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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香江-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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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爱国影片
嘉禾的龙头戏院，邹闻怀与何贯昌一起步入影院中，途中众记者的采访就没停过，话题基本集中在嘉禾与邵氏联合，以及《龙少爷》与《刀马旦》的票房战上。
两人来到贵宾包厢内，邹闻怀笑道：“这次《龙少爷》嘉禾、邵氏双线联映，票房总不会输给康剑飞了吧。”
何贯昌道：“这次嘉禾跟邵氏合作，邵氏是吃了大亏的。两家都上了4部电影，可我们的电影显然票房更好，邵氏的电影票房却没涨多少，估计以后邵大亨是不会再跟嘉禾合作了。”
“合作一次也好。”邹闻怀笑道。他这几天心情非常好，因为嘉禾单独投资、亦是第一部华人独立投资的好莱坞电影《炮弹飞车》，在美国的票房已经接近7000万美元，并且还在继续放映当中。
《龙少爷》的首映礼现场，邀请的明星可比《刀马旦》那边多得多，不少邵氏的老明星亦来捧场。
洪金保与林正英、午马、黄炳耀等选了好位置坐下，洪金保笑道：“阿龙这次搞得声势挺大，看来参加他的庆功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午马说：“我们的《差官撞鬼》也不差，不过票房战恐怕会很激烈啊，梦工厂的两部电影都小视不得。”
《差官撞鬼》是午马、黄炳耀和洪金保一起策划的，主角却是洪金保和林正英。林正英现在过得很滋润，因为嘉禾拍片给主要演员的片酬规矩是基本片酬加票房分成，连带着威禾跟宝禾也是如此规矩。
林正英拍《差官撞鬼》拿的就是20万基本片酬，外加3％的香港票房分成，远远比跟着康剑飞拍电影划算。
林正英点头道：“是啊，康先生的导演水准很高。不知道这次会拍出什么样的电影。”
…………
…………
金公主影院门口，张凌、余海带着一干中华武术交流团的小队员们下了车，张凌吩咐道：“再说一遍，这门口有香港记者。如果记者采访你们，不准乱说话……”
张凌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如今影院外人头攒动，记者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星来宾上，哪里顾得上他们？
随着人流一直走到影院门口，武术队的队员们才看清墙壁上《刀马旦》的海报。海报上三位美女巧笑嫣然，看得他们直脸红。
李练杰把电影票递给检票员，那检票员撕下票根后，却是递回来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有队员把纸盒子拆开，惊喜地说道。“是明星台历。”
李练杰也忍不住拆开，里面果然是一本台历，台历的每一张都印着明星的画像，扉页上写着“《刀马旦》台历”、“首映赠品”等字样。这些画像基本是关芝琳、林青霞和钟楚虹三女的，也有少数董伟、梁晓龙的画像，都是《刀马旦》当中的剧照。
李练杰看了心头喜欢，回头问交流团副团长余海：“余老师。这个需要上交吗？”
张凌接话道：“这个不用，自己拿着吧。”
来到首映式大厅当中，李练杰旁边一个队员惊叹道：“哗，这个电影院好大。起码要坐一两千人吧。”
另一人问道：“钟哥，你说今晚的是不是武打片？”
“肯定要武打片啊，不是武打不好看。”
“我听说程龙今晚也有新片子上映。”
“就是打醉拳那个程龙？”
“除了他还有谁。”
“……”
李练杰听了心头痒痒，很想问问程龙的电影哪里有放。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
从79年开始，大陆便开始有盗版的歌曲磁带、电影录像带和小说流入。李练杰最喜欢看的就是程龙的《醉拳》。他还曾经学着影片里程龙那样用手心手背交替着做俯卧撑，结果搞得手腕受伤几天都使不上劲。上个月李练杰问《少林寺》的导演张欣严，才知道电影里的武功都是假的，程龙也没法真的那样做俯卧撑。
在万众期待中，放映厅的灯光突然熄灭，一束灯光射在舞台上，紧接着便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很快舞台上就上映了一出京剧《八仙过海》，不过有几个京剧演员却没画脸谱。
离得近的观众突然喊道：“那个韩湘子是林清霞。”
“钟楚虹演的蓝采和。”
“……”
如果只是纯粹的京剧表演，放映厅里起码八成以上的观众不喜欢看，不过如果是换成明星来表演，那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清霞三女的刀马旦功夫显然不如台上其他的京剧表演者，但就是那有点笨拙的动作，却赢得观众们阵阵喝彩。
开场表演之后，首映礼算是正式开始了。
张凌这些从大陆来的人，觉得这个首映礼颇有意思。台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聊天，聊聊拍摄之前，三位女主角怎么辛苦地学京剧，拍摄过程中又是如何克服困难等等。
