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老草嫩草,窝边草:???
  随机√

☆、第043章 做得皇后

  赖昌乃是府里管事的二把手,当年伺候过大将军薛况,算是府里资历老的下人一个。
  听了陆锦惜这话;白鹭登时就吓了一跳。
  她原还没明白为什么;可目光一落在几上那青瓷小盖钟上,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初叫人打点大公子房里添置的东西;一应的器物单子也从她手里过过,还记得个大概。
  这分明是下头人又作死了!
  白鹭心道今儿个怕是有人不能善了了,便应声道:“奴婢这便去叫。夫人,账册也要寻来吗?”
  “也寻来吧;免得一会儿跟我打马虎眼。”陆锦惜一手支着深檀色的引枕,眉梢略略一挑,这才看向了薛廷之,“大公子进来了,你腿脚不利落;赶紧坐下吧。”
  白鹭出去叫人;青雀依旧留下来,站在她身边伺候。
  薛廷之进来后就不远不近地站着,方才这一位嫡母的一番话;他都听在耳中;心底复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越来越看不清了。
  她越是通情达理,便与他脑海之中固有的印象相去越远,越来越陌生。
  而陌生,代表着的是算计落空、不好掌控。
  “谢母亲。”
  薛廷之应了,依旧没坐在陆锦惜对面,只靠坐在了她左手边的椅子上,跟上次一样。
  陆锦惜当然看见了,只是她也不在意。
  这间书房里,因近日添置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倒不那么空荡荡了。
  她着眼打量了一番,竟起了身来,随意走动了一圈。
  墙上新挂的绣幅上扫过,也从桌上那排布着的笔墨纸砚上扫过,镂雕成太湖石模样的青玉笔山,影青瓷的三足蟾蜍砚滴……
  安心做事的本事没有,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把戏却玩得很溜。
  陆锦惜拿了那笔山起来,对着天光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起来:“这些东西,大公子用着还习惯吗?”
  “回母亲的话,目今一应器用摆设,皆是您吩咐下人新添,倍胜于往昔。”薛廷之顿了一下,才道,“母亲一片心意与体恤,都是很好的。”
  “你倒是很会说话的。”
  陆锦惜走了回来,拿着那镂雕太湖石青玉笔山,轻轻放到了几上,与那小盖钟排在一起。
  “只可惜,这心意也被人糟践得差不多了。”
  这话当然不是骂薛廷之。
  薛廷之也很清楚。
  送下来的东西,优劣不均,明摆着是有人从中攫取。可这些涉及到内宅银钱的事情,本不是他一个“晚辈”和“庶子”应该插手的。
  所以此刻,他没有接话。
  陆锦惜也不说话了。
  她重新翻开了那本《长短经》看起来。
  薛廷之注意到她翻开的位置,正在一本书的中间,这代表着,前面那些部分,她有极大的可能已经看过了。
  这种书,很有权谋的味道在。
  正如陆锦惜先前所言,在外面,这书其实不容易买到。薛况出身将军府,本也带兵打仗御下,有这本书很正常。
  但陆锦惜是女儿家。
  陆大人教她诗书不算什么,若是连《长短经》也教,就有些不应该。况且,她若吃透了这书,哪里又会在府里被欺压这许多年?
  薛廷之心里那迷雾一般的疑云,又生了出来。
  屋内一时安静极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陆锦惜翻动着纸页的声音。
  片刻后,一个身穿桃红色比甲的丫鬟走进来,端上了茶:“奴婢给二奶奶和大公子奉茶。”
  陆锦惜抬眼一看,是个她没见过的丫鬟。
  生得眉清目秀,一双杏仁眼湿漉漉的,肌肤雪白,唇色粉红,打扮也极为精致,看上去很标致,别有一种温婉灵秀气。
  她打量一番,端茶问道:“你便是香芝吧?”
