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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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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也识趣,不多留,跟着就走了出去。
  外头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但内堂却一下变得空荡荡地。二十几张排开的书案上,还铺着未来及收起的笔墨,空气里墨香与花香氤氲,混杂在一起,格外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
  只是,薛迟闻着,竟生出一种心惊肉跳、如坐针毡之感。
  他就这么看着顾觉非从上面走了下来,不疾不徐来到了他的面前,唇角一勾便是一声轻笑,竟听不出半点不高兴来。
  “你便是薛迟……”
  薛况的遗腹子。
  顾觉非当年就听过,只是今天之前,还从未见过。之前在楼上与陆锦惜相望时,瞧见薛迟,也不过远远看个轮廓。
  可此刻,脚步一停,已经在薛迟书案前。
  离得近了,顾觉非就看见了薛迟这一张脸。
  即便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可完全遮不住这出色的五官。这更多遗承自其母,显得端整修雅,但这眉眼间的味道……
  竟有三分,承自薛况。
  这一瞬间,六年之前的一切,浮光掠影一般,从他脑海中划过。
  衢州城中,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国库账册上,一分分如水流淌的雪花银;卷宗战报里,一笔笔名垂青史的丰功伟绩……
  功是他,过也是他。
  好好坏坏,都这么一张脸,都这么一副眉眼。
  顾觉非打量的目光,一时有些深邃起来,但最终那些情绪都化作了一片暗光,飞逝无踪。
  留在他眼底,能被人察觉的,只有一派温温然如玉。
  “薛小公子不想拜我为师?”
  分明看上去这样让人觉得亲切的人,可……
  听见这话的薛迟,竟无端端有些害怕,回话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我、我只是不想拜师,并不是单不想拜您为师。家里学塾已经有先生在了……”
  顾觉非一笑:“那小公子想不想知道,鱼与熊掌,如何兼得?”
  “鱼和熊掌?”
  薛迟明显听不懂,只觉他这话莫名其妙。
  顾觉非也没介意。
  他负在身后的一只手,只将那一只玉笛,轻轻一转,注视着薛迟。
  “将军壮士,不必马革裹尸、黄沙埋骨;百姓黎民,可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既然有的战争一开始便是错误,那小公子不想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两全之法,可以让它一开始就不发生?”
  是他的答卷!
  薛迟后知后觉,总算是听明白了,可顾觉非最后这一句话,却瞬间让他陷入了一种迷茫:有这样的办法吗?
  他看向了顾觉非。
  可顾觉非却并未有继续解答他疑惑的意思了。
  他只是将视线一垂,声音从容:“天底下,每一本书都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读法,于是有了千千万万种不同的人。拜师礼还有一会儿,小公子可以坐在这里,慢慢地考虑……”
  慢慢地考虑……
  薛迟眨了眨眼,就这么看着顾觉非,却不知怎么竟从眼前这个曾与自己父亲齐名的人身上,看出了一点与他娘亲神似的感觉。
  可更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他一时愣住了。
  顾觉非却一下想起自己当初算计死薛况的种种前因后果,看着薛迟这一张脸,却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淡淡一笑,只转过身去,款步出了内堂。
  外头人很多。
  但本该去张罗拜师礼一应事宜的孟济,却不知怎么就站在门口三步远的地方,正等着他。
  一见他出来,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仔细一看,却发现此时此刻,顾觉非的神情,有那么一点微妙,一时便没说话。
  顾觉非则是看了他一眼,忽然喟叹一般问了一句:“孟济,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坏透了?”

☆、第70章 姐弟

  是不是坏透了?
  孟济险些被他这忽然的一句话给吓坏了; 顿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顾觉非——
  人是不是坏透了,他不知道;但这脑子; 多半是坏透了!
  当年坑他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这一下从内堂出来,就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良心发现了?
  开玩笑。
  顾觉非有这玩意儿?
  孟济谨慎地打量着顾觉非; 想判断他是不是兴致来了,又想坑自己一把。
  可没想,顾觉非问完了之后; 竟没怎么看他,只是低垂了眼眸,陷入了沉思,隐隐然似乎有些出神。
  这可是奇了。
  可同时……
  也是一个好机会啊!
  孟济自打效命顾觉非之后,便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下他竟然要问自己; 他是不是坏透了?
  那还用说!
  孟济张口便道:“您当然是——”
  剩下“坏透了”三个字;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恰恰在此刻,沉思出神中的顾觉非; 却忽然自语了一声:“我若坏透了; 这天底下; 哪里还能找出半个好人来……”
  “……”
  这一瞬间; 孟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呛死在那儿!
  这丫还带自问自答的!
