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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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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氏嗔道:“别总愁眉苦脸的。要不你立个字据,钱债肉偿?”
  谢逢被她说得蓦然一笑,脸都红了:“嘴巴越来越毒!行,我今晚找你还债去。”
  “今儿还是算了吧。”南宫氏啧嘴,“胥姐姐有着孕,你多哄哄她。别让我操心啊,我走了!”
  南宫氏说完就轻轻松松地走了。
  谢逢:“……”
  他心情很复杂。两年前吧,他府里这两位还在为了他争宠呢。后来府里落难,她俩反倒关系越来越好。现在他甚至时常有种错觉,觉得她俩才是关系真好,他呢,是被她俩推来搡去哄对方高兴的道具。
  谢逢对此无语凝噎,觉得是个好事吧,又笑不出来。
  明德园里,叶蝉迎来了自生完双生子后最开心的一天!
  不是因为出了月子,而是因为太医说,百岁应该能活了——虽然身体还虚,如果着凉生病会比别的小孩子更危险,但是不至于随时可能断气了!
  叶蝉于是大喜过望,大喜过望之下她连胃口都好了,大上午的就想吃冰糖肘子。
  中午又点名叫了俩大菜,四喜丸子和清蒸鱼。
  晚上呢,她想到个坐月子时进补的东西,便跟青釉说:“我想再吃一顿那个药膳解馋,是鸡汤,用的药叫紫什么河的。”
  青釉认真想了想:“……紫河车?”
  然后叶蝉就从青釉口中得知紫河车是个什么鬼了。
  于是,谢迟正在书房外陪孩子们玩着,就看叶蝉面色僵硬地走了过来。他以为她有事,便让孩子们先进屋吃点心,结果叶蝉张口就问:“那个紫河车是……胎、胎盘……?”
  谢迟:“……”
  “是。”
  叶蝉蓦地扭脸扶墙:“呕——”
  她眼下胃里倒没什么可吐,就是反酸干呕。谢迟神色尴尬地给她拍背顺气,她呕了半天,用帕子抹了抹嘴,又神情挣扎地问他:“是别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谢迟:“你自己的你自己的。”
  叶蝉:“呕——!!!”
  “?!”谢迟哭笑不得,“怎么自己的还吐啊!”
  叶蝉从干呕中偷闲争辩:“让你从自己身上切块肉炖汤喝,你喝得下去吗!”
  “……”谢迟一时觉得很有道理,但这会儿当然不能顺着她说,只能劝她道,“我觉得不是这么说的,你看猪肉牛肉、鸡鸭鱼羊咱们平常都吃,我们都是靠这些养起来的,那吃吃自己跟吃它们也没差别嘛。”
  叶蝉:“呕——”
  谢迟:“……再说,你没有走神咬嘴唇咬下薄皮咽下去的时候吗?怎么嘴上的你能吃,胎盘就不能了?”
  叶蝉:“呕——”
  谢迟:“……”
  罢了罢了,由着她呕吧,先呕舒服了再说。
  半刻后,叶蝉终于呕痛快了,被谢迟扶进屋去坐。刚才一直在屋里暗搓搓围观她干呕的四兄弟不住地埋头偷笑,被她瞪了之后又硬绷起脸,正襟危坐。
  元明端着酸梅汤来讨好她:“娘您喝!”
  叶蝉很想维持住威严拒绝讨好,但是吧,酸梅汤对于刚干呕完的人来说,确实诱惑力很强。
  她于是就接过碗来,喝了一口。
  谢迟坐在书案前闷头又笑了两声,接着问她:“那晚上你还要那汤吗?”
