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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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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地纵容了他。男人欠下身解开了萨拉查的睡袍,掀开前襟,露出缠着绷带的左肩。魔咒的凉意抚过,他觉得皮肤上的纱布消失了。男人的身子俯得更低了一些,那张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与他的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感到轻微的气息呼出在他肩膀附近的皮肤上,红色的眼珠专注地观察着他的伤口。
  “你恢复得很快,超过了我的预期。”男人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萨拉查心里却微微一震:是啊,自己的体质在这里,对黑暗系的伤害确实有超凡的恢复力。不知他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但他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让他喜忧参半的话,“睡眠看来在你的恢复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这次治疗结束后,你可以再安安稳稳地睡几天,以便得到彻底恢复。”
  咳……萨拉查囧然,好吧,自己刚好可以找到一个冬眠的好理由……
  依然将目光聚焦在他的伤口上,男人戴上了一双雪白的丝质手套,手指无意间划过他伤口附近的皮肤,丝绸的微凉触感刺激得那里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细细的金线从他的指尖缠缠绕绕地流泻出来,与他伤口处的黑色交杂在一处,轻微的扯拽之感从伤口泛起,与那一天相似的古怪感觉使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疼吗?”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意外,男人柔声问道。
  “不是,”萨拉查诚实地说,“就是……感觉很奇怪。”
  “呵……”男人又弯起眼睛笑了笑,这个笑容让萨拉查想起了艾瑞斯王子面对病人时的天使笑容,“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忍一下吧,很快就好。”
  “嗯……”
  喃喃的咒语在他的耳畔响起,仿佛催眠的音乐。绯色的唇在他眼角处微微开合如同嚅动,随着咒语速度的加快,黑气的流泄速度也在加快。少年的眼睑无力地垂了下去,本是眯作一条小缝的眼睛彻底合上,把那两瓣翕动的唇阻隔在视线之外。
  他的大脑并没有停止运转,虽然,他巴不得它停下。因为那样,他可以不去看,不去想,至少,不去想正坐在自己手边忙碌的人是谁。
  但是……怎么可能不去想?就是这只正在为自己拔除诅咒的手,夺走了斯莱特林一族的生命,也把罗伊纳推入了命悬一线的危境。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残忍暴虐,又会有这样毫无恶意不带利用的纯然关心?
  据那些先知所说,也是不爱杀戮的本□?但为什么单单对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是毫不容情的冷酷?那样的血海,那一掌捏碎父亲头颅的残虐……每每眼前划过那个场景,他都忍不住浑身颤抖。
  这个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一丝黑气离开了他的皮肤,然后是愈合咒作用下皮肉渐渐合拢的触感。一只已经恢复了皮肤温暖触感的手慢慢地顺着他的头发,然后向下抚去了他额角的冷汗,又继续向下,拭去他眼角不知何时蓄积的半颗泪珠,声音依旧是带着安抚意味的轻柔:“很难受?那么疼吗?”
  萨拉查固执地沉默着,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
  杀了这个人,他对自己说。
  “已经没事了。”那双手合拢了他的睡袍,轻轻系好了带子,然后他感到自己又落入了那个带着温柔暖意的怀抱。但此刻这个怀抱却让他恐惧,他本能地想逃出那双既能杀戮也能救赎的手,但对方只是轻轻地收了收手臂,就压制了他的一切挣扎。
  “没事了。”仿佛有着催眠意味的声音低低地响在他的耳边,然后,轻轻的吐息又临近了他的额头,软软润润的感觉在额上轻轻一触,随后些微的凉意从刚刚被触碰的位置扩散开。黑发少年愕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那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红眸。
  “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过去。”咒语从他垫在身后的指尖扩散开来,黑发少年的睫毛挣扎了一下,仿佛要再次撑开,但很快,他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黑暗。
  、
  不知又是第几天后,萨拉查再次醒来。似乎大神官已经离开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严肃的黑色卷发男人杰弗里·麦格。
  “你可以走了,冈特先生。”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萨拉查平静地谢过了他,也谢过了挥手告别的小精灵米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神官坻。
  “于是,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大神官了?”庞弗雷先知用力地拍着刚刚回归的小弟子,笑得一脸诡秘,“感觉如何?有没有失望?”
  萨拉查勉强笑了一下:心心念念么?还真是一语中的!确实,自己已经对这个人“心心念念”十一年了!
  “很暖和。”最后他只给出了这一个回答。
  庞弗雷和艾维斯都是一脸崩溃:这大概是风华绝代威震全欧的斯克林杰大神官收到的最诡异评价了。不过……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发觉黑发少年对这个问题兴致不高,两个人也没再继续追问。艾维斯事后一脸担忧地悄悄问他:“你回来后精神一直不大好,出什么事了?”
  精神不好?萨拉查打了个哈欠:那是当然的!我~想~睡~觉!对一只上古蛇族来说,剥夺冬眠是多么残忍的惩罚啊!