  而且听听这自大自狂的口吻,自视颇高啊……
  他原以为能逮住机会,损顾觉非两句; 谁想到末了还是个大坑。
  这一瞬间,孟济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顾觉非自语完,抬头来便见了,心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笑起来:“当然什么?陶庵兄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还能有个屁的想法啊。
  孟济心里狂翻白眼,只是临了了还是屈服,到底将那“坏透了”三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憋着改口道:“大公子自然是好人之中的好人,近乎圣贤!孟济只望着他日能从大公子身上学得丝毫,不敢有其他想法。”
  这铁定是假话。
  只是顾觉非也没有半点探寻和追究的意思。
  他刚才之所以问那么一句,也不过是想起自己与薛况之间的恩恩怨怨,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若以常理来断:
  他暗中算计得薛况死无全尸,现在还要收他唯一的嫡子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可以说是“其心可诛”。
  但他既然连薛况这样的“忠臣良将”都下得去黑手,今日这些许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就足够了。
  至于这天下到底有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日薛迟是否会知道它拜了个杀父仇人为师,都不重要。
  他唇边挂上一抹淡笑,只问孟济道:“没记错的话,刚才是请你去张罗拜师礼的事情。怎么现在又回来找我?”
  孟济这才想起,自己的确是带着“事儿”来的。
  听顾觉非这一问,他便不动声色,凑到顾觉非身边来,压低了声音道:“您有所不知,方才阅微馆那边的书童来报,所永宁长公主来了。您瞧,就在那边。”
  他用自己的视线示意了一下方向。
  顾觉非顿时皱眉,朝着那方向看去。
  二楼东北方拐角口的位置,乃是阅微馆二楼最荫蔽的几个角落之一。
  竹帘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垂挂着,遮挡了茶座那边的情况,只隐约看得见坐了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另有一干侍女,都伺候在左右。
  顾觉非看不清楚那坐着的一道身影,但随同伺候的几个侍女却站得靠外,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叫绣寒的。
  这一下,哪里还不知道?
  永宁长公主果真是来了。
  只不过……
  “她来干什么?”
  孟济闻言,不由看他一眼:“您这一次的事情张罗得这样大,很多达官贵人都来了,永宁长公主与您交好,来看个热闹不也寻常吗?您不上去跟她叙叙旧?”
  好歹今日顾觉非算半个“主”,该接待这一位“贵客”。
  可出乎孟济的意料,听了他这话的顾觉非,竟然莫名地笑了一声:“你都说我与永宁长公主乃是旧识了,哪里需要特意去招呼她?”
  孟济顿时愕然。
  顾觉非却不说话了。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前阵子他才在永宁长公主那边当过一回“毛遂”,今天陆锦惜又带着薛迟前来,若他是永宁长公主,听了这消息也不可能坐得住。
  毕竟,长公主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侄媳在这里吃亏呢?更不用说,薛况唯一的嫡子还在这里,天知道他会不会将“魔爪”伸过去。
  所以她亲自来了这里坐镇。
  说不准,回头还要找陆锦惜聊上几句。旁敲侧击,提醒她不要注意提防自己,或者暗示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
  只怕永宁长公主还不知道吧?
  她这一位侄媳,压根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换了前几天,他或许还得担心,永宁长公主的反对,或许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或者会对陆锦惜造成什么影响。
  可今天……
  画皮妖都已经相互拆过了皮,如今的陆锦惜,可不像是什么没主见的人了。
  所以顾觉非没有理会孟济那微微带着诧异的眼神,只负了手,不紧不慢踱步穿过了大堂,一路朝阅微馆后面去。
  那里,几位大儒正等着他。
  *
  二楼。
  竹帘半卷,薛廷之照旧与陆锦惜坐在茶桌旁。
  不同的是,这会儿薛廷之在喝茶,陆锦惜却透过那栏杆与竹帘间的缝隙,朝着楼下看去。
  这会儿内堂里的人早都出来了,有的人满面欣喜,随同孟济一道往阅微馆后面去;但更多一部分的人,却是沮丧不已,唉声叹气。
  看这模样就知道,结果必定已经出来了。
  只是……
  “你们有瞧见迟哥儿吗?”
  毕竟此刻馆中人实在有些多,陆锦惜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漏了,细眉一时皱起,低声问身边的白鹭青雀。
  白鹭青雀却都摇了摇头,也是一样的奇怪:“奴婢们也看了,可跟您一样,就是没看到迟哥儿的人。好像就没有从内堂出来,说不准还在里面?”
  旁人都出来了,甚至她刚才还瞧见顾觉非不紧不慢地从下面走了过去,怎么独独留薛迟一个?
  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
  陆锦惜端了茶盏起来,斟酌片刻,抬头便想要吩咐白鹭青雀下去找个人问问。
  没想到,这时走廊另一头竟有个侍女走了过来。
  一身的锦缎衣料显得服服帖帖,走起路来自有一种与其余的丫鬟不同的气韵,倒比别家的闺门小姐还要得体几分。
  唇红齿白,眉眼清秀,煞是好看。
  “绣寒?”
  陆锦惜一见,顿时有些惊讶。
  坐在桌旁的薛廷之,一听见这名字,身子却几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连带着端着茶盏的手指,都隐约发紧!
