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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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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月农村的村长、保长和甲长是肥缺,一般要花上钱才能当上,因此这“三长“基本都是由地主恶霸们担当。这些人当上“三长”后,依仗日本人的势力,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巧取豪夺,村民们的日子苦不堪言。
    咱家那时,我的大姐二姐都出嫁了,大哥没正事,天天可那跳神弄鬼。租双岭子张老二的四亩山坡地又涨了租子,再加上那年月为了搜刮老百姓,伪政府规定养什么都得上税,活的有人头税、猪税、狗税、鸡税、鸭税、鹅税、牛税、马税,死的(不动产)有地税、房屋税。咱家那四亩山坡地一年下来,去了缴租和纳税后连口粮都不够。没办法,阿玛只好凭自己有一手打井的好手艺,常年在外边给人打井,家里的活就由额娘领着我们小哥俩维持。
    老爷子的打井手艺在方圆百里是出了名的,他能根据打井人家的地势定出这里有没有水,井打到什么深度能出水和水质怎么样。几乎是十猜十中,基本没有出过差,当地的乡亲们称他是“神算王井匠”。
    有一次,老爷子在给张家湾一户姓朱的保长打井时出了差。这差并不是出在井的问题上,而是出在字据上。这家井没开工时讲好是五块钱一口,以见水为准。在写字据的时候,东家把“见”字写成了“泉”字。这一字之差可就大了,见水为准是指的地表水,泉水则指的是地下水。这家原来就有一口井,再打一口主要是为了饮牲口,这井的深度有不少区别,两种井的价钱差在三元左右。
    待井打完后,算账的时候东家耍了赖,朱大当家的说:“王井匠,你朝我要钱,我还想朝你要钱呢?”
    “怎么着,这井有毛病?”
    “这毛病大了,你没看这井里出的是什么水?”
    “地表水呀!”
    “这不就得了,挖个地表水的井我还用你干啥,我家里的长工就能挖,找你这个‘神算王井匠’来,就是叫你给我家打一口好水井,结果你把井打成这个样子,你自己说这钱我应不应该给你?”
    “朱保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啦!当初讲的你就是打一口喂牲口的井,咱们还立了字据,你这人咋放赖呢?”说着阿玛从怀里掏出了字据,“你看看这上面不写得明明白白吗?”
    “咱俩别在这瞎仗咕(吵架),上村公所讲理去!”
    “我看也是,你这人太不讲理了!”
    两个人一起上了村公所。
    到了苍石屯村公所,村长听完两人的述说后,看了看阿玛拿出来的字据,上去就给老人家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你个老混蛋,这上面不明明白白的写着以泉水为准吗,你他妈是‘睁眼瞎’咋地?”
    老爷子一听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手指着朱保长说:“姓朱的,你真不是个人哪!这两个钱你还唬我,你这保长咋当啊?”
    村长说:“你他妈的少在这胡搅,他保长咋当你管得着吗?你赶快给我滚,再不走我把你送到警察署去,定你个扰乱社会治安罪!”然后叫村丁们把老爷子连踢带打地赶了出来。
    老爷子回到家后,连憋气带窝火大病了十来天。起炕后发了狠,宁可不吃不喝也要把孩子供出一个识字的。再不能祖祖辈辈当“睁眼瞎”,叫人家欺负,出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事!
    那么在我们哥仨里叫谁念这个书呢?额娘犯了愁,按理说应该让老大念,可是老大已经过了岁数,同时他跟着傅大叔一天到晚神神叨叨是不行的。叫弟弟念吧,小河屯的学校离破帽子沟有七八里地远,还得翻一道山梁,家里人又不放心。合计来合计去还是我比较合适,于是就把我送到了小学。为这事,弟弟和我别上了劲,看我天天背着书包去上学,老不用好眼睛瞅我,一直对我有一股怨气。
    我念书的学校在小河屯,只有一个姓刘的先生。这个刘先生六十来岁,白发苍苍,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他有个爱抽鼻子的毛病,碰着了刮风下雨或者天气冷一点,他那个鼻子“哧噜哧噜”地抽起来没完,听起来有点烦人。我们这些小学生当面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先生”,背地里却都叫他“哧鼻子”。
    这先生虽然好哧鼻子,但学问挺高。老中华民国的时候,他在长春市小学任教。后来年纪大了被学校辞退,来到小河屯的亲外甥家,办了间私塾。满洲国以后私塾又都变成了官办小学,他就任这所学校的校长兼老师。学堂是在屯中一座三间草房里,东屋是女生的课堂,西屋是男生的课堂,两间屋南北大炕上,放着二十来张小课桌。
    刘先生每天早上上课前,总好先说:“同学们,你们可得好好学习呀,只有学习好,知识丰富了,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咱们中华民族啊,有几千年的历史,为什么老受人家欺负,就是因为咱们国家贫穷落后,百姓愚昧,缺少知识。”他的这番话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听得我们都烦了。
    不过他的这一番话有一次惹了大麻烦,差一点被送进了警察署。
    那是我上学后的第二年的一天,双岭子屯张保长的两个小孙子,其中就有叫“三斜楞”的那个小子。因为贪玩没完成作业,第二天上学时刘先生勃然大怒,拿起戒尺把两个小子的手掌心好顿抽,打得这俩小子“噢噢”地哭,手心肿起挺老高。
    放学后回到家里,张保长急眼了,叫管家连夜来找刘先生,质问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面,一个小孩子没完成作业,值得这么打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俺家老爷照着(照顾),你能在这干得这么消停吗?”