大部分的观众听得津津有味，也有小部分的人颇不耐烦。比如李练杰身边那位喜欢武打片的钟哥，嘴里只嘀咕着：“都半个钟头了，怎么还不放电影？”
似乎是是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台上康剑飞突然说道：“好啦，就不耽误大家看电影了，《刀马旦》马上开场……”
康剑飞拉着关芝琳和林清霞的手退到台下，钟楚虹和董伟等人也跟在后面退场。
昏暗之中，林清霞道：“阿飞，我过两天要去台北拍《中国女兵》了。”
康剑飞问道：“这么快？”
林清霞道：“军教片嘛，听说是国防部在摧。”
康剑飞说道：“那到时候我送你上飞机。”
关芝琳突然开口说：“我也去送。”
康剑飞哭笑不得，关美人显然也已经感觉到什么不妥了。
…………
…………
“
抬头看，乐得笑一番。
看世间，戏一般，
这场是三岔口上门一番，
到下一场，八阵图里你我同伴，
却原来一切男女老幼离合悲欢，
高歌低唱，都是戏一场
……”
电影正式开始，在梦工厂的片头过后，则是京剧位颇浓的主题曲《又是戏一场》。平行空间里那一版，主题曲乃是叶倩文唱的，现在这一版则是由苏芮演唱。
影片开场便是钟楚虹饰演的歌女，接着引出一系列啼笑皆非的荒唐剧情。放映厅里第一次满堂大笑，是钟楚虹用琴砸董伟的脑袋抢首饰，那动作和表情实在太搞怪。
而及至林清霞出场，放映厅里则是一片惊呼，林美人居然是一副男人装扮，其风头把片中的男主角都盖过了。
香港社会的节奏非常快，这从香港电梯的速度就能看出来。港片亦是如此快节奏，打得爽演得搞笑就能拿到好票房，没几个观众愿意慢慢欣赏什么慢节奏的文艺片。
《刀马旦》最吸引香港观众的，就是三位女主角了。
关芝琳的演技非常差，可她饰演的角色却非常考演技，这在拍摄时让康剑飞伤透了脑筋。若是换一个会演戏的来，拍摄时间至少可以减少一个星期。
不过原版的《刀马旦》当中，饰演这个角色的叶倩文同样是新人，甚至比关芝琳还远远不如。因为叶倩文从小在美国长大，只能勉强说国语，根本不会半句粤语，甚至连汉字都认不全。
在这种情况下，叶倩文都被徐老怪调。教出好演技，康剑飞为什么不能把关芝琳调。教好？
最终的效果很明显，大荧幕上关芝琳天真可爱，其表演效果完全不输于叶倩文的版本。
林清霞的英姿飒爽，钟楚虹的贪财迷糊，关芝琳的天真善良，三个不同女性的形象跃然荧幕，连同董伟和梁晓龙两位男主角，渐渐将观众带入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
江湖儿女、家国大事，都融汇于那一块荧幕当中。在观众的唏嘘与掌声里，五位主角最后骑着马各奔东西。
电影已经放映完毕，李练杰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准备离开，身边那个姓钟的队员说：“这个《刀马旦》比《追捕》还好看，不过比《醉拳》还差点。”
“我觉得《刀马旦》更好看，那些演员演得多好。”另一个队员反驳道。
“演得好是好，就是武打戏太少了。”
“像你这么说，《庐山恋》里面没武打戏，那不就是大烂片了？”
“《庐山恋》本来就不好看。”
“……”
武术交流团的团长张凌却在感叹：“想不到香港导演也会拍这种革。命爱国电影。”
余海说：“是啊，我看之前还以为是武打片呢。”
张凌是国/务/院港澳办公室的人，脑子里却在琢磨着，要不要建议把这部《刀马旦》引入大陆。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大陆也引入了不少外国电影，其中以日本的电影、电视剧最为成功，一部《追捕》引起了全国的观影热潮，甚至有人喜欢到反复观影几十次。
相对于日本电影而言，香港电影也只有长城、凤凰几家左派公司的作品，能够在大陆上映，可惜这些电影观众不喜欢。这部《刀马旦》在康剑飞看来，艺术性和娱乐性都很到位，难得的还是爱国革。命影片，非常适合引进到大陆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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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龙少爷》的宣传声势浩大，更恐怖的是在两条院线共30家影院同时上映。
香港才多大？
除开新界九龙一些偏僻地方，将这30家影院平摊开来，你就会发现这些影院分布有多密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一出门上街，就会看到《龙少爷》的海报一样。
公映第一天，《龙少爷》就达到了217万的首日票房，这数据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而《刀马旦》呢？只在金公主22家影院上映，首日票房126万。
两部电影的首日票房几乎相差一倍，嘉禾花钱买的几家报纸，反复地报道《刀马旦》被《龙少爷》打败，大肆炒作《龙少爷》是程龙几年来的精品之作。
虽然首日票房远远不如，但康剑飞却一点不慌张，继续按部就班地宣传着自己的电影。
什么林清霞为了拍戏被打得皮开肉绽，什么关芝琳不会演戏被康剑飞骂哭，甚至还有钟楚虹喜欢上女扮男装地林清霞这种花边新闻。
