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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极通天-第1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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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还见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姿，他们不属于圣者，但在这恐怖得难以言喻的十八层地狱中却平稳如山，任由暗红色的地狱火在他们身上上下纷舞，极为镇定地面对苦痛。他们是叶天认识的超级玄神，也早已在整个神界公开自己的参战誓言，如今他们在这里，究竟是想要在最后关头又承受一次磨砺，还是以此坚定本心，无畏战之苦？
他们都没有出声动作，各自沉浸于自己与地狱的对抗中。而自始至终，叶天也没有见到第二位镇巡使，以星炎神之身沐浴着地狱烈火，火元本质透过法则而不断流入叶天眼中，而罪孽业力也成为这些烈火的燃料，到了今日，叶天的罪孽早已超越昔日天神中期亿万倍，那是无法言喻的增长，全是叶天凭手中之刀拼杀出来的！
这一种罪业此时化作对星炎神的惩戒，但他竟能依旧在十八层地狱虎步龙行，渊蔢使者内心震服，却是直到叶天的离开。
“他身上的罪孽，竟是比我更多？”渊蔢使者眼皮一跳，几乎是不敢置信。他可是圣者，年轻时也曾是世界级天才，也沾染过宇宙战场的杀伐，甚至于一生最辉煌时期在一次混战之中击杀过妖圣，同时镇压地狱与这些罪孽者为伴并施下劫罚，那是何等罪业？可他分明发现地狱火对叶天的燃烧刺激竟是比对他施加都更强烈，星炎神到底干了多么惊天动地、震撼宇宙的大事，竟能累积如此罪孽！
而承载着这一份罪孽的叶天却像是不受其乱般平和地走出了十八层地狱，并在渊蔢使者的注视中离开地狱。
“大罪大德，他是大能。”另一名像是幽影般的镇巡使走出，喟叹道。
而走出地狱的叶天却又一次在这一片紫红色的诡异时空中见到了熟悉的姿态，这是黑白混杂如琉璃制建的眼球，看上去性质不像是神，偏带邪魔般的狰狞诡异，但它更是一种超然存在，凌驾于这片时空以上，比镇压地狱的镇巡使都更有资格评判功过。
像是洞穿一切的光芒从这眼球上外放，包括叶天这样被视为神级最伟大的人物也被洞穿，叶天也不妨碍，任由这眼球又一次查探自己的神体乃至神魂，到这光芒再度收敛，叶天才对其打了招呼：“长久不见了，善恶之眼前辈。”
“我不觉得久，但你身上的变化，却当真长久。”善恶之眼这一次没有化出婴孩般的人形虚影，直接以本形说着。
“我的杀心，我的罪孽，这次又到什么地步了？”叶天听到此言便自然笑道，宛若在嘲讽善恶之眼，但他事实上没有此意，只是好奇般问着这位器圣堪称死亡宇宙最公正的评判。
眼球之上光华流转，善恶之眼又一次查探，不仅是勘测神魂，更追溯历史，展现出与推衍类似的不可思议能力。这一回叶天能看得更详细，善恶的道在涌动，无形中像是有一阴阳轮盘正不断转动，其中剥离出的一分就将成为包涵宇宙的重，那就是对于叶天的评判。
对于这种测算叶天也看不懂，但善恶之眼的言语比当初更沉重：“你果真没有掩敛杀心，且愈烈，征战而无敌。你的罪孽也达到不可承受之重，超越法则深渊。你的确依当初的愿望前行了，或许你也正是随着本心才成了如今的战力无双。但我还是要说，缓一些吧。”
