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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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白衣女子，在悠悠云海之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明天，兽妖便要攻山了。”清波若有所思道，目光望着前方的夜空，“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陆雪琪一颤，今后有什么打算？十年苦苦相思，可如今，那人身边已有如花美眷相伴，自己却仍迷失在茫茫心海之中，寻不到归路。也许，也是时候断了吧……
她嘴角一动，笑容清艳之极，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之意：“自然是刻苦修行，参悟天道了。”她想了想，问道，“凌师妹呢？”自回到青云后，清波虽然举止如常，但想到那个玉雕，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师妹似乎有了什么心事。
清波沉默。正当陆雪琪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了口，声音如同幽夜月色下沉郁浮动的云：“兽妖劫，钟鼎颓。修罗出，乾坤覆。天要他亡，他亦没有求生之念。可是，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尾音是怅然的悠长，她似乎有些痴了，明眸深处再不见往日那几乎非人的清醒漠然，迷离而飘渺，“我想，我终究还是遇到自己的劫了。”
陆雪琪怔住了，心下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但她心志坚定，几乎在这种感觉刚出现时便将其牢牢压了下去。一阵风吹过，清波仿佛清醒了过来，转头对她嫣然一笑，道：“陆师姐，你跟我来。”两人走下虹桥，夜晚的碧波潭寒波澹澹，清风袭人，清波的发丝在风中轻轻的舞动着，略略高声道：“小麟儿，别睡了，快出来看月亮吧。”
陆雪琪有些不解，随即却突然睁大眼睛，向来波澜不惊的玉脸上现出惊讶之色。以她的心智道行，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也未必会失色，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仍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谁能告诉她，那个闻声钻出水面，打碎了潭水中的月影，垂下硕大的脑袋蹭向清波，神态调皮如向着主人撒娇的小猫小狗一般，两只巨目眨巴眨巴里面满是顽皮之色的巨大灵兽，当真是那个被无数代弟子崇敬尊为灵尊的镇山灵兽、她幼时便如雷贯耳的跟随青叶祖师建下无数功业的水系极品神兽水麒麟吗？
“灵尊它怎么……”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清波瞥见她的表情，微微一笑，道：“麒麟一族乃是洪荒遗种，便是活上十数万年也不为奇。小麟儿才五千多岁，在麒麟一族里至多算个孩子，自然要跳脱一些。只不过因为平日里所遇到的人没有不对它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好玩，它才懒得理人罢了。陆师姐你想想看，平时有事没事晒太阳打瞌睡，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的浇人一脸水，大人会有做这么调皮无聊的事吗？”
不带陆雪琪回答，水麒麟却是低叫一声，连连扭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不平。清波摸摸它的脑袋，柔声道：“我可没说你的意思，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就算岁数比人类大得多，也还是个孩子，不过你可比那些大麒麟们有趣得多了，你说对不对，小麟儿？”
水麒麟满意的眨眨眼，头晃了几晃，似乎被她夸得很是舒心。清波微微一哂：“还说不是个孩子？”
水麒麟转头，睁着盆大的眼睛，向着陆雪琪伸了伸舌头，神态间满是讨好。清波见状微笑道：“陆师姐，小麟儿很喜欢你呢。”
