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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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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腻,这个字,太他妈让人不爽。

    她目光不避不退:“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

    他舔了舔牙,没说话。

    她眼里那层水雾,又漫上来:“我是你花钱买——”

    听不下去了。

    霍常寻打断了:“买?”

    他笑了一声,阴沉沉的光罩进眉目里:“老子分明是供着你!”

    纪菱染眉头锁得紧紧的。

    这倔脾气,霍常寻火气一下没压住,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他妈——”

    她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不要讲脏话。”

    “……”

    那句没讲完的粗话,卡在了嗓子里,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可瞧着她那柔婉楚楚的样子,重话又一句都说不出。

    算了,自己的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怎么这么傻啊。”叹了口气,霍常寻大手罩在她头顶,用力揉了一把,“我要不稀罕你,又怎么会躺在重症病房里等着你来可怜我。”

    她眼睫颤了一下。

    “霍常寻,”一对秋水剪瞳灼灼发亮,她盯着他,“我比较笨,能不能别让我猜你的心思?”

    他无奈,低下头去,瞧着小姑娘的眼睛:“是够笨的。”捏了捏眉心,认命了,“听好,我想睡你,想要你,想跟你结婚。”

    结婚……

    他以前,从来不提这两个字。

    她脸一下红透了:“为、为什么?”

    霍常寻撇开头,认命地、不自然地认了:“喜欢你呗。”

    她眼皮抖了抖,眼睛睁大了一些。

    霍常寻瞥了她一眼,很不满意她的反应:“别给我摆这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还是那副表情。

    他把她的头抬起来,捏着她下巴,没使力:“不信?”

    纪菱染点头。

    不信,也不敢信,霍常寻是什么人啊,花丛里周游的浪子,他的话,女人自然爱听,只是敢信吗?

    霍常寻只觉得心里跟爪子挠了似的,又疼又痒,他舔了舔牙,松了手:“行吧。”

    怪他,以前太混账。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的,他还穿着病号服,往墙上一靠:“那我追你行不行?”

    她耳尖又热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了头,看着鞋尖,许久许久,还是摇了头。

    霍常寻脸色立马垮了:“为什么不行?”

    “我要出国了。”

    她刻意与他错开目光,他捧着她的脸,偏要盯着她的眼睛:“出国做什么?”

    “复学。”

    心里最软那块被什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

    霍常寻清楚她的情况,她因为她母亲的病休学快满一年了,现在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要继续音乐学院的课程。

    他不记得那个学校在哪,只是有印象,很远很远。

    没有深思熟虑,求人的话就脱口了:“不走成不成?”声音越压越低,“算我求你。”

    他霍常寻活了二三十年了,第一次求人。

    纪菱染咬着唇,闷不吭声了很久,才开口:“复学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下周二的航班。”

    声音响在耳边,被穿堂而来的风,灌进心里,冷得厉害。

    霍常寻被她气笑了:“纪菱染,你他妈是真不爱我。”

    她抬起头,看他。

    等了许久,她没有否认,霍常寻掉头就走,电梯都不等,直接下了楼梯,徒留她在原地站着,他一次都没回头,没看见她眼里一层一层溢出来的氤氲。

    她要是不爱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纪菱染蹲在地上,捂住了脸,滚烫的液体从指尖滑落。

    她只是不敢啊。

    红侬说,天上的星星是很美,可是,能摘下来吗?摘得下来吗?即便摘下来了,握得住吗?

    开始无声,后来,她在低泣,模糊的视线里,多出一双鞋来,白色毛绒,是医院的拖鞋。

    她抬头。

    霍常寻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哭什么?”

    她眼角的泪滚下来。

    霍常寻蹲下,胡乱抹了一把她的脸,冷着脸,凶她:“被甩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好意思哭?”

    被甩的是他,死乞白赖跑回来的也是他,贱不贱?

    小姑娘还是红着双眼,梨花带雨的模样。

    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明明楚楚可怜的要死,还一股子倔,像枝孤高冷傲的梅,美,而不自知。

    霍常寻呼了口气,认命:“怕你了。”蹲过去一点,他改用手背,擦她泪盈盈的眼睛,动作粗鲁,可到底是轻了又轻,“行了,别哭了,都听你的行不行?”

    谁让他犯贱,就是稀罕她。

    纪菱染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带着哭腔:“霍常寻。”

    “嗯。”

    她喊他:“霍常寻。”

    “嗯。”

    他耐心地一声一声应她。

    她像有很多话说,却始终什么也没说,眼里有迟疑犹豫,有彷徨茫然。她啊,诚惶诚恐,怕他钟情,又怕他不衷情。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浑,做了很多荒唐事,以后不会了,你信我一次,我是,”

    真他妈难以启齿!