  “回二奶奶的话,奴婢便是。”
  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眼睫微颤,怯生生的,有些害怕。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买来的糖人儿。
  陆锦惜知道,这是府里前不久从江南采买来的丫鬟,没来得及教调很久,就被她急急调了来,放到薛廷之身边。
  看年纪,只怕也才十四五模样。
  她当时跟白鹭青雀说,要个模样可人的当大丫鬟,这个倒是够了。
  向着,陆锦惜点了点头,也没再问,埋头喝茶。
  香芝又转过来,将漆盘里另一盏茶奉给薛廷之,垂首低眉间,耳根子有些微微发红。
  薛廷之冷眼看着,端了茶,却没多说一句话。
  香芝满怀都是忐忑,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有些发白。
  她进府的时间毕竟还太短,懂得也不多,这一下连话都不敢多说,眼底浸出点泪光来,无声地退到了薛廷之的身边站着。
  是个菟丝花似的丫头。
  陆锦惜将这一幕收入眼前,又看薛廷之一脸无动于衷模样,估摸着这新来的一拨丫鬟他应该不很喜欢。
  可这实属正常。
  她要在哪个部门任职,手底的血忽然被上司换掉,怕也会警惕膈应上很久,慢慢料理的。
  是以,陆锦惜只当在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怡然地放了茶盏,继续看书。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白鹭掀了门帘,捧了账册走进来:“夫人,赖管事已叫来了,在门外。”
  “叫进来回话吧。”
  陆锦惜看着书,也不抬头,声音清淡,没有半点起伏。
  外头的赖昌来的一路上都很镇定,听见这声音,竟莫名有些打鼓。
  他连忙将身子弯了弯,进了门来,飞快地扫一眼屋内情况。
  见薛廷之在陆锦惜下首安然坐着,不知怎的便眼皮一跳;待瞧见正面几上放着的青瓷茶盏与青玉笔山,他额头上已经出了几分冷汗。
  当下,再不敢多看,躬身行礼:“小的赖昌,见过二奶奶,给二奶奶请安。”
  声音勉强还算镇定,只是听着那尾音有些发颤,不大稳当。
  陆锦惜终于半抬起头,乜斜着瞧了他一眼。
  一身藏蓝锦缎圆领袍,穿戴得还算体面。因为年纪大了,身材有些微微发福。
  白白胖胖,像只肥老鼠。
  白鹭递上了账册。
  陆锦惜伸手接过,压在几上,放在手边,却没翻,也没看,只笑了一声:“赖管事不必多礼。你当年是跟过大将军的,在府里伺候的日子,比我进府的时间还长呢。”
  “二奶奶折煞。”
  赖昌听见这句,只觉话里虽和善,可背后透出来的意味儿却是带着刺的,哪里还敢接?
  “小的身份微末,只是个伺候的下人,指望着为府里尽心尽力,不敢与奶奶相提并论。”
  “哦……”
  陆锦惜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可下一刻,笑声里却带了几分森然。
  “原来赖管事还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呀?可巧我前几日病糊涂了,还以为你是府里哪个主子呢!”
  话里的转折,来的简直猝不及防!
  赖昌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哪里还敢站着?
  当下便结结实实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二奶奶,冤枉啊!小的在府中伺候多年,从来不敢有半分僭越!”
  “不敢?”
  陆锦惜听得一声冷笑,劈手就把手边账册给他砸了过去!
  “我看你是吃过熊心豹子胆,敢得很!”
  “哗啦!”
  纸页翻飞!
  一本账册,正正好摔了赖昌一个满头满脸!
  站在薛廷之身后的香芝,哪里看见过变脸这么快的?
  那一刻险些吓得惊叫出声!
  就是薛廷之也没想到。
  他知道她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在自己面前发作,如此喜怒无常。
  杀鸡儆猴……
  鸡是有了,这“猴”到底是谁呢?
  赖昌白胖的脸上,已经被账册坚硬的书脊砸出了一条青红的印子,束好的发髻都被打歪了一些。头上的冷汗密密地渗了出来,看上去一片仓皇和狼狈。
  那账册正好掉在他面前。
  他手脚发软,一动不敢动。
  陆锦惜垂眸看着他,眼瞳里没有半点温度,曼声道:“听说赖管事在府里,看账是一把好手。这账册前几日递上来,我竟不很看得懂。少不得,今日要向你请教请教。还请您把这头前三页,算给我听听。”
  “是……”
  赖昌声音颤抖着,眼皮直跳,心里知道自己这一遭怕是栽了。
  这是正正好撞在了二奶奶刀尖上啊!
  这些年来,府里上下,早习惯了从大公子这院落里盘剥点东西走。但凡库房里按定例分下来的月例,都要被他们刮一层油水,再送到大公子这里。
  这是府里做起来最没风险的事情。
  毕竟,人人都知道,二奶奶不待见这个庶子。
  虽然这几天陆锦惜雷厉风行,众多办事的都跟着收敛了几分。
  可赖昌发现,递上去账目的一些小手脚,她好像并未发觉,更谈不上追究,胆子便大了一些。
  又加上正好是给大公子这里添置东西的差事,他琢磨着这一位二奶奶手段再变,对这个庶子的厌恶,怎么也不会变,
  料他即便做得过分一些,多克扣一些,二奶奶也该跟以前一样,睁只眼闭只眼。
  可谁能想到,
  今天竟被叫过来,拿账册呼了一脸!
  赖昌的手也在发抖。
  他吞了吞口水,想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毕竟是伺候过大将军的,即便是犯了错,二奶奶对大将军一往情深,念在昔日的情面上,应该也不会赶尽杀绝……
  可越是这样想,也不知怎么就越慌。
  那短短的五根手指伸出去,翻了三次,才把账册给翻开来——
  白纸黑字,一笔一划。
  赖昌哪里还认不出来?
  这就是他前几日才交上去的账册,前面三页记的,都是给大公子这个院落里采买的开支。
  喉咙里一下有些发痒,声音都哑了几分。
  赖昌勉强地念着:“正月十七,自账房支银十六两八钱,为大公子添置物件总计三十四。其中邢窑白瓷茶具两套,银二两二钱……”
  说到这里,嗓子眼里就跟卡了东西似的,声音一下就哑了。
  陆锦惜笑起来,抬了细长的手指,向几上一指:“真是我眼拙,看着大公子这里,十来日也就添了这么几件东西。还请赖管事帮忙看看,你说的邢窑白瓷,是桌上这东西吗?”