陆雪琪终于回过神来，试探的伸出手，学着清波的样子在水麒麟脑袋上摸了摸。水麒麟舒服的眯上眼，四肢轻摆欲要就地卧下，却被清波轻轻一巴掌拍在脑门，委屈的止住了动作。清波笑说道：“怎么又想睡？起来晒晒太阳月亮多好，整天都睡，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头子了？”
陆雪琪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影，对着正和水麒麟厮闹的清波道：“凌师妹，小麟儿是灵尊的名字吗？”
清波点头，见陆雪琪欲言又止，知道她好奇自己是如何得知，便道：“其实只要小麟儿愿意，它完全可以和你交流。十年前灵尊曾救过我一命，后来我向它道了谢，彼此间便熟了起来，这名字也是它告诉我的。陆师姐不妨叫一声试试。”
陆雪琪轻声叫道：“小麟儿？”
水麒麟鼻间发出欢然的哼叫声，清波摸着它的背：“小麟儿喜不喜欢陆师姐？”水麒麟连连点头，又叫了一声，清波轻笑出声：“陆师姐，它说它就喜欢你这样的大美人，每次你经过碧波潭上它可都对你抛过媚眼呢，可惜你连多看它一眼都不肯。”
纵使陆雪琪向来冷淡惯了，一时也不由哑然。
清波笑对水麒麟道：“陆师姐常上通天峰来，以后你就可以有很多时间让她陪你玩，小麟儿，你开不开心？”话是向着水麒麟说，她的目光却望向陆雪琪，陆雪琪目光微凝，瞥见水麒麟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点了头。
月上中天，玉清殿中的人已经各自散去回去休息了。两人走到云海广场上，陆雪琪正欲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却听见身后清波小声的叫自己，当下止步，转身看她。
清波白色的身影在云气间显得朦朦胧胧，正如她此时的声音，隐隐绰绰，迷雾一般。
“陆师姐，今天我在虹桥上说的话，你还是……忘了吧。”






第51章　大战（上）
伴随着众人或焦灼或恐惧的等待，东方的天际终于亮起了一缕晨晖，一轮红日慢慢升起，似与过去的无数个清晨没有丝毫不同。
通天峰下已是一片漆黑的海洋，无数兽妖攒动，即使通天峰其高通天，仍有淡淡的腥臭之气，在这本应清旷缥缈的仙家胜境弥漫着。
正道和魔教的弟子们已各自归位，就像之前数次的演练一般静静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候着即将到来的一切。以道玄真人、普泓上人、云易岚为首的正道三大巨擎带着正道和魔教中修为最为顶尖的三十余名前辈高手与魔教三大公子坐在玉清殿中，正道的精英弟子和高手散仙也站在殿里，神色平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兽吼响起，低沉却不嘶哑，带着金属般的锐利锋芒，霎那间划破天地，久久不绝。所有的兽妖微微俯首，似是在向着什么行礼一般，随即齐齐抬头，踏前一步。万兽齐动，在通天峰上看不清这些兽妖动作，只觉得那片汪洋向前动了动，那无数兽妖的脚步似乎都砸在了人们心头一般，令人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吼——”又是一声兽吼划过，比先前更加长而锐利，其中战意更是浓烈了数倍。
“吼——”万兽齐啸，随即有莫名的震颤隐隐传来，那黑色的洪流沿着青云山巍峨的山体拍打而上，澎湃不可阻当。
万兽奔腾，山腰下隐身在巨石防御之后的合欢派弟子打碎事先备好的兽妖之血，齐声诵咒，粉色光雾蔓延开来，与那兽妖之血血气相关的兽妖纷纷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下一刻便被后面蜂拥而至的无尽兽妖踩成了肉泥。兽妖数目极广且奔行速度快极，光凭着奔行的冲力已是势同山岳，难对付之极，正面抵挡无疑是愚蠢的做法。是以金瓶儿提议以合欢派秘术蛊惑兽妖放慢速度，在这样急速的奔跑中，稍稍慢上一分便是必死无疑，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兽妖自行杀戮来消耗其战力，无疑比正面厮杀要好得多。而且合欢派是最早对付兽妖的门派之一，不仅经验丰富，且手中搜集到的兽妖血液种类繁多，细细算来竟囊括了大半普通兽妖，此刻以合欢派秘传的藏匿之术藏身施展，果然威力巨大。
只可惜，再强的秘术和算计，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兽妖面前，似乎都是徒劳的。被粉红色光雾笼罩的兽妖被身后的兽妖踩踏下去，但更多的兽妖却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冲出了光雾范围，亦有无数兽妖还不待那秘术奏效便已冲了出去，向着山上杀去。一时只见半山漆黑，群兽攒动，令人见之胆寒。