    他咬了咬后槽牙,也不知道气谁,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我是真爱你。”

    她微微愣住。

    完了,逃不掉了……

    原来,只要这一句话,她就会孤注一掷,纵使飞蛾扑火。

    “那我们,”她郑重其事,“我们慢慢来。”

    霍常寻一直阴着的眸,终于散掉了沉沉暮霭:“慢不了,先给我亲一下。”说完,凑过去。

    她像只被惊住了的兔子,猛地往后退,小手抵在他肩膀:“不要那么快。”

    “……”

    这就叫快?

    他还想睡她,各种花样地睡她。

    像是怕他生气了,纪菱染迟疑着,把手伸过去:“可以牵手。”不太确定,小声问,“你要不要?”

    纪菱染的母亲出身书香世家,教于她的,多是内敛与矜持,恋爱观相对保守,循序渐进得好。

    牵手?

    霍常寻牙齿抵着牙,笑了。从他成年后,就没玩过这么纯的把戏。

    他伸手过去,牵住了小姑娘白皙绵软的小手:“嗯,要。”

    这个祖宗,都让他破多少回例了,也不多一回两回了。

    屋外,阴云散了。

    霍常寻带了她回病房,他关上门,一点都不避着她,就在她眼皮子底下tuoyi服。

    纪菱染立马转过身去。

    霍常寻笑,迅速把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从柜子里拿了衬衫套上:“你现在住哪?”

    “西河区的孤儿院,我在哪里当音乐老师。”

    西河区?

    跑得还真够远的。

    霍常寻把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动作慢条斯理:“手机呢?为什么打不通?”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她说没有:“走的那天摔了,今天刚拿回来。”

    这还差不多。

    他拿了条裤子套上:“我先送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不准再跑,也不准不接电话。”

    她点头,背对着怕他看不见,又说了声‘好’。

    从医院到西河区的孤儿院,开车都要五十多分钟。

    霍常寻送她到那里时,云遮住了太阳,火红褪去后的天边罩着一层靛青,停好车,霍常寻解了自己的安全带。

    纪菱染去开车门,他按住她的手,没准她立刻下去。

    “能不能不出国?在国内读不行吗?”

    纪菱染思忖后,摇头:“我只剩一年就毕业了。”那所学院在音乐领域里,是殿堂级的存在,她当时考那所学校就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

    霍常寻沉吟。

    “那晚点去?”他又问。

    “不行的。”

    再晚,导师就要把她除名了。

    霍常寻用指腹刮了一下唇:“那你去吧,我们网恋。”

    纪菱染心都要被他说软了。

    霍常寻没再说了,解了她的安全带,带她下车,刚走到孤儿院的院门口——

    “寻少?”

    迎面过来的女人烫了dàbo浪,桃花眼妆,透着一股子妖媚,那双顾盼生情的眼睛落在霍常寻身上,很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

    霍常寻抬了抬眼皮,没认出来,就是有点眼熟。

    女人撩了撩头发,目光转到纪菱染身上:“你是他现在的女伴吧,我是他上、上……”还真不好数,她干脆说,“我是他不知道哪一任女伴。”

    纪菱染愣住。

    刚刚说要网恋呢,就遇到上、上……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霍常寻飞快瞧了一眼身边的姑娘,说不心虚是假的,当即朝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甩脸色:“什么女伴,这是我女朋友。”

    “哦?”

    女人明显不信。

    霍常寻解释:“染染——”

    纪菱染把被他牵着的手抽回去:“我不是你女朋友。”说完,闷头先走了。

    霍常寻:“……”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女人叫钟楚,孤儿院的义工,是个小有名气的现代画家,每周会来给孩子们上两节美术课。

    一年前,钟楚跟霍常寻玩过,不到一个月,霍常寻就腻了,她是当事人,所以很清楚,霍常寻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马,说不上渣,都是你情我愿,而且霍常寻对女士很绅士,挑不出错,就是太野了,谁都握不住他的心,坏是真坏,迷人也是真迷人。

    只是……

    这野马,怎么变狗了,还是最忠心的那种。

    “染染。”

    “染宝。”

    “宝贝。”

    霍常寻杵在纪菱染门外,心肝宝贝地哄:“你听我解释。”

    门后,纪菱染出声:“我在听啊。”

    他没解释。

    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送命题。霍常寻东拉西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说:“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咔哒,门开了。

    霍常寻立刻凑到纪菱染跟前去:“染染。”

    她手里拿了本书:“你回去吧,我要去上课了。”

    他哪敢回去。

    纪菱染不跟他说,去上课了,霍常寻连忙去追。

    楼梯口,钟楚噗嗤一声笑了。

    霍常寻眯了眯眼,目光凛凛:“很好笑?”