  叶蝉一个眼风扫过去,谢迟赶忙闷头不做声了。
  入夏,天气从暖和逐渐变成炎热,洛安城中卖冰碗的小贩生意愈发兴隆的同时,南方数城都渐渐紧张了起来。
  ——又有很久没见一滴雨了。
  许多河道都已干涸,大地皲裂,农户们挑水灌溉庄家变得越来越难。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久旱必有蝗。
  七月末,蝗虫如乌云一般压过一城又一地。谷粒被吃净,庄稼的杆子也被啃断。人们尚还无暇反应,它们便又已飞起,呼啸着袭往下一地。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八月,原该秋收的时节,延绵百里颗粒无收。皇帝下旨免去赋税,但减免赋税并不能让百姓有粮糊口。
  九月,朝廷开仓放粮,然则灾民众多,存粮有限。
  十月,许多地方已然转冷。没有钱粮果腹的百姓不得不举家奔逃,想逃到江南富庶的地方,或者都城洛安,求一口米活命。
  十一月,饿殍遍地,哀鸿遍野。有山林的地方,野菜早已挖净,树皮也已扒光。四处都可见饿死的灾民,四处都有走兽在啃食尸体。
  白天是野狗,夜里有野狼。
  腊月,大批的流民涌至洛安城外,人数日渐增多。许多守城官兵在抵挡流民时被打死,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这座盛世之中的大齐都城,顿时变得危机四伏。


第121章 
  谢迟因为那三个月的长假,确实耽搁了不少事。朝堂上风云变幻了好几轮,他再回去时,发现入朝听政的宗亲又少了好几个,自己一时也不太插得上话了。
  于是他便暂且在光禄寺担了个闲职,每天料理料理日常事务,平平无奇地过了一阵子。
  倒是蝗灾这事,让整个朝野又紧张了起来。
  城外闹起了事,皇帝连夜急召朝臣议政,他们几个宗亲也被叫了进去。
  紫宸殿中灯火通明,却是满屋子的安寂。天灾人祸总被放在一起说,但其实,天灾总是比人祸更可怕的。
  因为天灾总会招致人祸,但人祸鲜少引来天灾。
  天灾若不好好治理,接下来就该是各地百姓揭竿而起,天下易主了。
  皇帝疲惫地揉着眉心,长叹了口气:“洛安城外现下流民已逾几万,都说说吧,如何是好。”
  众人便议了起来,大事当前,各抒己见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有说打开城门放粮施粥的、有说派兵镇压,还有说在城外想法子安置的。
  十王府里的世子谢辸年纪轻些,张口就说怎么不让流民抓蝗虫来吃?那玩意儿是可以吃的啊。
  殿中静了两息,众人还是笑出了声来。
  这真是富足日子过久了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不闹灾时,偶尔抓个蝗虫或炸或烤,那叫尝鲜解馋。真闹起灾来,哪有工夫去抓?
  蝗虫袭来之时起码是成千上外,在田上待最多一刻,庄稼便已尽数被吃干抹净。别说让人抓了,就是拿网去扑,也扑不了多少下来,所以蝗灾才困扰了中原大地千百年之久。
  ——若真是抓来吃了就能解决这灾,祖祖辈辈都是傻子吗?
  六王府的谢逯一边不住喷笑一边跟谢辸解释了这些,谢辸涨得满脸通红,闷着头跪地谢罪:“臣丢人了。”
  皇帝也是哭笑不得,虽觉得烦心不已也没法怪他,只得摆摆手:“起来吧。”
  谢辸面红耳赤地坐回椅子上,皇帝一叹:“刚才你们各自提的主意,都写下来,明日一早接着廷议。”
  现下实在天色太晚了,众人这么七嘴八舌地议下来,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一个时辰。
  众人于是纷纷施礼告退,谢迟在施礼后却停了脚未动。谢追疑惑,正要问他,旁边的谢逐看出谢迟是有话要单独禀奏,一拽谢追,就把人给拉走了。
  皇帝也看出他的意思,待得旁人皆尽退出去,问道:“你有事?”
  谢迟心乱如麻,一揖:“是,臣连日来读了许多有关治灾的书籍文章,生了些想法……却又觉得不对。”
  皇帝点点头:“说来听听。”
  谢迟其实已被这些想法困扰了两天,觉得实在不好,才一直没说。当下是因情况紧急,他才决定先提一提,可他原想将措辞得委婉一些,却又发觉这话无论怎么说,都还是不好听。
  于是最后,他直说了:“陛下不能打开城门,也不能开仓放粮。”
  皇帝面色未动,平淡道:“为何?”
