘全儿进来,便扬了笑脸,给他指了指右边帘子后面。
  “师父他老人家在屋里等您呢。”
  “多谢小哥儿指点。”
  潘全儿是有些吓了一跳,忙应了声,才抬步走过去,停在帘子外面,恭敬道:“张老大夫,小的潘全儿。”
  “进来吧。”
  屋里传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夹着几分不满味道。
  潘全儿还是头一次进这里。
  一股苦涩的药味儿扑鼻而来,入目所见,大多都是药柜,多宝阁上摆的不是医书就是针灸、刮骨刀一类的医用器物。
  享誉京城的鬼手张,就站在一张长案后头,粗布衣的袖子挽了起来,手上沾着血,正给一只白鸽的翅膀包扎。
  听见他进来,他也只抬了一下眼,吹了一下胡子。
  干瘪的一张脸上,每条皱纹里都写着不情愿。
  下巴略抬了抬,鬼手张示意潘全儿去拿案角那一只简单的锦盒。
  “东西都放在盒子里了。”
  “这种老风湿加旧伤还要加风湿的老毛病,最是棘手。”
  “往日老朽没诊过这么严重的,只试着做了几贴膏药,开了个药方。”
  “你拿回去给你家二奶奶,先叫病人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这话说得很谦逊。
  鬼手张光是嘴巴动,手上却很稳,仔细地把纱布末端打了个结,才松了一口气,拿了旁边的手袱儿,把手上的血迹擦去。
  额头上,却已经见汗。
  他毕竟年纪大了。
  倒是那鸽子,包扎好之后,拖着拿受伤的翅膀,在案上一摇一晃地走着,“咕咕”地叫了两声。
  潘全儿瞧出这是只信鸽,倒也没在意。
  他上前抱了锦盒,小心地打开来看,便瞧见最上面铺着一张宣纸,密密麻麻写着潦草的医嘱。
  老大夫们都这个风格。
  潘全儿心里安定下来,合上了锦盒,真诚地给鬼手张道谢:“真是多劳您费心了,二奶奶那边也不知道回头怎么样,只怕过不多久还要来叨扰。”
  “哼。”
  鬼手张斜着眼看潘全儿,只用手袱儿摁着自己指甲缝儿,把里头浸着的血迹给吸出来。
  他不冷不热道:“拿了东西便赶紧回去吧。你们家二奶奶,指不定等急了。”
  “嘿嘿……”
  潘全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敢跟这一位老人家顶嘴,只抱着锦盒,点头哈腰地告退。
  “那小的改日再带东西来孝敬您,这就先告辞了。”
  说着,潘全儿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屋去。
  鬼手张心情不大好,擦完了手,便把手袱儿摔在案上,“啪”地一下,差点把那鸽子吓得摔倒下去。
  “凭什么我就要给她做事?!真当我不知道病的那个老家伙是姓顾的老不死吗?!我就合该在里头掺它几斤砒^霜,药不死他!”
  “死鬼,又浑说些什么?!”
  鬼手张嘴里刚骂完,外头那帘子便猛地被人一把掀开,颇为吓人。
  他老妻汤氏抱着一筐刚晒好的甘草走了进来,怒得拿眼睛瞪他。
  “越老越糊涂!说的就是你!”
  “你也不想想,你随口一句抱怨,人家就牢牢记在了心底,巴巴给你送了这两大车药材。”
  “活菩萨都没这样好的心肠。”
  “你就知道逮着她那一点子不好,拿老眼光看人!”
  “我——”
  鬼手张张口就想要反驳,心里可不服气。
  结果一对上汤氏那“有种你再顶一句我抽死你”的眼神,顿时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险些出了内伤。
  “咕咕咕咕。”
  鸽子悄悄走到了案那头,把两只翅膀缩起来,跟只鹌鹑似的躲一旁,似乎生怕被这夫妻俩的战争波及。
  汤氏走过来,把药柜的格子拉开,慢慢把那晒好的药朝里面放,嘴里还说个不停。
  “你骂人家一句‘也不看看人穷苦人家’,人家就给你送了这些普通药材。”
  “这才刚开春,头疼脑热腹泻呕吐的小病正多着,药材正不够用。你一见人家拉来的两车,眼睛都在发光。”
  “现在药材收了,事也应了,连膏药和药方也制了开了,你倒还背后骂起人来了!”
  “给你两车药材,叫你多救几个人不好吗?”
  “亏你也七老八十,不嫌丢人!”
  一通数落下来,在外头能横着走的鬼手张,只把自己也缩成了个鹌鹑。
  他想着,心里也是委屈。
  “若不是大公子说,我哪里愿意搭理她?你也不看看大公子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能救她一条命,都是看在昔年大将军的面儿上!”
  “大公子那是通情达理,知道谁是谁非。”汤氏瞧他那怂样儿,忍不住就啐了他一口,“总归是二奶奶菩萨心肠,看结果是好的就成了,偏你要去在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行行行,都是你对,你对!我自来说不过你!”
  鬼手张一通吹胡子瞪眼,气得背过身去,干脆拿了多宝阁上一本医书并一包银针,直接往门外走了。
  “我不说,我行医去了!”