叶天不可置否，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罪孽的不断涌现也的确使得叶天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干扰，这也是凭命运法则能直观窥见的！当初与麟寞黰论命之时也曾提到功德罪孽的影响，双方都有意脱出其桎梏束缚外，但也承认功过的影响是真实存在的，其中罪孽在某些时候真的能使一代英雄折戟沉沙，那例子不止一例。
可是，哪里缓得了呢？星炎神就是星炎神，不管外界如何评说，神道却不可动摇，以战登顶的神不会退缩，也正如面对息神王时所说，叶天是极，必划破长空！
“那么我如今的罪孽又是多少呢？一兆？一吉？还是多少太拍艾尧？”叶天问道。
善恶之眼短暂沉默，接着道：“以当初的说法来评判却几乎不可为，你也应该是明白的。我只能说，你如今所负的罪孽便是在整个神圣宇宙与死亡宇宙、人之宇宙的体系中，也是神级之中的第八位。”
“就算是一些战圣，罪孽都比你要低。”善恶之眼没有说更多，到这个份上叶天自是明白的。
叶天也微微一愣，却是不禁好奇道：“怎么有这么多？”
说这话时叶天无惧无惮，虽说关系自身功过，但提问的缘由真的只是源于好奇。叶天知道自己一生以来横扫无边，斩妖除魔、灭杀生灵不知几许，也甚至在比一般最终决战都凶悍些的荒山大战中大开杀戒。但在所有的神中都排在第八位？这未变显得离奇与不可思议，叶天是很强大，但所参与最大规模的战争也就是荒山大战了，可一个个时代之中强者辈出，像是逍遥神、水之大帝那些顶尖超级玄级时代的最终决战就极其恐怖，更不用说是周继蟒、虫帝临之流强者，甚至是神之尽头所在的时代，就像泪蚀君建成滴泪艾量城，那个时代方是真正残酷！
叶天虽强，但在这场最终决战前却还没得到施展机会啊！就算是要杀，还没有被叶天找到对手，这么多罪孽是从何而来？
“或许你有所忽略，在那魇坠虚空之中你便累积了许多罪孽。”善恶之眼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般冷静，开始点破叶天在宇宙战场的行踪，诉说叶天罪孽之由：“无论是与寂王颂的对决亦或抹杀圣魔甲，其中意义太大。更妄说你还触及了本不可触及的领域。”
叶天静静听着。
“回归神圣宇宙，你挑战诸代英雄，这本是常。但在之后你却干涉了逡濨盛典，尽管有因，罪孽却已经种下。而后你又一次次挑衅圣者威严，甚至与兽皇对，这方是你最大的罪孽之因。至于肆意妄谈古代英烈等，亦是佐因。”善恶之眼解释着。
这些事情有许多事实上为善，但想要有大成就总会沾上因果，有功德的同时罪孽由之生，这也是为什么有太多的神在追求中庸或无为。
“就是这样？”叶天眨眨眼睛，“的确是大罪，但不仅于此吧？”
“你若以这智慧明哲保身，自身能够活得更好。”善恶之眼叹息，却不述说详细。
在这个时候某种冥冥的感应再生，叶天却已经是了然。就算是善恶之眼也不能说，但，那是叶天的目标。
叶天告别，离去。
“你便不想知道你的功德么？”善恶之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叶天一笑，洒然。
“自在我心，何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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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幽冥，鬼柳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幽冥，鬼柳
善恶之眼的评判对叶天而言便犹如过眼云烟，只是转眼便已抛却，而以如今叶天的飞行速度，轻易便掠过了紫红色的地狱时空，冲过重重鬼气领域，来到这死亡宇宙的另一侧——幽冥。
正如曾经，现在的幽冥依旧是森然黑暗，就像是一片寂静深渊。