不仅如此，在合欢派弟子施法的半柱香后，数十只兽妖似乎注意到了异样，向着这些女弟子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些兽妖体型比普通兽妖大上数倍，形貌奇异，饶是合欢派对付兽妖已是老手，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兽妖，不知其威力究竟如何，但观其形貌，显然比之前的兽妖要厉害不少。而这些女弟子也发现被光雾罩住的兽妖中行动变得迟缓的越来越少，到最后竟无一奏效，细看之下却是不知何时起那些兽妖的形貌都发生了变化，虽然不大，但显然已和之前她们所见过兽妖的种类不同了。
隐身在众弟子中的金瓶儿见那些巨兽的目光向着自己和众同门藏身之地掠来，目光一横，高声道：“法术失效了，我们快走，到峰顶去！”说着操纵紫芒刃从另一侧飞出，将一头兽妖斩成两截。趁着巨兽的注意力被血气吸引过去的空当，合欢派众人暴起，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峰顶飞去，一路只见打头的兽妖已经冲破了万毒门的五毒阵，冲上云海广场与正道弟子杀在了一处，不由纷纷失色，心中皆是一阵后怕。她们都是合欢派的精英弟子，万毒门五毒阵的威力自是清楚的，不想也被兽妖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己方提早抽身的事看来也没有人会怨了。幸好走得快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许多小巧确实都失去了作用。要想取胜，必须同样要以绝对的乃至更强更狠的实力硬碰硬，狭路相逢，惟勇者胜！
魔教三大门阀的弟子几乎在兽妖冲上通天峰的两柱香内尽数铩羽而归，灰头土脸的站在玉清殿外，脸色一阵阵的发白。玉清殿中的人却连一个嘲笑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殿外。
不知何时起，浓浓的黑云汹涌如巨浪，厚重如山岳，从山下一路而升，此刻已笼上了通天峰的峰顶。所有的阳光尽数隐在了云后，天色黑如暗夜。而在与玉清殿正对着的方向，黑云深处隐约有一个鲜艳的人影，目光冰冷，宛如九霄之上的神祗，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清波收回目光，素色的纤指微动，抚摸着手中的碧玉箫，温腻微凉的触感渗入肌肤。
云海广场上，众仙家弟子的防线被挟千钧之势而来的兽妖撞得歪歪扭扭，此刻天空完全被黑云笼罩，漆黑与夜晚无异。众弟子手中挥舞的法宝光芒便显得格外显眼，从峰顶向下望去，这些法宝光芒所组成的长墙扭曲如蛇，且在兽妖的一重重冲击之下光芒渐渐暗淡，显然形势并不利于他们。不过一个时辰，众弟子已经后退了十数丈，而且光墙光芒暗淡，若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些光芒已比大战伊始少了近一半。
玉清殿中，三大高人面色凝重，其余各小派的高手已是面露悲色。现在正参战的弟子虽不是门中的精英，但这些普通弟子却是门派的血液，若没了这些弟子，只怕各自门中的实力非数百年不能恢复。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整个正道的实力已经被耗去了两分，而反观兽妖，数目似乎还有很多，很多……
云易岚面上终于没了笑容，低声道：“道玄师兄，我们是不是该……”
道玄真人轻叹一声，对着正站在殿中的一干正道精英弟子和高手散仙道：“你们也下去吧。”说完望向另一边的魔教三大公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秦无炎没等他说话便含笑点点头，率先出了玉清殿，金瓶儿也随之而出。鬼厉正待跟上，却感觉到衣袖一紧，却是碧瑶拉住他，一双明眸中满是忧色。他对她笑了笑，握了握她的玉手，转身大踏步走出。碧瑶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发紧，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满眼关心的望着自己的幽姬强露出微笑。
一定会没事的，她要学会相信自己的丈夫。