    “我到农村来不是图挣两个臭钱,我家在长春有买卖不缺钱,就是想叫这贫穷山区的孩子能念上书。至于你家老爷照着我,你转告他,我表示谢谢。但是,这和教孩子是两码事。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就这个教法,要不行你们就把孩子领回去。”
    管家在这个倔老头面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好无可奈何地走了。
    第二天下午,溪浪河镇警察所来了两个警察,说有人告他散布反满抗日言论,要把他抓到警察署去。刘先生的外甥塞给两个警察每人十元钱才把这事平息了下来。
    刘先生在围前左右的屯中,是个受人尊敬的老人,但是也有不讲理的时候。
    有一次,我得了感冒,浑身难受,鼻子堵得喘不过气来。这大鼻涕不知咋那么多,“哧噜哧噜”地抽起没完。在课堂上刘先生瞅我不顺眼了,因为他抽一下,我抽一下,好像有意和他比赛似的。第一堂课,他老不是好眼睛瞅我,弄得我心里毛的学的(发毛)。
    第二堂课他拿着戒尺过来了,问我:“你啥毛病?”
    “感冒了”。
    “感冒了?好,我给你治治,把手伸出来。”
    我战战兢兢地把手伸了出来,只见他眼睛一瞪,照我的手“啪啪”就是两戒尺,痛得我直哆嗦。
    “还哧噜不了?”
    我鼻子一紧,“哧噜”一下说:“不敢了。”
    同学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他愣愣地瞅着我。
    晚上放学以后,刘先生把我留下唠了几句嗑。
    “先生打你抱屈不?”
    “不抱屈。”
    “为什么?”
    “先生哧噜鼻子,我就不应该哧噜了。”
    他苦笑了一下,摸摸我的脑袋说:“先生今天不讲理啦!这两天我的心里憋得难受,拿你撒了气,你心里一定觉得挺委屈。”
    先生的这番话,说得我眼泪在眼圈直转转。
    “先生憋什么气?”
    “县教育科来通知,叫小学开办日语课。我寻思这学堂是孔老夫子留下的,是咱中华民族的宝。开了日语课成了啥玩艺?再说咱也不会那东西呀!一说起来叽里哇啦的,不是西的,就是青蛙,听着都难受,咋说呀?”
    “那咱就别开呗!”
    “不开还不行,我正托中心校的校长和上边说说呢。”
    后来因为没有日语教师,我们那个学校的日语也就一直没有开。
    那时候念书学费不用交,只需交自己书本费两斗小米就可以了。就为这,全家人省吃俭用,晚间连油灯都舍不得点,天一抹黑额娘就催我们上炕睡觉。冬天里大长的夜,那能眯得着,我们小哥俩只好躺在被窝里捅捅咕咕练起了武术。多咋老爷子回来骂了句:“妈拉个巴子,还不睡觉,瞎捅咕啥?”我俩才消停地眯在被窝里,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即使是这样,这两斗小米还是难以凑够。没办法,弟弟八岁就给张保长家去放猪。一个八岁的孩子,赶着十几头猪,穿行在山坡老林子里,那艰难的情景可想而知。
    有一次,弟弟放猪时,一头小猪崽子摔到了砬子底下,把腰摔坏了,后腿也断了一条。
    晚上回来后,张保长一见小猪崽子摔瘫巴了一只,不禁勃然大怒,抡起手中的拐杖一下子就把弟弟的胳膊打断了,弟弟又被他拳打脚踢打得鼻口窜血,被别人背着送回了家。
    回到家后,老爷子看孩子被打成这样,心痛得直跺脚,抄起根棒子就去找张保长。
    到了张保长的家,老爷子问他:“张保长,你虽然是一保之长,可也不能这么霸气呀!我家小三放猪不小心,把你家的猪崽子摔坏了,这是孩子不对,大不了我们赔你一只。你也不应该下这样的毒手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他才多大呀,你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王井匠,你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你知道我这猪崽子值多少钱?我是用两担小米从舒兰镇西北乡日本开拓团换来的种猪,你赔得起吗?”
    “行啦张保长,人都得讲良心,你那窝猪崽子不就是你家那头花郎母猪下的吗?花郎母猪打圈的时候,不是你家伙计赶着它到我们屯找老李家的公猪配的吗?”
    张保长这下没话了,他又说:“行,就算是这么回事。那你说你家小三到我家后我对他咋地啦,是不给他吃还是不给他喝啦?看他的鞋坏得不像样,我把俺家孩子的新鞋都拿出来给他穿。你还让我咋地?这回是他不争气,净贪玩,我教训教训还不应该吗?”
    “有你这么教训的吗?再教训两次孩子都被你打死啦!”
    “你别跟我来这套,孩子我已经打啦,你能咋地,愿哪告哪告去!”