  只是此刻陆锦惜的注意力落在了绣寒的身上,并未能注意。
  或者说,即便注意了,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来。
  她只记得上回相亲花名册,正是绣寒亲自送到将军府的。
  这是她那一位长公主婶婶身边伺候的女官,地位非同小可,陆锦惜自然记得她的模样,也记得她的身份。
  绣寒来到了他们这茶桌旁,躬身便道了个万福,笑容满面道:“请夫人安,我们长公主今日恰好路过这里,来看看热闹。倒没料想,方才坐在那边,竟然瞧见了夫人,所以派奴婢来,请您过去说会儿话。”
  见着了绣寒,永宁长公主自然就在附近。
  这邀请在陆锦惜意料之中,她听了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循着绣寒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东北角竹帘边上被遮掩了一半的身影。
  逶迤的织金裙摆,垂垂地委落在地。仅仅一个衣角,都能看出那种尊贵沉凝的气势。
  满朝上下,除了永宁长公主,也不会有别人了。
  陆锦惜笑了起来:“那还真是赶巧了。长公主有请,锦惜断断不敢推辞,这边随你过去给婶婶问安。”
  说着,她便起了身。
  这一刻,坐在桌旁的薛廷之,抬眸看了她一眼。
  陆锦惜只淡淡对他道:“还请大公子在此稍候片刻,我一会儿便回来,若有个什么急事,你但叫香芝过来找我。”
  “……是。”
  薛廷之轻轻应了一声,听着似乎毫无异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这样勉强还算平静的一个“是”字,到底消耗着他多大的忍耐与克制!
  扣着茶盏的修长手指,骨节已经隐隐泛白。
  那垂在桌下,搁在膝上的另一只手,却早已经紧握,攥成了一个用力的拳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那翻涌着的血浪压制下去。
  永宁长公主。
  当年端妃纪氏的女儿,当今庆安帝萧彻的姐姐,大夏的“长公主”。
  十三年前,携领禁军,打通宫禁,包围了坤宁宫,与顾承谦站在一起,逼杀了他的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半章,补了个小尾巴。
  上章也补了小尾巴。
  IOS系统的小伙伴,看不到小尾巴,记得清理一下缓存,再重新点进来看……

☆、第71章 跪师

  永宁长公主此刻的心情; 并不很好。
  她近日在忙朝中一些事情,又逢着太后病了一阵; 在宫中侍疾,所以外面来的不大要紧的消息,都没处理。
  直到昨日出来了; 才知道,薛老将军竟然发话,让薛迟去参加阅微馆考试!
  这一惊; 可非同小可。
  阅微馆这一次的事情,看似是几位大儒的招牌,实则背后都是顾觉非的影子,想也知道顾觉非在这件事之中举足轻重。
  怎么薛老将军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查才知道,竟是顾觉非亲自登门; 去过了城外的庄子拜访。只怕不知道对薛老将军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才引得他做出这般的决定。
  旁人或恐不认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可在永宁长公主心里,却是一片的惊涛骇浪。
  当初在她府邸; 顾觉非那一番话; 可让她记忆犹新!
  坑杀了薛况还不够; 还扬言要娶人家孀妻; 如今还伸手道人家儿子身上来!
  这个顾觉非,天知道包藏的是什么祸心!
  即便他们已经算认识那么久了,可从没有一次,永宁长公主有这样看不清; 完全不知道顾觉非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侄媳给婶母请安。”
  那一道清淡的嗓音,在身前响起。
  永宁长公主正倚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肘支着扶手,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听见这声音,便抬起头来,看见了陆锦惜。
  这侄媳,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什么人盯上了。
  她面上有着精致的妆容,更有着比妆容还要精致的五官,素来是京城排得上号的没人,即便岁月流逝,也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像是越来越年轻。
  温和的眸子底下,藏着的似乎永远是善意。
  唉。
  永宁长公主一见,心里就叹了一声,觉得棘手极了,道:“不必多礼了,坐吧。我原是听说这边有热闹看,又是顾觉非在鼓捣,便过来看看。倒一下才想起来,你也在这里。听说迟哥儿也参加了,怎么样?”
  侍女上前来,帮陆锦惜拉开了椅子,陆锦惜也就依言坐在了永宁长公主身边。
  她已经有一阵没见过永宁长公主了。
  今日来看,照旧是那天潢贵胄的气质,双眸威严,眼角一些细纹却更给她添上几分风韵,只是神情隐隐有些不对劲。
  但陆锦惜也说不上有哪里不对劲。
  她只回道:“只怕说出来您都不信,他也不知道走了哪里的大运,来参加了考试,竟然混过了第一轮,又进了第二轮,方才阅微馆的先生们来找,好像还觉得他第二轮有一张答卷不错。不过现在其他人都出来了,就他没有。侄媳已经让人下去问问了。”
  那一瞬间,永宁长公主心头便突了一下。
  她竟都没去注意陆锦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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