在这里听不见地狱那里交织穿贯的惨嚎，也见不到一个个大罪孽魂魄可憎可悲的面目极其所受的刑罚，一般情况下闯入幽冥者都无法相望，所处的似乎都是不同维度时空，又有着此处的秘密隔绝，故不相触。
幽冥地狱自古对立，有十八层地狱，自也有十八幽冥，一重幽冥如灵界般大，可在刚刚从洪荒宇宙回归的叶天眼中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一眼望尽不说，黑暗荒寂的幽冥倒映在神眼之中幻灭，这是真正以见解撼动现实，星炎神对这幽冥的看法甚至真的能够照亮这一片黑暗，这就是神威、神权，换做寻常鬼神甚至玄神见到这一幕都将震撼。
幽冥之中像是有着雾气浮动，神眼之中透出的暗金色神光将每一雾霭都照得彻亮，又仿佛是火烧云般将鬼云都燃作煌日，本是无形的幽冥虚幻在叶天的焚烧下竟是呈现出未见的光明，模糊似乎被铸造为了棱角的尖锐，沉沉黑气涌起，凝聚化一座座巍峨的神殿庙宇，像是有信仰、颂言不断朝着造成这一切的叶天涌来，这就像是叶天的教坛，神殿，一切都歌颂着这位伟大星炎神的辉煌功绩，一重幽冥只是一，哪怕折射陌千万界。
然而再临的叶天却看出这幽冥的更深奥妙，十八幽冥与地狱对立，代表着鬼族大宇宙的两极，虽然不至于有半个死亡宇宙那么庞大，可至少也超过了十分之一之大，可这其中的一重幽冥竟是只有灵界大小，连洪荒宇宙的一大族族地都不如？这未免显得可笑，此时的叶天却是见到幽冥的空寂之中所存的空隙，到这个时候叶天便明白一重幽冥又不只是一重幽冥，眼前的一重实则又是万，亿，就像是镜面，又是不同维度，但更不只是这等低级奥妙。十八幽冥八十界，有太多层玄虚奥妙，甚至就连叶天所站的这一片眼前时空都不算是唯一，而是千重的粘连与重叠，而每跨越一步却有难以想象之变幻，另辟异界。
一重幽冥就像是水波涟漪的一域海，其中所有时空维度都分割相隔便像是水滴与波浪，它们不断变动与交错，冲击或融合，可这本就是势，因而激烈澎湃又显得无声无息，所处于其中的游鱼却根本没有感知到这无限变动的奇异，却觉处于一潭死水，而自身唯一能动，可又随着寂静而不得动，于是皆籁。
或许不到圣级乃至叶天这般超绝神境，谁也想象不到这最空旷寂静，作为一种寂寞磨砺所、思过孤独地的幽冥竟是处于不断运动变化之中的。而此时叶天却是见到了这其中的奥妙，分明也是同一则芒那样的对立统一，果真什么都可阐述，所有奥秘皆可总结，神秘幽冥？在更高领域的神圣看来不过尔尔，仿佛寂寞之流的感情也被尽握于手，根本撼动不了坐于时空岁月之上的不朽之心。
是这样吗？叶天向前走去，随着不断向前，无形无质的幽冥却像是不断沉陷，引得叶天朝那更深处走往。叶天当然可以回返，但却更快地走入其中，很快便进入了第二重幽冥，又见诸多黑暗、孤寂，乃至时空的异彩，就像是有什么笼盖在其上遮蔽了天光，一切又变得不同，幽冥更深邃，一种“寂”涌现，似是虚空而不同。
叶天固然能够洞穿这一切，但知晓幽冥原理的他却也见不到其他人，并且一股孤寂感真实地涌现逼近，像是将星炎神如同一名落难者般逼上了孤岛，明明知道真相，却依旧感受到这孤寂的降临。就像是知道幻境本为虚幻，知道虚空旅途终有尽头一样，过程却不可更改，这便意味着未必解脱，反倒可能是更大的无奈。
这第二重幽冥的胁迫对叶天来讲倒还是微不足道的，仅仅是在心中产生淡淡涟漪，但更往深入，第三重幽冥、四重幽冥……孤寂感不断增加，而到了十一重幽冥的时候叶天已是无法看透变化了，十八幽冥毕竟是造化神皇所创，其奥妙甚至比起地狱都要高上一分，此处更有一重重堪称圣道威能的死亡气息在盘旋涌动，却不变形象，而是玄虚抽象，亦有暗星浮动，但叶天甚至都看不清晰，这使心中产生一探究竟的冲动，然而愿望却无法实现，更显空落。