  汤氏一眼就看见他拿的是《圣济针灸图经》,再一瞧那一包银针,便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一时都懒得拦了。
  “断了的脚筋,能续上就不错了,还执着个什么呀!”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只把药柜合上,又把那包扎好的鸽子轻轻放回了鸽笼,才走到外间,吩咐小徒儿。
  “五味,你去把薛将军府的牌子挂起来。往后若是他们家来人请诊,尤其是陆二奶奶,但凡你师父手里没命病,都知会了他去。”
  纪五味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是,师娘,徒儿这就去。”
  说完,便把手里的小秤给放下,走到堂后,翻出一块空白木牌来,写上“薛大将军府”几个字,又补了一行略小的“陆二奶奶”,才挂到了墙上。

☆、第023章 智障儿童

  暮色昏昏。
  京城各处街道上;行人稀少,个个急匆匆地往家中赶。
  潘全儿离开回生堂,便上了马;一路疾奔回了将军府,忙请了个婆子去问二奶奶行踪。
  婆子回说,见天气好,二奶奶正在不远处的小花园散步,问要不要帮他递东西。
  往常潘全儿必定是答应的,可这一回却只谢过了婆子好意,只说东西要紧;想面呈二奶奶。
  于是消息就报到了白鹭那边。
  这会儿陆锦惜正抱着手炉;站在花园亭子里;打量着眼前一片光秃秃的湖泊;还有周围一片稀疏的花木;只觉得太单调。
  白鹭听婆子说了事儿;上来禀她:“王福家的说;潘全儿事情已办妥,东西刚拿到手;想呈给您;现在花园外头等着。”
  陆锦惜一听,在凉亭一侧立住了脚。
  细细的眉梢微微一挑,眼底掠过几分神光,她笑了起来:“难为他有心,叫他过来回话吧。”
  “是。”
  白鹭于是叫婆子放人进来。
  今日的潘全儿还是穿着那半新不旧的青色直缀,微微弯着身子,怀里抱着从回生堂取回来的锦盒,上到凉亭台阶前,在下面躬身行了礼。
  “小的潘全儿,给二奶奶请安。”
  “起来吧。”
  陆锦惜站在台阶上头,就跟当初站在大昭寺门口的架势一样,镇定里透着一股脱俗的淡泊。
  “东西都拿到了?”
  “幸不辱命。”
  潘全儿也不废话,双手将那锦盒举了起来。
  陆锦惜点了点头。
  白鹭便极有眼色地去捧了锦盒上来,掀开来,让陆锦惜过目。
  医嘱搭在最上头,陆锦惜拿了起来一看,又朝锦盒里看去。
  几贴新制的膏药,几副需要煎服的药,另给了一张专用来泡脚的药水方子,后头还写了一行小字:“药贵,自个儿配去!”
  陆锦惜顿时失笑。
  鬼手张确是个老顽童的性子,偏又有济世的仁善,说是一颗赤子之心亦不为过。
  自个儿配就自个儿配吧。
  回头把药方誊抄一遍,直接给太师府就成了。
  她把药方折了,放回锦盒内,对潘全儿道:“这差事也算是半道起死回生的。你这几日辛苦,我也都看在眼底。一会儿去东院那边,领上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当赏钱吧。”
  “谢二奶奶赏!”潘全儿立刻喜笑颜开,像是地上捡了一包银子一样,“小的往后必当尽心竭力,给二奶奶办事。”
  其实陆锦惜心里门儿清。
  锦盒大可叫婆子们递上来,他却偏破规矩自己走一趟,为的便是在她这里刷个脸熟。
  有时候,事情做了,还得懂得展现自己的功劳。
  光做不说的,在职场里都是傻子。
  当上司的固然觉得你好,可爬得高的永远是做得漂亮也能说得漂亮的。
  陆锦惜当初一步步这么过来,潘全儿这法子她也使过,所以并不排斥,反觉得他是可造之材,面上便和善许多。
  “不必往后了。现如今正好就有件差事你能办。”
  潘全儿一下愣住。
  陆锦惜一指凉亭前头这一片湖泊:“一会儿你去领了对牌,找几个园艺花匠,把这花园捯饬捯饬。湖里要栽上点碧荷,周围这一片也别太寒酸。事情都跟回生堂这次一样,可知道了?”
  这简直又是当头一个馅儿饼砸下来。
  可比之前回生堂那次大多了。
  先前潘全儿只觉得二奶奶是在掂他份量,如今还给他安排事儿,分明是要抬举他了。
  当下潘全儿就跪下规矩地磕个头:“小的谢二奶奶赏活儿。”
  “没什么赏不赏的,这都是你本事挣来的。”
  陆锦惜摆摆手,示意潘全儿起来,不过也没准备再多说了什么了,只道:“这几日忙下来也有你累的。今日没事,便先回去歇着吧。”
  “那小的先告退了。”
  潘全儿一颗心怦怦直跳,只觉得二奶奶这一句“都是你本事挣来的”着实有一种奇异的,让他沸腾的味道。
  他恭敬地退下,陆锦惜则站在凉亭上看着前方。
  白鹭见人一走,总算是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副侥幸模样:“可算是成了,奴婢险些以为要赶不上了。明儿就是太师府寿宴,咱们这寿礼,可还真是踩着时辰备的。”
  “鬼手张言出必践,只是磨人了一些……”陆锦惜眯着眼睛笑起来,看一眼锦盒,心情也的确不差,“咱们也回吧。差不多快到传饭的时候了,再回屋看看有没有旁的事。”
  “是。”
  凉亭下面,连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园径,石头表面已经被人踩的有些光滑。远远地能看见花园尽头的抄手游廊。
  陆锦惜下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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