正道众弟子向各自师长前辈行了一礼，转身出殿。清波亦向着田不易和苏茹俯身一拜，转身走出，苏茹皱了皱眉，明明对这个小弟子的道行极是放心，但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好像这个小弟子只要一出玉清殿，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与云海广场上数以千计的仙家弟子相比，这次加入战局的只有百余人，然而法宝耗光之盛，气势之烈，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极有默契的加入战事吃紧的地方，很快便将那里的兽妖顶住，被替下的弟子几乎就在他们加入的那一刻便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却是战斗太过激烈以至脱了力。从通天峰峰顶看去，只见原本黯淡扭曲的光墙重新亮了起来，且璀璨夺目远胜从前。
清波仍和林惊羽编为一组，她身法灵便善于防守，又有神锡琴护体，其防御之强便是在正道前辈高手中也是有数的，但攻击力太弱，至今为止还没见她杀死过一头兽妖；林惊羽一战便是一往无前不死不休，攻击力在正道年轻弟子中堪称第一，然而防御极差，每一次大战都会把自己整成重伤。两人组合在一起，正好弥补了彼此的缺陷，换成是谁但凡有点眼力都会如此决策。但田不易夫妇总觉得道玄真人是有意而为之，也许是因为两人前几天一同收了一个徒弟让他想到了什么，也许是因为与清波秦无炎的绯闻传出后，青云门急需用另一场喜事来冲淡之前的影响，证明门下的清白。道玄真人素来心思如海，他是怎么想，又有谁能知道呢？
斩龙剑碧光如游龙，所到之处血光飞溅，林惊羽在兽妖群中纵横睥睨，如入无人之境。清波守在光墙防线之中，周身清光淡淡，巨大的太极护在她身前，将兽妖一波波的攻击无声无息的反弹回去，不时挥出数道清光，以道家真法独有的圆润之力，将林惊羽避之不及的兽妖攻击不声不响的挪到了别的方向。
有这批生力军的加入，虽则兽妖勇猛如故，但一时也无法突破正道弟子的防线。而被替下的弟子在恢复体力后重新加入战团，他们与兽妖战斗多时，逐渐掌握了如何更为省力的对付兽妖的技巧，上来后已不像刚开始面对兽妖时的慌乱吃力。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墙又重新向前推进，兽妖奋力反扑，但终究还是逐渐露出后力不济的样子，局面开始向着人类一方扳转。
玉清殿中，多数人面色渐渐好转过来，只是以三大巨擎为首的数名绝顶高手面色依然凝重。从敞开的大门看去，迎面便是重重宛如张牙舞爪的凶兽一般的黑云。而在那黑云之间，若隐若现的是那道鲜艳的人影，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刀锋般凛冽杀意似乎扑面而来，凌厉如切。






第52章　大战（中）
这样的激战持续了一天一夜，就在局面渐渐向着人类一方好转时，一声兽吼响起，在黑云间激荡，良久不绝。众兽妖似乎听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更加疯狂的扑向光墙，攻势之猛烈，一时让逐渐掌握节奏的人们乱了手脚。片刻后，十数声兽吼同时响起，或洪亮如洪钟，或粗砺如砂石，或尖细似针芒，或诡异如儿啼，这些声音合在一处在云海广场上回荡着，听在耳中便如同有人在耳边用尖尖的指爪用力抠挠锅底所发出的声音一般，令人汗毛为之尽竖。一股无形的煞风从远处吹来，地面开始发出一波波的震颤。十二道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云海广场边缘，将这尸山血海彻底的变作了修罗地狱。
腾蛇，呲铁，修罗鸟，狰狞，白骨妖蛇，钩蛇，诸犍，并封，夫诸，山蜘蛛，马交，九婴……除了在西南合鬼王宗四大高手之力诛杀的刍吾外，十三妖王中的十二已经汇聚在这通天峰上。
而在它们的身前身后，黑压压的兽群依旧如海一般望不见尽头，天际黑云低垂，似乎随时都会压在身上，叫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清波看了一眼半空，突然出声道：“林师兄，请过来一下。”正紧盯着妖王仗剑跃跃欲试的林惊羽闻言一怔，心下不舍，但究竟知道这位师妹不是随便开口之人，当下忍下胸中翻滚的战意退了回来：“凌师妹有什么事？”
清波看着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飞扬的明光：“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制住这些兽妖，请林师兄为我护法。”
林惊羽闻言大惊：“凌师妹你……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