  “一则流民人数太多,一旦入城,烧杀抢掠难以避免,到时官府也无力整治;二则如若带进时疫,又是一场新灾;三则……洛安城粮仓储粮有限,臣细细查过,若灾民只有一两千,各类稻谷米面加起来,许能熬上一个月。可眼下仅洛安城外灾民人数已有几万,纵使只熬薄粥施救,最多也只能熬上七八日。”
  “七八日,对灾民而言杯水车薪,却会让洛安储粮耗尽。到时一旦灾情闹至洛安,朝廷无粮可放,洛安城中势必动荡不安。都城大乱,则天下大乱。”
  谢迟此前未曾亲历过如此严重的蝗灾,此时见到了,才去读了与之相关的书。读了那些书,他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有人甚至在书中感慨说,蝗灾之下四处奔命的流民,堪比又一场蝗灾。
  这话听来冷酷,听来无情,可也确是事实。不管是怎样的盛世,朝廷的储粮总归是有限的,毕竟米面这类的东西,又不能一存存个几十年。
  是以遇上这样严重的蝗灾,朝廷再强大、君主再英明,也还是救不了多少人。
  可朝廷救不了人,百姓就要自谋生路。那些已然背井离乡的人们,会索性拼个鱼死网破,会去偷、去抢、去用任何一种可以用的方式让自己多活一天。
  在这样的时候,道德高尚的读书人会去杀人放火,恩爱的夫妻会自相残杀,就连做母亲的,也有可能吃了孩子。
  在生存面前,难论对错。可原本未受蝗灾波及,还在好好度日的百姓们,也不该因此搭上性命。
  所以,流民不能入城。朝廷救不了他们,就必须护好其他的百姓。
  皇帝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沉吟了一会儿,才问:“你为何觉得不对?”
  谢迟心情着实复杂,连眼眶都没忍住红了一阵。然后他道:“因为数以万计的灾民,也是人。”
  皇帝点了点头。
  他说得不错,数以万计的灾民也是人。若他这个当皇帝的能做得了主,他会让他们都活下来。可他做不了主,做主的是天命。
  皇帝轻轻一叹:“朕若告诉你,其实朕早已拿定了主意,绝不会打开城门,你怎么想?”
  “陛下?”谢迟微讶,“那您为何……”
  “叫你们来议,只是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人能把这番道理说出来。”
  谢迟脑中发蒙。
  “方才提出打开城门迎接灾民、开仓放粮的,个个都是善人。但乱发善心,做的只会是恶事。只不过此事即便成了恶事,大多数人也看不明白,不会骂他们。”皇帝说着,轻笑了一声,“可皇帝不开仓放粮,一定会遭人唾骂。所以啊,总是做善人容易,做个好皇帝却难。”
  从末一句话里,谢迟听出了显而易见的疲乏。他于是想请皇帝先行休息,皇帝望了望殿外,却说:“朕实在觉得闷得慌,你随朕出去走走。”
  谢迟垂首应下,傅茂川赶忙去取了斗篷出来为皇帝披上。而后皇帝示意不必跟随,谢迟便独自与皇帝出了殿。腊月寒冷的夜风里,依稀弥漫着一股消沉的肃杀。
  二人静静走了好一阵,谢迟终是劝了一句:“陛下放宽心。虽则洛安不能放粮,但其余多地都早已奉旨放粮了。臣觉得,总归是救了一些人的。”
  皇帝摇了摇头:“放粮最多也不过五成。蝗灾越厉害,越是不敢多放。朕多想救那些人,可朕得盯着这天下,朕得防着有人造反、防着异族趁虚而入,朕不能让军队没有粮草。”
  谢迟默然以对。他感觉到了皇帝的那种无可奈何,他心底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他们都知道,自己所想的残忍的决定是对的,或者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可因为过于残忍,谁也无法轻描淡写地接受。
  “你能想得明白,这很好。”皇帝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明日一早,朕会宣旨,治灾的事由你去办,另几人归你调遣。周围各郡县的粮草储备,会有官员调给你。”
  皇帝饶是已饱经世事,这话说得也还是有些艰难:“待得腊月过去……”