  “没什么,只是有些嗜睡……”萨拉查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些。事实上,现在即使让他睡他也不想多睡,诅咒加身的痛苦让他意识到必须加快法阵的破解速度,以便及早将罗伊纳从那种痛苦中解脱出来。所以,现在他真的是拼了,经常在夜里蒙着被子切换蛇眼拿着羊皮纸演算,后果就是白天的状况越发糟糕。
  “是诅咒的后遗症?”艾维斯想了想,“很可能是这样,大神官没对你说什么?”
  “他说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萨拉查回忆了一下,认真回答。
  “哦……”青年王子不疑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说,既然你的身体状况摆在这里,想休息就去休息好了,别勉强。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谢谢。”萨拉查感激地说,既然如此,他会好好“休息”的。
  “西瑞尔……”艾维斯忽然犹豫地叫住了他,他意外地转过身看着黄眼青年少有的迟疑表情,“你觉得,斯克林杰大神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萨拉查的一个哈欠被这个问题堵了回去,他略微严肃了一些: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问?
  但表面上他只是微微一笑:“我只见过他这一次,说不好什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艾维斯的目光很是认真,脸上难得地没有带上那丝惯常的微笑。
  “……”萨拉查沉默良久,终于说话了,“或许,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抬起头,嘲讽似的挑了下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艾维斯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咧开嘴笑了,不是平日那种温和的礼貌的微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西瑞尔,我就知道,你最英明了!说得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艾维斯你真的没有问题吗?被一把勾住脖子走回诊疗所的途中,萨拉查的脑中一片迷茫:这家伙到底在高兴什么?
  “梅林啊……你这个疯子!”戈德里克透过双向镜怔怔地盯视着萨拉查凹陷下去的脸颊,胸口好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给自己下暗黑诅咒很好玩吗?我能用的手段你不一定能用!你可没我这么经折腾……”
  “想得到重要的信息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的交易基本做到了收支相抵。”萨拉查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掩饰不去的疲惫,“戈德里克,我回来后一直没看到你,你到哪去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曼德尔……就是伍德先知奉命从温切斯特带一批物资过来准备迎接罗马来的大主教,我是随行骑士之一。你不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BLABLA……”
  “……麻烦。”萨拉查不快地嘀咕了一句:想找人的时候找不到,没事的时候总在眼前转悠,戈德里克,我记住了!
  “嘿嘿,”金发青年丝毫不知对方的心思,只是看着好友少见的懊恼神色笑了出来,故意神秘兮兮地问,“这么想我?”
  萨拉查的眼角抽了抽,决定无视:“普林斯家的冥想盆在你那里吧?”
  “在我帽子里。”唉……果然,指望小蛇会思念人太荒谬了,“怎么,你要用?”
  “是。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放心,我一回去就找你。探病这个理由现在还成立吗?”
  “勉强可行。”
  “那好,你等着我!我一定……”
  为了避免他继续废话,萨拉查果断地合起了双向镜。(其实这里我特想写“果断地挂了手机”)
  事后,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听完那句“会给你一个惊喜”……
  虽然有艾维斯和庞弗雷都表示“你小子迷迷糊糊地还来添什么乱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睡醒了我们再慢慢泡制你”,萨拉查还是会时不时地来到诊疗所帮忙。原因很简单:小蛇偶尔也是需要换换脑筋的!法阵计算实在是太累脑子了。没有罗伊纳那样的头脑,研究那么复杂的法阵简直是自虐!
  萨拉查喜欢安静地整理药草。药草带着自然的芳香气息,能给予一切德鲁伊肉体的舒缓与心灵的平静。这种舒缓平静连深度睡眠都无法给予——鉴于从卢卡德山上下来之后,已经很久不再闯进梦境的血红双眼再次频频造访,严重影响了他的休息。
  当面对着这些芬芳的植物,他似乎可以忘记一切杀戮和争执,像幼时一样做一条单纯的蛇宝宝。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这种生活于他是一种奢侈,单纯、平凡……这些为普通人不屑的词汇,注定与他无缘。至少,罗伊纳还在重伤中,他不可能置之不理。而为了破除诅咒法阵,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西瑞尔……”一声大叫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后是一阵疾风袭来,萨拉查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一道飞扑而来的人影大头朝下地栽进了一麻袋马鞭草中……
  萨拉查痛苦地扭开了头:薇薇安,我不认识这家伙……
  但是他还得和一头黑线的艾维斯把那只人形生物从药草中刨了出来,庞弗雷阴森森地盯着已经有一定长度的金发上还挂着几根药草就开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对萨拉查献宝的金毛狮王——天知道他是怎么在那样狼狈的情形下还能保持花瓶完好无损玫瑰一个叶片花瓣都没掉落甚至还带着露水珠的。但是……请看看你家好友那铁青的脸色,你确定那个冷冰冰的小家伙会喜欢你过于火红热烈的礼物吗?