梦工厂和金公主院线的宣传部门同时发力，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层出不穷，宣传战与《龙少爷》那边打得难分难解。
…………
…………
程龙的别墅内，一辆跑车从车库使出。
程龙坐在驾驶室开车，他旁边却是去年因招妓丑闻跑去美国的秦祥麟。
“阿龙，这次你的翻身仗打得漂亮，看这个势头，恐怕还要破2000万票房。”秦祥麟笑道。
程龙是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听了这话哈哈笑道：“破不破2000万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比康剑飞的《刀马旦》多。”
秦祥麟问道：“什么时候开庆功宴啊？”
程龙道：“庆功宴至少要等到票房破1000万之后。”
秦祥麟与程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许多时候都在刻意讨好程龙。
康剑飞去年那一手玩得太狠。秦祥麟的招妓丑闻传回台湾后，那边的娱乐圈风气相对保守，短期内不可能再让他露脸。琼瑶本来就对秦祥麟的花心颇为不满，招妓丑闻闹出以后，她甚至在私底下说以后不会找秦祥麟拍戏了。
台湾没法再继续混，那就只能在香港了。而想要在香港拍片的话，秦祥麟就不得不靠程龙提携，虽然这样很掉份儿。
两人开车来到嘉禾影业，程龙春风满面地带着秦祥麟走进何贯昌的办公室，笑问道：“干爹。昨天的票房是多少？”
何贯昌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情况有些不妙啊。”
程龙就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贯昌道：“《龙少爷》上映第二天的单日票房。已经降到164万了。”
程龙大吃一惊，说道：“第一天的票房不是217万吗？怎么第二天就掉了那么多？”
何贯昌说道：“今天的单日票房如果跌到150万以下，邵氏院线那边，就会撤掉5家戏院，而且其他影院每天也要少映一场。”
程龙焦急地问：“怎么会这样？”
何贯昌叹气道：“唉。看来旧式功夫片真的没市场了，现在上座率下降得很快。”
程龙猛地坐回皮椅上，摊在那里似乎全身的劲都散掉了。
何贯昌安慰道：“阿龙，别灰心，《龙少爷》票房破1000万完全没有问题。”
票房破1000万，换成是别的演员的话。会高兴得手舞足蹈，可程龙却没多少好心情。
今年香港的电影票又涨价了，平均票价已经达到了11元。票房破1000万对程龙来说完全没有挑战性。
秦祥麟突然问道：“《刀马旦》是什么情况？”
何贯昌极不情愿地从嘴巴里憋出一个字来：“涨！”
…………
…………
“涨了！”李茂文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刀马旦》上映第二天，单日票房是138万！”
单日票房从126万涨到138万，算是个不小的涨幅。
雷觉昆喜道：“那就把《摩登天师》提前落画，给《刀马旦》增加放映场次。”
雷觉昆虽然跟康剑飞之间有着龃龉。但现在他们却是一致对外，必须要嘉禾、邵氏那边抢观众。
李茂文迟疑道：“雷先生。《摩登天师》按原先的排片计划，还有四天才落画。现在提前落画的话，陈先生和冯先生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雷觉昆冷笑道：“什么不好交代的，《摩登天师》已经上映了半个多月，现在映一场除了成本外，院线已经几乎没有多少赚头了，再放那部戏等于浪费。”
李茂文只好说道：“好吧，我明天就给《刀马旦》增加场次。”
雷觉昆挂掉电话，心里对陈容美和冯炳仲颇为不满。虽然都是金公主院线的股东，不过陈容美和冯炳仲在雷觉昆面前都属于小辈。
这两个小辈看别人拍电影赚钱眼红，居然自己也想进来投机捞一把，还凭借自己是院线股东的身份，强行让这部电影排到暑期档打头阵，实在是岂有此理。
九龙巴士此时已经被新鸿基收购了近40％的股份，雷觉昆成了九巴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这让他对金公主更加的关心。
…………
…………
《刀马旦》上映的第三天，单日票房略微回落，只有130万。而《龙少爷》的票房掉得更惨，单日票房落到136万。
说起来，两部电影都有些先天不足，《刀马旦》带着点香港观众不喜欢的文艺味道，爽感上有所欠缺。
而《龙少爷》呢？
旧式功夫片真的已经过时了，渐渐跟不上观众的审美品位。
之所以《龙少爷》的首日票房会破200万，说穿了就两个原因。一是嘉禾跟邵氏院线双线联映，二是程龙的票房号召力摆在那里，再经由媒体铺天盖地的一宣传，把许多观众都给吸引了过去。还搞得康剑飞的《刀马旦》首日票房不理想。
从上映第三天开始，两部电影的票房情况开始僵持起来。
一直到第一周结束，《刀马旦》的首周累计票房791万，而《龙少爷》的首周累计票房则是823万。
只从数据上来说，程龙的《龙少爷》小胜一局，可从两部电影的上映影院数量来看，《刀马旦》的上座率却是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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