不知不觉叶天又是游荡到了十八幽冥的最深处，在时间加速的情况下他相当于在这里游荡了五百余代，有种孤寂感是欲探弥深的，在时间不断积累的情况下这种孤寂感更是将堆积得难以想象，远远胜过当初八代时间的承受。在幽冥之中受罚的时间总是远远低于地狱，不是地狱不可怕，而是幽冥的枯寂一旦经过岁月积累，实在为不可承受之重，而第十八幽冥尤甚。
在地狱之中承受磨砺难度是远远高于幽冥的，一旦在幽冥中时间长久，那么其可怖却将超越地狱，此时的叶天就有这种感受，待在这第十八幽冥五百余代，浑身都是一种怪邃，甚至觉得投入那十八层地狱都是一种享受，至少在那里还有明确的感受，能认识到自己是什么，哪怕疯狂。
就在这个时候，像是一抹，又宛若蒙蔽了一切的灰色出现在叶天面前。
未见其形，未闻其声，却觉其机，就是面对狂怒的圣兽叶天亦可泰然自若，但这个时候显现的气机尽管已是见过，却要再使叶天有一种难以对抗的惕然感受。
这是看不清整体究竟何其庞大的植物，这是萦绕无尽死气与诸道法则力量为己用的不可思议之树，像是宙宇般的圣果挂在枝杈，历史页只不过其模糊年轮，圣光沐浴之痕为其衣，幽冥孤苦，不过蔓藤，尽管已经见过一位位最顶尖圣级的伟大存在，但再见这世界独一的终极植物还是使叶天产生太多心悸。
它便是馗冥鬼柳，在极古老时期就扎根在死亡宇宙，被迷雾所笼罩有着太多神秘的世界最强植物，它栖居于死亡宇宙却又不归附鬼族神族，就算是神皇也要对其礼敬三分。它资格太老，有大智慧，它所传的种便是道，它折下一根枝杈，能引领世界级天才。
“你又一次抵达了这里，如今的你，强了很多。”苍老又带着阴冷的音由馗冥鬼柳说出，它似乎与叶天上一次见时又发生了许多形态变化——或许只是它展露出身躯的另一角接见叶天而已。它的大还要远在洪荒宇宙的庞然大物之上，它也不吝啬将自己的道展现，漫长岁月的积累很自然地呈现在枝杈花叶乃至脉络之上，这种展现对于鬼神而言便是一瞥，也将引以为传，展现在叶天面前的更是宏图，这足够作为一种骄傲，就是在死亡宇宙也不是哪个鬼圣都能做到两次拜见馗冥鬼柳便见其真身的。
“馗冥鬼柳前辈风采不减当年。”叶天望着馗冥鬼柳，这最强大的植物虽然并非是什么帝皇，偏偏有一种不输于神皇兽皇的特殊威气，不过硬要说与皇别类，应该称之为“祖”，它也的确有称植物之祖的资格，叶天越看越是心惊，它随便结出一果、分出一枝、裂开一藤、落下一花，只要它愿意，都能为圣！龙潭与宙波纹涡流可以孕育出强大的独立生灵，可它足可自己裂生！
只是这一事实，亦或猜测都使叶天悸动，这是什么样的大能？坐于森森鬼气之中，歆享幽冥最深无尽孤寂，它完全算得上是一尊独霸，而它第二次出现在叶天的面前，将会为星炎神带来什么？
“当初我劝你离开，如今你又来了。”馗冥鬼柳深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仿佛是一种责难。
“虽然与我有悖，终是神尘所在，我自该将这乡好好看看，望遍走遍。”叶天此时却没有一点面对馗冥鬼柳的退缩，而挺起胸膛，说出自己的真心之言。
“你念乡了？”馗冥鬼柳问道，无法揣度它的语气情感。
“是的。”叶天干脆回答。
“自从我扎根，我便长居于此，要说念乡，就在这死亡宇宙或许没谁能与我比。”馗冥鬼柳发声，不知是否在感慨，但显露在叶天面前那灰色的树干乃至其花叶都在簌簌抖动，其上也作出诸多种面貌，超越七情六欲的全想，像是在感慨。
在这个时候，叶天选择作为聆听者。
“植物最珍惜自己的根，因为这就是生命的源。”馗冥鬼柳说道。
“不过你，星炎神，最勇至刚，星纵宙界，火掠诸天，你言为极，如今却是疲了吗？”
叶天感觉自己眼前像是罩上了迷雾，诸感全觉这个时候都被掌控了，隐约有一亮点，似是镜面，如同回声谷，是叶天唯一能够探知的奇点，在这个时候所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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