  几上放着的,是一只盖碗,一只小盖钟。
  两个都是青的。
  比赖昌的面色还青。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扫看过一眼,如今再看,只觉得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回二奶奶,这是普通的青、青瓷……”
  “青瓷?”
  陆锦惜将那小盖钟拿在了手里,声线细细软软的,听上去没有半点胁迫味道。
  “看来不是我眼拙,是赖管事记错账了啊。不过也无妨,就请赖管事你重新给算算,你买的这青瓷是什么价。可仔细着点,别又算错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赖昌顿时面若死灰。
  若换了往常,他少不得要找个人来帮自己背黑锅。毕竟二奶奶心肠仁善,到时候也不会怎么样,做场戏就能敷衍过去。
  可如今……
  他怀疑,自己就是找来一百头替罪羊,也于事无补!
  怎么算都是栽定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还不如痛快交代了,回头再求情,兴许还能落个好……
  “二奶奶明察秋毫,此事都是小的一念之差,起了贪念……”
  这关键时刻,赖昌竟然咬了咬牙关,眼神一狠,俯身给陆锦惜叩了个响头,认了错开始悔过。
  谁料想,陆锦惜压根儿不耐烦听这个。
  她不为所动,甚至直接打断了他:“我让你重算这账,听不懂吗?”
  “……”
  赖昌一下就傻了。
  薛廷之也没料到。
  他暗暗看了陆锦惜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都已经认错了,按理说陆锦惜的目的便已经达到。怎么还要叫赖昌算账?
  陆锦惜却似没看见他们的疑惑。
  手中转着那茶盏,漫不经心地把玩,她放平了声音:“赖管事,这一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再算错了。”
  这话里,藏着警告。
  赖昌听了,心惊肉跳,隐隐觉得有几分古怪,可苦思冥想,也没想出问题在哪里。
  那一刻,他麻着胆子,战战兢兢开了口:“普通的中等青瓷,市面上按窑三十到六十文不等。小的猪油蒙了心,以次充好。两套茶具两壶两海十六盏四个小盖钟,只值银九钱……”
  这都是他当时差人采买时候,算了个一清二楚的。
  单单这两套茶具,就能攫下一两三钱银!
  因陆锦惜有言在先,赖昌原还想撒谎抬个价儿,可都没敢说。他以为这一次应该妥帖了,没想到……
  陆锦惜注视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轻飘飘的:“你算错了。”
  “不可能——”
  赖昌身子一直,眼睛瞪大,就想要反驳。
  “啪!”
  一盏青瓷小盖钟一下砸到了他面前地上,眨眼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的碎片!
  这动静,可比之前摔账本要大得多。
  赖昌差点吓没了魂儿,香芝更是低低惊叫了一声,退了好几步。
  唯有薛廷之,身体紧绷,还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陆锦惜。
  陆锦惜却还是那漫不经心模样,好像刚才摔了小盖钟的人不是她:“我说你算错了,你便是算错了……”
  她若无其事地把先前搁在几上的镂雕太湖石青玉笔山拿了,在手里把玩。
  赖昌一看,心里顿时“咯噔”的一下。
  陆锦惜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看着他,眸光里竟然染上了几分玩味,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青玉笔山,被她手指勾着,转了一圈。
  她声音里藏着一点不真切的笑意,跟天上的云一样捉摸不透。
  “赖管事你再算算。”
  “别着急。”
  “这回你要再错了,这东西往哪里招呼,我可也不知道了。”
  赖昌听了,再一看她手里笔山,简直吓得头皮一炸!
  这架势……
  他要再敢算错一次,铁定朝自己脑门儿上招呼啊!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算错了!
  总不能他没克扣的也算进去吧?
  赖昌颤着手,扯了袖子擦着脸上的冷汗,使劲儿地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着,一没留神间,目光朝下一落……
  满地的青瓷碎片。
  摔碎了之后,白得浑浊的瓷胎断面就露了出来,深青色的釉质上偶有几个覆盖着的小黑点。
  这……
  这碎片!
  他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三十文的瓷器,也不至于这么差啊!
  那真真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赖昌脑子里立刻就炸开了,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奶奶个龟孙子养的!小王八羔子都敢伸手!简直坑到老子身上来了!”
  他的确是负责采买,也的确是以次充好了,可也不敢把一钱银子的物件儿买成个几文的糊弄人啊!
  东西买回来,他是看着的。
  可去送东西的,都是那些个小厮啊!
  一开始赖昌是隔得远,根本没看见陆锦惜手里那青瓷茶盏,是什么情况。如今在他面前摔碎了,他才看了个明白。
  这就是个撑死了十文钱的物件儿!
  难怪二奶奶说他“算错账”。
  这他娘刨去他自己吞掉的那一笔,都还差着一截儿银子呢!
  摆明了是送东西的那几个王八蛋,连充好的“次品”都给顺了,换上了“更次”的!
  府里这种一层层剥下来的事情不少见。
  赖昌也不是傻子,见得多了。
  刚才他是没想到这一层去,现在看这“次”得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