    老爷子是个火杖子脾气,听他这么一说,抡起棒子就要和他拼命。院里的伙计们强把他拉住推回了家。
    第二天晌午,溪浪河警察所来了两个警察,进屋不容分说就给老爷子一通皮带,然后把他带到警察所扣了起来。罪名是携带凶器私闯民宅,企图行凶扰乱社会治安。
    第二天,大姐夫叫他的老爹“张八先生”给警察所送了五十元钱,老爷子才被放了回来。
    大家问他:“警察所怎么说的?”
    “妈了个巴子的,这帮警察更不讲理。说你家孩子把人家猪崽子腿摔断了,人家才把你家孩子胳膊打折了,这是两家扯平的事,你还到人家咋呼啥?大伙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有钱人家猪崽子的腿比咱穷人家孩子的胳膊还值钱,这叫什么世道呢!咱们穷人还能不能活?”
    大家摇头叹息:“就这个年头啊,这小日本不倒咱老百姓没个好!”
    为了给弟弟治伤,我只好退学。在家一面帮额娘种地,一面逢溪浪河镇集日摆个小桌给人家代写书信。过年的时候,写些对联拿到集上去卖,那时我只念了四年的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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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 九 章 抗日志士
     更新时间:2010…2…4 13:43:57 本章字数:3668
    有一年天气大旱,春脖子的时候连续三个月没下雨,松花江水都快干枯了,平原地区庄稼颗粒无收。破帽子沟这个旱涝保收的山区,收成也减了一半,张家大院的人天天来催租子,伪政府的税务官也紧催不放,住在破帽子沟这个从来没缺过粮食的地方人们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转过年的春天,屯里家家都没粮了,人们只好吃野菜度饥荒。偌大的几架大山,短短的两个月野菜就被挖得精光。到了夏季人们只好吃树皮,吃得小孩们拉不下屎,憋得“哇哇”直哭。平原地区的百姓更苦,有很多老人小孩都被活活饿死了。
    就在人们饥寒交迫的时候,日伪政府又提高了税率,到处派丁抓伕,修筑铁路、军用仓库和丰满电厂,这无疑是给本来就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老百姓生活雪上加霜。
    富有反抗精神的东北人民忍无可忍,就遍地闹起了胡子。这一次闹胡子虽然没有“九一八”那年的规模大,但也闹得地主老财和日本人的开拓团人心惶惶,成为伪政府的心腹大患。为了维持地方的治安,日本部队开始了大规模的扫荡。
    有一年深秋的夜晚,家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只见他长得虎背熊腰,四方大脸,满脸连鬓胡子,粗黑的眉毛,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这个人身穿黑更生布裤挂,脚穿自己编的草鞋,腰扎一条巴掌宽的牛皮板带,背后插着一把雪亮的单刀,肩上背着一把步枪,脚步震得屋地“扑通扑通”地响,一进外屋就粗声粗气地喊道:“二叔,二婶,我回来了!”看到大黑和大黄对他那个亲热劲,我就知道是三哥王喜山回来了。
    说起这三哥王喜山,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个英雄人物。三哥是个猎人,有一手好枪法,指哪打哪,枪响见物,东山里的人都称他为“王炮”(枪打得准的猎人)。
    有一年,东山里几个出名的炮手聚在一起拜了把子,曲波《林海雪原》一书中的惯匪“郑三炮”,就是他们哥八个中的老三。三哥排行老六,人称“王六炮”。
    “九一八”事变那年,东北遍地起胡子,年轻人大多参加了胡子队伍。三哥的几个拜把子弟兄都当了胡子,唯有三哥这个出名的炮手不沾胡子的边。各路绺子的大当家都相中了三哥的一身武艺和枪法,出重金叫三哥参加他们的队伍,三哥的拜把子兄弟也劝他当胡子。
    三哥说:“打日本人我没意见,不过叫我杀人绑票,造害老百姓我不干。”
    “你这话就错了,一来有钱人的钱哪来的,都是咱穷人的血汗;二来要打日本人,咱们兄弟没吃没穿,没钱买弹药咋打呀!”
    “那我不管,你们要说咱光打日本人,我啥话没有保准参加。要说啥都干,你给我多少钱也不行。我们老王家祖祖辈辈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到我这一辈绝不能出来一个当胡子的!我和你们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
    面对三哥这样一个艺高胆大,脾气又非常倔犟的人,胡子们又气又恼,既害怕他参加别的绺子对自己不利,又害怕他投靠日本人,于是决定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在一个月黑头的晚上,东山里最大的绺子“四海”派出十多个人来偷袭三哥。当时三哥溜完套子,在地窨子里吃完饭准备休息。猎狗“虎子”在外面狂吠起来,三哥知道有情况,拿起枪吹熄了地窨子里的油灯,一个“赖驴打滚”窜出门外,躲进地窨子边的树丛中,趴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只见几条黑影端着枪,猫着腰摸到地窨子的外边。
    “‘王六炮’,你要识相点,今天你要不答应参加我们‘四海’的队伍,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
    “告诉你们大当家的,没有你们这么干的,啥事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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