    当然,难得能看见霍常寻吃瘪。

    “很有意思。”钟楚抱着手,幸灾乐祸,“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霍常寻懒得理,追人去了。

    纪菱染在楼上给小朋友上课,已经开始了,霍常寻也不好进去,就守在外面,从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瞄。

    西装外套被一只小手拽住。

    “你是谁呀?为什么躲在这里偷看我们纪老师?”

    是个小豆丁,顶多五六岁,穿着件不合身的圆领衫,一半插在裤腰里,他正仰着下巴,虎头虎脑的样子。

    “你跟迟叔叔一样,也是我们纪老师的追求者吗?”

    霍常寻本来不想理,一听这话,警钟就响了:“迟叔叔是谁?”

    小孩儿懵懵懂懂的,眨巴眨巴眼,一副天真傻气样,说:“迟叔叔就是迟叔叔啊。”

    很好,姓迟是吧。

    霍常寻直起腰,抱着手靠在门上,俯视那小豆丁:“我不是你们纪老师的追求者。”

    小豆丁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那你是谁呀?”

    霍常寻眉毛一挑,洋洋得意:“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能吃吗?

    “哦。”小豆丁不感兴趣,推开门进去,“纪老师,你男朋友在外面。”

    十几双天真懵懂的眼睛看过来。

    霍常寻:“……”

    纪菱染:“……”

    明明说好慢慢来的!

    她瞪了他一眼,跑到门口,把人往外一推:“你先回去。”

    霍常寻顺势就勾住了她的腰:“是不是有个姓迟的在追你?”他的墙角也撬,胆子不小啊。

    纪菱染脸皮薄,不好意思:“没有,小孩子乱说的。”

    霍常寻眯了眼角,余光里都透着一股子不爽:“最好没有。”

    偏偏,很不巧。

    霍常寻第二天过来就见到那姓迟的了,在孤儿院一楼的会客厅里,西装革履,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浓眉大眼,三十上下就有秃顶的趋势了,那发际线,怎么不上天。

    “染染——”

    艹!

    霍常寻双腿搭着,蹬了一脚茶几上面的烟灰缸:“染染也是你叫的?”

    迟荣耀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上下扫视后,问:“染染,他是谁?”

    纪菱染把院长拜托的文件整理好,放到橱柜里:“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霍常寻:“……”要被她气死!

    迟荣耀听纪菱染这么说,自然觉得对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完全忽视掉了:“我给你带了巧克力,你尝尝,进口的呢。”

    “谢谢。”

    迟荣耀坐过去,把衬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一圈,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谈吐挺斯文:“院长上次不是说天变冷了,我给孩子们买了点新衣服。”

    纪菱染不知道说什么,又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

    正聊着——

    “染染。”

    纪菱染看过去:“嗯?”

    霍常寻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子,没骨头似的地靠着沙发:“我的水太烫了。”

    她起身,去给他掺了温水。

    不会自己去倒?迟荣耀猜想,这个妖里妖气的男人肯定是个一无是处脾气还不好、就一张脸还能看的小白脸,这么一想,更鄙视了。

    “你看还缺什么,列个单子给我,下次我一并带过来。”

    “让你破费了。”

    迟荣耀摸了摸手表:“多大点事,又没多少钱。”

    冷不丁——

    “染宝,”霍常寻说,“水又冷了。”

    染宝?

    迟荣耀冲那一无是处脾气还不好、就一张脸还能看的小白脸瞥了一眼:水就在你后面的饮水机里,没长手?不会自己倒?!

    哼,小白脸!

    纪菱染耐心好,又去给小白脸兑水。

    迟荣耀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先生……”

    霍·小白脸·常寻语气悠悠:“我姓霍。”

    迟荣耀状似闲聊:“霍先生也是孤儿院的捐赠者?”

    他不咸不淡地:“嗯。”

    一个小白脸,能有几个钱,穿得倒是不错,都是名牌,肯定都是富婆给他买的。这么一想,迟荣耀优越感蹭蹭蹭地上去:“去年我给孤儿院捐了一百万,在年终感谢会上,怎么没看见霍先生?”

    霍常寻眼皮懒懒耷着,没瞧人一眼,从桌上捡了支笔,摸出一张支票,随手添了个数子:“刚捐的。”

    还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小白脸!

    迟荣耀鄙视他:“不知道霍先生在哪里高就?”

    对方不冷不热:“方腾科技。”

    迟荣耀眉毛一挑:“真巧,我也在方腾。”他拿出名片,上前递上,“我是方腾动漫公司的经理,不知道霍先生是在哪个部门?”

    方腾主要做游戏,动漫和软件也有涉猎,迟荣耀的舅舅是总部的高管,他自己又出国镀了金,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动漫那一块的区域负责人。

    霍常寻接了名片,略略扫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回了句:“我在总公司。”

    迟荣耀不太信,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夜场头牌:“不知道霍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翘了个二郎腿:“做老板。”

    迟荣耀:“……”

    懵逼脸了半分钟,本部姓、姓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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