  待得腊月过去,灾民必定已经死了大半了。假若天再格外冷些,兴许会死七八成。
  皇帝凝视着谢迟,长叹了口气:“到时从各地调粮救人,尽量多救一些。”
  谢迟拱手一揖,想应一声“诺”,但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几丈之外,就是三大殿中排在最前的含元殿了。
  十几步外,谢逢懵住。
  他是刚去旁边的小间里出了个恭,谁知一出来就碰上皇帝正往这边走?夜色之下周围一片空荡,皇帝虽然应该还没看出他是谁,但必定看到了有个侍卫在这儿。若他直接转身就走,实在不合规矩,可若不走,他……
  谢逢惊慌失措,眼看着皇帝一步步走近,他在只剩三两步时终于有了点主意,一咬牙闷头跪了下去。
  这晚的月色不错,谢迟低眼一看,后脊就凉了一阵。
  皇帝也停住了脚步。
  然后,周围都静了下来,谢逢心跳重如鼓击,心虚地实在想知道皇帝是不是看出来了,又实在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神色。
  这种安静维持了不过三两息,皇帝一哂:“时候不早了。正好,让侍卫送你出宫。”
  “……诺。”谢迟头皮发麻地揖道,“陛下早些歇息。”
  皇帝点点头,便先一步往回折去。谢迟也怕露出破绽,赶紧一拽谢逢,提步便往宫门的方向走。
  几尺之外,皇帝默不作声地回头看了看,又继续向紫宸殿走去。
  方才他和谢迟同走,没有人敢打扰。但现下见他独自回殿,很快就有侍卫提着宫灯迎了上来,在前引路。
  皇帝一路都没有说话,直至走进殿中后,才回头吩咐了那领路的侍卫一句:“告诉你们千户,天冷了,给当夜值的侍卫添碗姜汤。”
  “?”那侍卫不禁一愣,继而赶紧叩头谢恩。他不知陛下为什么突然操了这份心,但对他们来说,准是件好事啊!
  出宫的路上,谢逢一直战战兢兢,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问谢迟:“没认出来吧?陛下应该没认出我来吧?”
  谢迟不得不攥攥他的胳膊,安抚他说:“肯定没有,你放心吧。”
  其实谢逢自己也觉得应该没有,不过,他就是紧张嘛。他前几天刚混到百户,要是现在让陛下给轰出去,他这一年多就全白忙了!
  敏郡王府里,叶蝉也还没睡,她坐在廊下让人支了个小油锅,自己悠哉哉地正炸蝗虫。
  外头蝗灾闹得厉害,洛安城里也飘来了一些。落在敏郡王府里的,她就差人给抓来了。
  不过虽然油炸的香味飘得满院都是,她眼下还是酝酿不出品尝美食的心情。
  这些东西真可恨啊!!!
  叶蝉听说已不知死了多少人了,闹灾最严重的地方,野狼都被尸体养得个个肥壮。许多人家卖儿卖女换口粮,可粮价飞涨之下,一个身体康健的男孩子换来的钱,也买不了几斤米了。
  她之所以放话让人把落在府里的蝗虫都抓了来,本也是有点泄愤的情绪。眼下蝗虫一个个扔进油锅,她还觉得太便宜它们了!!!
  叶蝉又气又伤心,最后一锅蝗虫炸出来,她一个也没动,让下人们拿走分分吃了。
  于是谢迟一进屋,就看到她一脸暴躁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他的头一个反应自然是:“百岁怎么了?”
  叶蝉猛地扭头,又叹了口气,摇头:“百岁没事,我就是一想到蝗灾就烦得慌。你进宫议得怎么样?陛下有办法吗?”
  谢迟不知怎么跟她说那些打算,想了一想,只能喟叹着敷衍道:“朝廷实在做不了太多,只能硬熬着。”
  叶蝉怔然:这怎么熬?听说灾民一过来,城外的野菜树皮就都吃干净了。就连一些有毒的菜——只要毒性不致命,他们都会煮来果腹。
  谢迟疲惫不堪地一头栽在床上,阖目搂了搂她:“早点睡,明天我还要上朝廷议。”
  叶蝉便不好再问,见他一副转脸就能睡着的疲惫样子,矛盾片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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