  但三个人相异的囧然神情并没有丝毫打击到狮子的热情:“西瑞尔,你的惊喜!很漂亮吧?漂亮吧?最神奇的是,据说这些花经过了大神官的祝福,能一直开到明年春天哦……”
  = =+小蛇头顶的阴云开始聚集:戈德里克,你居然敢把这种东西塞到我的眼前来!还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东西!……不过话说大神官怎么连这种活都接?
  他正要发飙把推到他手里的花瓶扔回去,戈德里克忽然微微俯下身凑近他的脸说了一句话:“但我猜,只能开放一个月!”
  “!”萨拉查的眼睛突然睁大,戈德里克蔚蓝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于是他停了手,懒懒地扬了下嘴角,“是么?那我就验证一下好了。”

  9 危机!身份败露(改虫)

  “格莱芬多先生,”庞弗雷先知的声音甚是和蔼,“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戈德里克的表情僵硬了,回过身心虚地对庞弗雷先知打着哈哈:“我……我只是听说西瑞尔回来了,来看看他好了没有……毕竟,上次他是和我在一起时受的伤……”
  “那你还敢再来搅他!”庞弗雷先知拍打着手上的灰尘,萨拉查和艾维斯则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一道金色的抛物线延伸到远远的灌木丛中,腾起一股烟雾。
  庞弗雷转身瞪了萨拉查一眼:“哼,小鬼,少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当心回头叫人带坏!”
  萨拉查扶墙:这话说的,好像……庞弗雷已经自动接收了他的监护权?——不过以麻瓜的标准来看,他确实还是个小鬼。不过……好像被带坏的应该是另一位吧?
  艾维斯也很愉快的样子,戳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西瑞尔,这些花你打算怎么办?”
  “先养着吧。”萨拉查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我不相信真的有玫瑰可以开得那么久。而且……”他审视地打量着柔软的花瓣,“好像很好吃……”
  “你可以问修女帮你做玫瑰花酱。”艾维斯嘴角一抽,顿了顿,又问:“我可不可以拿走一枝?”
  “当然!”虽然这个要求比较奇怪,但萨拉查心知古怪不在花里,所以任由艾维斯去了,“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真的?那我不客气了!”
  “你们两个……”庞弗雷面对两枚从某个角度来说非常缺乏常识的男孩按住了额角:到底知不知道红玫瑰是送谁的啊……
  躺在一丝不苟的寝室中,萨拉查对着那只花瓶叹了口气。搬来圣奥古斯丁修道院后,每一位修生都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这也是他敢于冒险使用冥想盆的原因之一。不过……素净得没有一件多余物品的黑白色调房间里,突然跃入一团这么鲜艳的色彩,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花瓶里的玫瑰现在看上去比较正常、不再那么密密麻麻了,因为艾维斯看他不在乎,当真分走了一半的花,令萨拉查大感意外:他从来不知道艾维斯这么喜欢玫瑰。
  把花朵拔开,他顺着瓶口向里瞄了一眼,果然,瑞拉的冥想盆套放在花瓶底部,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原来这头狮子也有聪明的时候。
  一个月……很显然这是戈德里克向他建议的时限,他曾听戈德里克提起过奥利凡德所送的药膏,这大概就是那种药膏的极限了吧?不过……一个月,应该够了!
  萨拉查把门锁好,化蛇爬进了花瓶。但在他进入冥想盆之前,忽然看到了瓶子内壁上的字母。转动了好几圈,他终于读完了那句话,只觉得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
  艾塞尔维斯对我用了摄神取念,他能看到什么?
  当初记忆伪造的原则是,一切可疑行为的肇事者都设定为当年的灭族凶手,所以艾维斯看到的多半会是大神官对他们下手——虽然只是背影。这段记忆倒是没什么,人们最多会认为攻击者利用这一点陷害敌人,但问题是,出手的为什么会是艾维斯?
  如果他是巫师……萨拉查打了个寒噤,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他面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确认没有之后才松了口气:艾维斯应该并不知道他是巫师。
  虽然他对自己有些刻意的殷勤,但那种感觉是善意的亲近而不是警惕的监视,而类似于……讨好式的结交。
  唉……找个机会让他绝了这个望吧,庞弗雷上次的态度已经让他无所适从了。人情欠多了,总是负担。
  进入十二月,坎特伯雷教堂区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段,庞弗雷说话算话地放走了两个徒弟,让他们投入圣诞节的准备工作之中。这段时间诊疗所反倒相对轻闲——因为提前发放的感冒预防药水,坎特伯雷教堂区不会受到冬季流感的困扰,而穿得厚厚的冬天外伤不太经常发生,即使有也大多一目了然,并且可以回去修养。这就意味着没有太多病人需要在诊疗所做长久的观察修养。
  艾维斯带着一些年纪较小的修生包扎着分发给孩子们的糖果袋。本来小孩子们一向都更喜欢和收敛了全部黑暗气息后的“圣徒西瑞尔”在一起,缠住有着清冷嗓音的少年给他们唱圣诗——这种后来居上的孩子缘令天使艾维斯颇为嫉妒,但黑发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两首赞美诗连调带词串到一起、还时不时一头歪进糖果堆里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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